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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1.5章:世界第一珍贵之物

『哥哥!』

『哥哥!』

那是谁的呼唤,一次次、一声声回荡在我耳边,刺痛着我的内心。

我躺在公园的长椅上,望着寂静的天空。

感觉得到。

在那朦胧的云层之后,正有一个视线,从高处俯瞰而下,注视着这个动荡的世界,注视着这动荡世界中的我。

为何会感到悲伤?

我并不清楚。

唯有一丝已离我远去的记忆如山涧溪水般缓缓淌来。

纷纷而下,如同是水晶球中狭小的世界,惨白的飞雪自天而落,有意无意地寒冷了这个平凡的除夕夜。

不,对我而言,这天并不平凡,因为就在这一天,我失去了人生中最宝贵的事物。

像个没有司机的老式蒸汽火车,我,冒着匆匆的白烟,不断奔跑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

这里,那里,那里,这里,我的目光慌乱地扫视着四周,只希望能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瞥到那个落寞的身影。

温蓉啊温蓉,你这是心疼死舅舅我吗?

内疚,自责,我用尽一切来惩罚自己的过失,我早该发觉的,她临出门时的眼神是那样的不寻常。果然,姐姐(她养母)的死,对十三岁的她而言实在是难以承受之痛。

城市的一隅,偏僻的公园内,蹲着一个身材瘦小却裹有厚实羽绒服的少女,笑容所向正是身前一只已怀有身孕的黑色母猫。

猫的眼角有一处刀疤,许是抛弃它的无情主人留下的。

蓉儿,我最心疼的宝贝就在这里。

刚踏出一步,虽是落在厚厚的积雪上,却依旧被那母猫所察觉,猛地挣开了她的手,遁入夜色。

“额……那个……对不起,被我给吓跑了。”

她转过身子,惊讶地看着我,那符模样就好似一只发现了失散的父亲的小企鹅。

“哥哥,你怎么……”

因为年龄相差不大的缘故,她总是以“哥哥”来称呼我。

我轻抚去她发上的几片飞雪,“回去吧,除夕夜的,大家都等着呢。”

大家,一个本来很是温馨的七口之家,却在姐姐去世后,崩塌了。

“恩。”这个轻轻的鼻音是我幻想出的,因为她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今天的街市美得如梦一般,在这个飘着飞雪的水晶球中又多了两个人影,她扒在我的背上,许久地陷于沉默中。

唯有两簇白烟相拥着缓缓升起。

“太安静了,说点什么吧。”

“那哥哥想听什么呢?”

“呵,只要是你说的我都喜欢听。”

她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哥哥会相信这世上有神吗?”

“神?那个是宗教人士才信仰的吧。”

“果然啊。”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

正如人的体温始终无发接纳这凄美的雪花。

无神论者也永远不可能相信有神的存在。

明明是这么顺理成章的事,但此时,她却在听到我的回答后显得格外悲凉,然而更可气的是,我竟无法理解这份悲凉。

“哥哥……也会抛弃我吗?像那只猫的主人一样。”环在我颈上的玉臂加了些许气力,或许是太冷的缘故,在问话之时,连她的身子也略微有些颤栗。

那一瞬间,我的脚步停滞了五分之一秒,这个问题着实出乎了我的意料,“呵呵,你哥哥可是被高中同学们说是妹控的大变态啊。”

“那……如果有一天你见不到我了,我失踪了呢。”

“当然是去找你啊,就像今天一样,只要你还在地球,啊,不对,就算你去了别的星球,我也会立刻坐上madeinchina的长征火箭满宇宙找你的!”

“呵,好温柔,哥哥总是有着连女人都嫉妒的温柔呢,可是……”『哥哥,总有一天,你会找不到我的。』

“哥哥我并不温柔,只是一个既自私又很怕寂寞的人罢了,所以,不要离开我,而且,我也不会让你离开的。”

“嗯……”她面色绯红,凑到我的耳边,喃喃低语,“哥哥,能露出下肩吗?”

虽然很是不解,可我仍是照做了,也就在那一刻,她那温热的唇贴上了我的肩头。

一个颤抖着的唇,许下了一个心愿,或着说是一个梦——“哥哥,不要忘记我。”

“恩,我不会忘记的,永远都不会。”

可是,我终究是食言了,今天的我已然回忆不起关于这女孩的一切了。

……

『哥哥,四年的时间,终于又见面了呢,我们』

奇怪的声音再度传入脑海。

躺在公园长椅上睡着的我,顿时惊醒,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孩子,正站在我面前。

她是……

几天后,我同她一起乘上了飞往首尔的飞机,告别SH,我在韩国开始了一段新的生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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