“夫君你怎么来了?”清丽的女子微微有些慌乱,挥着手示意身边的男子赶快离开。
瞎了眼的樵夫面色阴冷说道:“我怎么来了?怎么不希望我来?我来了,打扰了你的好事?”声音越来越冷,饱含怒意。
清丽女子听到瞎了眼的樵夫这么说,顿时泪流满面口中含糊不清:“夫君……”
瞎了眼的樵夫面色冷淡,不带一丝感情说道:“住口,你这不要脸的妇人,我王质今天就要休了你……”
张太黑睁开眼看着床帷,没有丝毫的睡意。张太黑最近总是做着同样的一个梦,梦中自己成了那樵夫的妻子,但是那樵夫自从娶了自己之后,樵夫的双眼就再也不能视物,至于后来樵夫要休了自己,张太黑记得也不是很清楚了。
张家老祖宗说那樵夫就是王质的时候,张太黑就惨白了一张娇俏的脸,再次看着王质脸上与手上的刀痕,听着那咳嗽声。
果然,是命,他才到西北就受了伤,这还没有成亲,成了亲呢?他是第二个张凌海?
王质也没有丝毫的困顿之意,事实上他接到了三封信,三封信都是同一个内容,让王质小心行事,魏阳光已经收到了王质露面的消息,可能要对王质不利。一封信是王贞之写的由张家老祖宗转交给王质的,一封信是刘瘸子写给王质的,最后一封信,严格意义上应该不算是信,因为它是由一枚棋子传送的一道意念。这道意念是属于甲乙丙的,他不仅告诉了王质这个消息,还打听王质所在的准确的地点,说是要来保护王质,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
张家的老祖宗看过王贞之写给王质的那一封信,虽然老太太不知道魏眼光是何许人,但也知道信中的意思,老太太建议王质除了张太黑之外,别的人都不要透漏姓名家世,用假的姓名就好,就连对张太黑的父母也要如此。王质知道老太太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有些事王质有着不一样的想法。王质和那清丽女子订下了亲事,将来是要成婚的,而张太黑的父母也会成为王质的家人,王质不希望欺骗自己的家人。
曾经有一个人告诉过王质如果是善意的谎言就无所谓的,王质问了那人,谎言分善恶么?问王质的人就是王崇明,当王质告诉了王崇明自己的恶行之后,父子俩就有了这段对话。王崇明最终还是没有作答,有些事还是要自己去体会的。
咚咚,咚咚,王质所在屋子的房门响起了轻缓的敲门声。王质正在思考如何应对魏眼光的事情,没有听到敲门声。等回过神来,王质的身边坐了一个人,张太黑的父亲。
张太黑的父亲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身量高大,皮肤略微有些黑,眼镜不大但是很有神。等看到王质脸上的刀痕的时候又是一阵恍惚,女儿和眼前这年轻人来的时候脸上也是有着一道刀痕,她娘担心女儿,老是问个问个不停,有什么好问的,女儿安全比什么都好。倒是女儿很少带男子拜访,还是陌生的男子,当时也没有料到,这年轻人就是王家那人,世事多难预料,想起女儿他娘说这年轻人腰间别着一把斧子看着凶恶,不知道女儿嫁过去会不会受苦之类的话,又看了看王质,面相上看是个好相与的人呢,怎么着也比当年那笨嘴的小子强……
王质倒是目不斜视,正襟危坐不知如何面对这位“泰山大人”。张太黑的父亲和王质两个人看上去都有些局促,一个是圣人之后,一个是嫁女之父,一个是娶妻之婿,一个是未来泰山……
张太黑的父亲来的时候端着一壶茶,两个人坐在屋中,一口一口的喝着茶,没有人说话,老的不知如何开口,小的不知说些什么?茶水喝的味道淡了,张太黑的父亲又端起茶壶,离开了王质的屋子,离开的时候踌躇了很久说道:“要不,我们俩就不跟着了。”
王质没有答话,显然他是不同意得,但是张太黑的父亲说完那句话之后,立刻就走了,头也没有回,就连茶壶掉在了地上都没有去捡,好像是害怕王质的回答。王质摇了摇头去捡起那落在地上的茶壶,还好没有碎,只是沾了些泥土。
不一会,来了一个温雯贤淑的妇人,是张太黑的母亲,妇人和张太黑的父亲不同,嘘寒问暖,还要量王质脚的大小,说是回去之后让女儿给王质做双鞋,然后又一番夸奖自己的女儿,搞得王质都觉得不娶张太黑就跟白来了一样,妇人最后走的时候让王质不要把张太黑父亲的话放心上,在张家都是女人当家的,王质笑着送走了张太黑的母亲,回到院里还在笑,这家里,挺温暖的。
王质拿出拿枚棋子,反复的研究,发现这棋子工用还挺多的,自己当时怎么没有发现?王质给除了甲乙丙之外的其他几个人都发了一道消息,让几个人都来找他,他有魏眼光的消息,几个人一起抓住魏阳光,完成赏罚司的任务。消息是发出了,就是不知道那几个人何时能到。
王质听到一阵轻碎得脚步声就收起了棋子,王质所在屋子的门没有关,迈轻碎步子的女子走了进来,估计是发觉是一男一女同单独的待在一个屋子里,脸上有些红晕,在那张清丽的鹅蛋脸上一道刀痕也泛着红光,看着有些狰狞,也有一些异样的美丽。
清丽女子轻启朱唇:“我从老祖宗那里得知了一些消息,告诉了爹娘,你不介意吧”说完斜着暼了一眼王质,仿佛是害怕他生气。
王质摇了摇头说道:“我出去的早,回来的晚,都是不得拜的街坊。”
张太黑听着这一句熟悉的话,更是羞红了一张脸说道:“我爹是担心你的安危。”
王质没有回话,静静的听着清丽女子说的话。
“其实我是想他们和我一起的,老祖宗说他们去不了了,真的有难么严重么?”清丽女子问道。
王质还是摇了摇头笑着说:“哪有那么严重,看着吓人而已。”
清丽女子伸出手指放在王质的脸上,指了指王质脸上的刀痕说道:“这也是吓人么?”指完后发现两人之间过于亲密,迅速放下手,不敢与王质对视。
王质看着眼前清丽女子羞红得脸,也伸出手去触碰她脸上的刀痕,清丽女子像是被针扎了一样迅速躲开,王质说道:“看,我也有一个。”说完之后还指了指自己脸上的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