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蝶的脸“唰”地一红,然后“唰”地又一白,说她七窍喷烟也不足为过。
“魂使大人,”寂静的树林里传出了幽蝶幽幽的声音(渗得慌),“您这么累了,要不要我给你捏捏肩啊?”幽蝶露出了讪媚的表情(梦晟幽蝶:哈哈哈!本小姐装得好吧!梦幻孤魂:是挺好的!起码直接证明了一点。梦晟幽蝶:???梦幻孤魂:你很适合做小姐。梦晟幽蝶:切!本小姐本来就是小姐嘛!梦幻孤魂:-_-^)。
这时魂使突然盯这幽蝶的双眼看,幽蝶感觉自己的意识好像被偷窥了一般。不过转念一想,这怎么可能。
魂使收起目光,嘴角不经意地扬起了一些弧度。这动作怎么看怎么老练(老奸更合适)。然后背对着幽蝶。
“好吧!本魂使看在你那么诚恳的份上就牺牲肩膀让你捏好了。”
“……”幽蝶走到魂使身后,捏起肩膀来,“魂使大人,舒服吗?”
“啊,舒服极了。”
幽蝶一听,目露凶光,似一把无形的匕首。她在心里想:“舒服了就该办正事了。”
然后幽蝶一边掐着魂使的脖子一边大喊:“我掐死你!!!”最后眼前的人“嘭”地一声倒下了。幽蝶拍拍手,笑着自言自语了一句:“哼!敢跟本小姐斗!”然后她望向魂那边,却发现魂早已不见了踪影。倒是魂使正靠着树干小憩。
幽蝶的眼里闪出了一抹白光,就像无尽黑夜中的一点星光。然后滴出一滴泪。缓缓的滑落,时间仿佛慢了几倍。洁白无暇的脸上留下了两条泪痕。
我并不知道超越百年的亲情有多大的力量。使开心的人瞬间就被泪水击跨。这种感觉令人心痛。
如果硬要是将幽蝶的悲伤表现得完美的话,那么就用四组镜头分别以前后左右的角度拍下她转身的瞬间,然后慢放,再放起煽情的背景音乐。可是这不是电视剧,不是电影。我们所能看到的就只有转身瞬间飘落在空气之中的晶莹泪滴而已,这是最美的泪滴,最美的亲情。
“魂!!!”撕心裂肺。惊起无数飞鸟,它们夹杂着飘落的羽毛与扑腾翅膀的声音远去了。
“幽幽的树林,谁在此哽咽?悠悠的歌声,谁与谁再见。跨越千年的眼泪,映照你的容颜。别哭,分别谁又情愿……”低沉的女声,似梦呓一般的哼唱,没有眼泪了,已经流干了。可是还是想哭。
“想救他吗?”魂使走到幽蝶身边,他已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低沉的哼唱停止了,幽蝶与魂使四目相对。幽蝶没有说话,可是在眼里闪烁的东西不是眼泪而叫[希望]。
“想起来吧!你所忘记的东西,那样你就能救他了!”说完,魂使消失了,正如他所说,他来自虚无亦将归于虚无。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幽蝶的脸上突然绽放出了一抹笑容。
“魂,来,姐姐背你回家。”然后她背起魂一步一步地朝树林外走去。
世界上有两种人最可悲,一是活在记忆中的人,一是被记忆埋葬的人。幽蝶现在就活在记忆中,但愿她不要被记忆埋葬。
现在,一男一女正并肩坐在学舍的后操场里。看热闹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只有他们两个。
“蝶兰,谢谢你。”自卑的少年说。
“啊?什么?”当然,这个女孩自然是帮自卑的少年的那个女孩。
“谢谢你跟我做朋友。”自卑的少年望着天边的云霞缓缓地说。
“怎么了?”蝶兰意识到了不对。
“或许几天后我们就不能做朋友了,那时候,我将失去唯一的朋友。”
“怎么这么说呢?”
“你别问好么?”
“嗯。”
“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么?”
“嗯。”
[回忆油纸伞]
今天正是凰舍开学的日子。富家子弟络绎不绝地前来报名。
一个衣着破烂的少年在学舍门口望着“凰舍”这两个字发呆。他已经被舍内人员轰走几遍了。凰舍是火焱国最好的学舍,当然学费也很贵。
“你想进去学习?”一个青年对少年说。
少年茫然地望着眼前的这个人,然后使劲点点头。
“会元术吗?”
少年点点头。
“发个元素球给我看看。”
青年刚说完,少年的咒印就闪了起来,与此同时,少年的手上出现了一个水元素球。
青年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对他说:“不错,明天你就可以来上学了,学费全免。”
就这样,少年成为了唯一一个能在凰舍学习的平民。
次日,少年来到了学舍门口,门口的舍内人员没好气地将少年领到了教室,还嘀咕了一句“真搞不懂舍长是怎么想的,学费全免也就算了,竟然还安排到最好的教室!”
少年迷茫地望着教室里的贵族,饶过正在聊天的贵族们走到了角落里坐下了。前方的少女正在和两个刚认识的朋友聊天。
“哎呀!蝶兰,你看!这个人是谁啊?”其中一个指着少年说。
“是呀!脏死了!喂!你是谁?凰舍是你来的地方吗?快滚快滚!”另一个少女说。蝶兰怜悯地看了一眼少年,然后推着朋友们走开了:“你们就少说一点吧!走,我们去别的地方继续聊。”
少年的表情始终没变,忧郁且自卑。
可是没一会儿,蝶兰就回来了。她在自己的座位坐下,却是面对着少年。
“你好,新同学,交个朋友好吗?我叫夏蝶兰,你叫什么名字?”
“朋友?”少年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光芒,然后就没有再说话了。谁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那双如黑夜般深沉的眸子里一片混沌。
可是在蝶兰看来,这双眸子再清澈不过了。“嗯,就是朋友。”
可是少年没有再说话。
放学了,可是人群群却大量聚集,让镜头快速地移动到人群中间。
一个少年正“蹂躏”着另一个少年,一看被蹂躏的少年穿的衣服如此破烂就知到他是谁了。
“你个贱民!本少爷的路你都敢挡,今天本少爷让你看看世界为何这么多姿多彩!”
这时,突然乌云密布,天空不时响起几声闷雷,那个什么少爷才离开了。
不一会儿,人都走光了,大雨终于顷泄而下。少年缩在角落里,血迹已经染红他的“衣服”。
在黑暗中瑟瑟发抖的身影并没有注意到远处的人。
蝶兰很善良,从第一次见的这个少年起,她就觉得他很可怜,这次看他缩在角落里,自然是觉得更可怜。
已经不由自主地走到了少年面前。
少年感觉到了头上已经没有了雨水缓缓地抬起了头。
穿着白色长裙的蝶兰用一种不知该怎么形容的眼神望着他。
少年看到了裙子上绣的蝶兰花,喃喃地说了一句:“故乡的花……”蝶兰花原产自潋滨国。
“起来吧!”蝶兰向少年伸出了纤手,腕上戴了一个玉镯。
“为什么?”少年低下头,很小声地说。
“因为我们是朋友。”
“朋友……”少年抬起头,蝶兰又捕捉到了少年眼中转瞬即逝的光芒。
“是啊!朋友!”蝶兰露出了微笑。
没想到少年也笑了,将手递给了蝶兰。蝶兰将他拉起,笑着说:“没想到你也会笑啊!”
“我叫轲澈!”
“原来你也是有名字的啊!”
油纸伞夹杂着雨声渐行渐远。
“认识你真的很高兴呢!”轲澈对身边的蝶兰说。
“我也是。你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蝶兰望向轲澈。
“你今天怎么没有穿那天的裙子?我想再看看故乡的花。”轲澈没有回答蝶兰,自顾自地说。
“故乡的花?你是潋滨国的人?”
轲澈点点头。
幽蝶回到了家中,一路上她都在和魂说话。其中有几句“一千年了,我们姊弟好不容易团聚,你却又离我而去”“咖,我们不是要一起去战场的吗”。她并没有想起什么,因为她现在处于半昏迷状态,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只是想回家而已,带着魂一起。
[失忆的人并没有将记忆丢失,它们一直都藏在你大脑的最深处。它们沉睡着,等待着觉醒。]
回到家,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到幽蝶的背上趴着脸色苍白的魂而已。
他们问幽蝶发生了什么事,回答却是听不懂的呢喃。
幽蝶的父亲已经明白了,他用元力探查魂的咒印的时候,已经没有感受到元力了。他也只是沉重地对大家说:“哎,魂已经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谁也不知道。”
是的,魂就这么去了,只是他一直都“活”在幽蝶的世界里。
“魂,不要睡了,你如果一定要睡,姐姐带你到房间里去睡好吗?”幽蝶笑着对魂说。
可是哪里有人回答他呀!
“你这家伙,睡得真沉。”说完,幽蝶背着魂朝魂的房间走去。她一直都在笑,如此落寞的笑容谁才笑出来啊?
幽蝶的父亲和母亲在一旁看着这一切。
“蝶儿她父亲,没想到魂的死对幽蝶打击这么大。可是魂只是一个你刚收的义子啊!你说蝶儿会不会是看上魂了?”
“不,你难道没看见幽蝶至今都是一副做姐姐的模样吗?至于魂的死对幽蝶的打击大……”幽蝶父亲沉思了一会儿,“一定还有其他的原因。”
“老爷,要不我再去去问问她?”
“没用的!幽蝶现在的脑子里只有魂,跟本对旁人不屑一顾。我们还是在一旁看看吧!只有知道了病根才能对症下药啊!”
幽蝶将魂放在床上,小声地对他说:“魂,安心地睡吧!姐姐帮你守着,不让人来打扰你。休息好了,明天姐姐带你一起去学舍,好么?”
此时,雪墨主师的家中,多了一位白发女子。此女子的白发是天生的,又因为人长得水灵可爱,故叫雪姬。她的舞技无人能比,是整个达格大陆最优秀的舞伎。
“妹妹,今天你怎么会差点被焱星虎给吃了呢?”雪墨关切地问。
“哥,你不知道,那头焱星虎比一般的焱星虎凶猛厉害得多!要不是哥来了,雪姬早就成为齿下亡魂了呢,”说着,雪姬用淡蓝色的长裙的袖子作拭泪状,“不过幸好哥哥来了。”雪姬转而破涕为笑。
“嗯,妹妹,准备好了吗?那件事在五天后开始。”
“放心吧哥哥,雪姬可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呢!”
潋滨国的一个地下会议事。
“各位,那件事在几天后就要开始了。大家好好休息。对了,佐澜,那次你去旋木镇见的人同意我们的计划了吗?”
“同意了。”
“好,你发个讯通知他们一下,另外一边我已经安排好了。对了,柯澈皇子那边怎么样了?”
“回尊敬的王,轲澈皇子已经准备就绪了。”
“嗯,相信他一定是潋滨国有史以来最优秀的王。从五岁就开始去各国历练,本王虽然冒了大风险,却也是收获颇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