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震惊了,这几乎的不可能的事情,木村说他在凌晨2点的时候起来上过一次厕所,在寂静的走廊里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所有的房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而华珀历打电脑到凌晨1点才睡觉的,他为了不打扰隔壁房间,关掉了音响,四周除了键盘敲击声和鼠标的声音,也没有其他的声音,静得出奇。宫坤迦睡得早,睡觉时间充足,几乎就是在木村起夜之后醒过来的,独自躺在床上没有事,拿了一本床头柜上的杂志坐在床上静静阅读,也没有听到其他声音。
也就是说,凶手只有在凌晨一点到凌晨二点的时间里才能够有时间出来作案。而如果是借助某些外力促使自己起床的话,必然惊动隔壁房间的人,况且凶手不可能对所有人的作息习惯都这么了解,他又是怎么能够在这么一个鬼神难料的时间里醒来并且从容杀人再回去的呢?
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睁睁看着柏谷尸体被翻转,进而化羽,自己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清晨的阳光依然毫无察觉、若无其事地,照在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床上,床单洁白,边儿还在微微摇曳。房间里顿时死一般的安静。
三石的发绺也不动了,双眼直睁睁地盯着刚才柏谷的位置。
良久,一声白日惊雷弄破了这阴森可怖的气氛,“轰隆”一声,众人身躯一振,方才清醒过来,眼神重新活动了起来,肢体也随着阵阵发麻苏醒过来。
“去客厅!”他一挥手,严肃地说道,牵起陆夕走向客厅。众人也怔怔地跟了过去。
脚步凌乱仓皇,到了客厅,大家各就各位,每个人都呆呆地看着各不相同的一处地方,眉头皱起,就连两个咋呼鬼现在也不言语了。
“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必须有规划地查清楚这件事情。”他心想道,抬头看见众人都无精打采,始终不语,再回头看看坐在一旁的陆夕,娇嫩的嘴唇撅起,明澈的眼睛滴溜溜地盯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陆夕的眼神让他的这念头愈发坚定,拧过头,眼中精光爆射,厉直摄魂,忽用轻松的语气道:“我们来分析一下吧。”
“怎么分析?”三石目光竟如湖水般清澈,对于破案表现出一种丝毫不知的情况,令他惊诧不已。
“你们想想,刚才尸体上有什么细节可以推论出凶手的。”他灵光转动,娓娓道。
弓飚颤抖的双手捧起一听可乐,喝了一口,平静了下来:“柏谷的背上有个血洞,这应该可以推论出凶手所使用的凶器是手枪,而且是戴有消音器的。”
“嗯。”众人点头同意道。
大家也都喝了些饮料,镇静了下来,华珀历顺着弓飚的思路继续分析道:“她是趴在床上的,被子在她的身体下面,说明她曾经和凶手有过搏斗,大家都没有察觉或被吵醒,说明凶手精通格斗技巧,知道应该怎样制服对方并且一枪毙命。”
“凶手应该是个男子。”时书雪坐在三石身边,弱弱地接道。
“还有呢?”他期待着更多的线索及证实。
众人抓耳挠腮,实在是想不出别的来了,毕竟,只是看尸体的时间短之又短,在现场的时候又多在发呆,能够推论出如此多的结论已经超乎想象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开始分工吧。”他站起身,郑重道,“木村羽根,你们负责去寻找凶器!”
木村羽根接到命令,二人一齐站起来,跺步铿锵有声,大声道:“领命!”
“‘加州乐团’!”他笔直地挥着手,发号施令道,“你们去继续勘察现场,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领命!”三人站成一列横队,点头严肃道。
“司马云华、丹、三石優海、时书雪!你们负责调查所有人昨夜的作息情况!挨个察看!不得有误!”
“领命!”四人站出一列纵队在走廊旁,说道。
“弓飚、宫坤迦。”他看了一眼这二人,声音立马松懈了下来,隐约读出些不耐烦的味道。
“是,首长。”二人亦是吊儿郎当地站起来,满脸赔笑道。
他看见这两人就没辙,想起吃早餐时弓飚的猥琐样子,狠狠心索性安排得他们重一点:“你们去这周围跑一圈,把方圆二公里的所有住宅都查过来,寻找凶手踪迹,不可以放过一个地方!”
“呃……”弓飚被吓了一跳,脑中想着就犯怵。到是宫坤迦大脑灵活,鬼精道:“首长,有交通工具吗?”
他也不知道,皱眉闭眼捏了捏鼻梁,扬手呜哝道:“你们在这房子四周找找看吧。”
“啊……啊……”二人双嘴张大,舌头在嘴里贴着下牙,不知所措地发声。
他强忍笑容,命令道:“大家都确定了自己的任务了,赶紧去行动!在晚上八点时候来这里集合!”
“好。”众人用力点头应到。
等到众人散尽,压抑的小客厅里只剩下了他和陆夕,他凝视着陆夕,温暖一笑,忽一转身向房间走去。
“诶。”陆夕纤手搭住他的肩膀,停下他的脚步,“你去干什么呀?”
他握起陆夕的手,怪笑道:“回屋睡个回笼觉。”
陆夕俏脸一呆,着实想不到他竟有兴致睡觉,无奈歪了歪嘴,跟着他一起回到了房间里。
房间里,依旧着刚才的样子,被掀起的被子,带有他的揉印的枕头,床单上的凹陷,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又回到了刚才的样子。他脱了鞋,躺回了床上,扭动了几下,闭眼似睡非睡地静止了。
陆夕坐在床沿上,不再吵闹,一样静静地望着她的“大懒猪”,明媚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灿烂美丽,黑发柔柔地泛着亮光,就像昨晚的他一样,陆夕感觉到了他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紧密呼应,契合难分。
……
弓飚、宫坤迦走在绿茵茵的草地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可气氛却没有多么地明朗。
“就叫你刚才别和那家伙开玩笑吧?你看!你看!我们现在被分配到了这么个苦活!你呀!你呀!”宫坤迦一边数落着弓飚,一边踢着夹杂在草丛中的石子。
“这能怪我吗?我怎么知道那家伙这么快就变成了大家公认的队长了?!”弓飚的脸色一样地难看,想不到自己这个队长还没当过一天,就被踢下来了。
“拉倒!现在讨论这个也无济于事!找找看有什么交通工具吧!”宫坤迦白了弓飚一眼,眼光转前开始在面前的每一寸地皮上寻找可以用的交通工具。
“喏,你看这东西能不能骑。”弓飚用鞋尖指了指草丛中,宫坤迦傻呆呆地蹲下把脑袋凑了上去,绿草间的一只昆虫,还没等宫坤迦看清楚种类,弓飚就毫不留情地踩死了这只可怜的虫子以及宫坤迦的求知欲,以示自己郁闷的心情。
“呜~~~”一声长鸣传来,清脆悦耳。
“这什么鸟叫唤啊?”二人不约而同地咕囊着,抬头一看,都吓了一跳,身子往后猛烈一颤,脑袋像按了弹簧一样上下晃荡,甚是好笑。
原来站在他们面前的是黑白两匹五尺高的骏马,马身精铮,马鬃油亮,马腿健壮,正在悠然自得地啃食着青草。
二人呆了,瞪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半晌,才不约而同地说道:“这玩意儿,你会开吗?”
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又不约而同地回答道:“我不会。”
“那怎么办啊?”看着眼前的这头庞然大物,二人愣了。
弓飚狠了狠心,说道:“豁出去了,现在这草地上试试,反正摔不死人!”
见弓飚下决心了,宫坤迦自然也不甘落后,高应道:“好!”
二人击掌互相鼓气,弓飚跑到白马身旁,踩上马镫,拽着缰绳,脚上猛一用力,把自己提起了站在马镫上,另一只脚拼命想跨上马背,双腿张开接近一字步,将碰到马屁股上,马一声长鸣,四蹄乱走,身躯抖动不已,当即把弓飚摔下马来。要不是弓飚下意识在草地上滚开,早就被马蹄踩得稀巴烂了。
“还是我来试试吧。”宫坤迦扶起草地上的弓飚,摇头叹道。宫坤迦脱掉外套很形象地在地上一摔,露出里面的一件篮球褂子,面向黑马,一拽马缰,黑马被他硬生生地拽了过来,脚踏上马镫,提起身子猛力一跨,落在马背上,马奋力挣扎,可任凭如何宫坤迦就是紧紧扒住马身不撒手,不消片刻,黑马就停止挣扎,乖乖不动了。
宫坤迦一拉缰绳,马似乎得到了什么信号似的,开始活动马腿,预备狂奔。弓飚坐在草地上看着宫坤迦如此从容不迫,眼睛一大一小的挤着,不知如何回应。宫坤迦驱动缰绳,黑马听话地原地转着圈,宫坤迦重重呼吸道:“不可以把马当作宠物。说句难听的,就要把它当作畜生,不能手软。你再试一次,兄弟,我相信你能行的。”
宫坤迦这次用了“兄弟”这个称呼,弓飚有些愕然了,不过一想,这也正好符合二人形影不离的关系。弓飚潇然一笑,点头道:“我绝对不会输给你的!”
“Comeon!”宫坤迦再次甩动缰绳,马的脚步停了下来,仰天长鸣。
弓飚再次走向那匹白马,白马不以为然地瞟了他一眼,继续吃草。弓飚一狠心,拽着缰绳把马扯了过去,而后学着宫坤迦的样子,踩上马镫,一步到位跨了上去。
弓飚心下大喜:“想不到骑马如此简单。”欣喜地问宫坤迦道:“没想到你会骑马啊?”
宫坤迦骑在马上,回应道:“不会啊。就是看着电视里,自己试试的,没想到还真的管用。”
弓飚心中不由得对宫坤迦升起了一股钦佩之情,慨然点头,双手一甩缰绳,马却吃吃不前,一味低头吃草,对弓飚的命令毫不理会,还嚣张地甩了甩尾巴险些抽到弓飚。
宫坤迦禁不住幸灾乐祸地笑了,从黑马马具上摸出一根挂着的马鞭,扔给弓飚,说道:“这白马性子烈,这根鞭子可以让它听话点。说句实话,不要心疼它!”
弓飚接过马鞭,重重点头道:“嗯。”看了看白马不屑的神情,横过心,手捏马鞭在白马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一鞭,白色的皮毛上面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红印。白马凄厉惨叫一声,四蹄急速狂奔,冲出大院院门,绝尘而去。
宫坤迦呆了半晌,驱动黑马,黑马速度不逊,健腿电冲而出,沿刚才白马道路甩尾追去。
很快,宫坤迦追上了弓飚的身影,只见弓飚在前面趴在马背上,双手紧紧抱住马脖子,上下颠簸着对宫坤迦大叫道:“怎——么——让——他——停——下——来?!”
“拉缰绳!”宫坤迦为了确保弓飚能够听到,叫得非常大声。
弓飚听见,小心抬起身来,用力拉起缰绳,马吃力站起,如人而立,前蹄在半空中猛蹬不已,弓飚无准备,被白马生生摔了个狗吃屎,躺在地上喘着气。
宫坤迦也急忙让黑马停下,跳下来对着地上的弓飚笑道:“没让你这么拉啊!你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说着,从黑马上拉了拉缰绳给弓飚做了个示范。
弓飚骑上马试了试,果然有效,于是与宫坤迦一同上马,驱动骏马向前狂奔。眼光下,二影奔腾于无边旷野,人马纵身狂吼,原始粗犷,热血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