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锦低头沉默,过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道:“卿儿,你心中可是怨师傅,怨为师为何不来救你?”
“银锦前辈您多虑了,前辈对白卿十几年的养育之恩,白卿不曾忘,也不敢忘,前辈在卿儿心中永远就像娘亲一般。”
寂静的气息在空中蔓延,所有人皆陷入沉默。
“卿师妹……感觉……好似变了个人。”银锦身边一亲传弟子忽然开口,提出自己的疑问。
“是啊,从前……卿师妹若见到师傅,定会紧贴师傅,寸步不离的,可如今却……”
众人皆看向白卿,有的目露警戒,有的仍旧迷惑。银锦将白卿从头打量到尾,并未发现有何破绽,但弟子所说却也着实有理,白卿的确与往昔有极大不同。
“卿儿,你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何事?”
“我……我被……”
“她被压于山石下,正巧遇见我,我瞧她资质不错,便起了收她为徒的心思,顺手救了下来。”
夜倾城抢在白卿先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众人,她自知白卿心中虽对银锦有结,但对她却决不会有所隐瞒,然冰室之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第三人知晓。
银锦看了夜倾城一眼,默默无言,将视线转移至白卿,眼中满是考量。
“卿儿,这位阁下所说可都属实?”
白卿转头看了眼夜倾城,随后便注视银锦坚定点头。
尴尬气氛又在空中蔓延,三人似乎谁都未打算先开口,其余弟子见自己师傅面色隐有不善,皆低头站于一旁。
过了半盏茶时间,银锦才深吸一口气,率先打破平静。
“阁下救了卿儿性命,银锦在此谢过。”
话音刚落,便双手抱拳,微微低头拜谢。夜倾城也不推托,站在原地承受这一谢。
“峰主不用客气,卿儿如今是我弟子,我救她自是应当。”
“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出自何门?”
“沧澜夜倾城。”
银锦微微一窒,眼中满是不可思议。沧澜宫,千年前人界第一修真门派,相传一入沧澜便成半仙,当初多少人趋之若鹜,可如今沧澜不已被灭门了吗?
银锦上下打量夜倾城,缓缓聚集灵力于双目,才发现自己竟看不透这女子修为。
“道友真是沧澜宫弟子?沧澜千年前不已经……”银锦停下言语,一双眼仔细注视夜倾城面容,不放过一丝变化。
夜倾城一声重叹,嘴角勾出自嘲的弧度。
“哪个门派不会为自己留下后路,我沧澜虽灭,却也保住了一些根基。”
“原来如此,只是如今我天山门整派戒备,实在不可松懈,还请道友与我一同前去拜见掌门,可好?”
“正巧我也有事需与贵派掌门商讨,还劳烦峰主带路。”
银锦颔首,转眼看向白卿,目光中多了分慈爱。
“卿儿可要一同前去?你的事我们虽不能阻止,却也该同我们说下才是。”
“是,卿儿知道了。”白卿说完便低眉顺眼走到夜倾城身后,似乎是告诉众人,自己已投于沧澜一般。
银锦见状虽心有疼痛,却仍记得自己应先处理何事。
“你们呆在峰上好生看守,别让那魔修有机可乘。道友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