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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未完成的结束(暂别了,这一路)

____任盼和张典成上车了。她要告别家乡了,她答应过王峥嵘和庄维宇不要哭的,她没有哭,一进车厢,她却倒在张典成的肩上哭了起来。

____王峥嵘和庄维宇坐了另一辆车,他们还要去参加张典成家举办的婚礼。他们刚开始很拘束,可是慢慢地就聊了起来。一个放下管理的架子,一个不再是化妆师。两个人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像有很多话要讲。而此时新娘的车子上,新娘和新郎都抱在一起睡着了。他们两个人多是聊一些生活的态度,然后就是彼此的爱好与思考方式。令庄维宇震撼的是,她面前的这个女孩居然喜欢看侦探小说,看《白马酒店》这样的作品。而且她独立的生活能力很强,这令他肃然起敬。在王峥嵘的观察里,坐在自己旁边的男孩很有安全感,并且很大度。完全和她曾经接触很深的王博鼎、葛昊是两种性格的人,她觉得这样的人才真的称的算是男人。两个人聊的十分投入,手机号码与邮箱都交换了。彼此之间保留的防火墙很少,基本是都撤销了两个陌生人第一次谈话是生理心理本该有的抵触与自我保护。

____车到张典成老家孱县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7点钟了。王峥嵘的大脑昏昏噩噩的,庄维宇也是一团乱麻。孱县没有落雪,没有凤凰村寒冷。王峥嵘给任盼挑了一件婚纱,直接在店里给任盼化妆。庄维宇坐着椅子上看着看着直接睡着了。他醒来时,王峥嵘都在给新娘化妆了。

____和很多婚礼一样,人是很多,而任盼真的想见的朋友都没有出现。葛昊和李飘雪从国外寄来了祝福,黄燮辉与余晓婕实在走不开,也发来了祝福。最可笑的是,魏舒阳做的火车出事故了,她的人没事,她到孱县的必经路线被堵。只得是在路上。

____她又想起了21岁生日时许下的两个愿望。

____第一个就是在场的朋友都要好好的。

____另一个就是她在25岁之前找到自己的依赖。

____可是,当时在场的朋友今天只来了一个:王峥嵘。第二个愿望算是勉强实现,尽管是26岁找到了依靠。

____那些朋友,都和魏舒阳一样,在路上,在他们人生旅途的路上。她只愿,在路上好好的,好好的在路上。

____她还是期盼第一个愿望会实现。

未完成的结束

____写这个故事时,很多朋友已经离去了。

____张典成和任盼最终收获了他们的幸福。可是幸福中带着很多凄凉。和他们曾经奋战在一起的朋友一个个倒下了,又在不同的地方站起来了。他们几乎都不能去参加张典成和任盼的婚礼,止于在路上。

____我们真的很希望王博鼎和李飘雪能够在一起。他们远离家庭的束缚,过着自己想未经历又要去经历的生活。但是,有些发生在王博鼎身上的不幸,我们是无能为力的。他曾经是新城综合大学的高材生,他选择了一家不一样的公司。他选择了男生都不愿从事的冷门。结果,他仅用了两年的时间就做到了主管,三年后就有机会去韩国深造了。可惜他的竞争对手是李飘雪的表姐,陈淑红。她是有着极强背景的人。

____王博鼎后来走了,他离开新城了。他回到自己的老家了。他没有对任何人讲。包括张典成。他一直坚信李飘雪依然爱着她,为了他爱的人的幸福,他只好选择沉默。只要他不去讲,没有人会知道他的地址,他的归路。

____可是,他的家乡是孱县,和张典成的家在同一个县城。他原来是打算告诉张典成的,但是他离开新城的那晚,在那间再回首咖啡厅,张典成在中途接了一个电话,用的是孱县的方言。他没有告诉张典成他的去向。

____如今,任盼嫁到孱县了,他和任盼总是要见面的。因为他开的一家化妆品店距离张典成家的一家超市只有200米。张典成和任盼结婚那天,他还特意跑过去看了。他看到新郎新娘出色地造型,就发现了王峥嵘。这个他无法下评价的女孩。她的梦想路终于走开了。他看着她的打扮,又会想起在月如意208客房里躺在他床上的小女孩。去韩国深造原本是他的目的地,可惜的是他也只能是想想。

____不知道王博鼎还能不能站的很高。

____王峥嵘明白了伯母忧愁的原因。

____这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

____这件事还得从上研究生的堂弟说起。在他心中,堂姐是他的榜样,是她的偶像。可是优秀的堂姐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他就想,是不是堂姐哪方面的问题了。比容说,性格,生活环境。____有一天,他在网站上找到了测定恋爱指数的游戏。他就以堂姐的信息填起来。可是他不知道堂姐的血型,特意打了一个电话给堂姐。

____“姐,你是什么血型?”

____“B型。你打电话就问这个啊,我这会忙啊。”

____他自己也是B型。难道这真的是巧合吗?他不敢相信。

____后来,他开始偷偷调查此事,终于在父亲死前留下的一本厚厚的日记本里找到了真相。

____“我一直可悲,虽有老婆,可惜儿子是给弟养的。憾事,憾事!”

____他也明白了母亲为什么总是忧伤。他把这件事告诉了王峥嵘,王峥嵘没有一丝伤感,弟弟本身就是她唯一能够依靠的亲人。

____他们姐弟两对伯母越来越好了,可是伯母还是那样忧伤。她注定是要忧伤一辈子的人。

____其实,他们本来都可以有很好的家庭。但是世上总是有不完美的东西存在,他们可能是你的身体,是婚姻,是你的家庭,是你爱的人。

____我不忍心看着他们一个个倒下。我们本不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不能常相识。魏舒阳在寻找她的另外一半,这种缘分真不好说,怕就怕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时候偏偏发生了。

____八年,是一个平凡的八年。

____当我翻开悬疑推理小说家阿加莎﹒克里斯蒂的早期作品《白马酒店》,时间流转的很快。很多人像那里面的三个女巫师,可伶又可恨。我一直不明白王峥嵘为什么会爱上《白马酒店》,爱上里面的恐惧。甚至把恐惧当成力量。她的母亲和邻村男人私奔了,这是村里面妇孺皆知的事。可是她的伯父却从来都没有怪过这个女人。

____后来,她的伯母去世的时候,才解开了这其中的秘密。

____“你的母亲是无辜的。她不是私奔了。而是去南方打工去了。她是个善良的女人。可是她的弟弟,也就是你们的舅舅,他觉得我和我丈夫做的太过分。把她的儿子据为己有。其实,我们一直生育不了小孩。你的母亲才把孩子给我们了。那时候,你父亲一直在沸城打工,他也被蒙在谷里。峥嵘,你当时还小,你爸爸怎么会舍得丢下你们了。可是后来,你们的舅舅常常找我和我丈夫的麻烦,你们的母亲就离家出走了。你们母亲离家的前后几年里,我们为了躲避你们的舅舅。就把你们寄养在别的亲戚家。让你们受了很多委屈。可是你们一直很优秀。以前没有电话,我和你们的爸妈永远失去了联系。如今,你们也知道了,请你们不要怨恨你们的爸妈。”

____八年,会有很多无奈。

余晓婕最终和黄燮辉在一起。

在他们的世界里,只有他们的汗水在流淌。他们,不算是幸运人。他们要攒钱买房子,还要给家里寄钱。余晓婕只是一个公司的小职员,有一家大公司把黄燮辉他们做的那个项目收购了,黄燮辉的发挥受到了很多限制,他的薪酬只能稳定在五千元左右。婚姻是他们难以跨越的障碍。尽管在一起。

李飘雪再也没有看见王博鼎了。

她一直坚持给他写邮件。因为爱情。可是她的伤在国外调理时恢复了。她不能生育,已是事实,她难以寻觅她的爱情了,死于爱情。

传统的风俗里,就算她的父亲再有本事,她也是一个悲剧。

八年,会有很多不解。

手指忍不住点开《天空之城》,而且还是要木吉他版的《天空之城》。她还是忘不了李铁强。这个让她恨让她说不清的男孩。还有一年就结束了研究生生涯。她还是没有找到自己托付的对象。她听说,王峥嵘的弟弟也考上了研究生,将会和她是同一个导师。她显得很淡然,读了研究生又能怎样?以后的路还是很长,她还要去寻找幸福,属于她的幸福。

她很想再谈一场恋爱。因为她还年轻,容颜未老。

她还是会一遍遍的听木吉他版的《天空之城》。

他注定要回来。

他不能呆在伦敦。

他的父母只有他一个儿子。葛昊放弃了继续留在大不列颠岛的机会。他对不起李飘雪,任凭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做的那件无可奈何的事一直纠缠着他的心灵。错了就是错了,不管你是心甘情愿还是被逼无奈,这始终是个错误。他都要为此受到惩罚,这就是代价。

他去过一次法国南部的地中海。他不想去看海,而是看那里的日光。他和其他游客一样,脱掉衣服,摘掉眼镜,赤条条的躺在沙滩上,望着蔚蓝的天空沉默。衣服只是用来遮羞的,穿不穿只是心里素质的问题,而心灵的羞耻是遮不住的,就算你是赤裸裸的。他在那里躺了三天。

从此,他不再去这片海。

季风来了。雨季就会跟过来。

凤凰山根本就没有凤凰,也不会存在青蛇。传说最美好的就是把不存在的东西变成现实,一代代的传递下去。第一个发明传说的人可能是无意,可能是好玩,也可能是酒后即兴,亦可是品茶时的谈资。但是这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传说讲得很美,言传下来了。

我实在不想写余晓婕逃避养父母那一段日子。她从来没有提过。就像人世间总会有这样一类人,他们默默的付出,默默的承受苦难,可是从不去计较回报。如果你遇见这样的朋友,是你的福气,因为他不会丢下你,抛弃你。都希望能找到士为知己者死的人,但是我们找来找去,青春一下子就跑了。

什么才叫梦想,什么样的人生才值得有梦想?

张典成在30岁之前就想通了这个问题。

古人云,三十而立。除掉那些成名趁早的人,结论是我们依然年轻。所以任盼的第一个愿望总会实现的。

冬天走得很快雨远去了是雪打开了江湖的窗户湖泊少了灵气影子在光中掠过曾经的求学者解下了信仰的帽子没有了天花乱坠浅尝辄止离去淹没了昔日的霸气我曾是个肇事者剩下的是年轻的资本不要笑我我无法去拒绝记忆里一缕栀子花香向春天溜过来

我们曾一起出发,期望在下一年的春天会和。可是我等了一个又一个春天,栀子花开了又败,败了又生,你们还是没有出现。我就知道,你们走丢了。我宁愿相信,我们只是暂时把彼此走丢了,或者你们把我丢下了。不论谁丢了谁,请记得曾经那份美好。带着彼此的美好上路,心里会舒坦很多。曾经喜欢跃跃欲试的我,早已收敛了。我不在其位无需我谋其职。我希望都遵守这个契约。

有些伤疤一旦产生了,就会有很深的记忆,如果要是加上了刻骨铭心的的那一类记忆,不论你我是保持缄默或者释怀,它永远不会消失。它总会在某个特定的情景,特别的时间段,不经意被想起。作为朋友,会有很多选择。选择去打开对方的记忆,选择去让对方试着遗忘,选择去带着好奇心知道别人的故事,选择带着提防和别人继续交往……但真正的朋友会怎样选择了?我曾经没有设防线的对待朋友,直到伤害时才明白自己的幼稚,可是这里面付诸的感情却是那样的难以遗忘。这让人如何去释怀?风过了就过了。记忆永远只能盛开在昨天。我尝试去开始新的生活,结交新的朋友,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可是我们走着走着还是有距离产生。开始要面对昨天掀开的记忆,捡起昨天犯过的错,可是这是青春,她是如此的美丽。她赋予了每一个个体的辉煌与痕迹。真不知道如何去面对那些爱听故事的人而只是当作谈资的人。

我曾经那些朋友,真的是丢了不少。

写完最后一小节时,大学里的记忆似乎一下子成为了泡沫。应该叫老谢了,你还是那样优秀,小罗,依然是那种对生活带着很有情调的人。至于小猪,希望他爱情和事业两条腿跑得更好更快。我怀念一起聚餐一起双升一起谈笑风声的日子。那些一起人力过的朋友或者过客,遇见本是一份美好,愿你们的生活充满美好。

一些事发生时,才明白誓言是如此经不起推敲,感情比想象中来的更自私。谢谢你,清鸿,总是那样的包容,总是去选择理性与本性去关心一个朋友。在那些血雨腥风的日子里,谢谢你的宽容和理解。

而时间像似回到从前,雯兄,欣同学,靓马,你们总是让我很是吃惊。让我很是震撼。你们的出发点与角度是那样近人,如此的诚恳,我只好选择无地自容。和你们认识真的是如此幸运。

还有一些人,总是默默地看着我,但愿你们安好。可能在有些记忆来临时,我们是过客,但是既然彼此是默默,有机会要记得相互表达。我忽略的,全是我的错。

至今为止,我总觉得对不住几个人。尽管你们很宽容,彼此很大方。可是有阴影的时候就会有压抑。那个曾经带过饭给我吃的女孩,我不曾忘记。那个在我父亲倒下去的时候前去看望的男孩,我欠你的。那个就算不能认同我却还是选择彻底相信我的家伙,撒时候咱们能相见,我期待。

这个时候,我都没有勇气说恨了。青春本是一艘充满冒险的旅行,不论去看什么风景,不论带给自己是悲伤还是快乐,这些都不重要。因为最终的结果都是:你选择出发了,你看到风景了,你也体会到了风景带给的感受。我怎么会去责怪你了?

等待下一次栀子花开,我们在花前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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