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歌中所唱:女孩的心事,男孩你别猜,猜来猜去你也猜不明白,不知她为什么叫喳喳,也不知她为什么笑开怀……
想弄懂女孩的心事对男生来说真不容易。
自从桂影转学以后,又有几个男生和女生辍学了,当初六十来人的班级,如今只剩下四十来人。
在东方心头有一种失落,能坚持上到高中毕业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毅力呀!
五年的小学下来,能陪东方走进初中的同学不过半;初中三年下来,陪东方进入高中的不到十分之一。如今高考在即,能冲进大学校门的,把二高的毕业生全算上,怕也寥寥无几。
高三文理还各有两个班,入校时文理各四个班,整整流失一半学生,毕业生不到三百人了。想想三年前来学校报名时,人山人海,旌旗飘扬好不热闹。可是三年不到换了两任校长,又换了四个班主任。换了几位任课老师,连东方自己也记不清了。
东方所在的理科一班三年中合了两次,学生换的连他自己都认不完,也不知道还有几人是高一时和他一起入班的?
好在同是理科的学生,经常上下楼时都面熟。寝室又离的比较近,低头不见抬头见,这才在班里消除一种陌生感。
男生们很快能合群,又是笑又是玩,亲如兄弟,尽管也有些小摩擦,大不了相互远一点,少说几句话,平时也都能相安无事。
可是女生却不一样了。有的不愿意合班,有的不同意挪位,有的不喜欢和别人同桌,有的不乐意坐在后排……
生气的哭鼻子的,扔书的撕本子的,天天撅着小嘴的,唉声叹气的,萎靡不振的……这些小女生让老班也无可奈何。
可怜东方这个劳动委员,工作也没法安排了。这周安排张三这组扫地,下周张三又被调到其他组,再让他扫地,他哪愿意干呀!
有的男生爰于面子不说什么只是应付一下,可女生们不吃这套。上周扫完了地,这周说什么也不干,老班都没点子,东方又有什么法子呢?
气的东方三年下来找班主任辞了N次职务都没成功。总是被各个老班三言两语的好话挡回来,听着老班无奈又有些肯求的语气,东方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
又是一个周一的早自习,安排第四组打扫室外卫生区,让两位女生打扫班里。其中一位女生周美美是上周在第三组刚值过来的,一听又要安排她扫地,气得把桌子一拍,大吼道:“你想累死我呀!上周刚打扫过现在你又让我扫,不干,爱找谁干找谁!”
在大家的指点下,东方只得又厚着脸皮去找和周美美换位的女生许凤梅。许凤梅不紧不慢地说:“位是老师排的,要不换位我自然打扫,现在那组值日,我又不是那组的我干嘛去替他们呀?”
一句话又把东方顶了回来,东方是左右为难。安排不下去,索性也不管了,拿本英语资料跑到地头看书。
班里卫生三天没人打扫了,渐渐地脏起来,东方就装作没看见。每节下课后都出去玩,不到上课不进班,卫生区也不去看了。
结果一周下来班级评估全校倒数第一,这下老班急了,赶紧召开班干部会。
班长组长自然是没什么责任,责任全落到东方一个人头上。他们夸夸其谈的在老班面前大发高见,东方只好来个徐肃进曹营一言不发。
班主任也理解东方的难处,并没责备他,答应会找那两个女生好好谈谈,并规定以后不能再随意换位,即使要调位,该谁打扫还必须要扫。
其实东方就是个替老师负责安排一下劳动,至于他们打不打扫确实与自己无关。经常帮各个组劳动,东方觉得自己已经尽职尽责了,他们不领情是他们的事。这种班干部多劳动不说,还要得罪人,何苦呢?
第二天一早,周美美和许凤梅一起打扫教室卫生,她们俩个各扫一半,谁也不理谁。东方带着第四组其他学生打扫室外卫生。等他们回来一看,教室里留两堆垃圾在前边,空无一人。
东方苦笑一下摇摇头,找同桌帮自己把垃圾倒了,又提桶水洒一洒,教室里干净多了。同学们吃过饭进班一看惊呼:“谁扫的?今天好干净呀!”
周美美和许凤梅各写各的作业,若无其事的样子。
东方到周美美位前轻声说:“大家夸你扫的干净呢!”
“一边去,打个巴掌给个甜枣,你烦不烦人呀!”她一脸怒色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东方猜到一定是老班找她俩谈过话,然后误以为是自己告的状,真是太冤枉呀!东方还要继续解释,见她趴在位上不理自己,也只好无趣地走开。
东方发了一下呆,又凑到许凤梅身边,刚想说话,她却张口道:“闭嘴,别理我!”
一下用话把东方挤到墙角。“老班呀,你都给她们说了什么?尽害我呀!”心里想着无聊地回到位上。
这下倒好,两个美女见了东方像仇人似的直瞪眼,也不让东方解释。几个男生却一边幸灾乐祸的讥笑,真不够哥们儿意思。弄的东方真像犯错似的,心情好不沮丧,没心写作业,也没心思出去玩。
放学后,东方也懒的去吃饭,一个人趴在位上睡大觉。一会儿就听几个女生吵起来,东方有些莫名其妙。再细听还提到自己,还提到打扫卫生,还提到老班,咋回事?这么乱糟糟的,想着不觉抬起头来。
一组的组长田丹丹和四组的组长余敏敏,正和周美美、许凤梅理论呢。
大致是为东方鸣冤,而周、许又心怀不满,所以吵开了。个个脸红脖子粗的,互不相让,引得外班几个男生女生过来看热闹。
“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因自己而起,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东方想着,然后冲大家说:“美女们都息怒,这事都怪我没解释清楚,大家不是冤家,咱们一起找老班理论,好不好?”
“去就去,谁怕谁呀!”周美美气乎乎的下楼去了。
大家也都跟着下去。老班就在教学区后边的教师家属院住,有二百米远。
他们还正做午饭呢。见大家气势汹汹地去了,老班笑咪咪地让大家进屋落座,还给每人洗个大苹果,一边安排他爱人看火做饭。
弄明来意老班哈哈大笑说:“你们怎么还和三岁小孩一样,这本来不算什么事,有必要大吵大嚷吗?没必要呀,是不是?反目成仇更不可取了。”
一通大道理,让大家都哑口无言。互相道完歉,个个又破涕为笑,东方的心才放下。
老班留住非让大家吃捞面,饭已经做好了,但是人多,一锅下的不够吃。老班还要去下,东方拉住不让,太麻烦,让女生们吃捞面,自己和老班一人一桶方便面。
饭后回到班里,此事算告一段落,不提。
下了晚自习,有些同学要延长到十点半,学校也默许了。经常就是那十几个人,东方成绩不好,时不时也会多学一会儿,不过放学后他总是到外面休息十几分钟才进班。
刚进班就发现一个学生特殊,欧阳倩,大家平时都叫她倩倩。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趴在课桌上。也许是班干部的职业病,东方悄悄走到她位上坐下轻声地问“倩倩你不舒服吗?”
“没有,别烦我。”她听出是东方头也没抬地说。
“不会吧,有困难我可以帮你。”东方说。
“贫不贫呀你,老爱在女生这儿掺和啥?”倩倩抬头瞪了一眼东方说。
“不是,我仅仅是想关心下,又没别的意思。”东方解释着。
“好啦,离远点,我肚子疼你能帮呀?”她一脸的厌烦表情。
“又是大伙的饭不干净了吗?我有几次吃面条时都能看到苍蝇,肚子也会疼两天,只有吃诺复沙星才管用。”东方一心好意的告诉她说。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贾宝玉呀,我可不是花袭人,我烦你呢!”倩倩说完又趴到位上。
“唉,好心当成驴肝肺,我真是自讨没趣。”东方边说边悻悻地回到自己位上,“你们这些小女生真让人琢磨不透。”
“又说我们什么坏话?我们女生怎么惹你了?”坐在前位的小燕子听到嘟囔扭回头瞪了一眼。
“没什么,我可没招惹你,我自言自语发神经呢。”东方一脸丧气地说。
小燕子一听来气了,大喊道:“你就是神经病!”
吓得东方噤若寒蝉,听到另外几个不怀好意的家伙冲自己嘻嘻哈哈笑着……
现在东方才体会到:“遭女生讨厌是多么可怕的事情。以后我真要远远地躲着她们了,这个劳动委员还是不能继续干下去,明天我必须找老班申请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