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大三的暑假,在即将迎来大学的最后一年的时候,珺瑶率先离开她们的家:她找到了在大连研究所实习的机会,而且一应费用全部由研究所提供,相当于一次海滨城市的公费旅游,所以结束了手头的工作,珺瑶就先走了,老二把珺瑶送到火车站,
“到的时候给我们打个电话,记得啊,早点回来。”老二。
“嗯,这还是我们住在一起第一次分开这么久呢!”珺瑶。
“以后不要随便出去喝酒,尤其是和不认识的人。”老二。
“记得了,你要记得多想想老娘啊。”珺瑶。
“回来的时候提前通知一声吧!”老二。
“恩恩,一定的,到时候去接我啊。你记得早餐是在东门第一家买的,以后自己早点起来去买咯。”珺瑶。
这次的离别虽然知道很短暂,但是珺瑶依旧是舍不得大家,坐在火车上,还给老二发短信,
“这次走的最难受,真的舍不得。”
“一路顺风,早点回来!”老二。
珺瑶暗自告诉自己,明年毕业,她一定要做最后走的那一个,送完所有的人,她不要做被送走的那个,因为太难受了。
正是栀子花开的季节,又是一年毕业季,车站有太多太多毕业送别的学子,多少人挥着手说再见,其实再也不见,当时天南地北的彼此,现在又变成天各一方,看到大哭的他们,似乎再告诉我们,离别,还有365天,人生百态,悲欢离合,我们想留住的除了记忆还有彼此,但是,上帝就是喜欢用不完美来衬托人性的可爱,因此,世界各地,离别,一刻不停的在上演。
记得去年,珺瑶送走自己的辅导员的时候,桑榆和她哭得特别伤心,因为那一次的离别,大家有太多的心事,有太多的遗憾,不仅仅为他教了我们很多东西,更深的是我们为他感慨的,青春的无奈,珺瑶一直记得,刘导说的话: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尽管不完美,但都是有价值的,看事情的心态,多转变一下,因为那也是一种成长。是的,现在看来,这一切,注定又将是一个轮回,今年是他们,明年就是我们,正如小麦说的,分手倒计时:365天。
最恨离别,但是离别最美,不是吗?我们会在离别的时候,念及这个人所有的好,忘记所有的不好,然后把美好的记住,不好的永远忘掉。离别,还可以放肆的大哭,似乎成长着的我们,哭得越来越压抑,小的时候不开心了,坐在地上就哭,要多放肆有多放肆,大人不拉就不起来;现在长大了,找个角落去哭,声音不能太大,然后自己起来,然后微笑生活。成长固然很好,但是代价也很大。
老大之前组织大家一起请毕业的前任领导吃饭,大家都是连续喝了好几天的酒,所以约定好,只吃饭,不喝酒,只是很随意的坐在一起聊天,大家的心情刚刚开始的时候不是很高,都在感慨自己的大学,还有今后的日子,大家都在说,外面就业形势的严峻,还有自己选择的无奈,当然更多的是对裁判组的不舍,珺瑶她们也是一样,甚至可以说,她们对于裁判组的感情更加深厚,领导们也特别羡慕珺瑶她们一起租房子的决定,还开玩笑的说,大家以后有机会还要去蹭饭,因此,大家聊得越来越开心,也就不自觉的开始喝酒,敬酒,几循下来,老二先醉了,靠在墙上眯着,而醉意阑珊的老四仍旧频频举杯,不知道为何,可能自己心里也不舒服吧,总之一切都在时间的推动下进行,送走他们,然后我们离开。
那时候,娜姐还没出去工作,在家里,珺瑶她们几个十一点回去,娜姐还没睡,便把老四送回房间,几个人就回房间歇着了,谁知老二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借着酒劲,又出来了,就是不回房间,要在沙发上睡,也不去洗澡,娜姐出来叫了很多次,他也不理,结果气的娜姐摔门回房间了,老二朦朦胧胧听着,便走出去,
“戳鸟,干嘛躺这里啊?”老二。
“不要你管,你去睡觉!”老四呵斥。
老二刚刚想骂他,结果听到娜姐在房间里大哭,很伤心、很大声的那种,还没等老二反应过来,老四就立马做起来,缓了一下,冲进去了。
老二看见半天人没出来,但是又不放心,自己也累了,就躺在沙发上,鞋也没脱就睡了,估计是怕老四再出来,他只能先把这地方占了。
珺瑶第二天起来,看见老二睡在客厅的沙发,又想起昨天隐隐听到娜姐的哭声,大概也猜到了,便去老二的房间拿了条毯子给他盖上,自己下楼去买早餐,一家人,在一起了,就是永远的一家人。
珺瑶走了之后,老二也离开了几天,去看女朋友,而老四因为天气太热,又无聊,就回去宿舍住了几天,所以家里只剩下了小麦一个人,过起了猪一样的生活。
老三则继续留在学校,等着实习,等着放假,等着自习和下个学期的到来,或者,也会等待珺瑶的下次归来。
上次珺瑶和老三的通话,其实并没有谈的多深入,珺瑶只是告诉了他自己一直以来所做的一切,也告诉他自己关注他那给力的微笑,告诉他自己因为他的出现发生的一系列改变,告诉他自己内心的声音,说了这所有的一切,老三被震惊了,可以确定的是,他真的不知道这所有的一切。
“你确定是我?不会吧?我一直以为他们开玩笑的。”老三。
“是你,我做了那么多事情,你竟然一点都不知道。”珺瑶。
“可是你确定吗?希望你不是一时冲动。”老三。
“你有那么不自信吗?”珺瑶。
“我是什么样的人老二最清楚,他经常骂我是戳人。”老三。
“你是什么意思?”珺瑶。
“我只是觉得,你不够了解我。”老三。
“所以呢?”珺瑶。
老三没有说什么。
“看来我们做朋友比较合适,你是这个意思吧?”珺瑶。
“我很欣赏你的。”老三。
但是老三不知道,所有女生最怕听到的,就是别人对你的赞赏和仰视,那种高处不胜寒的心酸不该属于世间任何一个女生,所有被称为剩女的姐妹,谁知道她们情人节、圣诞节、黄金周的孤独,谁又知道她们曾经有过的对爱情的热情,所以,无论如何,请不要用“我很欣赏你”,或者“你很优秀,我配不上你”这样的理由来拒绝任何一个对你好的女生,因为那是一种伤害,很深的那种。
所以,那一晚,珺瑶会喝的大醉,所以那一晚,她什么都无法开口,她难道要责怪自己,自己并不贪婪,想要的不过就是一份纯粹的感情,只是因为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所以在一起的感情,可是,却换来了无尽的悔恨,是的,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