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易呆坐在地上,双臂将李梦钥的尸体捧在怀里:“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捉弄我?你到底是谁?”
郑易仰天怒吼,却没有一丝声音回答他的问题。痛苦充斥着他的整个头脑,挥之不去,无边无际,此时的他,宁愿死去,以此来结束这痛苦……
“是什么让你如此痛苦?”
一个声音从郑易的心底响起。
“对,到底是什么让我如此痛苦?”郑易满眼血红,自问道。
他看着怀里的李梦钥,“她死了,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他的眼前又晃过那个熟悉的背影,“我喜欢的是她,我还没有找到她,我决不能死!”。
“那么她又算什么?”那个声音又在他的心底响起。
郑易双臂颤抖,他回答不出这个问题,任何人遇到这样的问题,都绝对很难回答的出,爱是自私的,同时又最是琢磨不透的,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发生,什么时候会结束,甚至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
“不,我什么要战斗?杀戮?我不想李梦钥死去,是因为她是我的朋友,在我的心中,她很重要,这种情感外人永远体会不到深浅,那么,这里其他倒下的人呢?一定有人也同样会很在意,甚至,会是他生命的全部!这种爱,任何人都无法取代。多少年来,人类因为各自的贪婪,不断的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互相厮杀,最终,这些死去的人却是最无辜,最无助,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而战,因为什么而死,但是,在他们濒死的刹那,一定能够看到,那些关心他们的人,是多么的期盼他们可以早日平安归来!只有爱,无论是朋友之爱,兄弟挚爱,抑或是情侣之爱,即使是两个互不相识的人,只要他们不心存芥蒂,都可以让人与人之间互相信任,互相托付。我不能再让这些人间惨剧发生在我的身边,我决不能让他们死!”
想到这,之忧的心中平静如水,波澜不惊,再也无欲无求,他慢慢站起身体,闭上双眼,平心静气,当他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却是跪站在石梯之上!
此时天色已亮,周围雾气弥漫,五米之外不见人影,雾气奇香,郑易回身寻找他人,却不见任何踪迹。
“难道是这雾气可以让人产生幻觉?看来我们在蹬上石梯之前,没能发现这石梯,就是因为这浓雾的原因了。倒是那个白色人影,带我们来到了这里,让我们逃过了飓风暴,说起来那个白色人影到底是敌是友,还不清楚。其他人又不见身影,和这个白衣的神秘人会不会有关系呢?”郑易胡思乱想,却不知是进是退。
突然,自己左前面一声惊叫,郑易提高警惕,急速奔去,不到十步远,却见赤春子倒在是石梯之上,双眼紧闭,口不能言,似乎由于惊吓过度。郑易赶忙上前扶起赤春子,唤道:“赤春子道长,道长……”
原来赤春子在和众人行走时,突然看到前方走出一群轻纱罗裙的妙龄少女,一个个真是脸若桃李,身形如燕,美妙的酮体在轻纱之下若隐若现,忽然围住赤春子。不料赤春子一下子迷了心智,双手在少女的身上攒动。少女们则嘻嘻笑笑,使出浑身解数,任凭赤春子摆弄。
然而不久,却突然从少女后面走出一女子,黄纱锦衣,左眼旁边有一美人痣,亦是美若天仙。赤春子定睛一看,却突然觉得这个女人自己好像什么时候见过,却又一时想不出在哪里,便说:“你,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微笑颔首,轻声说:“道长,真是贵人多忘事,怎么自己是怎么到这里的都忘记了?”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赤春子顿时醒悟,惊道:“你,你怎么也……在这!”
吓得赤春子连连后退,女子一下子变了脸,长发蒙脸,凶恶异常,发狠道:“你贪图我的美色,哄骗我杀夫弃子,我自是无脸活在世上,跟你至此,如今怎么你倒是怕了我?”
“什么?你,你是鬼?”赤春子惊吓过度,欲要逃跑,却双腿发软,一下子跪倒在地。
“哈哈,鬼?老娘的确是鬼,而且是冤死的厉鬼!那么你又是什么?你却是一个禽兽不如的恶鬼!现在恶鬼见了厉鬼却还会怕?”女子厉声道。
“不,不,我不是,你,所有的事情,虽是我出的注意,但如果你不同意,我也并没有强迫你去做!况且,你也将我推下高楼,如今我们两不相欠!”赤春子辩解道。
“什么?两不相欠?好一个两不相欠!我没有了男人,儿子也再不认我,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用卑鄙的手段,邪门歪道蛊惑我,我怎么会着了你的道?对,是我杀了你,可是,我对你的恨,就是杀你千次万次,也决不能忘怀!诸葛程亮!我要与你同归于尽!”女子说罢,便扑了上来,双手掐住赤春子的脖颈,面目狰狞。
赤春子惊叫一声,便觉得自己头昏脑涨,不省人事。
此时,郑易见赤春子人事不省,又担心李梦钥和胖子的安危,只好背上赤春子,却突然见到赤春子身旁的石梯表面,有一个“”符号。郑易用手轻拂刻痕,心中暗想:“这符号分明是新留下的,但会是谁留下的呢?”
左思右想,突然想到穷奇曾在狮口洞口留下的“口”字符号,“对,这一定是李梦钥留下的,这个‘口’字就表示是我们自己的人,而箭头应该表示的方向!看来,她们是朝上走了!”
想到这里,郑易便背上赤春子快速向前蹬上石梯。果然每隔一段便都会有一个符号,指示方向,左上,或右上,或直上,郑易加紧步伐,这迷雾当中不知道隐藏了多少凶险,他生怕李梦钥有任何不测。
不知又蹬了多久石梯,郑易突然蹬上了一个平台,平台直上视野清晰,再无浓雾,一眼便看到了李梦钥端着弓箭,对准面前的白袍老人,须发皆白,须长如虹,胖子则昏死在旁边,郑易将赤春子放在胖子身旁,见对面白袍老人,骨瘦如柴,又看了看李梦钥,示意她放下弓箭,李梦钥方才收起弓箭,白袍老人面无表情,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郑易和李梦钥。
良久,郑易轻轻说道:“前辈在上,请受晚辈一礼。”
说着,便恭敬地弯腰致礼,而白袍老人依然无动于衷,郑易又说道:“老前辈,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白袍老人还是不语,李梦钥心中愤怒,急道:“知或不知,难道你是聋子吗?”
郑易见老人依然不说话,只好又说:“老前辈,我这两个朋友不知是怎么了,您可知道怎么才能他们苏醒过来?”
白袍老人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两个人,索性坐在了地上,竟开口说道:“这两个人只是因为石梯之上的雾气,而陷入自己的幻觉之中不能自拔而已!”
“那么怎么才能让他们醒过来?”郑易见老人开口,便追问道。
“这个不难。”老人说,“这个平台上,已经没有雾气,只要他们在这里休息几个小时,自己会苏醒,但是如果不是因为你们两人,恐怕子啊石梯之上,他们便再无可能醒来了。”
郑易和李梦钥互相对视了一下,心中暗惊,继续听老人说道:“这石梯之上的浓雾可以让人看到自己想看的,和不想看的,一旦身陷其中,就很难再走得出来,直至困死在石梯之上,我在这里十几年,也不知道看到过有多少人死在了这里。”
李梦钥不屑道:“既然看到,为什么见死不救?”
白袍老人又看了看郑易和李梦钥,说:“一个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的人,值得别人去救吗?这些年我见过多少人因为各种原因,而自相残杀。不过,你们两个倒是个意外,据我所知,只有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的人,从而真正做到无欲无求的人,才会摆脱这浓雾的束缚,而来到这里!”
郑易恍然,感激的说:“所以,老前辈昨夜才投石示警,询问我们是为了什么而来到这里。”
“呵呵,这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当时的你并不能理解!”老人低头看了看自己肩上的伤。
郑易也才注意到老人右肩上有利箭的擦伤,索性不重。此时的李梦钥也十分惭愧,说:“昨晚鲁莽,轻多见谅。”
老人摆了摆手,说:“我像你们这个的时候,也是一样的,谁又能对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人,有什么感情,或是信任呢?”
李梦钥不解其中的含义,而郑易却若有所悟,说:“老前辈,请问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老人仰头望天,说:“地域,一个见证人类丑恶的地域!”
“什么?”郑易和李梦钥惊讶道。
“这些年,多少人因为饥饿而杀死同伴取其肉而延续自己的生命?又有多少人或是因为金钱、****而走不出自己的幻境,成为石梯之上一堆堆白骨,更甚至因为互相的不信任,猜忌,而屠杀同伴、敌人,人们因为自己的私欲,猜忌而丧失了人伦、道德,最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呵呵,最终也还不是走不出自己创造的牢狱?你说,这里不是地域,又是什么?”老人感叹道。
“不,人们并不是那么不堪!终有一天,人类会明白这其中的一切,而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改变自己!”郑易坚定的说道。
老人凝视着郑易,似有所动,说:“可是,那又能怎么样?一个凡人能逃出神的手掌心吗?”
李梦钥转头对郑易说:“我在追上他之前,在这个平台上巡视过,它的形状恰是个手掌形!”
郑易心中一惊,却不以为然,说:“就算是神,我也要让他知道,我们也有自己的力量!而且这种力量不容轻视!更何况据我所知,这里的一切表明,我们所处的地方是人类自己所造,虽然到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甚至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是,我能确定的是,他们利用我们所不能相信的科技文明,创造出这样的一个封闭的生态系统,还有这里的各种各样的怪物和野兽,他们甚至可以任意穿越时空,捕捉到我们放在这里,或是玩赏取乐,或是试验取证,或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总之,我们的对手是人,绝不是神!我一定要出去找到他们,弄明白一切阻止他们的行为!”
“可是,你又怎么能做到呢?”老人谈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