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府境都已经是自己所知道的最高的境界,但是在剑尊的眼中却是极其的不值一提,再想想武丹境,项云忽然发现自己要走的路竟还是很遥远。
但这却并不能打败项云的那颗无畏之心,反而会燃起他心中那团一往直前的不畏艰难的雄厚火焰。
眼中带着一丝的炽热,幻想着那一天的到来,项云相信那一天就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实现。
剑尊眼中有趣的看着眼前的少年,这让身旁的白泽倒是约有疑惑,浑厚的声音传出,“这便是第九弟子吗?要比当时的老七还小上许多呢。”
老七?小七,这两个词在听到白泽的声音之后,项云就是有些好奇了,师尊和白泽都提起过七师兄,这倒是让项云心中带着疑惑,于是问道:“七师兄拜师尊那时,比我大很多吗?”
剑尊闻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白泽倒是用浑厚的声音说道:“恩,比你大上不少,拜师那天已经五十七岁了。”他顿了顿又说道:“在你之前,他是年纪最小拜入剑尊门下的。”
“五十七岁!”项云显的极其惊讶,不过更让项云吃惊的不是这个,而是其他师兄们,既然七师兄是最小拜入师尊门下的,那么其他师兄的年龄会达到什么地步?
旋即,项云又想到了什么,问道:“那这么说,我那八位师兄岂不是都显老了吗?”
两人闻言,剑尊依然是那副坐看云烟的态度,白泽倒是皱着一双兽目,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你这么说话,你那八位师兄会揍你的,知道不?”
“武道修炼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延长寿命,有着战天之姿?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衰老?”最后,白泽又反问道:“若真是那样,那剑尊的为什么这么年轻?”
“这……”项云哑口无言,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自己的师傅,光记得思考几位师兄去了。
看着项云抓耳挠腮的样子,剑尊轻笑出声,可却是并不说话。
感觉到尴尬,项云于是扯开话题,对着剑尊恭敬道:“师尊,您看是不是先把传承给我,我外面还有一位兄弟在等着我呢。”
原本听到项云索要传承,白泽的脸色变了变想要出口训斥,但又听到后半句紧接而来,那不爽的态度在那一刻烟飘云散。
项云现在将李傲杰不称做朋友,而称作兄弟,这至少是自己的心中在默默对他的认可。
有兄才有弟,至亲之人才能被称作兄弟,这何不是一种本质的认可?
此时,听到项云的声音,剑尊不知为何面色一变,声音变得比以往都严肃,“随我来,我的时限差不多了,必须尽快了。”
说罢,一股强劲的风卷动着项云随同着剑尊刮出了原来大殿,片刻时间出现在了一个不知名的青壁密室之中。
剑尊此时一改之前那副看淡一切的模样,眼中带着严肃,语气也变得有些寒厉,对着项云肃声说道:“我尽快将传承传给你,因为时间不够,速度可能快一些,感到不适就忍一下吧。”
声落的那一刻,项云只感觉有一股强大的武气朝着自己整个人充当激进,如同发了洪水的江潮一般,在项云的体内不停的进行着一次又一次的冲洗。
身体的快速膨胀,让项云的身体感受到了一丝的不快,胸口发闷,就如同堵住了一个通口一般。
剑尊本就虚幻的身影在这一刻变得更加虚无缥缈了,在将要消失在这天地间的那一刻,他再次笑了,“望你早日修炼大成,你的师兄们还在等着你,不要让为师失望。”
虽然项云于这剑尊认识的并不是很久,但第一次自称为师,这也算是在那最终一刻真正的承认了,此刻项云潸然泪下。
这一切剑尊都看不到了,自己的师尊都看不到了,甚至这么长时间项云连自己的师尊叫什么都不曾询问过。
忍受着每一刻每一秒的痛苦,项云咬着自己的银白牙齿,仿佛即将要断一般。
浓烈的武气穿梭在项云的身体中,如同一柄柄细小的短剑慢慢的侵蚀项云的身体,一寸寸皮肤被扎的无懈。
在项云忍受着每一刻的痛苦之时,葬剑酒府的大殿内,白泽的眼神带着柔意,那一双兽目中略带着一丝泪滴,低着脑袋轻声喃语道:“气息消失了,走了吗?”
“下次见面也不知道会到什么时候了,青芦也跟她好长时间不见了吧,这次恐怕会不开心吧。”
遥望着远处,白泽的内心无比复杂,九千年难得的见一次面,但却只有这短短的半天时间。
拖动着身体,白泽一步步的朝后面的紫石座位走去,卧在紫石座位旁边耷拉着脑袋,最后喃语道:“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了吧……”
整个葬剑酒府在这一刻再度进入了寂无状态。
剑葫芦之内,萧青芦伤心的望着酒池表面,时而泛起的微波仿佛都能引起他心中那一份执着的思念。
殊不知此时的剑尊却已经消失了,葬剑酒府中只留下了项云和白泽一人一兽。更不知何时才能见到剑尊,可能和白泽所说,一辈子都见不了。
游走在酒池湖畔,萧青芦的内心十分挣扎,忽然间他停住了,眼中带着一丝的坚定,随后纵身跳下酒池……
……
外界,此时正是大正午,街道上熙熙攘攘,这些月来,外界的人接连不断地往风城袭来。
这倒是让原本空寂的风城再次显现出了原本那副热闹的景象。
一座金色府邸,正中的大堂中,首位坐着一位满脸胡腮的大汉,样子极其的愤怒,眼神中仿佛能冒出火花一般,紧盯着下位的少年开口道:“辽云,你当真鬼风手中拿着那颗二品丹药?”
眼神中带着一丝厉色,这正是当日去追杀项云反而被李敖杰拖住的柏辽云,“启禀长老,我可以肯定鬼风手中拿着那颗二品丹药。”
闻言,柏狂人哈哈大笑,随后眼中闪过精色沉声道:“这次东风家算是赔了个好东西,二品丹药就这么送给了那鬼风,不知道东风屈燎的心情是怎么样的?”
对于东风家,柏家身为旗鼓相当的对手之一,自然是没有什么好的心思,此时东风家丢失了一颗二品丹药,只怕他柏狂人高兴还来不及。
柏辽云此时皱着眉头,疑惑说道:“难道现在不下令,去追那鬼风,有几率能拿到那二品丹药也说不定呢?”
“不可能了。”柏狂人否决道,目光看向柏辽云说道:“若是你拿着那颗二品丹药会怎么样?”
“当然是吃掉啊。”柏辽云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
柏狂人笑道:“你都知道的事情,难道那鬼风真的不知道吗?再说了此时连鬼风身在何处都不知道,怎么追查?”
“这……”柏辽云一时犯难不知该如何回答。
望着他那模样,柏狂人的嘴角泛起一丝的不屑,目光不停地转向自己的右手边,仿佛在期待着什么事情发生。
柏辽云虽然在沉思,但是眼神可一直都看着,咬着牙关看着柏狂人那不屑的眼神,心中仿佛都如同刀割一般。
他自然知道柏狂人的目光为什么一直向右瞥,那是一个让他从一出生就被他遮住光芒的人。
那是一个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人,一个看到就会让自己陷入痛苦的人。
但即便如此,他却只能忍受着这种痛苦,不能做任何的人便,因为他在家族的地位就如同一国的太子,而且是那种让其他任何皇子都不会有着争锋光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