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元子,来,给朕准备笔墨纸砚,趁着今天朕得了空闲,朕再给明昌皇后画一幅像。”
“是,皇上。”
“皇上,太子求见。”
“宣。”
夏承治走进明昌帝的书房,一眼便看到书桌旁又多了一个新书架。
“父皇,您又在画母后了吗?”夏承治走到明昌帝身旁,看着明昌帝熟练的在空白的画卷上勾勒出一位穿着大红衣袍男装打扮的少女,一手叉腰,一手持着一把菜刀,明媚的笑容深深的刻在夏承治的眼中。
明昌帝放下手中的笔,“这是你母后还未进宫时的样子,她很喜欢穿这种奇怪又宽松的衣服,她告诉我那是她的一位好友为她做的,我记得那次去拜访你的外祖延德侯,路过厨房时便看到铭莲是这样一幅打扮,当时她看到我居然直接举起菜刀给我打招呼,她的话还没出口,我身边的侍卫便把她围了起来,真真让人哭笑不得。”
“朕本想着,你母后走了后好歹给朕留了一个女儿,朕本想着还能再看到她的影子,结果这个孩子和她一点都不像,反倒像了荷妃。罢了,不管像谁,总归是朕和你母后的血脉。”
“父皇,您是国君,总要顾着点身子,母后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心疼您的。”
夏承治一直陪着明昌帝用过饭后才回宫,看着书房墙上挂着的明昌皇后的画卷,夏承治很难想像自己母后到底是怎样一位奇女子,竟然让一代国君对她如此厚爱。
“殿下,华珍公主明日就要到南疆城了。”
“让人盯紧点,看他到底在打些什么注意。”
“是。”
夏承治翻开一本兵法,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这个从小就和自己不对头的胞妹,到底想做什么呢。让我来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居然想做第二个女帝。
“婉儿,这多时间我就住你这了。让小幽给我拿件她的衣服,明天晚上就是冒牌公主的接风宴了。”
夏婉挥挥手让小幽守在门外,蹲下身子拖开书桌下的一块地板砖,一个黑漆漆的洞出现在苗铃的眼前。
“进去吧,为了挖这个洞,我可是费了不少力气呢。”
苗铃一跃跳了下去,用火折子点燃洞内挂着的油灯,打量了一下发现里面竟然堆了不少粮食,“我说,你这是打地道战啊,这么深的洞,通向哪里了。”
夏婉用手把掉到额前的长发别到耳朵后面,“通到隔壁的隔壁那个宅子了,那个宅子还是我后来用了人家的名义买的。要不是因为你当年给我讲的那个故事,我想我就会少这么一条退路了。”
苗铃用手在地上摸了摸,“你洒了石灰?”
“嗯,担心下面潮,会把粮食放坏,所以撒了很厚的一层石灰,有在上面铺了一层土和一层石子。”
“小姐,老爷叫你过去呢,说把苗小姐也带过去。”小幽爬在洞口,把夏婉和苗铃拉了上来,用手拍干净二人身上的土,“奴婢刚刚看到赵姨也过去了,怕是有什么大事呢。”
夏婉对着镜子看着有些凌乱的发髻,伸手拔掉头上的几枝簪子,一头黑发便如同瀑布披散下来。
“走吧,铃铛,我感觉我似乎已经看到战场的硝烟了,有些害怕,但是我不会放弃的。”
苗铃撇了撇嘴,“女人的战场,斗过来斗过去就那么几招,无聊。话说我真后悔认识了你,更后悔被你卷入这个漩涡,女人何必难为女人呢。”
夏婉轻笑出声,一手拉过苗铃的纤细修长的手,一手挽起小幽,大步朝着书房走去,秀眸中一抹紫色悄然滑过。
“去查查十三年前在南疆城出现的女婴,就算是死的也要给我挖出来。”
“是。”
夏淑婉站在南疆城的城墙上,城外来往出行的人都要接受严格的盘查,长长的队伍安静的等候着。
站得高了,脚下的人就如同蝼蚁。夏淑琳斜睨了一眼身后跪着的牡丹,默不作声的她看着就像是拿木头雕的,任劳任怨。夏淑琳越发的觉得权利和地位才是决定一切的筹码。
夏淑琳转身从牡丹身旁走过,圆润的下巴高高抬起,与生俱来的高贵让她看起来就像神仙般的人,发丝与衣衫随着身体的摆动有节奏的摆动,狭长的丹凤眼为她添了几分妩媚,牡丹看着她的背影渐渐远去,直到再也看不到的刹那猛然倒地。
一天了,她在这里跪了一天了,牡丹躺在地上揉着自己的膝盖,粒米未进导致她有些眼花。为了跟在夏淑琳身后,自己到底吃了多少的苦,挨了多少打,自己似乎都记不清了。总之,马上就要见到她们了,这都是值得的,牡丹的嘴角挂上一丝微笑,能和她们看着同一片蓝天,真好。
城主府张灯结彩,宾客来往不息,为了见华珍公主一面,得到华珍公主的赏识,不少人都亲自捧着重礼,携着家眷来参加今晚的接风宴。
“葛天,都准备好了吗,马上就要去赴宴了。”
小一有些担心,这几日右眼皮总是跳个没完,总感觉会出什么事。
“别想了,去看看婉儿他们准备好了没有,我在正门等你们。”换了一身紫色长袍的葛天面带微笑,与往日的他相比简直像是两个人。小一看着他似乎在脸上擦了些什么,竟然完全遮掩住了他的风采。如今的他,看着平凡的让小一差点没看出来。
“天叔,赵姨,”树后传来略带低沉嘶哑的声音,葛天和小一回头,只见一位身着黄裙的少女低着头款款走来,等到跟前的时候猛然抬头,葛天经不住向后退了一步,仔细观察了一番,紧接着便开始放声大笑。
“我说,小婉儿,你额头上怕的那两条虫到底是什么啊,还有脸上的麻子,未免也太黑了吧,噗哧——你笑死我了。”
夏婉不好意思的用手捂着脸,“讨厌啦,天叔,你怎么能这么说人家呢,这可是人家和铃铛花了大半个时辰才画好的妆,人家的小心肝都要碎了呢。”
葛天更是笑的欢了,好半天都止不住,小一果断的用两只手指头控制住了局面,“别笑了,我们要走了。”说完拉着夏婉和站在旁边黑着脸的苗铃上了车,完全不理会身后呲牙咧嘴的葛天。
马车开始晃动,看着闭着眼的赵姨和上蹿下跳的苗铃,夏婉将车帘子掀起一条缝,看着车外张灯结彩的街道和来来往的行人,夏婉的心情突然就平静下来。
该来的既然躲不掉,那就面对吧。
“夫人小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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