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这方,林立已经做好一切回房睡觉去了,安娜的工作时间才刚开始,毕竟法国和中国的时差摆在那里。安娜联络负责情报的风,询问最近有什么情况。一般很多人认为老板就该坐等员工主动报告消息,安娜却明言不允许这些属下主动联系自己,除非很严重的意外发生。因为安娜常常突发其想的去做什么事,比如这次行动,只有科特知道,还是因为安娜要用到他才提前知会的,如果在她潜伏期间这些个属下突然打电话来报告什么,那不是就暴露了安娜的行踪?所以大家都严格执行这一规定。
电话很快接通,开玩笑,安娜女王的电话你敢拖拖拉拉的?就算你在上厕所,裤子拉到一半你也得马上放下裤子接起电话!当然啦,呵呵,咱们的弗洛拉美女现在不是这一情况。“Hi!女王陛下,有什么吩咐?”弗洛拉酥麻入骨的妩媚声音甜腻腻的响起,一副随时勾人的模样。安娜司空见惯的模样,表情、声音一点未受影响,声线平稳冷清的响起:“那边情况如何?”电话那头性感尤物弗洛拉轻撇丰满红润嘴唇,修长玉手一抚耳边一缕自然卷的酒红长发,长睫一垂,一双翦眸认真看着桌上的机密文件道:“已经从约伯特处证实了,蒂娜小姐将约伯特踩在脚下,与大长老会谈后,初步达成共识。”说完主要情报,弗洛拉一摆臀,坐在办公桌边沿上饶有趣味的说道:“说来奇怪,前段时间一向与世无争的蒂娜小姐突发袭击,带领自己的人马一夜之间秘密毁坏约伯特的多个管辖部门,使其实力大减,这才使得大长老放弃看好许久的家主人选呢!呵呵,女王,你说蒂娜究竟是什么意思啊?”安娜默然,对这说到底安娜心中还是震撼的,蒂娜选择对约伯特下手究竟为了什么?是为了得到大长老的支持?那么先前对大长老的刺杀又是什么意思?前面那场刺杀明显有她的参与!安娜将疑问放在心间,接着关注其他:“在中国这边又是怎样的情势?”弗洛拉闻言站起身单手抱肘,黛眉拢起,疑惑的说道:“说来奇怪,约伯特、尤里还有蒂娜小姐都派了一批人过来,最终却只有约伯特的人马成功抵达。我们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蒂娜的人在途中干掉了尤里的人马,而后自行隐藏了踪迹。现在我们都还不能确认蒂娜小姐的人马在哪里。”说道这里弗洛拉接着问出口:“为什么蒂娜要在短短的时间里接连挑衅两大候选人呢?”安娜心头一跳,心中默念蒂娜的名字,许久未曾开口。弗洛拉正经的形象没维持多久,又妩媚一笑,调侃道:“嘿,安娜女王,你什么时候直接跟蒂娜小姐谈谈不就是了?干嘛在这里猜来猜去啊。呵呵,我们好多姐妹都认为蒂娜小姐对你不一般呢,你不知道这些年人家暗地里帮过你很多次啊?就连上次去地牢解决莉莉和菲利雅、费尔斯那件事也是多亏了蒂娜小姐的掩护呢,更别说你刚做事那段日子啦。你说就算是姐妹情深也不至于在这竞争的关头来帮咱们做什么吧?”说完还加上两声猥琐的笑。
安娜轻笑一声,不语。上次丹尼安排人去地牢解决那三个策划刺杀事件的人,中途差点被大长老临时起意的审讯撞上,巧的很的是安娜正好在附近出现,声称有要事相商,这才引走大长老。也许就是那时蒂娜与大长老开始协商合作之事了,也是那次让丹尼对蒂娜顾忌更深,迫切拿下安娜,取得领导权。而弗洛拉说的以前刚策划这“换血行动”时,那时一群志同道合的青年聚在一起做事,就算安娜心思再缜密,也会难免有些疏忽。也是多亏蒂娜暗中帮助,也就是因为这些,安娜手下那些知道内情的人都尊称蒂娜为小姐,以此表达自己对蒂娜的敬佩。那时才十八岁的蒂娜能帮安娜补救漏洞,可见其心智的不一般。不过安娜也不会因此就放下一切防备的真的傻乎乎的去跟蒂娜来次什么亲密会谈,经历了这么多年的磨砺,安娜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还稍显稚嫩的小孩子了。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安娜现在对待蒂娜就是这个做事原则。只要对方没有做危害自己的事,那么这种和平的局势还能保持到解决了约伯特和尤里之时。不过不管怎么样,安娜知道,自己与蒂娜之间必然要干上一场硬仗,从她们两个被选入家主候选人之时,这个结果就已经决定了。
在脑海中这些思绪一晃而过,安娜接着道:“风,你继续关注法国那边,现如今那边形式大变动,要抓住最新情报。对了,尤里那里如何?”弗洛拉妩媚一笑:“尤里那小子,没什么大动作,前面不是说,他派去中国的人马被蒂娜灭了吗,尤里知道后大动肝火,准备跟蒂娜干一场呢。”“是吗?那就再好不过了。”安娜笑出声,接着道:“等他手上的势力被蒂娜解决得差不多了,就想法子让尤里来这边散散心吧,这边风景很好,很适合长期居住。”弗洛拉听到安娜开心的笑,不由单手抱肩,使劲搓着手上的鸡皮疙瘩,缓和全身因安娜这笑声陡然升起的寒意,心中暗道:“我得个乖乖,安娜女王说到要让尤里葬身中国时的笑声真真是让人寒颤连连啊。”现在虽说几个候选人斗得你死我活,但家族掌权阶层没有宣布最后的决赛开始,几个候选人都是不得明目张胆的除掉对方的。不然这几个候选人都有自己的属下,那还不如牺牲几个手下,查清对手的行踪,再直接来个人体炸弹将对手解决掉呢,这样又怎么能体现家主之位的择优规则呢?所以说,安娜要解决尤里,只得将其引来中国,再在途中给他来个意外事故,让英国本家派来再厉害的调查员都没办法发现什么线索。看来安娜要解决尤里的方案已经敲定了。
远在英国伦敦的安达里拉家族本家。
在一片树林半抱的宁静郊区,矗立着一座中世纪风格的城堡式大庄园。庄园内各种场地设施齐全,东南方向,修建着宽阔的跑马场,东北方向是高尔夫球场之类的娱乐场所,西北方向有一大片葡萄园,挨近的地方是一片果林,不远处还有一片花海,而西南方向则是教堂、图书馆之类的。在被这些包围着的内部又分布着多个独立的房屋建筑,房前有小小的围栏,将房屋隔离成一个单独的院落,这些院落中住着一众嫡系重要成员,这一众成员都是为以后家族掌权阶层而培养的。而一般的嫡系成员则与那些旁系成员一样,早早的分布到了世界各个地方,为今后经营家族的各地势力而准备着。从天空俯视就可以看出整个庄园建筑呈六角星芒式分布,形成一个众星拱月的格局,而在最中间“月”的位置上矗立的建筑则是家族最高权利的象征:家主办公场所、长老会办公场所及会议室、聚会教堂。
在中心建筑的西南方,一个整体建筑风格东方化的院落低调的安置在那处。院中林木繁茂,偶有飞翘而出的屋檐,在绿色海洋中翩若孤鸿,势若飞雁,虽没有很高的建筑在此壮其势威,却自成一股大气而恢弘的独特韵致。在院中心一棵二人合抱的大槐树下,此时,一位身穿黑色休闲运动装的东方男子满脸冷酷的站在树下,当真是站如松,整个人透出一股子冷傲挺拔的气势。近看此人,剑眉斜飞仿若出鞘的利剑,黝黑的眼眸看不见眼底的情绪,悬胆般的挺鼻,刀削般的薄唇,刚毅的下巴倔强的绷着。此时的他只有偶尔的看向树上那一眼满是柔情,而后又心慌慌的马上收回眼神,看向远处。“晨曦,你说,她现在在做什么?”树上一个柔柔的声音响起,初听时,只觉得这个声音温温柔柔、满是暖意,当你想要更深的去感受那温和时却又从那声音中透出凛冽的寒意,那寒意如银瓶咋破般来势汹涌突兀,让人难以承受。树下的黑衣男子闻言也不接口,他知道她也并不是要自己回答,这样的自言自语几乎每天都会上演,只是转头默默望了她一眼,那一眼中满含无奈、失落。
果然,树上女子并未等晨曦回答,而是自顾自的说道:“我猜啊,她现在一定在一个风景很好的地方画画,却不是真的静心画画,而是在心里谋算着什么。”说到这里女子清脆的笑声如玉珠打落在玉盘上似的,动人之极。端端是当得上黄鹂婉转如梵音、翠柳荡涤如细波:“呵呵,那个倔强的小家伙就是爱浪费美景,真是大煞风景的大行家。”
说完又是一阵清笑,树下的晨曦冰冷的声音响起:“蒂娜小姐,她是你的姐姐!”树上的女子笑意正浓,闻言,笑声嘎然而止,寒意铺天盖地而来。“姐姐?不,她什么也不是,只能有一个代号,那就是‘蒂娜的所有物’!从她当年牵起我的手时,她就应该只属于我!要不是这些年她要去做什么劳什子大事,我早就将她囚禁在我身边了!”说完蒂娜缓了缓情绪,又轻轻的笑了出声:“呵呵,她要做就随她吧,我帮她做完这件事,她就合该属于我了。”晨曦犹豫不定,不知该不该向蒂娜报告安娜与林立的事。对于蒂娜的这番心思,晨曦知道劝也没有用,但还是不想让她继续错下去:“蒂娜小姐,你有这样的心思只是因为当初安娜小姐是第一个与你接触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曾经与你交心的朋友,你不应该将这样的情谊与爱情混为一谈!况且你这样霸道的占有并不是什么爱情。以后你会遇到一个真正爱你的男人,那个人才能给你真正的幸福。而安娜小姐也会......”晨曦还没说完蒂娜就轻轻的打断了他的设想:“不不不,我不会让安娜离开我的。晨曦,你看,从小时候开始,就只有我和她是相依为命的,连那什么祖父都没有给予她保护,我又怎么相信会有一个什么关系也没有的男人会保护好她?没有人会为了那可笑的爱情而全心全意的为她付出,我会保护她的。”停顿了一下,声音再度响起,带着浓浓的嘲弄:“父母可以为了所谓的爱情抛弃自己生下的孩子,一如安娜的父亲,一如......”一如蒂娜自己的父母!蒂娜未曾说出口,只是沉默半晌又清脆的笑道:“我只知道,喜欢的就要牢牢抓在手上,用铁链锁起来也无所谓。”说完蒂娜一个轻跃,身影翩然而下,背对着晨曦而立。只见这女子一身银色镶边的纯黑过膝长裙,一头长长的泛着黑珍珠光泽的柔顺直发随意用一根同样银色镶边的黑色丝带松松的束成马尾直坠股间,不时随风摇曳,裙裾翻滚,整个人带着一股子典雅气息。蒂娜倏然转身,只觉天地万物突然为之变色,被誉为东方最完美脸型的瓜子脸上,一对柳眉不染而翠,一双纯黑的大眼眼角飞扬,形成一个魅惑世人的弧度。小巧琼鼻下红润薄唇若花瓣的娇艳,修长的身躯凹凸有致,着一身银色镶边黑裙,整个人就是纯情与妩媚的结合。此时蒂娜唇角一勾,微微一笑,仿佛透着神圣光芒的天使,那看着晨曦的眼神却如修罗般冷冽:“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是要我亲自来猜么?”声音依然温和轻柔,仿佛情人间的呢喃,晨曦却听得全身肌肉绷紧:这是身体感受到危险自发的调节成备战状态的表现!
蒂娜见此,笑得更欢畅了:“是关于安娜的事吧?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会加紧这边的布置,争取早日过去陪她的。”说罢挥了挥玉手,示意晨曦放轻松,自己转身飘然离去。晨曦默然,只余满目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