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个人的晚自习

最近娇娇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有时候吃饭都是和宿舍里的同学一起去，偶尔碰见君亮和萧萧也只是笑嘻嘻的打声招呼。不过萧萧还好些，总算交了两个老铁，好坏总算有个可以招呼的。最惨的当然是君亮，偌大的学校那么多的学生，恐怕也只有两个能和自己说话的人了。尽管这样，君亮的话却越来越少了，大多都是听娇娇和萧萧在那儿款款而谈。人家聊的是新事物，以前从未见过甚至从未听过的。尤其是娇娇，每次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在炫耀自己的所见所闻，不断表现着自己的见多识广。这种情况下萧萧还能搭上两句话，只有君亮默不作声，瞪着两只眼睛，听他们在那儿扯天道地。中午放学后，萧萧和君亮去了餐厅。这个圆形的大餐厅就像一个大锅，每到这个时候里面就盛满了红男绿女的学生。嘈杂和吵闹声胀满了整个餐厅，犹如一锅煮沸了的水，几乎要把那锅盖跟冲开似的。这是君亮在这时候最不喜欢来的地方，。因为人太多，又吵又闹，打一顿饭要挤的天昏地暗。好不容易挤出来了，面对着高通满座的餐厅，他又几乎永远找不到一个属于自己的落脚点。还好他每次并不只是一个人，萧萧似乎从来都不惧怕这种场面，反而人越多他就表现的越兴奋。而君亮就像是刚出阁的姑娘似的，小心翼翼的迈着每一步，生怕一不留神就撞到了别人。他们面对面坐着吃着盒饭，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声音，好像是在叫他们。“谁在叫我们？”萧萧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君亮说：“是娇娇吧！”他们俩朝周围看了一圈，却并没有瞧见娇娇的影子。“嗨！我在这儿呢！”君亮抬起头来向右看，惊讶说道：“她怎么跑上面去了？”娇娇原来站在第二餐厅的走廊里，正冲着下面的家伙嬉皮笑脸的挥手呢！两人仰着头傻傻的看着她，萧萧情不自禁的说：“这孩子败家啦！”一会儿娇娇和一帮女生说说笑笑的去了里面，她旁边的女生就是楚燕。萧萧放下手中的筷子说：“完啦！娇娇不会学坏了吧！”君亮看了看他，知道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萧萧又说：“一看她那个同桌就是个有钱的主儿，一个黄毛丫头看人的时候都不正眼瞧。在看她周围都是一帮什么人，有好几个都是初二的，我听他们说，这里边有几个女生……”他和君亮互相看了看，把下面想说的话又收了回去。此刻君亮的心里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不知道是自己太敏感了，还是真的会有什么是发生。“秦萧萧。”是王跃辉和陈超，他们端着盒饭和菜做到了旁边。王跃辉说：“吃完饭去打乒乓球吧！”萧萧说：“不是只有一个球拍吗！”“永年又买了一个。”陈超说。王跃辉接着说：“这个花了十五呢，肯定威力无比。”萧萧显得很兴奋，他对君亮说：“大哥。你也去吧！”君亮脑子了装的竟是心事了，那还有心思跟他们去玩，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我不去了，我又不会。”王跃辉说：“没关系的，我们也是昨天才学的。”君亮吃的差不多了，对萧萧说：“你跟他们去吧！我先回宿舍了。”君亮走了，一个人出了餐厅让他差点掉了向，他还从来没有单独行动过呢！他经多女生宿舍时候又看见了娇娇和一帮女生在花坛边上聊天呢！君亮本来想上去打个招呼，见她身旁有那么多人，于是就算了。他一个人回到了宿舍里，心里乱极了，午觉的时候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快睡着了，又听见屋里一阵吵闹声。原来是萧萧和他们打乒乓球回来了，回到了寝室，他们的那股兴奋劲儿还没有过去呢！听着周围不停的你一言我一语，不时地还发出阵阵刺耳的声音。君亮好不容易攒起的一点困意，都被他们吵到了九霄云外去了，剩下的就只有心烦意乱了。今天是君亮打扫卫生，放学后萧萧并没有等他，而是一副兴奋过头的样子和寝室的同学去打乒乓球了。他们找到了共同乐趣，这也算为他们百无聊赖的校园生活注入了一丝活力。君亮去倒垃圾，他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当他一个人站在教学楼走廊里的时候，往日熙熙攘攘的教学楼突然安静了许多，只有远处传来一阵阵的欢笑和吵闹声。这楼里的清净却突然让他产生了一种恐惧，使他的心情变得焦躁起来。幸好他们是在一楼，君亮锁上教室里的门，便加快脚步离开了教学楼。他没有去餐厅，而是一个人回了宿舍。晚饭他吃的是从家里带来的方便面和饼干。寝室里只有他一个人，这样的清净让他的心理踏实了许多。透过窗户可以看见操场，红色的橡胶跑道围着一片绿色。只有寥寥的几个人在踢足球，偌大的足球场看上去不免有些凄凉。晚自习的时候班主任只是近来随便看了看就走了，有些同学做完了作业就开始叽里呱啦的聊起天来。不过有的同学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安静过，一直在那里说个不停。教室里的窃窃私语开始蔓延开来，渐渐的变得嘈杂起来。汪明霞向后看了一眼又转过了头去。不一会儿她写了一张小纸条让同学传给了秦永年。秦永年看过纸条后就开始拍着桌子喊了起来：“都别讲话啦！现在是晚自习，老师在走廊里就听见我们班吵的最厉害。做完作业的就趴那儿看书，如果非要说话就小点声，别搞的那么大动静。”班长的一席话让班里的同学安静了不少。楚燕是走读生，所以不上晚自习。娇娇的旁边就变成了另一个女生，跟她同一个寝室的魏晶晶。萧萧的头早就转到了后面去，和他的两个老铁聊的正起兴呢。“据说咱学校里真的有鬼。”王跃辉又在那儿淋漓尽致的发挥着他一贯的才华，“但是具体有多少俺可就不太清楚了。最经常出没的就是操场后边的小树林了。“哪个？”萧萧问。王跃辉说：“废话，咱学校有几个小树林啊！就挨着女生宿舍楼那个呗！”陈超伴着鬼脸说：“是不是女鬼啊！”王跃辉说：“废话，当然是女鬼了。听说晚上那里经常听见女生哭哎！很渗人的。”秦永年看了看他们，然后笑了。陈超说：”哎，咱们今天下了晚自习去操场看看呗！看看那个女鬼长得漂不漂亮。“王跃辉说：“听说女鬼很对班长很感兴趣，让永年跟着咱们一块去。”班长撇了他一眼，说：“一边凉快去，人家就喜欢爱吹牛的，谁废话多就把谁带走，你自己小心点。”王跃辉本想反驳，陈超却不耐烦的讲：“去了就知道了，反正肯定挑你们两个的其中之一，我和萧萧在一旁给你们施法……”“施你个头啊！”萧萧打断他的话，“这年代都画符好不好。”王跃辉说：“画你个鬼符啊！人家都念咒语的。”说着他做出一连串的动作来，秦永年和陈超看着他，差点大声的笑出来。萧萧纠正了他的姿势，然后自己比划着说：“你们家念咒那么念啊，那是老和尚念经，没见过电影里面都是那么念的嘛！”王跃辉看着他点着头说：“好好，到时候让你来念咒。”陈超拍着萧萧的胳膊，有看着班长说：“这位已经到了仙级了，一会儿你们俩放心去，保证有去有回。”萧萧掐着手指，装腔作势的说：“你们尽管放心，我只保证你们有去无回，哈哈……”这边有说有笑的好不热闹，而坐在班长前面的君亮听的一清二楚，但是他却并没有参与。他在自己的位置上规规矩矩的看书。再瞧瞧孙志海，趴在桌上就像睡着了一样，仔细一看，原来也是老老实实的在那儿看书呢！置身于这样一个乱哄哄的教室里，真难得他们还有这样的定力。下了晚自习，君亮就一个人回了寝室。这时宿舍楼的灯都亮了，操场上泛起了一片银白色的光。这时的操场比白天是热闹的多了，好多同学都喜欢在下了晚自习以后和自己的伙伴来这里散步……萧萧真的和王跃辉陈超还有班长去了那片小树林。这里的光越来越暗，不远出看过去的树林，更是一片漆黑。大部分学生都在操场中央或跑道周围玩闹，这里只有偶尔的几个女生。不时地还传出一阵单调的说笑声，使的这片树林变得更加的神秘而诡异。他们静悄悄的走过来，突然听到后面一声尖叫，确实把几个人下了一跳，原来是王跃辉的恶作剧。他嬉皮笑脸的说：“哈哈，害怕了吧！这还没进去呢，提前给你们热热身。”“萧萧。”娇娇突然从树林的那片黑影里走了出来，她旁边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女孩。萧萧几个人惊讶的看着她，娇娇问：“你们来这儿干嘛？”“那你来这儿干嘛？”萧萧反问道。娇娇指着侧面说：“那边就是我们宿舍好不好，男生宿舍在哪边啊！”萧萧忽然语塞，想了想，然后指着前面的树林说：“我听他们说那里边有女鬼，就过来看看，真有么？”娇娇没好气的说：“有你个头啊！”她看了看旁边的几个人，然后又问道，“君亮呢？你怎么没和他在一起？”萧萧说：“下了晚自习我就没见他，可能一个回宿舍了吧！”“好了，那你也回去吧！”娇娇走上前推了推萧萧。这时王跃辉指着前面说：“那里面是不是有人啊？”娇娇瞥了他一眼说，“关你什们事啊！”她继续推着萧萧，示意着让他离开。可越是这样萧萧就越是好奇，他问：“你在里边干嘛呢？你不害怕吗？”娇娇不耐烦的说：“有事，先管好你自己在说。”“什么事啊？”萧萧又问。“你有完没完啊！”娇娇瞪大眼睛看着他，似乎真的要生气了。这一下子忽然让萧萧心里打了个寒颤，看着娇娇的表情，他真的是有些害怕了，整个人都僵在那里。旁边的人见这种情景就更是一言不发了。娇娇感觉到自己的语气重了，为了缓和气氛，她又只好说：“又不是我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嘛！回去啦！”萧萧看着几个伙伴示意着大家可以走了，他们一声不吭的按原路返回去了。和来的时候比起来，几个人的心情明显的大大折扣，萧萧更是一脸的沮丧。他对其他人说：“今天晚上的事别跟我大哥讲。”几个人点了点头，然后就一起回了宿舍。现在寝室里只有刘明和君亮，君亮躺在床上看书呢！刘明坐在床上吃着东西，他忽然仰着头问道：“那帮家伙干嘛去了，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一会儿就关灯了。”君亮说：“晚自习的时候他们说操场上小树林里有鬼，估计是真去了吧！”刘明笑了，将吃完的零食袋放进了垃圾篓里，然后又说：“不是真让鬼给抓去了吧！肯定又是那个王跃辉瞎掰的。”“谁在说我？”刘明刚说完，王跃辉几个人就开门走了进来。几个人都坐到了自己的床上，王跃辉对刘明说：“你们说我啥呢？”刘明笑嘻嘻的说：“听说你们去见鬼啦！”陈超刚躺下，又突然起来冲着刘明喊：“你才去见鬼呢！我们是去看鬼。”刘明问：“那看到没有啊？”王跃辉故作神秘的说：“看到了，是个女鬼。我们本来想留下的。可是她说，你们宿舍是不是有一个头发长长的，浓眉大眼的小白脸啊！今天晚上我要去找他，你们替我转告一声。”说完后班长和陈超都发出一阵阵诡秘的笑声，王跃辉更是对着刘明伴着鬼脸。这时灯突然灭了，原本嬉闹的气氛一下子变的惊悚起来。宿舍里黑压压的一片，从窗外照进一点点微弱的光，能够隐约看见彼此的身影。在王跃辉一惊一乍的鬼叫声中，大家都钻进了自己的被子里。夜里的宿舍就像炸了锅似的，本来就心情烦乱，在加上周围无休止的吵嚷，君亮的心感到一阵阵的压抑。不知怎的，他忽然好想家。来了学校才几天，他感觉就像好你年了。现在早没了刚来时的那股兴奋劲儿了，一个新环境几天就让人呆的乏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