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竟不是小说里的千金小姐以爱有天,每天只需为爱要生要死,不必为了生活为了柴米油盐四处奔波,做为资本主义社会里一名被压迫的小群众,第二天一早赵烟萝还是早早地起床洗漱。望着镜子里涂了厚厚地粉底却依然不能遮掩的红肿双眼,赵烟萝轻轻地叹了口气,算了!反正也没人会注意的。随意拿了快面包塞进嘴里,拎着包赵烟萝匆匆的向公交站走去。
一辆黑色的konenigsegg静静地隐匿在树阴里,错错落落的朝阳透过树缝星星点点的洒在流畅的车身上,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慵懒的搭在半降的车窗上,修长的指间夹着半根细长的香烟,烟头一星忽明忽暗的星火,半节烟灰要断不断的挂在烟头处,像是在谴责主人对自己长久的冷落。车窗外俨然已堆积了小半堆烟头。
易迟静静地看着那个快速走过的身影,好半晌才收回手用力吸了口手里的香烟,长长的烟灰终是承受不了的掉了下来,飘落的烟灰洒落在男人精致的手工西装上,溅出一圈浅薄的污渍,男人却如未知缓缓地吐出个清淡的烟圈,英俊的脸孔在烟雾的掩映下已看不清表情。
倩丽的身影已远不可见,车内的男人却仍专注的看着远方那认真的神情仿佛正进行某些神圣的仪式。指间传来的灼热刺激回男人的神志,深邃的眼眸缓缓地移向自己修长的指间,被烟火灼伤的手指正泛着淡淡地红。
轻轻低下头,易迟慢慢地抚上自己的心间,明明烧伤的是手可为什么他却如此清晰的感受到心头那一阵痛过一阵的刺痛。
嘭!一声乍响在易迟身边响起,易迟侧目只见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正哭红着一双眼看着自己手里猛然乍裂的汽球,在他的身侧一名少妇正柔声说着些什么安慰着孩子。
思绪飞转,易迟不禁想到昨天见到向以豪的情形。
也是这样突如其来的一声——嘭!门毫无预兆的开了。抬眼看了眼擅自闯进来的人,易迟冷冷道,
“没人教过你进门要敲门吗!”
来人似未闻,随意的坐进易迟对面的真皮沙发里,抬起粗犷英挺的脸道,
“别给我说这有的没的,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挑了挑眉,易迟示意他说下去。
“你知道我今天去接小聆遇到谁了!”
头也不抬,仍旧埋首工作,淡淡的问了声,
“谁!”
“赵!烟!萝!”
紧盯着易迟向以豪一字一顿的说了出来,只见他手微微顿了顿复又继续工作。
见他的反应向以豪瞳孔猛然缩小,高大的身躯猛地从坐椅里弹出,突地伸手夺走易迟手中的钢笔,双手紧撑桌面强壮的肌肉此刻紧绷成一块块的硬铁,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似的,一双眼紧紧地盯着易迟的瞳眸,半晌才一字一句道,
“你见过她了!”
连疑问都省略了直接下下结论。
“嗯!”
语调平淡听不出丝毫情绪。
“那你……”
话说到一半徒然停口了,看着眼前的好友,向以豪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说什么呢!问他有何感受,问他为何不告诉自己,还是问他知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无论哪个他都问不出口,看着男人脸上清冷的面容向以豪瞬间便放弃了追问,算了!这么多年了也许他已经放下了,自己就不要再去掺和了。
紧绷地肌肉骤然放松,痞痞地耸了耸肩,向以豪随意地把笔抛了回去,
“算了,还你!我走了!”
然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一双紧握到指节泛白的手毫无预料的撞入他的眼里,向以豪的心猛地一颤,一抹嘲讽的笑勾起在他的唇边,原来还是隐忍着的呀!
“易迟,我这次见到的不单单是她一个人,和她在一起的还有一个男人……”
有些话点到为止即可,虽然他也不大了解那个男人到底是她的什么人,但是男人的直觉告诉他,他们的关系不简单,现在他告诉了他,要怎么做还是由他自己去决定吧!
“哦!”
平缓到毫无起浮地应声,不再看他一眼,易迟平静的拿起他抛过的笔,继续着自己未完的工作,只是那握笔的指节愈加泛白,漂亮的薄唇紧抿到连唇线都已几不可见,像是紧绷的弦突然断裂,高大的身影猛然站立,修长的腿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在越过身边这位好友时连瞟都不曾瞟过一眼。
向以豪看着径直向外走去的好友,唇角缓缓勾起,他这个冷静自持的好友啊!只要是与她有关这所谓的冷静便不复存在了吧!真是红颜多惑水啊!
黑色的konenigsegg充分的发挥了其跑车的优越性,在一路狂飙不知道闯过多少红灯后,易迟终于来到她家楼下。上次与她在这分别后不是没再来过,只是她家始终漆黑一片,他也曾想许是有事外出了,只是不想竟是和其他男人一起,向以豪说的那个男人是谁,他认不认识,他们俩是什么关系。一个个的问题争先恐后的出现在他脑海里让他失去了该有的判断力。
从烈日当空的正午等到星辰交换,易迟终于看到了她的归来,他看她缓缓自那辆白色的奥迪上走下,她似乎哭过一双眼有些微微的红肿,他是了解她的她看似柔弱却不会轻易在人前落泪,能让她放下心门落泪的在她心里定不一般吧!她低着头不知正和车里的人说着什么,是在不舍吗!易迟愤愤地撇过头不忍在看,心里有个声音不断对自己呐喊着,走吧!傻瓜!可是身子却不听使唤的僵硬着不肯动弹半分。
他就这么静静地沉静在黑暗里,看着她一步步走上楼,看着那辆白色奥迪与自己一样静静地守候在楼前,易迟这么看着看着,心却一点点的下沉。那辆车什么时候走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等他回过神时破晓已经出现。易迟知道自己该离去的,可是却仍不愿错过这即将与她擦肩的早晨,他就这么傻傻地坐在车里,静静地等候着她一闪而过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