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莫门老四门
“哦?”老方作为上一届的刑侦指挥,现任的法医所长,凭借他多年的经验,肯定不会用这种想法断定一件命案。当下看向柳元齐,示意他继续说。
柳元齐道:“艺术不艺术,我不懂,说实话,这个班还是小雪让我来放松心情的。但是,对于画画的人,从这一张纸,我能才出点什么。你们看。”
说着,他不敢从干警头儿的手里拿画,只是指了指,“纸面很整洁,没有橡皮的擦,笔画只见纷繁,但仔细看根本不觉的杂乱,而且最关键的是我们都用的是这种笔。”
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把笔体也是铅制的细长画笔,“我确定,这一根是他用的,而且,我们是同时间画的。”柳元齐从中挑出一根最短的来,仅仅有其他笔的一半长。
“哎,我说呢,你什么时候拿走的?”刚才送来画的干警见了,心里害怕担丢失采样的责任,忙喝问。
但是被那个干警头子拦住,“你继续。”
“这个可以说明一件事,这个人思想高度集中,超乎常人的高度集中,做事很有分寸,似乎是苛刻到不敢出错的程度,而且他的反应,是不应该出现在这种极度放松的环境中的,另类。”柳元齐道,看了陈雪一眼,走到一张画板旁,点点上面的名字,“这个人,最好查一下,他做的事比较特别,我不敢保证他一定有嫌疑,但可能是一个方向,这是我的判断。”
老方走了过去,点头看了一眼名字,心里不由得宊了一下。
而这时,在另一个地方,禅香缭绕,白净的墙面上,一座黑得浑然一体的庞大树体割成的灵位架泰然落座在一列高三米的万年禅的香炉前。而上香的,竟然是莫云。
只是,此时的他并非一人,身后十米远的正厅,还有一名老者,身材高大,不苟言笑地低头看着象棋,古木茶台足足有三米长,清茶似水,却浓蕴幽香,分外醉人。
莫云走了过来,老人看着他,点了点头,莫云方才坐在老人的对面。
“你爸不想你在搀和这些事情,”老人开口道。
莫云没有表情,也不说话。老人问,“你咋么想的?”
莫云简单地说:“都是得福于此,福祸相依的道理都懂,就应该看清天道。”
老人身子不易察觉地一紧,随后,语气竟然平和起来,“回来想做什么?”
“想过你孙子能活着回来吗?”莫云笑了。
老人冷哼了一声,“老四门的人倘若这么易死,两千多年前就灭了,何必等到现在?”
莫云点头,爷孙俩又回到了沉默。
半晌,莫云开口,“我不会争那个的。”
老人听后直接问,“为啥?”
莫云直勾勾地瞅着他,“我不想毁了莫家。”
一双凹陷的眼睛似有精芒暴射,气势逼人,而另一双眼睛却深邃如海,淡定从容。
瞬间,整个香堂内变得晦暗起来,一时间竟然阴气森森,隐约间如果细看,会发现二人身上丝丝缕缕地逸散出莫名的黑气,而那三千灵位的背后一再抖动,只是空气中传来了呜呜的闷响,正是来自那座巨大的灵位树台。香火蓦地明亮起来,但是却闻不到丝毫的香气,周遭的墙壁,如果细看,会发现南墙隐隐出现金芒,北墙会有红纹落时隐时现。
一时间,整个香堂似乎进入了一个诡异的气息。而这一切的根源便是眼前的这来那个人所致。
可就在下一刻,一切又似乎回到了平时,不,没有变化过。
“具体的做法,我想听听。”老人语气更加地平和了。
莫云思考了一会,却笑了,“没想过,但眼下我得办一件事。”
“什么?”老人问。
“谢谢那个帮我的人。”
老人一听,眉头爆立,身子一下子挺直了,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地表情,但旋即,香堂内便传来了老人五年为曾有过的大笑。
“老四门,哈哈哈哈!”
市公安局,刑侦一组。
“陈雪,头儿叫你去办公室。”
陈雪刚教训了柳元齐一顿,心里正想着自己会不会被“警钟长鸣”呢,果然,来事了。一想到送她来单位的他,心里是又恨又想笑,“这个煞星,早知道我干嘛给他报这个业余班啊·····”
说一千道一万,啥也没用啊,只能硬着头皮去了,一边在心里把那个冤家骂了几十遍一边陈雪小心地敲开了组长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里不仅仅是组长王雷,也就是在今天事发现场的干警头子,还有老组长方太刚。
“小陈啊,别紧张,没事的,坐下,”老方呵呵笑了,对陈雪说,旁边王雷点头,在陈雪坐下后,他看向方太刚,恭敬地问,“师傅,还是你来吧。”
老方摇头,笑了,“现在一组归你管理,我不能越权,听听就好。”
王雷也笑了,不再客套,当下展开话题,“小陈,刚才张林把在场的学生身份都调查了一下,嗯····你的男朋友···是英国人?华人?”
小陈也不是傻瓜,一听觉得不大对劲,当下解释道:“组长,柳元齐是自由在英国长大的,学的是心理学,毕业于英国一所刑侦专业比较出名的学校······”
“后来自己在中国开了一所休闲会馆,但会馆的顶楼确实一个私家侦探的组织,其从事职业却不是我国类型的私家侦探,而是在英国获得注册权的私人保镖,私人侦查,私人案件分析的高等职业,而且,他还是当中的佼佼者,曾在皇家战略资源办公室(一所类似军情六处的特工机构)表现出色,”王雷接下了陈雪的话,但是却让陈雪格外的惊讶,天啊,这个臭小子还是这类人物。
“看来你也不知情啊,但是他无意隐瞒,很是配合上级的工作,核实工作进展地很顺利,放心,我们只是说,他很不错,因为他给我们警方提供了很重要的线索,甚至可以说出乎我们所有人的预料。”老方安慰性地拍了拍陈雪的肩膀,笑了,“我们希望他能与我们警方合作,定期与我们取得联系,你知道,不管怎样,上面有政策,这些类型的人·····”
陈雪听后点头,“老组长,我明白,我会和他说明情况。”
王雷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呵呵笑了,但是二人的脸上不约而同地严肃起来,“下面的,才是重点。”
陈雪见王雷递过来一份文件,是一份档案,但是一眼看过去,陈雪柳眉不禁微蹙,“组长······”
“这个人就是小柳说的那个人,名叫莫云,是墨森集团董事长的独子,今年二十岁,毕业于一所北方的大学,成绩优上,平时却很少出现在群体视线。也就说,这个小子学习上是个人才,可是,一直不为所谓的富人圈子所认识。行踪很古怪。”王雷复述了一遍,但转而不等陈雪回过神来,有开口道:“但是,对于莫云所在家庭,有点古怪。”
陈雪一怔,抬起头看向他,王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吸烟,而老方在这个时候开口了,“这方面我来说吧,小王一直对这些事情比较忌讳。莫云所在的莫家,历史很悠久,有人说他们的家族遍布范围广的吓人,但是从人口调查的结果看,莫姓人却很少,但就实际情况来说,莫家的确有令人怀疑的地方,就拿莫云的上一代来说,莫云的父亲莫坤,十年前籍籍无名,但一入建材行业,立马大刀阔斧起来,当时我对其经济的扩张也有所耳闻,毕竟,商如战场嘛,很多恶性事件甚至是死人事件都与莫坤的公司有着丝丝缕缕的关系,但也就止步于此了。”
陈雪一听不禁问:“为什么?”
“没有证据,而且事件发生后得益的并非他一家,而且他得利在我们旁观者来看也并非最大,可十年来,最后在建材市场,他的一手垄断,确实让人不禁思考。”老方眯了眯眼,缓缓道。
“师傅,这个,我现在也是保留意见。”王雷到底是开口了,轻轻地说。
老方也表示理解,笑了笑,”嗯,也许的确是天意,有气运也说不定啊,只是我觉得,他不曾吃过亏这个事·····嗯···也许我们真不知道他到底吃没吃亏吧····呵呵。”
陈雪听后,安静了片刻,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两位领导,您今天对我讲了这么多,不会是开故事会吧。”
二人听了,均是呵呵笑了,“这些案情分析是最新鲜的,我们是有个双管齐下的意思,你和你的男朋友帮忙出出力,我们这边集中力量对这个案件突击一下。”
陈雪听后心里有了些许想法,但当下敬礼,道:“保证完成任务。”
王雷点点头,“嗯,去吧。”
“是,组长。”
门关上了,办公室内烟雾缭绕了几十分钟,老方终于打破了沉静,开口了,“雷子,你当真答应了?”
王雷重重地点头,将烟头死死地摁在烟灰缸里,“师傅,如果真如你所说,我就是拼了不干警察,也帮你把他们给打掉!”
老方听了后,却良久的陷入了沉默。而他的心里却在说,“莫家,老四门······不是这么简单就能推倒的。”
市中心,一处独立的休闲会所,豪华的装饰,充满时尚的气息,来往行人举止高贵,谈笑风雅。而在一间包间内,柳元齐坐在松软的真皮沙发上,盯着华贵的墨绿色水晶茶几上的笔记本,轻轻问:“你说的,我知道。但是你确定他们真的知道这个人?”
说话间,柳元齐把笔记本的屏幕推到陈雪面前,之前,陈雪到这一通批评教育以及诉苦,并且强行征得了柳元齐对“隐瞒自己身份”的事件的道歉后方才满意地坐回去。
听的他的话,陈雪一怔,看笔记本,上面的内容让他摸不着边际,“老四门?”
柳元齐有些无奈地笑了,“好吧,我给你解释一下,这个机构或者称他为一个组织更为确切一点,中国五千年悠久的文化长河中,并非儒家独霸天下,在权力高度集中的封建王朝中,儒家作为统治者的权术典籍被历代儒生所痴迷,但是在那些高层权力的圈子里,长生不老,不死不灭,生死无忌,方才是他们的目的,享受权力而非仅仅控制权力。阴阳家,在春秋时期已经出现,但时至今日,权力的阴影下疯狂生长的它们已经不再是单纯的阴阳这么简单了,同样的博取百家之长,贯通百家之道,以求登九霄入九幽,逍遥而立阴阳桥。这便是他们的宗旨。”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是社会主义国家,我信奉唯物论,你少在这胡说八道。’陈雪白了他一眼,义正言辞地说道。
柳元齐没有生气,反而继续说:”历经几千年,分分合合,曾经的阴阳教,九老门,道门,到了现在的老四门,他们流失的不过是外围,主干确实一如既往地茁壮成长。真的很不一般,目前的科学真的难以解释,因为他们无处不在,而莫家,便是老四门的成员。”
最后的一句话令的陈雪心里大吃一惊。
看着一脸的难以置信的她,柳元齐没有意外,反而悠悠地说了一句话,“如果你不在乎,那么这些事情便不会明白,有些事情不明白反而安定,明白了,会是大祸。”
“这些照片什么?”陈雪看着笔记本,上面一些纸张,图样,或是古文,或是简图,或是尸体,或是实验室的解析。
“揭开秘密的流程,说句实话,我不建议你继续插手,而我曾经见识过一个后来被证实是老四门徒的人的行为,会让人后悔他们的做法的,”柳元齐看着陈雪一字一句,说的分外清楚,“还有,那张纸,你们最好还是销毁吧。”
“不可能,那是证据。”陈雪说的很坚决,虽然她也开始糊涂了。
柳元齐看了她一眼,轻叹道:“或许,已经不在了,也说不定。”
“什么?不可能的,连证物都保管不好,还是专业人士?你太小看我的同事了。”陈雪哼了一声说道。
“这件事,我感觉他们让我出马也好,总觉得他们这个决定似乎不是中国警方的风格。但是这样也好,符合我的心愿,因为我可以随时保护你。呵呵。”柳元齐笑了,似乎忘记了刚才的事情。
陈雪看向他,停顿了片刻,又问,“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你不会傻到怀疑我们连基本的证物都保存不好吧。”
“当然不会,因为,”柳元齐指了指屏幕,说,“那个根本不是画,纸里面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