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穷奇倒被眼前的这个男孩逗得大笑。
“笑什么笑?”男孩似乎极其愤怒。
穷奇正襟危坐,道:“小鬼,难道没有人告诉你要尊敬长辈吗?”
男孩仍不相让,说:“我说过,我不叫小鬼,我有名字!至于长辈,我从来就没有什么长辈!”
穷奇亦怒道:“怎样你才肯服我?”
“除非你打得赢我!”男孩大声说道。
“就算打得赢你,你还会说我以大欺小!”穷奇摇头道。
“我若赢了,我就是你的长辈!你就要尊敬我,服从我!绝不赖皮!”男孩坚持道。
“好!”穷奇应道。
于是,两个人面对面摆好架势,男孩双脚较力,一下子抱住穷奇的腰部,欲将其撂倒。穷奇冷笑,一只手攥住男孩的衣领,向外一甩,男孩把持不住,顺势被穷奇扔出,摔倒在地,穷奇一步踏上前,俯身按住男孩说:“怎么样?服吗?”
男孩牙咬下唇,厉声喊道:“不服!”
左手在地上抓起一把火山灰,扬向穷奇的眼睛,穷奇不防,双眼刹时疼痛难忍,不辨东西,双手捂住双眼,“啊”的一声坐在地上。男孩抬起右脚飞向穷奇的头部,“啪”的一声,穷奇应声倒地,喊道:“你……卑鄙!”
“哼!赢了才算!”男孩得意道。
穷奇突然站起身体,怒睁双眼,举拳砸向男孩胸口,男孩猝不及防,仰面跌倒,嘴角早已溢出鲜血。
“咳咳咳,你……”男孩心中不忿。
“你服不服?”穷奇的眼睛仍然有些疼痛。
“我……我……”男孩支撑起身体,坐在地上说,“算你赢了!”
“小鬼,在这里多久了?”穷奇也坐在男孩对面问道。
“大约有一个月了!”
“什么?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男孩撇了撇嘴,说:“饿了,就道海边捡鱼,渴了,可以利用岩浆蒸馏出海水,怎么不能活?”
穷奇不禁对男孩刮目相看,说:“你的父母是做什么的?”
“我没有爸爸,妈妈生下我就不要我了,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他们!”男孩愤怒道。
“什么?”穷奇一惊,却深知其中滋味,总觉得自己和男孩有缘,慨然问道:“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刘战!”
“好!好名字!小鬼,今后就叫我望哥吧!”
刘战一愣,却听穷奇接着说:“我们两个结一个忘年交!”
“好!”男孩高声应道。
洞中被流下的火山岩浆映得忽明忽暗,二人虽是炎热难耐,却依然情致高昂。
“对了,这一个月来,你都是在哪里休息的?”穷奇好奇问道。
“就在这隧洞里。”男孩答道。
“那,这隧洞的深处通向哪里?”穷奇又问道。
男孩指了指岩浆流去的方向,说:“那下面,我曾去过一次,不到一公里,便见到一个垂直向下深不见底的黑洞,里面也不知是风声,还是海浪声,极其吓人。而上面却好像走不到尽头一般,我走过几次,走了很远,都没有走到头。”
“哦?”穷奇心说:“没有想到,他小小年纪,居然会如此胆大心细,却是一个可造之材!”
抬头向洞深处看了看,皱了皱眉头,又说:“这洞中并无光亮,你难道是摸着黑走的吗?”
男孩笑了笑,从衣兜中掏出一块石块,却如夜明珠一般,通体发光,穷奇仔细一看,却是一个正方形,右上角缺了一块小正方形,惊道:“这是什么?你在哪里得到的?”
男孩突见穷奇如此好奇,心下得意道:“这个我叫它‘光锁’,是我在一座死火山的内部捡到的!”
穷奇拿过光锁,放在手中细致察看,映得四周光亮,心中暗想:“这块光锁莫不就是郑易所要找寻的最后一块石块?”
男孩见穷奇眼神专注,好奇问道:“这个光锁,难道很贵重吗?”
穷奇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男孩的问题,而是问道:“在那里,还有其它这样的石块吗?”
男孩摇了摇头,穷奇也掏出自己兜中的石块,和它组合起来,果然,合在一起,便再也分不开,那光锁的光亮渐渐传递到另一块石块。男孩张大了嘴巴,异常吃惊,许久说不出话来。
“这是什么?”终于男孩开口问道。
穷奇还是摇了摇头,说:“就是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不过我之所以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找到它!而现在我已经完成了所有的事情,是时候带你离开这里了!”
“离开这里?”男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离开这里。”穷奇看了看,让在石缝当中流淌下来的岩浆,却担心道:“这石缝是我们唯一的出口,可是却不知道这火山要喷发多少日?”
“我曾见过这里的火山,连续喷发了半个多月!”男孩无奈说道。
“如果那样的话,我不被饿死,也会被烤死的!眼下只能堵上一赌了!”穷奇说道。
“怎么赌?不,你难道是说要向这隧洞深处走?”男孩惊道,“可是如果这隧洞深处是死路怎么办?”
穷奇嘴角微动,说:“我从不去想还没有见到的事情该怎么办?”
穷奇不敢多耽搁在这里,只好和男孩拿着光锁,开始向隧洞深处走去。然而,越向隧洞深处走去,越是黑的出奇,幸好有光锁在,二人才稍稍安心,也不知走了多久,二人身心俱疲,又没有随身携带水和干粮,心中无底,只能拼着命向前走,不敢停下休息,以免浪费宝贵的时间。穷奇不禁暗暗吃惊男孩的耐力,竟是如此强悍,就是他也已经快要坚持不住,客户四男孩却仍然跟得上他的步伐,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二人借着光锁的光亮,又走了一段时间,穷奇突然看到隧洞前面有三个洞口,心中一惊,想起在草原的狮口洞中,不知这是幻觉,还是真的又有三个选择!男孩也见到面前有三个洞口,不禁疑惑道:“望哥,我们该走哪一条?”
穷奇心中不免担心起来:“如若是我自己,选哪一条又有什么关系?可如今有刘战在我身边,如果我选了死路,岂不是连他也害了?如若是那样,我真是一个十足的混蛋!”
左思右想,却不知走哪一个洞口,只好说:“你选吧!”
男孩一楞,不禁笑道:“望哥,是担心一旦自己选错了路,把我也连累了,怕我怨恨你?”
穷奇一愣,无言以对,只听男孩似有怒意,说:“望哥,倒是小瞧了我的心胸,你我既是同行之人,必然要彼此交心,无论谁选择了什么,都不该互相怨恨!”
穷奇听闻,不禁心中惭愧,心想道:“这孩子的心性,自己当真是不如了,不过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倒是像及了我。如果我有这样的一个儿子的话,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呢!”
突然,一声响动,惊动了二人,二人定睛一看,却是一只老鼠经过二人的身后,逃进中间的洞口。
穷奇心喜,指着中间的洞口说:“那就走这一个吧!”
于是穷奇和男孩皆毫不犹豫地走进中间的洞口,洞内依然是十分宽敞,不时有老鼠的叫声传来,在洞中回声不断,听得二人心惊胆战。穷奇暗想:“定是在这火山界中,各种动物在陆地上难以生存,便都转移到了这宽敞的隧洞里来了,看来前面必定是不能安安静静的走过了!”
遂从地上捡起几个鸡蛋大小的石子放在了衣兜中,转头看向刘战,却见他依然神情自若,好奇问道:“你不害怕?”
“有什么可怕?”
这一句却问得穷奇哑口无言,只好继续赶路。然而,走不多久,却见到前方无数之老鼠席卷而来,二人大惊,老鼠像是在逃命一般,顾不得他们,眨眼间便冲过他们的身边,二人蹑手蹑脚地避开众多老鼠,老鼠们吱吱叫个不停,穷奇心惊,想道:“不知前方发生了什么?竟会发生这样的怪事。”
随手抓起一只老鼠,用光锁砸晕,递给男孩,说:“可以填填肚子。”
男孩亦毫不犹豫一口咬下老鼠的脑袋,撕下皮毛,吃了起来。鼠血弄得满脸皆是,煞是吓人。穷奇亦吃了一只老鼠。这时只见老鼠都已经跑光,穷奇在抬头一看,却是心中一惊,男孩亦退后一步,不禁叫道:“这是个什么鬼东西?”
却见前方一只巨型蜗牛,体大如狼,速度极快向二人爬来,穷奇见那蜗牛口中仍有老鼠的皮毛、鲜血,不禁心说:“原来是这怪物在搞鬼!”
那巨型蜗牛似乎感觉到了前方有东西,见到自己来了,却并未逃跑,似乎愤怒起来,向前加速爬来,穷奇不敢怠慢,手中掏出一块石子飞出,正中蜗牛壳上,“铛”的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传来,让穷奇大惊失色道:“不好,这蜗牛的壳比铁还硬!小心了!”
说时迟那时快,蜗牛的速度极快,已到了二人近前,展开触角向二人袭来,穷奇把光锁递给男孩,将其推向一旁,自己纵身一跃,跃到蜗牛的壳上,握拳便砸,却丝毫没有效果,蜗牛见其在自己的背上,伸长身体,竟爬上自己的背上,穷奇见蜗牛的腹部亦有铁片一样的鳞片,心下大惊:“这蜗牛的防御力真是天下少有,又如此凶猛,这可如何是好?”
却见蜗牛袭来,只好纵身一滚,滚到地上,蜗牛视觉已经蜕化,听觉却极其灵敏,辨别了穷奇的落地方向,便又发起猛攻,穷奇见无计可施,大声喊道:“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起身便和刘战向前逃去,蜗牛遂又回身原路追去,不知二人是否能顺利脱险,能否走出隧洞,且看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