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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二起

9月28日

天气很不好,厚厚的黑云给整个新水市套上了一层氤氲,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闷沉。

欧阳哲与张雪来到校门口,就觉得不对劲了。校门口一大圈人围着布告栏看。正巧有一个同班同学刚从人堆里挤出来,只是看上去脸色发白。

欧阳哲走过去跟他打了声招呼,然后拉住他问道,『喂,发生了什么事情?瞧把你吓得。』

『死人了……又死了一个。』

那人看上去情绪暂时难以稳定,欧阳哲没难为他,他拉着张雪,硬是靠着自己的身高强挤进了人堆。挤进去后,欧阳哲和张雪才发现有一位警官也站在布告栏边上。

『同学们请不要拥挤,如果没有线索,请回去上课。不要在这里逗留。』

慕容天华带着几名学生会成员也在一边示意学生离开。而他心中也是很有怨言,把那种公告贴出来,想引发学生恐慌吗?校长怎么会做出这种决定?

『哲,死的人……是……是……』

张雪现在吞吞吐吐地样子,让有些焦急的欧阳哲也感到心烦,他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从早上醒来,看到阴沉的天空就感到了。

欧阳哲走上去,看向引起围观的公告,『死人?不就死个人吗?前两天不就死了一个,没什么好怕的。』但是看到那张黑白图片上熟悉的面容和写得明明白白的名字。一向乐天派的欧阳哲也不禁有些头发晕,站不稳路了。『王雄?』

之后,欧阳哲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上楼进教室的,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上次死的人他连名字都知道,想来第二中学也没认识的人。但这次死的是从小的好朋友啊!前天晚上还一起为他妹妹庆祝生日,昨天傍晚还亲眼看着他跑出校门。然后现在就死了?死了……

任凭张雪怎么劝欧阳哲,后者都仅是应几声。

上课了,但是班长跑回来说,第一节课先自修。

『对了!对了!我想到了!』欧阳哲突然站起来,伸手直指刚结束学生会工作,回教室的岩崎千代。『是你!那天晚上你到底和王雄讲了什么?』欧阳哲冲过去,牢牢按住她的肩膀,发疯般地质问道。『他的死跟你有关系对吧?你说啊!』

岩崎千代也被现在的欧阳哲吓懵了,但是在周围同学上去拉人前,她就瞬间制服了欧阳哲。『你以为在跟谁说话?欧阳君,清醒点。你现在最好喝点冷水,清醒一下大脑。』

『冷静?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欧阳哲不顾自己被反钳的双手,强用蛮力向后一撞,还真让猝不及防的岩崎千代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整个人被欧阳哲摔在了地上。

『住手!』周围的几名男生立即把欧阳哲拉住,以防他做出过激行为。

岩崎千代被张雪扶起,她也是一时说不出话来。她转身就又离开了教室。

『混蛋!』欧阳哲用力一跺脚,甩开拉着他的男生,满脸怒气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他拿出练习纸,胡乱地写着,最后直接把手里的笔也摔地上了。『混蛋!』

『哲……求求你,别摆出这幅模样,好吗?』张雪的眼中泪花闪烁,性格软弱的她早被现在的情况吓坏了,说话也带上了哭音。

欧阳哲看到自己的青梅竹马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才明白自己也做得过分了,没有考虑张雪的心理。他深呼吸几次,这才强装平静地说道,『好了,没事的。王雄的事只是意外。』

『嗯。』

—————————————————————————————————————

『徐叔,说吧。你收集到的关于两件案件的情报。』躲在女厕所里的岩崎千代,靠在门边,拿出记事本。

『……』

『徐叔!快点回答我!』

电话那头的老管家被岩崎千代突然爆发的怒火也吓了一跳,『好的,先前死的人已经有了明确的验尸结果。已经可以确认死者便是就读于第二中学的赵建云,现年18岁,父亲原是本市的最大开发公司的董事长,但是在一年前被另一家新起的开发公司抢去了生意,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宣告破产。而昨晚发生的事件,更加不可思议。死者被背后飞来的一截水管砸晕,然后在再被用绳子勒死后,又用利器割破了身上的多处动脉。时间确定为晚上9点。被公园内的一对游客在事发不久后发现。』

『这种杀人手法怎么听上去像是大型猫科动物杀死猎物的方式,先制服,然后咬住脖子,使其窒息,最后撕扯猎物。好吧似乎凶手不喜欢吃人肉,把最后一步换成放血了。』岩崎千代将老管家的话,记录下来。但她写完后也不禁整个人软坐在了地上。『我没想到,会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但是即使如此,我也一定拿到手。那件宝物我志在必得。』她翻看着之前收集的材料,突然又对电话那头补充道,『搞到一把手枪需要多少时间?』

电话那头的老管家也被岩崎千代的话吓住了,『大小姐,枪械在这里是管制物品。万一出事,可不是小事。』

『管不了那么多,你立即去办,不管用什么方法。』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似乎那位老管家犹豫了很久,『大小姐。其实我在来的时候就秘密让人带来了一些枪械。』

『你提前派人带那种东西做什么?』岩崎千代虽然一方面为老管家的周到满意,但这也太周到了。

老管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仅是挂断了电话。

岩崎千代跑到洗手台,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的着装。随后重新优雅地迈着步子,往外走。

但是开门一股浓重的香水味让这位大小姐不禁眉头一皱。门外的人看到岩崎千代也是一惊,『同学,你是哪个班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呵,本小姐没义务让每个人都认识。』岩崎千代趾高气扬地从她身边走过,『不用打量了,你这个靠化浓妆和倒香水吸引蚊蝇的庶民。』

『你太过分了!』那人被岩崎千代这么说,自然不愿意了。『你必须向我道歉!』

『放手,你只有这一次机会。』岩崎千代被扯住手,不怒反笑,虽然身高没那女生高,但是气势稳压。

『陈晓兰。岩崎千代。你们之间怎么了?』学生会长慕容天华扶着自己的金边眼镜,快步走了过来。而被叫为陈晓兰的浓妆女生立刻把手松开,朝着慕容天华靠了过去,故意拖着尾音说道,『天华,这名女生刚才出言骂人家,还要动手~人家都不知道哪里招惹她了~你要做主啊~会长大人~』

慕容天华似乎也很反感陈晓兰身上浓重的香水味,但他并没将反感过度流露在脸上。『岩崎同学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岩崎千代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哦?本小姐沦落到要和一个世俗的女人讲道理?慕容君,你是在侮辱我的身份吗?』

『你瞧~』

『就目前来看,岩崎同学应该向陈晓兰同学道歉。而且我对你刚才的话很不满意。作为一名高中生,怎么可以看不起自己的同学!』

对于慕容天华强硬的态度,陈晓兰不由露出了嘲讽的眼光看向岩崎千代。『算了,人家也不是需要道歉~同学间有点小摩擦很正常的啦~』

陈晓兰的举动在岩崎千代眼中完全是挑衅,好像炫耀自己很有本事一样。

『岩崎同学,你应该像陈晓兰同学学习,她的气度就很大。』

慕容天华的这句话成了让岩崎千代彻底愤怒的火引子,她从接到王雄死的消息就头痛不已,凶手的凶残也超出了她的想象。不久前,她又跟欧阳哲的争执。而现在她自己的吃瘪,使她的神经也到了崩坏的边缘。『够了!给我闭嘴!咳——』岩崎千代突然捂住胸口,整个人半跪了下来。

『何必行此大礼,人家都说了不计较啦~』

陈晓兰完全没意识到岩崎千代的不对劲。但心思整密的慕容天华看出了岩崎千代痛苦的表情。

『药……药……』岩崎千代边吱唔着,边把随身小挎包里的东西倒出来。

眼疾手快的慕容天华,立即找到了一瓶写着英文的药,从中倒出几片小药片,喂给岩崎千代。『你有先天性心脏病?』

后者缓过气后点了点头。

『跟我去医务室看看吧。』慕容天华不等同意,就扶起岩崎千代,带她往医务室方向走去。

这让想和慕容天华聊聊的陈晓兰出乎意料,『天华!人家从英国带来了你要的原文《莎士比亚诗集》。喂!等等!人家还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

—————————————————————————————————————

在中午吃饭时间,和张雪坐在一起吃便当的欧阳哲忽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王雄死了,那他妹妹王鑫雨怎么办?万一也出了事。我可对不起王雄啊!』想到这里,他立即跟坐在身边的张雪说道。『我要去请个假,王雄的妹妹王鑫雨也不知怎样了。我很不放心。』

『我也要去。』

于是,欧阳哲和张雪收起桌上的便当盒跟筷勺,背起书包,便一起往老师办公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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