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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二)幻想种

“所以,最近这个星期你都会时不时地变成这个样子。然后每次变成这个样子都会跑到店内这个让你觉得最舒服的盒子里睡觉,今天这个盒子就这样被雷文巧合版的打开了?”

妖精摸样的夏洛特站在桌子上,抖了抖背后透明的翅膀,然后点了点头。

好吧,我无语了。

“艾里斯,我觉得夏洛特这样好可爱啊。可不可以就让她保持这个样子?”从隔壁得知消息而来的娜露的眼睛里似乎闪现着光芒,盯着夏洛特不放。

“不行!缺少一个店员我会很困扰的!”虽然我不得不承认,夏洛特现在这个状态的确是人见人爱让人爱不释手。帽子和鞋袜没有随着身体的缩小而缩小,跟着夏洛特变小的只有我用爱丽丝的形态做出来的棕色连衣裙。所以原本被盖住的铂金色长发就顺着身体散落到腰间,在加上背后翠绿半透明的蝉翼,这样的赤足精灵实在是让人移不开目光。

不过没有人帮忙打理店面,我这个店长如何才能偷懒……额不对,管理账目!

“刚刚夏洛特也说过她最近都会间断性地变成这个样子,那么她之前是怎么恢复原先的人型的呢?”另外一位围观群众雷文提出了他的问题,说起来就是这货发现了夏洛特。

“其……其实,之前只要有人接近我就会恢复原样了……店长除外。只要有客人来,我都可以在客人进门前一分钟变回原来的样子。”夏洛特却生生地回答道,说话的时候夏洛特也是一脸着急的样子抱着自己的脑袋,然后不停地搓着头,似乎是想要搓出一个办法来。

喂喂,快停止!没看见对面的娜露已经被你的举动萌倒了么,再来人家就把你抢回去养了。

本来想要请求的外援切洛克,似乎突然间有什么事情。依旧很淡定地在某个地方鬼混。就算这只妖精的本质是夏洛特,现在的她也是让人见到一次就人生无憾的幻想种生物。

“店长……店长有办法让我复原么?”夏洛特也被娜露的双眼瞪得有些害怕,用不确定的语气问我。

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也才是第二次遇上人类变成幻想种的情况……大概是第二次。切洛克那次他回到林波的时候就已经变回人类了,虽然第二天才恢复原本的身体。现在你就在林波,怎么让你再变回来我一下子还真没底。

“暂时还没想到,不过我一定可以想出办法的。相信店长我吧。”不管怎么样,先得让夏洛特安静下来。她的头发已经被她自己挠成一个鸡窝了。还有就是,需要把无关的围观人士轰走。

“等等……艾里斯!我才不是无关人士!是我发现的状况啊!”很明显,雷文不想离开。可是你不把你妹带走的话娜露迟早会决定抢走夏洛特的!所以抱歉了!

“等下一下艾里斯……至少告诉我你们这家店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看到夏洛特之后,雷文已经对我的杂货店所贩售的“杂货”产生了怀疑。而且看他这个语气,看来不管是为了店面的生存还是为了跟雷文之间的朋友关系,都必须得告诉他们一点真相了。

不过神秘学的原理要是人人都会了就会变成尝试,然后我们施术者的能力就会被削弱了。

“娜露,雷文。我所开的不是简单的杂货店。之前也不是有人说我们这里的机器也好工具也好都是失灵时不灵的么?”看着雷文的样子,我叹了口气也对着娜露开始解释道,“切洛克和我都会一些普通人不会的东西,切洛克致力于研究,而我则致力于把我所学的制作成所有人都能使用的道具。”

娜露听到我的话,也终于把视线从夏洛特身上挪开。雷文更加是一言不发,看着我,等待着下文。

“至于具体是什么,我不能过多的透露,因为这会影响到我们的力量。除非你们能够向我保证绝对不会再透露给其他人。”当初当着夏洛特的面使用荧光珠的时候我也没有向她多说一个字,只是让她以为我是童话中的魔法师而已。但是这种说法不是娜露和雷文这两个成年人会相信的。“在得到你们的保证之前。我能告诉你们的就只有那么多。”

雷文用惊讶带着好奇的眼神看着我,想了一下开口对着娜露说到:“娜露,我们回去了,还有晚饭要做。”

娜露有些不舍地走到了门口,对着我说到:“艾里斯,有什么我们可以帮上忙的地方就请尽管找我们。”

“正如娜露所说的,我们虽然在艾里斯的专业方面帮不上忙。不过如果有任何需要的话我们随时可以跟你签下那个保密的契约啥的。”雷文跟着说到。

喂喂,契约啥的略夸张。我需要的只是一个保证而已又不是想要收徒弟。

不过至少在雷文拉着她妹妹的手走出了我的店之后,我可以放下心来尝试施展一些术式来解决夏洛特的问题了。夏洛特连自己都变成了幻想种,那么在她面前施展术式就完全不用顾忌保密问题了。

我一边想着一边走到了坐在桌子上摆弄自己透明翅膀的夏洛特身边。

首先要确定的是夏洛特现在的状况,要弄明白是夏洛特变成了妖精的样子还是完整的妖精。做到这一步首先要确定夏洛特是否能实战传说中妖精拥有的控制自然的能力。

“夏洛特,变成这个样子之后你有没有获得一些能力?”我开始询问。

夏洛特有些不明白的看着我:“店长……指的是什么?那个……变成这样之后我可以飞起来。这算吗?”说着她站了起来,然后她身后的翅膀快速的扇动起来。不一会她就让自己的身体漂浮在了空中,上升到跟我眼前。

“恩,这个当然算。这样至少证明了夏洛特你现在背后的翅膀的确是妖精才有的翅膀。”我自顾自的说到。

“妖……妖精?咦?夏洛特变成了妖精么?”夏洛特听到妖精这个词之后有一些惊奇。

现在才发现么……

我拉开了桌子前的椅子坐了下来,然后把之前放到一边的《幻想种履历》重新拿到身边。并且将书翻到了妖精那一页。夏洛特也重新降落在了桌子上,静静地看着我。

古老的书上写着妖精有着与生自来的自然能力,如果现在的夏洛特也有这样的能力的话基本就可以确定夏洛特现在是真真正正的妖精了。

“夏洛特,你是怎么学会用翅膀飞起来的?”夏洛特之前回答我关于能力的问题的时候只想到了飞行,也许她没有发觉自然能力这一块。

“夏洛特也不知道,好像就是本来就会的东西。”夏洛特认真地回答了我的问题,并且给了我很有用的信息。

飞行如果是本能的话,那么同样作为妖精本能一样的能力应该也是存在的,不过我完全不知道妖精的能力到底是什么。“夏洛特,除了飞行以外,还有没有一些感觉你本来就能做到的特殊事情……额,像是操纵风啊水啊什么的。”妖精既然是大自然的意识,那么能力应该跟自然有关吧。

“夏洛特没有试过,不过夏洛特在飞行的时候有一种跟周围的风很亲近的感觉。”

就是这个……

“那么现在试试看来控制这些风吧。”我说到,“只要脑袋里想象风的流动就好了,还要不管怎样一点要相信自己可以控制。”

幻想种的话应该可以无视掉相信自己那一步吧,不过夏洛特之前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混血儿而已。

夏洛特闭上了眼睛,然后看起来在集中精神。不一会,我就可以明显感到室内的空气开始在桌子上打转,并且这个范围越来越大。

“行了,夏洛特可以停下了。”我已经看到了最关键的证明,在继续下去的话没有意义。而且万一酿成惨剧了就不好玩了……

听到我的话以后,夏洛特张开了眼睛。然后似乎被自己所办到的事情吓了一跳,不过不一会旋风所影响的范围就越来越小。最后大厅内的空气又沉静了下来。

居然可以在视觉影响精神的情况下继续操作术式,我该说真不愧是幻想种么。夏洛特现在的施术水平甚至可以说超过了切洛克和我两个人联合后的水平。我也可以制作这种旋风,不过一旦睁开眼睛旋风马上就会失控,然后消失不见。

“夏……夏洛特刚刚做到了么?操纵风什么的……”夏洛特依旧是一脸惊讶的表情,看起来依旧对自己所做到的事情感到很惊讶。

“是啊,夏洛特你做到了。现在我可以断定现在的夏洛特就是一个百分之百的妖精。这些可不是人类能够做到的。”说着我把手中的《幻想种履历》转向了夏洛特的方向。

“呜……店长,夏洛特不识字。”看到满书页的文字,夏洛特马上就扶着脑袋,头晕的样子。

额……好吧,忘记这回事了。夏洛特毕竟是流浪的混血儿,不可能收到过多少教育。于是我指着书中妖精的描绘图,说着:“首先这是本关于幻想种的介绍书,是我从小到大见到过最全面的一本。现在来看的话,夏洛特你很可能并不是从人类变成了妖精,而是本身就是妖精。”说着,我暂时先不理会夏洛特迷糊的表情,打算先说完再做细节方面的解释,“只有幻想种才能够有这种操纵自然的本领,人类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是做不到那种程度的。”

夏洛特在我停顿的空隙中举起了手,问道:“那个……店长,幻想种是什么?”

这也是我刚刚打算解释的:“幻想种就是从人类的幻想中诞生出来的生物,我们神秘学相信只要人类相信一种物种的存在,那么他们就存在,越多人相信的幻想生物就越常见。但是不相信他们存在的人类是无法看见他们的。幻想种因为来源于幻想,所以常常带有一些很不寻常的能力。比如说妖精在幻想中就是大自然的意识,所以说妖精可以操纵自然。或者说自然现象都是妖精造成的。”

小小的夏洛特瞪着眼睛似懂非懂地看着我,我则继续解释下去:“而我们神秘学的施术师则掌握了以人类之躯操纵幻想来影响现实世界的能力,我们虽然做不出像妖精——也就是现在的夏洛特你——那样直接操纵自然,但是也是能在一定程度上用信念改变现实世界。比如最开始的那颗荧光珠,施术师只要相信那颗珠子会发光,它就会发光了。”

说到这里,我觉得这些知识已经足够夏洛特消化好久了。毕竟不久之前她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14岁萝莉。

其实之所以我们自称为施术师而不是魔法师,是因为我们所施展的术式远远不及法的程度。只有幻想种那种直接改变现实的能力才能称之为法。

夏洛特因为从我这里获取了的知识还没有消化的关系,一言不发。双手交叉在胸前做着自考状。突然她抬起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问道:“可……可是店长,我要怎样才能恢复原来的样子?”

我怎么知道……用知识轰晕夏洛特脑袋然后等切洛克到来把麻烦推给研究者的计划居然失败了。

一瞬间,我觉得我脸上出了一些冷汗。不敢直视夏洛特,看着房间的一个角落回答道:“这个……我还没办法。”

“咦……?”

就在夏洛特失望地叫声发出后,门口就传来了两对脚步声和切洛克的声音。

“白痴艾里斯,开一下门。这里有一个麻烦的家伙就交给你了。”这是切洛克的声音,不过他还没说完就被另外一个少女清脆的声音压了过去:“你……你说谁是麻烦的家伙啊!能够见到我本身就是你这个家伙的荣幸!”

少女的声音是很好听没错,不过听到这样的对话内容我实在是不想开门。对了,先让夏洛特藏起来好了,万一是无关人士的话就又麻烦了。

“夏洛特,快点找个地方藏起来。”我小声对夏洛特说到,然后放开嗓子对着门口喊了一声,“等一下,我暂时走不开。”

“店长……我要藏哪里啊?那个盒子被雷文带走了啊。”夏洛特有些着急,不知所措地抓着头发。

的确,那个盒子已经不在了。我一下子也不能找出适合夏洛特现在这个身高的替代盒子。最后抓了抓头发,把身上穿着的风衣拉开了一点。“夏洛特,就先暂时躲我衣服的口袋里好了。这样我等下找个理由离开就放你出来。”说着我指了一下风衣内侧的口袋,外侧的口袋里藏一个妖精实在是太明显了。

夏洛特扇起了翅膀,降落在了我的手上。然后我便小心地把她送到口袋边,夏洛特有些不确定的把翅膀叠在背后,钻了进去。

一切都准备好之后,我带着夏洛特走到已经放下帘子的橱窗边的大门前。打开了门。

“好慢!你这家伙也是一个十分失礼的笨蛋啊!”声音的主人是一位身高刚到切洛克胸前的少女,她看起来大约16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红白相间的华丽衣裙,头上绑住金色双马尾的蝴蝶结也是一只红一只白。少女手上拉着一个手提箱,站在切洛克身边。少女的打扮和谈吐,不论何时都给人一种有钱人的压迫感。

“混蛋切洛克,她是?”我把目光转向了切洛克,而跟平时一样穿着长袍的切洛克耸了耸肩,并没有回答我。

“你这个失礼的笨蛋,在问别人名字之前不先自我介绍一下么?而且要问淑女的名字的话请问本人。”

真……真是让人不爽啊,我眼皮跳了一下,瞪着这位少女看着。

“我的名字是艾里斯-冯-波恩,22岁,是这家杂货店的店长。请问我是否有那个荣幸知道小姐您的芳名?”我板着脸,一字一顿地对她自我介绍。

“……算了,我还是不对你苛求礼仪了。真是让人恶心。”少女一脸厌恶的看着我,然后也自我介绍道,“我是妧妮儿-穆勒(Vannil-Mueller),受到父亲的建议来林波查看一下情况,并且被拜托向两位分别叫做艾里斯和切洛克的先生问好。”

……穆勒?等下……

“你刚刚说你叫妧妮儿穆勒?然后是你父亲让你来的?”

“……人家说出去的话给我自己听!但是是这样没错。”

师傅……你这又是玩的哪出啊?居然把你女儿都邮寄到林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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