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漆黑的夜一片寂静。
葛府内,三道黑影消失在一扇房门后,却没发现在不远处,还有一道黑影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夏婉拿出苗铃准备好的快要孵化出的毒虫卵,在苗铃好奇的眼神下,用泥谨慎的封了起来,每个泥团里放了四五只,刚好做出了六个泥团。
“遇到危险了就把这个扔出去,我想应该没问题吧,”夏婉用鹿皮小袋装好后紧紧的扎住口袋递给几人,“以前听铃铛的妈妈说过一种威力很大的叫做手榴弹的东西,我想把毒虫放进去扔给敌人的时候,说不定会产生出其不意的效果。”
葛天深深的看了一眼夏婉,拿出几个钱袋子递给几人,“家里的钱财我已经都换成金叶子和银票了,每个人都贴身带着,如果大家不小心分开也不至于挨饿。”
夏婉拉开地砖,“走吧。”
大家先后跳了下去,葛天最后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没什么破绽后拉过地砖盖在洞口,刚刚转过身不小心和夏婉撞在了一起。
“好痛啊,天叔就像是铁打的一样。”
葛天宠溺的揉了揉夏婉的头发,用手抬起夏婉的小脸,仔细的瞅了半天才抬起头,“没事,没有把你可爱的小鼻子撞歪。”
夏婉红了脸,多久都没和天叔这么亲昵了,幸好洞里黑,完全遮掩了夏婉的羞涩。
“喂,快点跟上啊。”
听到苗铃的声音,夏婉定定神,快步追了上去,却没有看到身后的那人眼中的一闪而过复杂。
“终于出来了,下面可真不舒服。”苗铃伸手把夏婉拉了上来,好奇的打量着这间女子的闺阁,“真精致啊,婉儿,你见过这家的小姐没有?”
“没有,我见到他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夏婉拍了拍身上的土站了起来,“那家姑娘挺可怜的,她爹要把她嫁到王府当小妾,没想到她有了心上人,然后一死百了了,她爹发现后很是后悔,然后卖掉房子回乡下了。”
真狗血啊,苗铃小声嘀咕着,从包裹里翻出个苹果啃了起来。
“小墨,天叔哪去了。”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时。少爷去杀人放火了。”
夏婉抽了抽嘴角,拿出一份大夏的地图研究起来。
“跪下。”
“噗通——”一个秀才样的男子被蒙着眼睛押的跪在地上,“大人啊,小的实在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请大人放了小人吧,小人家里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
“闭嘴,”夏淑琳狠狠的踹了一脚眼前的男子,“听说你给葛府的小姐教过几天的书,那你知道她是长什么样子的吧。”
那个秀才跪在地上狠狠的磕了几个头,“夏小姐算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正所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闭嘴,把他带下去。”
“是。”
夏淑琳终于知道她两次见到夏婉是的怪异感从何而来了,她整个人的气质与她说话时的语气实在不相符,怪不得,怪不得啊,居然被骗了。
“来人,传我口谕,即刻起封城,给我挨家挨户的搜。”
“是,公主殿下。”
莫道之站在宫殿的房顶上,静静的看着南方,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来了,莫道之伸出手,一直黑色的鸽子落在他的手上,温顺的用头在他的手心蹭了蹭。莫道之解下黑鸽脖子上的密信看了几眼,然后轻轻跃下屋顶,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殿下,阿台传来消息,华珍公主封城了,在捉拿一位葛姓商户及其家人,他家的小姐叫做夏婉,阿台说这几天好像挺丑的。”
“这几天?让阿台盯紧了,其他的任务都先放在一边吧。”
“是,殿下。”
夏承治饮了口茶,最近荷妃似乎也很不安份,频繁与洪家,潘家,蔺家还有赖家这四家人来往,隔三差五的把四家的小姐们召进宫来。想要插手我的婚事为你还未出生的儿子谋利吗,夏承治嘴边挂着一抹冷笑,愚不可及,不自量力。
南疆城城墙上,一个雪白的影子伫立不动,漆黑的长发随风飘动。
“主子,是华珍公主封城捉拿葛天及其家人。”
白衣人纹丝不动,过了半响,“起来吧。”
“谢主子。”
夜风中,只见白衣人轻轻勾起嘴角,不知为何突然心情极好的他很想见到那个有趣的人呢。
正在研究地图的夏婉突然打了个寒颤,伸手拿了件衣服披在肩上,这种关键时候要是着了凉可就麻烦了。
小幽担忧的看了眼窗外,又看了眼灯光下专心致志的夏婉,眼神不禁柔和起来,因君生,为君死,此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