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堡主咄咄逼人:“外面接连两道警告,你们还强闯进来。你们这是想干什么?想来敲诈银子?”
“谁耐烦敲诈你的银子?不要故意装疯卖傻。”李太公愤怒的提剑上前,又道:“我们是来找宏远和一个东瀛忍者,请你把这两个人交出来,或者让我们进去,否则别怪刀剑不长眼。”
“刘某根本不认识你说的那两人,你们想闯我民宅抢银子也用不着找这样的借口。要打架刘某也奉陪,若不敢群杀,那你们就挨个的来,输了给我滚蛋。”
言毕,刘堡主挥手向后示意了一下。
他身后立即走出一位黄眉方脸的紫衣男人,随意的向李太公施了个礼:“在下乃河东方萧,与刘堡主是旧交,此番特来帮刘堡主防犯盗贼。在下向李太公讨教几招。”
“你们都是一些武林败类,看招。”
李太公怒不可遏,挥剑就直取方萧的眉心。方萧拦剑横移,接着旋腕返击,并道:“阁下出言不逊,莫怪在下不客气了。”
两人刚交上交手,就已然招招狠毒,剑剑直袭对方要害。方萧的剑法异常了得,李太公的招式也很精妙,不经意间,尽使出各门各派的剑法精华。李太公时常盛情款待各门各派的武林高手,在武功剑法上也就得到相应的回报。但李太公也并非因此而占到优势,与方萧只是势均力敌,战了五十个回合,依然不分胜负。
易天行按耐不住了,道:“在下没耐心看别人打斗,你们谁来和贫道过招?”
叶飘红喊道:“宗儿,跟行天一剑讨教几招。”
一位弱冠少年从叶飘红身后走出来,抱拳道:“在下叶宗,请赐教。”
易天行不屑道:“赐教不敢当,刀剑不长眼,请阁下小心了。”
年轻气盛的叶宗举剑直刺易天行的喉结。易天行不守反攻,上身疾晃避过来袭,手中长剑急取对方胸膛。那料叶宗步法精妙,忽的一闪就躲过了,剑尖改刺易天行的左眼。易天行怆惶收剑后避,轻敌之心顿敛,立即使出他的成名绝技行天剑法。但行天剑法中的所有攻式都兼顾防守,是典型的保守剑法,不利于速战速取胜,他只得耐心的和对方相持撕杀。
相隔不到一丈之遥,李太公与方萧正恶斗着。李太公的剑法得益于往来太公府的各门派高手,他们或多或少都会向李太公传授一些绝技,以感谢李太公的款待。但李太公艺多而不精,体力也渐感不支,剑法渐显呆滞。方萧却越战越勇,攻势一招比一招凌厉,步步紧逼李太公。
李太公愈显狼狈,已然全无还击之力,防守尽显怆惶。他刚尽力架住一剑,腰眼已被踢中一脚,顿觉两眼昏花,身体向右倒去。
“太公!”周青奔过去扶住了李太公。
几乎与此同时,易天行和对方的打斗也结束了。刘家堡叶宗的胸脯上被削中一剑,鲜血汩汩的冒出来。叶宗还想与易天行拼杀,但突闻身后传出一声:“宗儿,退下!”
怒容满面的叶飘红抢上前来,叶宗只得退了回去。
叶飘红又道:“让为父跟行天一剑切磋几招。”
叶飘红狂称武林第四圣,易天行是武当派的奇葩,两人还没接上招,周围所有人都紧张的疑神屏息。
面对叶飘红,易天行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也不敢冒然出手。还是叶飘红先进招,一式上步挑剑,剑尖点向对的胯下,再顺势往上拔。易天行旋步移身,再使出飞燕折掠,不仅避过了对方的攻势,还反攻了一招。
但叶飘红的剑法招式变化万端,招招出乎意料的诡异,攻势连绵不止,尽袭易天行的要害死穴。易天行已把行天剑法的守字决发挥至极致,周遭八尺内被剑光白影封得雨不漏风不透,偶尔还司机攻出一两剑,虽然守多攻少,但叶飘红也一时间奈何他不得。
百招已过,两人依然相持不休,只是易天行已极少还击了。
武当弟子还有二十几人坐在草地上盘腿调息疗伤,其余十几人在紧张的观战,刘明阳道长连捊长须,神情有些紧张,但也有点得意。易天行只是武当派的二代弟子,但竟然能和叶飘红相持百招而不败,武当派的人自然会得意了。
“叶飘红妄称从未遇到过对手,不过也如此而已。周青若是没有受伤,必能挫败他的傲气。”
李太公总希望周青能为太公府扬眉吐气,也为他刚才挨那一脚报仇。刚才他被踢中腰部要害,瞬间的剧痛使他憋不过气来,此时已调息得差不多了,但依然隐隐作痛。可惜周青已受了箭伤,半个身子麻得动不了。
易天行已明显处在了下风,使出的剑法招招受到牵制,叶飘红的剑象绵糖似的缠住了他的剑。他使出一式飞鸿破天,想以守兼攻来扭转被动处竟。那料叶飘红挫身压剑,不仅躲过了他的破天奇袭,还将他的束腰带割断了。
叶飘红已退收剑,易天行当然只认败退回。
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出现过分残忍之事,或者说刘堡主只是想给闯入者一个教训,不敢大开杀戒,以免遭至天下武林的讨伐。
“哪位再来?”
叶飘红刚出声,葛万全已急不可待的跳出来挑战。
但葛万全豪情热血有余,武功造诣不足称道,还没和叶飘红过上百招,手中的剑就被挑了出去,比易天行还败得惨。
叶飘红又抱拳左右叫战:“在下是因为和刘堡主有些交情,所以才来帮他防犯盗贼的骚扰,没想到今日因为大家对刘堡主的误会,阴错阳差的让在下有幸和大家切磋技艺。还有谁想和在下切磋的?”
原本是武当少林和镇河在的人来讨伐宏远、东瀛忍者及其背后主使者,现在中了人家的暗算埋伏不说,还被诬蔑成强行闯入的抢劫者,李太公等人被气得不行。
而这种时候,大家都知道那是栽赃陷害,对恶意栽赃之人谈道理毫无意义,道理只能由刀剑定。
刘明阳道长已步上前来,道:“事实如何,大家心里明白,说些颠倒黑白的话没意义。请赐教。”
“且慢!”
刘堡主怕叶飘红胜不了刘明阳,所以找借口阻止了,道:“叶兄已接连应战了几个人,也该让他休息片刻,刘某身后还有二十人尚未动手,刘某让他们也跟大家切磋几招。”
刘堡主身后的二十人已走上前来。他们用的都是刀,而且刀型都一模一样,显然他们都是统一训练出来的。
刘堡主又道:“除道长外,武当派可任意来一人,随便挑战他们当中的一个。如果武当派输,还可以再来一人,还可以再任意挑他们当中的一位。只要武派赢了其中一局,就算我刘家堡输,届时道长要和刘某过招也不迟,甚至要搜我刘家堡都可以。”
言下之意,武当除了刘道长,就无人是那二十人中任意一人的对手。武当派哪里受得了这个气,性情急操的默子文第跳出挑战,指着对方站在最边上的一人,道:“没什么可挑的,挨个来,就是你,你若是不行了,下一个再来。”
两人立即交上手了。
但默子文的武功远不如他的豪情,还不出五十个回合,就被对方的剑逼到自己的喉咙上,输了。
武当派又站出来两个老道,结果都败给了刘家堡的高手。
但不论胜败,眼下有这么多人受了伤,中毒难动,必须得让刘家堡交出解药。
刘明阳道长再次拔出剑来,指着刘堡主,怒道:“刘堡主,快拿解药来,休怪贫的剑要杀人见血了。”
“无人中毒,谈何解药?那只不过是一点麻药,一个时辰后所有人都会行动自如。刘某也知道武当派是受人胁迫而来,还希望道长能尽快带他们离开。”
听了这话,在场所有人都骚动了,得知不是中毒,大家都轻松了不少。
刘堡主说武当派是受人胁迫而来,本意是想拉拢武当派,不料那话还可以理解为另一个意思,受人胁迫就等于懦弱。
“我武当派要来就来,要走就走,并非受谁的胁迫,还轮不到你刘家堡来挑拔离间。”
刘明阳又转向宏法方法道:“少林寺找不出杀害我武当弟子的凶手,贫道只得带人去接管清斋院了。”
要把清斋院让给武当派,宏觉大师还有些舍不得:“道长莫急,宏远那叛逆肯定就在刘家堡,老衲这就逼他们交出宏远,事情会弄清楚的。”
宏觉大师就要出手,可宏法方丈阻止道:“罢了,看刘家堡今日的情形,是早有准备,宏远必定藏起来了。暂且把清斋院转让给武当派。”
“就……就这样算了?”宏觉大师还不甘休。
宏法方丈道:“今日受伤的弟子太多,先带他们回去,此事以后从长计议。”
不仅是受伤的人多,而且所有受箭伤的人都被麻药麻得不便于行动,怎么能和刘家堡决战呢?也只能等到以后再从长计议。宏觉大师只能无耐的叹一声:“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