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牛青山准备休息片刻,然后就去后山道坛,学习道法。
这是一间很普通的房子,陈设简陋,不过对牛青山来说已经足够。房子外面是一个小院子,里面种着几棵小树,一条山石铺就的青石路通往外面。
躺在床上,牛青山还是止不住的想笑。桌子上摆着那柄从观云山得到的黄泉仙剑。
当然,牛青山一直将这柄石剑当做仙剑。
刚开始学道法时,公孙戬曾看过牛青山的仙剑。不过,他也没看出黄泉仙剑来,最后说这只是一柄石剑而已,算不得仙剑。如果牛青山想要仙剑的话,他倒可以替牛青山寻一柄来。
然而,牛青山拒绝了。在他眼里,石剑就是仙剑,他不需要其它的。
至于为何,那还得从观云山说起。
话说牛青山掉入青玄道人的“骗局”,跌落观云山的一处隐秘山洞,被栖身于洞内的一条黑水玄蛇发现,眼看性命难保,牛青山慌忙之中抓住插在石壁上的一件像石棍的东西,胡乱的抵抗。可让牛青山没有想到的是,黑水玄蛇居然惧怕这根石棍。牛青山一见及此,不免有些兴奋,挥舞着石棍赶走了黑水玄蛇。
待黑水玄蛇逃离后,牛青山仔细的瞧了瞧石棍,发现它竟然是一柄石剑。当时他正在学剑法,便喜欢上了这柄石剑,且当做仙剑来看。
至于黑水玄蛇为何惧怕这柄石剑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对于这柄有救命之恩的石剑,牛青山可不想就这么丢弃。
休息之后,牛青山带着他的仙剑就赶去道坛。
道坛在玉玄峰的后山,离牛青山居住的地方尚有一段路程。而且通往道坛还必须走过一条锁链之路。因为道坛是浮在虚空中的。
然而,现在的牛青山还不能走锁链,因为他的道行不够。若是不小心坠下去,可就万劫不复了。所以,每次都是公孙戬带他去道坛。
虽然公孙戬的修为在玉玄峰除两位真人外无人能敌,但玉玄峰弟子的道法却不是他来教授,而是由张子琪的母亲莫离子教授。
不过,为了合乎规矩,莫离子没有同意教授记名弟子牛青山,所以,牛青山的道法课便由公孙戬来教。倒是太罗真人毫不在乎,答应让牛青山来学堂听道义。
不多时,牛青山就到了锁链前。而此时,公孙戬正站在旁边一块突起的山石上,望着远方。
“公孙师兄,你在看什么呢?”牛青山好奇的询问道。
公孙戬下了山石,笑着回道:“北方。”
牛青山眉头一皱,疑惑起来。这时,公孙戬接着说道:“来,我带你去道坛。今日仍是教你驱物之术。”
在去道坛之前,公孙戬又问道:“青山,心法的修炼进展如何?”
这是最让牛青山头疼的问题。《五雷天正心法》虽然是最为正宗正统的心法,但修炼起来依然不易,需要对道义有非常高的悟性。然而,太罗真人那样的讲解根本无法让牛青山很好的去理解,去参透。所以,牛青山在心法修炼上一直都是凭着自己的摸索,进展很慢。
牛青山无奈的摇摇头。公孙戬见此微微一笑,没有多问。
接着,一个纵越,公孙戬和牛青山二人便跃过锁链桥,到了浮空的道坛上。
此道坛是一处被荒弃的地方,因为上面的上古阵法已经失效。不过,在这道坛能御器飞行,不受玉玄峰的三清御仙乾坤大阵所限。所以,公孙戬便选择此地来教授牛青山驱物之术。
“青山,驱物之术的口诀记的如何?”一身黑衣的公孙戬问道。
牛青山也着一身黑衣,站在公孙戬面前,凭着记忆口述驱物之术的法诀。
想要学会一种道法,需先熟练该道法的口诀,这是第一要诀。
驱物之术虽然算不得高深的道法,但口诀还是有些晦涩,所以,牛青山说到一大半时卡住了,后面的内容怎么也想不起来,不禁有些苦恼。
公孙戬见牛青山已无法继续,微微摇了摇头,然后说:“熟练口诀是学道法的第一要诀。青山,你还要多加努力才是。”
牛青山点头应是。
山中无岁月,转眼间,天已黑,月升空。
牛青山没什么睡意,便和衣来到小院子,仰望星空。一个人住在这里,无聊的时候他就喜欢仰望浩瀚的星空,思索事情。
偶尔,他还会去附近的升仙涯,传说曾有道玄宗的高人在那里得道成仙。不过,升仙涯上罡风太过猛烈,常人不能经受,所以,牛青山不能常去。
今晚,牛青山有打算去升仙涯的打算。
正当他准确离开小院子时,忽然,他脚下的山路颤抖了一下。
牛青山疑惑的望着路面,然后抬起一只脚,又换另一只脚,没明白个所以然。
然而,就在他不在意的走时,山路又震动起来,而且是接连的,且越来越猛烈。
牛青山大声惊呼不好,山要崩塌了。
他赶紧往屋子里跑,可他刚一打开屋门,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牛青山竟然看见赤色石剑竟然飞了起来,然后冲出房间,朝升仙涯的方向飞去。
这时,牛青山惊醒过来,顾不上颤抖的山路,赶忙奔向石剑,往升仙涯跑去。
到头来,牛青山还是去了升仙涯。
就在牛青山跑到一半的时候,山路又停止了震动,然后就再也没颤抖过。
牛青山没管此事,到处找寻石剑。忽然,在升仙涯附近的一块巨石旁,他找到了石剑。
牛青山端详起手中的赤色石剑,既匪夷所思又惊诧不已。
石剑居然自行飞起来,在牛青山眼中,这简直是太神奇了,绝不亚于第一次看见有人御剑飞行。而他内心的兴奋也不亚于第一次感受御剑飞行。
至于石剑飞行的原因,牛青山当然不明白。
他带着石剑回到屋里,爱不释手,嘴里喃喃的念着:“这果然是一柄仙剑啊!”
忽然间,石剑又要飞起来,挣脱开牛青山的手。
牛青山不明所以,冷不丁的,右手上被割开一道血口,鲜血立时冒出来,滴在地上。
牛青山左手捂着伤口,眼睛直盯着浮在半空中的赤色石剑。
石剑发出嗡嗡的剑鸣,声音仿佛是从剑身那些裂缝里传出来。
牛青山试着伸出左手,去拿回石剑,这时,石剑动起来。
然而,石剑并没有飞出去,而是嗖的一声飞向地上的血滴,继而深深的插在那里,一动不动。
牛青山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右手上的血口不觉间又落了几滴鲜血在石剑上。
这下,牛青山清晰的看到,鲜血没入赤色石剑上面,竟然消失不见,仿佛被吸收了一样。
牛青山骇然的望着石剑,不知所措。
他万万没想到,这石剑居然会吸收人血。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牛青山惊愕时,石剑又有了反应。
只见石剑沧然离地,然后剑尖深深的插在牛青山的心上。
变故发生的太过突然,牛青山甚至来不及想,意识就开始模糊起来。但奇怪的是,石剑并没有再吸收他的血,而是慢慢变的透明,继而消失,只留下一道伤口。
牛青山的石剑杀了牛青山。
牛青山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脑海中浮现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