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又黑了
寂寞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我独自在这里
就像一只傍着树枝的乌鸦
没有人知道我的悲伤
夜晚的群星好亮好亮
可我却怎么数也数不清
反而希望
成为它们中的一员
这样
我就不会感到孤单
只是希望
寻回属于我的那道光抹……
玄天学院怀阴树下,夜晚的风冰冷地吹着,夜深渊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这里,呆呆地看着母亲留给他的项链,反复地听着那首《光抹》,回想着极乐所说的每一句话,回想着小时候与母亲度过的每一个片段,他的手,不自觉的用力撮紧,任由指甲刺破手掌,眼泪,悄无声息地低落,他的心,从未如此的痛过……似曾相似的场景,尤有过之的伤心。
“嗯,这首歌是什么?真好听。”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夜深渊连忙擦拭了眼角的泪花,不想让来人看见他的悲伤,然而一个厚实的手掌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想哭就哭吧。”抬起头,映入眼帘的竟是猥琐老头那布满皱纹的脸。
“想不到居然是你,你来找我是为了路行天的事吧?”缓缓地收起项链,夜深渊开口道。
整了整衣袖,猥琐老头朝夜深渊的身边坐了下去,轻声道:“本来是,现在不是了。”
“什么意思?”疑惑地看了一眼猥琐老头,夜深渊不解道。
猥琐老头闻言轻轻一笑,反问道:“难道你要我一个糟老头子对于身边人的眼泪视若无睹吗?说吧,遇到什么伤心事了?”
“没什么,没人哭,你看错了。”轻咬了一下嘴唇,夜深渊狡辩道。闻言猥琐老头微微地叹了一口气道:“有没有你自己最清楚,年轻人我只能告诉你,碰见了什么伤心事,哭是可以的,但是哭过之后要懂得振作,否则哭得再多也没用。这个世界,没人会同情弱者。”
“……我知道你说的都是在为我着想,但是我拜托你不要在不清楚别人发生了什么事的情况下就乱下定论。你又不是他,又怎么会了解他的痛苦!”冷冷地说着每一句话,此刻的夜深渊的确讨厌别人的说教。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很久以前有一个男孩,家里穷,三岁死了父亲,母亲改嫁,男孩一下子变得孤苦伶丁,无依无靠。好在上天长眼,机缘巧合之下他遇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教会了他帝星力与做人的道理,而他也凭借着惊人的天赋闯出了自己的名堂,然而就在他功成名就的那一天,他的妻子,两个儿子却都被仇家杀害……时间过得很快,一直到现在,他没有一天是不寂寞的,他装疯卖傻,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十年……”猥琐老头老头就这样静静地说着,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很显然他是在说自己的事。
“对不起……”夜深渊开口道,明白的他突然觉得眼前不再是那一个猥琐老头,而是一个可怜的老人。
深深地看了一眼夜深渊,猥琐老头微笑道:“不用道歉,我只是想说,虽然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但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如果你不介意,今天就别把我当做你的领导,而是把我当做你的朋友说说心里话吧。”
“可是……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看着猥琐老头,夜深渊疑惑道。
轻咳了一声,猥琐老头轻声道:“其实我也说不上为什么?总感觉你这个人不简单,一开始接近你也只是观察你罢了,不过时间一久觉得你还蛮对我脾气的。”
“其实,你现在看到的我不一定就是真正的我……”微微低头,夜深渊低声道。
闻言猥琐老头呵呵一笑,说道:“这个从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但是又怎么样呢?现在的社会上,每个人都戴着一张面具,只要你不是敌人,那我们就是朋友了。”
转过头夜深渊深深地看了猥琐老头一眼,仿佛有什么事难以开口,犹豫了一会道:“老头,明天……我可能就辞职不干了。”
“啊!为什么?”猥琐老头明显被夜深渊这句话吓到了,两只眼睛圆鼓鼓地看着他。
夜深渊从草地上拔出了一根草含在嘴里,抬头看了看夜空道:“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以前的我总是活在别人的意思下,我错过了很多东西,也遗忘了很多东西,现在,我终于发现了一件我想去做也是非做不可的事。所以,这一次,我想为自己而活。”
“也就是说,你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了?”静静地看着夜深渊,猥琐老头说道。
“嗯。”嘴里叼着草根,夜深渊轻点了一下头。得到答复的猥琐老头欣慰的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吧。按照你自己的路走下去。不过记住,以后回来的时候给我带点酒。”
“呵呵……这个简单,老头,临走前还有一件事要拜托。”夜深渊说道。
“是那个韩水吧?”无奈地语气,猥琐老头早已猜到了夜深渊的心事。
轻咬了嘴中的草根,任由其中的苦涩刺激着味蕾,夜深渊轻声道:“嗯,我离开之后,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她,你是这的训导主任,又是帝痕的成员,我相信只要有你的照顾,她一定可以过得很好……”
“你这小子怎么说得要把你女朋友让给我似的?老实说我对未成年少女不感冒。不过话说回来既然你不放心为什么不带她一起走?”猥琐老头疏调了一会疑惑道。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夜深渊的心里猛地一阵心酸,苦笑道:“不了,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骗她,而我从认识她的那一刻起,就没有一样东西是真的……”
“可是至少你对她的心意是真的,难不成你打算就这样一声不响地离开?连个告别仪式都不给?”猥琐老头一句一句地说,触动着夜深渊的心玹。
“还是算了吧……我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面对她,或许她现在也不想再见到我吧。”微微地犹豫之后,最终夜深渊还是放弃了去找韩水的心思。
“唉……苦涩的爱情,你伤心我伤心……”站起身,猥琐老头叹息着越走越远,留给夜深渊的,只是一个单薄的背影。
猥琐老头走后不久,夜深渊似乎想到了什么事,轻抚须弥戒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纸,平铺在草地上,微微向其注入帝星力,只见一道青光闪过,一个黑色的人影凭空出现,而这个人,赫然就是夜深渊口中的契奴。
“契奴拜见渊主。”半跪在地上,契奴恭敬道。“起来吧,契奴,这次叫你过来是要你带个消息给我父亲。”夜深渊挥了挥手道。
“是,渊主请讲。”轻轻地站了起来,契奴开口道。
“从今天起,我夜深渊跟晶修罗再无半点关系!不用来找我,两年后,我定会同母亲一起拜访贵族,讨回公道!”异常冰冷的声音响起,此刻的夜深渊就如同一个恶魔一般……眼神之中尽是杀戮与……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