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纷杂的情感,懵懂青涩的初恋。十七岁,梦一般的年纪……
记忆里总是尘封的情,就像千年的古莲,昏睡却富有生机。待到一切都寂灭了,唯有它依旧能冲破坚壳,焕发出千年沉睡的生机……
天空中有还未凝结的朝露,如细纱一般。朦胧的笼罩着我眼前的荷塘。翠绿的荷叶在薄雾中显得更翠绿,像能滴出水来!
微风下摇曳的叶,犹如是一个个精灵。守护着他们身下娇嫩的荷花!
缥缈之中谁知我心的那载不动的哀伤。碧荷衬托下的美丽荷花娇艳欲滴。淡淡粉色,好似她的脸庞。我凝视着碧荷下隐匿的荷花,就像一个羞怯而又柔弱的女孩。也许它们上一世就是一对爱侣,它们许下诺言,今生化作这碧荷和这红莲,生在这污浊的塘中,碧叶为她遮挡一切风雨。他们幸福的互相依偎……
湿润的水汽打湿我的发,站在高高的城墙上。斑驳的青砖构成斑驳的城,犹若我斑驳的记忆。
清晨天边的光放出火一般的光,点燃身边的云。寄托着我浓浓思情的朝露啊,你们还能帮我把这情思带给远方的她吗?
她喜欢清晨朝露的晶莹,喜欢一切短暂而又美好的东西。她说因为在那短暂的命途中,它们奋斗过坚强过,虽然命途多舛,虽然悲惨收尾,但却华丽的走过这世界。
脚下的青砖、石板孤默的看着我,远处的老杨树,城下的池塘中的荷叶、荷花、蒲草、芦苇,甚至是水中渺小到我忽视的鱼虾。我的心在汩汩的流着液体。这世界似乎都在用孤默的目光看着我,或流露出可怜或不屑亦或是悲哀。
我冷笑,我只能如此……
荷花有荷叶呵护,小镇有坚城守护。你又在哪?过得怎样?你可知我我愿意为你守护?可曾知道我在等待为你守护。
转身,再次失落!也许思念会让人混乱,会让人生一些奇怪的习惯。她的离开,让我爱上了转身。我期待转身后他就会如仙子一般从天而降,立在我身后,绽开她那如玉的容颜。然后带着那一抹笑魇问我:“洛,如果把我比做一种花,你会选哪种啊?”
我也如现在一般望着满塘的荷花严肃的说:“荷花!”
她便收起她那一副文静可人的气质向我发牢骚:“啊,荷花啊?不好…不好!”
我笑着不语,但她可曾知道,在我心中荷花的地位有多高。百花之中我独爱荷,缘由不宜多讲。总之一句话,她就像荷花一般,百花之中我唯一所爱。
此刻回想昔日种种,我的心总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动,而线的那头便是她。当时我们十七岁,如今我又登临这段城时,已是二十一岁。城未变,但却依旧是物是人非。独望江楼的我在默默地等待,不敢离开。我怕,我怕她真的归来时而我不在,我们就真的错过,我怕错过……
轻轻碰触那蓝砖凹凸的城,它似乎会说话,会呼吸。好像它在对我说:“小子,还在等她吗?哈哈,她快来了!”
我知道这只是我的心语罢了。我每一次到来,我都会不停的转身,而每次转身后,看到的是对面的墙、树和农家!
当然我之所以来这最重要还是这里有太多的她的记忆和痕迹。自从她走后我便一有空就来这里,这一来便是两年。孤寂的两年!
我们小镇名曰“清风镇”。古香古色的小镇安静,古朴,略带沧桑。我们相知在此,分别亦是在此。我们从小在这小镇中到处跑啊,跳啊!这里有我们快乐的童年。可是在她六岁时她的母亲就带着她离开了小镇。
那时的我们只能说是很好的玩伴而已。我当时也一直企盼着她能回来,毕竟也有发小之情。那是我第一次盼她回来,并不那么迫切。现在回想起那个爱穿粉色小裙的萝莉,还真是可爱,活脱像一个小仙子。
我会心一笑回过神,沿着城向西走。走的很慢,也走的很辛苦。城上无人,唯独我自己默默前行。老城、池塘、清荷、芦苇,还有天边那一抹红艳的朝霞,此刻编织成一幅曼妙的图景。置身其中给我带来希望。
望着城墙下开的烂漫的荷花,粉嘟嘟的或是洁白如玉的煞是可爱。满池塘的碧荷和星罗棋布间的荷花都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幽香。这些美丽的景色都那么赏心悦目,但却使我无法高兴起来。因为这些都会让我想起她。如果让我去描述她,去比喻她,我会说她像荷花一般,散发出淡淡的幽香让我魂牵梦萦。
她有一个像荷花一样美丽的名字——沐夏。
〔2〕
“洛,也许我这是最后一次叫你!也许我们无缘!我真的无法放下,我解脱不了。忘不掉,忘不掉那个曾经的发小,曾经的蓝颜,曾经自以为的另一半,但我更放不下我心中的结。就让我最后一次叫你,洛,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也许我寄托在她身上的希望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永远不可能有胜算的赌局。
我每天夜里都会梦到她坐着小镇上的客车远去。而我傻傻的站在车站,望着远去的车。那一刻,世界都为之昏暗,万物都变成灰白。
剩下的只有消失在地平线的客车和脚下被日光渐渐拉长的影子。我不知道我在哪里?我就像被隔离的异类!
希望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梦境,一个不好的梦境。梦醒了,什么都又恢复原样。可当自己发现自己再也跳不出这个可恶的梦时,梦也就成了现实。
记忆总是尘封的情……
那天我不知为何,睡得很晚。因为太累了,就像生在动乱中疲于奔命的难民。当我最后一次来到她家门口,邻家的狗不停的叫。而我也是不停的唤她的名字。我的呼唤中夹杂着犬吠的聒噪。它的确叫的我心烦意乱。也许在她耳中,我也如聒噪她一般吧!
我弄不懂她为什么会如此的恨我,如此的恨我的家人。她就像天生带着仇恨的堕落天使,原本洁白的羽翼在仇恨中生成灰黑……
淡淡的月光如水般洒下,透过纷杂的枝叶,显出如洼的白光,凌乱的布满地面。我在她家门口徘徊了许久许久,独自一人踏着地上凌乱的水洼,踏啊,踏啊!
清冷的风刮着,不仅侵袭着单薄的我。还让陪着我在地上的水洼变得更加凌乱。这样的风,你我同在又会是一番怎样浪漫的境况。清风依旧,而你又在何方呢?
邻家的犬吠先是一狗孤军奋战,尔后便是一方志士揭竿而起遥相呼应。但不足分钟便没了声音,大概它们也觉得无趣了吧!
我不断的徘徊,门口的两颗夹竹桃长得葱笼,开的也不错,不过当时我是全无了心情去观它的。我的心很乱,乱的如麻。真的的心思真的会乱的如麻一般,或许比乱麻还要乱。
事后我不断的回忆起那天的桥段,她把我拒之门外。我踏着地上婆娑的树影和如水的月光。面前偶有三两的蝉半夜的孤鸣。清风带着孤鸣的哀伤吹着,后来我才想明白也许这一切似乎都在昭示着后面的意外。
户外的清风送走了我。我足足在外面唤了她一个小时,停停歇歇的。想天也晚了,也许她也睡了吧!也只好明天来找她了。
远去的是我孤寂的背影,和那总在我失意时被光拉长的影子。我低着头,犹如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回到家中,依旧是叹息的父母,依旧是不断的争吵无休止的缭绕在耳边。真是一场无硝烟的战争,最可怕的是不知战争将会在何处画上句号!
清晰的记得闹钟在我的房间中发出的咔咔的声响。而关门争吵的父母我更是无心去观战。只怕自己会卷入这一场战争中,但不可否认的是我已经卷入其中,而且深深地陷入……
我啪的关上门,望了望咔咔的闹钟,已经是刚开始的新的一天了。我叹息,我就犹若这十二点整的时刻,昨昔之间,奈何前一分钟我还是她的,后一分钟就变成了新的开始。
我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一群人乱糟糟的在争吵,在解释……
我就是这样入眠的,耳边不得清静。就连梦中也是一样。我不断的辗转,不断的翻覆,不断的被争吵惊醒,看见清晨最早的一丝光亮,那光犹如白炽,透过窗纱落在巨大的光屏墙壁上。半睡半醒,困乏到极点。我望着光屏,白炽的光透过我眯成一条线的眼睛中。真的我不知道我是在梦中或是在现实中,或者我是在梦境中梦境。
虚幻,也许是虚幻吧……
就这样我浑浑噩噩的睡下,眼前的白光一直布在我眼前,脑袋中却又播放着影相,一个个怪异的影相。又好像一个投影机,把脑袋中的影相投在墙壁上,一个个黑色的影子,一个个熟悉的轮廓。耳边的声响喊的的我已经免疫。仿佛是无声电影,黑白分明。
缓缓的睡,就如逝者那样昏睡吧!我想……可能逝者就是这样远离了人世喧嚣却能洞悉万物。这样对于我来说又为何不是一个圆满些的结局呢!我承认我是个悲世者……
一整夜就是这样过去的虚幻与现实傻傻分不清楚……
待张佑叽叽喳喳的飞奔到我的床上时,我没有醒过来。只是用还未睡醒的眼角余光扫了他一眼。我想一夜中我根本就没有睡吧!若是睡了我怎么没有睁眼的动作。他看起来着急的不行,他说,何洛,沐夏走了!你还在这睡大觉……
他说了许多,不过后面的我就记不起来了,我犹若被一道晴天霹雳从头贯彻到脚底。我一激灵,噌的坐起来。张佑漫开玩笑的说,擦,你诈尸啊!还不快去一找沐夏去,估计你晚一步就追不到了。
我爬起床,略一沉吟。就朝门外飞奔出去。我一路狂奔,直奔小镇上的客运站。
后来就是满目的灰白颜色,就像我梦中梦到的一般。灰白颜色~恐怖的灰白……
骄阳下,我孤零零的站着,望着远去的客车。尽头消失,消失在我望不到边际的公路上……
她的离去,一度使我没落。从此,我便开始了我的等待,我期盼她能解开心结,放下一切本不应该联系在一起的事件。我期望,我期盼,我迫切,我奢望她能回来,就像她第一次盼她归来一样。同样希望她能穿着一淡紫色的长裙,看上去庄重而不失美丽,出尘而不显鹤立。看上去更是玲珑许多,看着也出尘许多。
她东张西望的看着这座曾经给她幸福童年的小镇,新奇却又显出一丝失落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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