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直至最后一抹阳光在远方留恋地回头,丝丝艳红的光束透进宾馆房间的玻璃窗,直直地照在那已经被宾馆工铺的四方整齐的床单和被子上,整个房间显得无比和谐、安详。
房间里空荡荡的安静,一尘不染的桌子上依然放着那几张钢琴键盘,键盘几乎每个琴键都染上了深深的按印。
“哗”地一声,房门打开了,里外空气通流,倍感清新。
他牵着陆夕的手,二人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来。
告别了木村聖,他们也没在外面多走,就直接回了宾馆,这一天可真累啊,也没有空闲。
二人纷纷坐在各自的床上,陆夕问道:“胖子,他怎么还没有回来?”陆夕似是对“胖子”这个称呼,有些避讳,所以说得时候语调有些怪异,毕竟这样显得有些不礼貌。
他听出了陆夕语调上的怪异,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他的名字叫赫连立,你还是这样叫吧。”
“哦,呵呵,”听见他的笑声,陆夕也不禁笑了起来。
“也不用管他,他不靠谱习惯了,说不定……他溜达溜达着就回来了。”他说道。
“诶,”陆夕站起身来,纤手握住她的肩膀,“毕竟是朋友嘛,关心一下总是应该的,我可不想你这样成习惯,以后一个电话也不打给我。”
“呵呵,”他伸出手握住陆夕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纤手,“怎么会呢。”随后,伸手掏出手机,打给胖子。
手机漫游已经开通了,一段“嘟嘟”声后,电话接通了。
此时的胖子还坐在那棵老树下,一瓶二锅头已经被他自饮自乐干掉一半了,胖子亲了一口那二锅头的玻璃瓶口,对着电话道:“喂?干嘛?”
“这都几点了?你怎么还不回来?”他装出气急败坏的样子问道。
“几点啊?”胖子看了看手表,随即对着电话喊道,“哦,你们等等,我马上回来,等我吃晚饭啊!”
他挂上手机,无奈道:“切,这家伙,还想着吃呢。”
另一边的胖子也挂断了电话,慌忙挤过人群挤到那几座铸像前,一一慌忙地用手机拍下照片,才挤出了吵闹的人群,奔出黄大仙祠。
陆夕挣脱开他紧紧握住的手,躺在他坐着的床上,拍了拍他的背,作出一副大姐大的样子,装着“很爷们儿”地问他道:“喂,你就这么态度和你朋友说话的吗?”
“哪儿啊?”他转过身来,目光直视着陆夕清澈的眸子,“那是对胖子,对你,我可得好好改进改进。”
“是么?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改进法。”陆夕笑咯咯道。
他壮起胆子,开玩笑的样子,左手搭在陆夕被紧身牛仔裤裹住的大腿上,可搭上去没几秒钟,陆夕的手就轻轻地搭了上来,捏了一下,笑道:“你就这么改进的?”
他的手在陆夕线条分明的大腿上摩挲了两下,道:“算了,改进的事情以后再说,胖子正在马不停蹄地往这儿赶呢。你……”他挣开陆夕搭着的手,站起来,指着躺在床上睁大杏眼的陆夕,“最好不要躺这上面了,胖子如果进来的话,影响可就不好了。”
陆夕站了起来,轻松道:“影响不好?那么现在干什么呢?在胖子回来之前?”
“你可以练一下琴,或者看看杂志上上网什么的,我要亲自去给傻瓜选曲子了。”他沿用了在赛场外散步和陆夕开玩笑时的外号,说罢,他站在地毯上蹦了蹦,拿起陆夕的一堆和西游记差不多厚的曲谱,坐在桌子旁边若有所思地跳了起来。
陆夕也没什么话题了,就也自顾自地躺在自己床上,闭目养神。
他坐在椅子上,近乎躺也似地坐着,满脸愁苦,心道:我挑曲子也得吃饱了再挑啊。刚才在咖啡厅里也是只喝了一杯卡布奇诺,除了早晨——也不算早晨吃的胖子的早餐,这一天没吃别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坐在椅子上,头昏脑花,翻着手里厚厚的曲谱,上面音符跳跃,竟如天书一般。“唉,”他心里叹了一口气,随后转念一想,自言自语道,“还别说,刚才摸小夕腿的时候到没那么饿。”
“你说什么?”
他心里暗叫倒霉,想不到这丫头竟然没睡,随后急中生智,举起正握在最上面的谱纸,大叫道:“找到了!这首不错!”
陆夕从床上坐起来,走到他身边,问他道:“哪首?”
他抽出那张铺子和其他几张,整理整理递给陆夕,密密排列的音符和参错分布的升降号,让人望而生畏的排列,便知道是首很难的曲子。
陆夕看了看道:“流浪者之歌?这首曲子可是很难的哇。”
他拉过陆夕的手,说道:“所以啊,你现在好好练,只有难得曲子才能在人群中脱颖而出,虽然这首曲子可能别人也会选择,不过正因如此,你好好练,练得与众不同,这才可以取得——冠军最好,不是的话至少也是个前三吧?”
陆夕解释道:“不是,我是说,这首曲子最好留到后面,你想想,如果我这次就用这么难的曲子的话,是不是到了最后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呢?”
“也好,不如就这首吧。”他又拿出了接下来的一叠谱子,递给陆夕。
“这个……难度不是差不多吗?”陆夕迟疑道。
“哎呀,就这首了,你这里面都是难度差不多的曲子,你叫我怎么挑?”他站起来,两手搭住陆夕的肩,略带柔情的眼神直视着陆夕,安慰也似的口气道,“你只要好好练,一定能够成功的,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好了,去练吧。”
“嗯。”陆夕抿了抿嘴,点头道。
他便拿出了陆夕的小提琴,递给陆夕,自己如释重负地躺在床上,四脚——不,四肢朝天,躺在那里。
陆夕用手敲了敲桌子,对他叫到:“诶,阿良,怎么躺在我的床上?你怎么就不注意影响了?”
他已经累的散架了,头脑昏昏沉,也不想挪位置了,就耍无赖道:“我……我脸皮厚,没事,可你就不一样了,你看,你一个女孩子的,那才要注意影响了,所以呀,我就先睡会儿,你练琴吧。”
说罢,他就把头埋在枕头里,在不理会外面有什么动静。
陆夕看着躺在床上已经打起鼾的他,对他吐了吐舌头,俏皮地嗔道:“无赖。”
陆夕手握琴弓,开始了曲子,也许是因为好久没练了吧,稍有断续,也没多少错音,由人听来,也只道是首抽象之曲。
…………
陆夕如此这样练习了一会儿,忽听一声敲门的声音,咚咚传来,还伴随着阵阵叫喊声。
陆夕忙放手中的曲子,拿起一块桌子上的小肥皂砸了过去,他就像接到警报一样,从被子上一下子窜到了一旁的床上,动作矫健得像只猫。
陆夕走过去开门,胖子猛地推开门,鬼子进村似得冲了进来,还伴随着“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这一举动,把陆夕吓了一跳,她去卫生间洗了把脸,谁知刚刚洗完,只听外面传来了“啊”的一声惨叫。
陆夕走出去,只见他正拿着枕头打得胖子连声讨饶,陆夕忙问:“你们……怎么了?”
他愤怒地把枕头往胖子脸上一砸,叫到:“你问他!”
“这,这,也不能怪我啊。你看他,趴在上面就和着床没什么差别,”胖子一脸的委屈,“我没看清楚,就坐上去了。”
确实,他身上的衣服,甚至是花纹都和床单没什么差别,趴在上面,更是浑然一体。
陆夕“扑哧”地一声笑了起来,不过见他一脸的愤怒,忙凑上去坐在他旁边安慰道:“阿良,你这个……你别为这么小事生气嘛,好了,别生气了。”
胖子也在一旁说道:“我说疯……”
“阿?”
“风哥啊,我请你们吃完饭,去……你定吧,成交?”
“成交!”
他和胖子拍手说定,胖子擦了下额头上的汗,去卫生间解手。
陆夕坐在他身旁,问道:“不生气了吧?”
他却立马改了副样子,笑呵呵地凑到陆夕的耳边,道:“你以为我真的这么小器啊?”
陆夕听见,才知道他刚才是借题发挥骗胖子去请客的,也不禁笑了起来。
这时胖子回来了,对他二人道:“走吧。”
“好嘞。”二人齐声道,跟着胖子出去了。
……
在中国西南方的Y省,一栋矗立在繁花城市中央的高级写字楼,写字楼星罗密布的玻璃反光刺眼异常,风欧薄坐在一间极其宽大的房间里,点燃了一根高希霸雪茄,吐出丝丝泛白的烟雾,直飘上天花板上的通风窗里。
风欧薄晃动着鼠标在网上随意地看着什么,很是悠闲。
这是一个矮胖的男人冲了进来,手里举着一份资料,兴冲冲地对风欧薄道:“风总,我们这一个月的净收入突破最高了,整整四百五十万啊。”
“全国的店吗?”
“嗯。”
“哈哈哈。”
“风总,那我这份资料就放这儿了,您慢慢核查。”
“好的。”
那矮胖男人回头走去,风欧薄出声阻止了他:“小王啊,你们这些时候都看些什么啊?”
“哦,欧洲杯踢完了之后,我们就看着X省的亚洲金弦赛,挺有名的。”
“亚洲金弦赛?哪儿有得看?”
“网上搜一下就有。”
“诶,等等,等等,小王,你说咱们要是在这地方旁边开个分店,怎么样?”
“嗯,我马上照办。”
说罢,那矮胖男人出门走了。
风欧薄上网搜了一下,排在最前面的便是木村聖在咖啡厅里强力推荐的那五人,当然,包括他和陆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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