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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小二端着狗肉包子和黑竹酒来了。
刚出炉的狗肉包子冒着白气,香味四溢。而黑酒壶装的黑竹酒是兖州四大名酒之一,自然也是香味扑鼻。牛青山顾不上继续交谈,就匆匆吃起来。小二回到歇息的地方,远远看着,脸已经气的变了形。
牛青山与胖掌柜闲聊着,知道从客栈外的那条路笔直往前走就能到达兖州第一镇——清河古镇。从古镇出发到帝都洛阳,大概还需两个月的脚程。
“路途遥远呐,牛公子。我在这儿开客栈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像你这般有志气、有毅力的少年呢?”胖掌柜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后,重新坐到牛青山旁边,感叹着。
接着,胖掌柜又说:“来这儿歇脚的客人都生活不易,一个小家都维持不过来,哪还有闲工夫管天下的事?有一回,一个衣衫褴褛小男孩才七岁就跟着父亲去深山打猎,不然就没饭吃。真是太可怜了。”
牛青山听了颇有些感慨,叹言道:“这都是昏君无道的后果。”
胖掌柜笑呵呵的点头说是。
恰在这时,客栈门外忽而传来一阵呼喝:“掌柜的何在?”
话音刚落,一行彪悍队伍就闯进客栈来。领头的是位黑脸大汉,长相粗犷,毛发旺盛,大胡子邋遢之极,活像一头野猪。他身后的三人也是差不多模样,让人看了倒胃口。
黑脸大汉肩上扛着一把大刀,锋利无比,刀背上的铜环铿锵作响,发出阵阵杀气。
“几位客官请里面坐,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胖掌柜熟练的招呼着这几位不速之客,然后招来小二:“快去给几位客官上酒菜。”
小二见四位大汉来者不善,又是唯唯诺诺的去了厨房,准备酒菜。
牛青山瞅了一眼黑脸大汉一行人,有些鄙夷。也难怪,他这头一次出门,还从未见过这么嚣张,蛮横的人呢。
等四位黑脸大汉吃饱喝足后,领头的那位又把掌柜的叫了过去,粗声粗气的说道:“掌柜的,你可知我们是什么人?”
胖掌柜眉宇微皱了一下,然后依旧笑呵呵的说:“来的都是客,自然都是客人。”
四位黑脸大汉突然齐声哈哈大笑起来,其中一位笑着对领头的说:“老大,他说我们是客人。那咱们是不是要给他钱呢?”
另一位却有不同意见,他笑着说:“二哥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客人是他的衣食父母,他应该孝敬父母,给咱们钱才是。”
这四位大汉旁若无人的你一言我一语的笑谈着,一旁的胖掌柜,小二,还有牛青山总算是听明白了,也知道了他们是什么人。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来了四位抢钱的土匪。
胖掌柜的脸色有点不好看。小二也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牛青山看在眼里,心中着实不快,攥着石剑的手不觉紧起来。
在那三个月里,这种打抱不平的事,牛青山也没少干。
“掌柜的,既然知道我们是什么人,还不赶快把钱交出来,难道要本大爷亲自动手不成?”领头的黑脸大汉没好气的说道。
就在这时,二楼忽然传来一声娇笑,声音清越且妖媚。
“是哪位大爷来光顾小店了?”
牛青山循声望去,只见一位白衣佳人站在扶梯口,遗世而独立,飘然于世外,仿佛是下凡的仙女。几位大汉自然也瞧见如此美丽的女子,纷纷倒吸一口气。领头的忽然开口喊道:“他娘的,天下居然有这么漂亮的娘们。”另外几位纷纷附和。
“女儿啊,你出来干什么,快些回房。”胖掌柜慌张起来,转过身对白衣女子催促道。
“你这掌柜的好不老实,知道本大爷来了,居然还把这么漂亮的女儿藏着不见人。”领头大汉出口戏言道。
说着,黑脸大汉就要上楼。胖掌柜赶忙挡在扶梯口,苦笑着说:“大爷请坐下,我这就把银子给你们拿出来。”
银子已是囊中之物,黑脸大汉显然已经不在意。他执意要上楼,一把推开胖掌柜,还往他身上啐了一口,骂道:“你这死老头,居然敢挡本大爷的路。银子我要,这女人我也要。”说完就哈哈大笑着踏上扶梯。
“站住。你若是再上一步,我就不客气了。”忽然,牛青山大喝一声,剑指领头的黑脸大汉。
领头大汉闻言一愣,停下脚步,扭头望向牛青山,见是一位白净的少年人,哈哈一笑,道:“你是哪家的孩子,快滚回家喝奶去。本大爷今天心情好,饶你一回。”
牛青山闻听此言,顿时火冒三丈,持剑就奔扶梯而去。楼下的三位大汉见此,纷纷出手拦截,其中一位呵斥道:“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居然敢对我们野猪帮人下手。”
这几人一出手,客栈顿时热闹起来。然而,几声剑响,不过三招,牛青山就挑落了三位大汉手中的大刀,看来他这一身武艺的确没有白练。
一旁观战的胖掌柜没有言语,躲在角落的小二自然也不敢说话,倒是楼上的白衣女子气定自若的笑着说:“这位公子好武艺,真是难得一见。”
牛青山听白衣佳人这么说,顿时浑身充满力量,大声对领头的黑脸大汉斥道:“黑脸野猪,还不赶快离开,难道要我亲自动手不成?”
领头大汉见三位手下被击败,心下有些担忧,但命令在上,他可不敢违抗,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了。于是他假装不在意的笑着说:“哼,三脚猫的功夫也想英雄救美,看招。”
说时迟那时快,领头大汉一个跳跃,大刀虎虎生风的朝牛青山砍来,招式又猛又急,铜环发出叮铃铃的响声,危险一触即发。
牛青山一个闪躲,堪堪避过,然后反手一击,出手之快让大汉倒吸一口凉气。领头大汉回抽大刀,将石剑挡在咽喉外,发出震耳的剑击声。
一招不中,牛青山再来一招,出脚。
这回,牛青山直指领头大汉空门所在。大汉显然也已经发现,但他来不及闪躲。只听砰地一声,领头大汉被踢倒在地,扑腾起一地的灰。
这时,一阵清亮的掌声响起,牛青山抬眼一看,原来是白衣佳人正笑盈盈的望着他,鼓掌祝贺哩。他跟着一笑,心里欢喜极了。
在那三个月里,这样的掌声牛青山听过不少,但真正欢喜的却是头一次。
“咱们走着瞧。哼——”领头大汉见差不多了,便草草的扔下这句话,然后带着三位手下,狼狈的逃离客栈。
四位黑脸大汉离开后,客栈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此时,阳光西斜,桃花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