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国家干部?作为一名人民警察他就是这么替人民伸张正义的?不像话,太不像话了,这样的蛀虫留在革命队伍中,难怪人民会有情绪!”
三楼镇长办公室中,王树人怒气冲冲的来回走动,他刚刚站在窗边把苏扬的话一字不漏的听在了耳中。秘书柳子聪静悄悄的站在一边默然不语,他也被苏大关认的凶悍给镇住了,麻痹这哪里是国家干部?十足就是一标准的流氓,但是从心底来说他还是挺佩服苏扬的,临危不乱,当着这么多红了眼的刁民面还敢这么牛叉,果然是猛人啊!
“小苏同志很不错,临危不乱,比起那些绣花枕头强百倍!围堵人民政府,胁迫国家干部,这些刁民想造反?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跑来闹腾,县里的求救电话打了没有?仅凭镇上派出所的寥寥数人可很难维持治安,最好是能派遣武警部队过来!”洪天明坐在办公桌前,神色没有丝毫的慌张,这就是领导风范,显而易见王树人的境界比与他还是差了不少层次。深吸了口烟,浓郁的烟雾飞散,他继续说道:“这次一定不能妥协,周远山所犯的罪情节十分严重,袭击国家干部,如果不能做出有效的处理,以后还有谁敢来平安镇任职?这帮刁民再不好好警醒,他们嚣张气焰会越来越高涨,对于那些领头闹事的犯罪分子一定要严加处理!”
张倩丽站在窗边仔细的盯着苏扬的动作,一点点的向洪天明汇报,她微微有心替苏扬担心,门外毕竟站着几百号红了眼的乡野庄稼人,他们毕竟没有接受过什么教育,一旦红了眼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不然也不会愚蠢到来围堵镇政府。做出这样的事,无论你有千万理由,也会受到制裁!毕竟政府会想方设法维护自己的脸面,你闹一次,我们忍,岂不会助长你们的气焰?那出点事大家都出来闹,政府部门还要怎么执法?
所有的村民都回过了头来,怒气冲冲的盯着嚣张气焰十足的苏大官人,人群迅速的扩散开来,围成了一个大圈,将苏扬堵在了中间,这下可吓坏了他身后的小警察,麻痹老子是无辜的,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要找就找他啊!
他死的心都有了,这个时候又不能逃,只好苦着张脸紧紧地贴在苏扬的身后。
“所有的村民围住了小苏?”洪天明豁的一声站了起来,他彻底的慌了神,若是苏大官人真出点事自己的政治前途就全完了:“县里的支援什么时候能到?给我催,让他们快点,要是出了人命谁担待的起?”
“镇长,苏副所长被围起来了。”柳子聪小心翼翼的提醒正怒不可止的王树人。他抬头不冷不热的道:“祸是他闯出来的,冤有头债有主,找他也是应该的!”
“王镇长!”柳子聪微微提高了嗓音:“他毕竟是一名干部,如果放任不管,真让他出点事,我们也会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知道,洪天明肯定已经向县里请求支援了。”王树人叹了口气:“我现在能有什么办法?冲出去陪他一起面对这帮刁民的怒火?”
苏扬冷眼望着围聚而来的大量民众,神色不变。被他吸引走注意的刁民放弃了对陈大年等的攻击,他们恢复自由有些同情的看向了人群中的苏扬,几名知道苏大官人身手的小警察还好,陈大年却是急的直跺脚,皱眉紧锁,在他看来这厮今天八成是要玩完了。
苏扬只是冷笑,左手叉腰,右手再次扬起了喊话筒:“看来你们是想造反啊?我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周远山我们是不会放的,不管你们怎么闹,我们都不会放人!想动手放马过来,不妨告诉你们一声,县里的武警部队已经接到了通知,最多半小时他们就会赶到,我倒是要看看是你们手里的锄头、棒子厉害,还是他们的枪厉害!
他往前几步,目光瞥向一个年纪大约在二十多岁的青年身上:“我记得你,上次围攻我的有你吧?年纪轻轻就不想好好过日子了,行,我成全你,等着坐牢吧!”
那名青年神色一滞,身体下意识的往着人群里缩了缩,色厉内插的道:“少吓唬人,有种你把我们上河村上千的老百姓一起抓进去坐牢?”他一直相信长辈们时常念叨的一句话,法不责众,有着和大多无知平民一样的心态,我们上河村过千号人,你们有本事一起抓进去?
“你怕什么?”苏大官人嘴角扯起了一抹不屑的冷笑,他握着喊话筒:“我知道你们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法不责众,政府不可能把你们全部抓起来,可是那是因为你们没有触到底线,围堵人民政府,你们还以为这只是一件小事嘛?我给你们一个机会,马上消失滚回去,政府有可能不追究你们的责任,否则,哼哼……”
“你少吓唬人!姓苏的,就你这样的败类也能做官,我们就是不服,今天政府若是不把你抓起来,然后放了周远山,我们是不会罢休的!”一个人挥舞着手里的扁担,叫嚣着。
“你少吓唬人!”
“不错,麻痹这样的败类还能当官,政府里面的人是不是都死了?”大片的叫嚣声回旋,每个人都把枪口指向苏扬,好似这厮真的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败类!
“看看,这就是人民群众的力量,他们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每一个职责在身的国家干部都要引以为戒,若是以为自己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可以瞒天过海,实属自掘坟墓,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
王树人情绪十分激动的说道,他的矛头明着是指着苏扬,实际上也是把洪天明也骂了进去,你以为你可以一手遮天吗?你以为平安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么?你以为真没有人敢站出来说话么?
苏扬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心说对付这帮刁民不动动拳头把他们打疼,是没有人知道怕的,自己的忍让只会更加助长他们的嚣张气焰。
他把喊话筒递向了身后的小警察,嘱咐了句待会自己找机会窜出人群,免得殃及池鱼,自己往前一步,拉开架势,拍了拍裤腿上的尘土,暗自运功,洪亮而清晰的声音响彻而起:“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恨的人是我,与其他干部没有关系,他们是无辜的,周远山触犯法律,也是我抓他回来,想报复尽管朝我来,还请不要伤害其他的同志!”
苏扬知道楼上肯定有领导在看着,所以十分注意的自己的言辞,先把两方的立场摆正,你们这帮刁民是为了帮周远山出头才来围堵镇政府的,周远山触犯法律我才抓他,意思很明显,我是秉公执法,你们无理取闹就找我来,别伤害其他同志!
不得不说这厮在关键问题上对于言辞的把握还是很到位的,轻而易举的就将这帮家伙推到了无理的一方。
上河村的村民如今是满腔怒火,哪还有人去顾及这些?每个人都举起了手里的家伙,看来是准备群起而攻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