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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红毛山鬼

晓琼见是小黑来了,脸上汗淋淋的,便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进来,小黑嘴里发出象野兽地嘶叫声,欢快地窜了进来,晓琼先帮他擦了擦汗,随手拿起一块刚烧热的烤肉,感觉有些烫了,又放到嘴边吹了吹,见小黑看着肉,有些急了,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晓琼不由得问道:“小黑,饿了解吧?”。

小黑呼呼地点了点头,晓琼随手把烤熟的肉塞到小黑的嘴里道:“好吃吗?”,小黑不回答,继续吃肉,嘴里鼓得满满的,晓琼有些溺爱在他的脸上扫了一眼,一抬头,又看到二黑来了,眼里的目光变得有些暧昧了,见他也是汗淋淋的,先帮他擦了擦汗,二黑傻笑了两声,晓琼干脆让他让继续往炉里添些柴火,又找了一个开口大一些的土罐,把早上猸儿捡回来的菌子放入里面,抬到厨房门口,就见二黑的爹已经坐在石桌旁,一边闻着香,一边悠悠然地等着吃饭了,二黑和他爹两人一模一样的,不仔细还分辨不出来谁是谁,不过,晓琼却总是能一眼就分辨出谁是自己的夫,谁是自己的公爹。

首先二黑身上的那股腥味不浓,透着一种熟悉的气味,他爹的腥气味很浓,是长期同野生动物生活在一起的那股怪腥味,晓琼深知他才是这个山洞的真正主人,这里的一切,甚至于每一种动物,他都非常熟悉,并且和它们建立起一种友好的关系,从前二黑一直是跟着他的老娘——神婆在一起生活,神婆不想让他被人知道了,就把他关在地宫里,从小没有跟着他的旁边,后来晓琼才知道巫神婆婆为什么要离开兽人公爹,其中一部份原因可能是扫忍受不了这里简陋的生活条件和整天跟一些动物为伴的日子。

直到晓琼从城市里来走山,在彝人山寨遇到了二黑,把他带了出来,两人便结婚生子,居住在这里洞穴里,自在地生活着,当然其间也回过几次城市,让二黑见过外面人是怎么生活的,也算是见过些世面了,两人第一次是偷着回去的,两人吃了不少的苦,差一点回来了,最后,晓琼回到山洞,开始同神婆学巫术----。

晓琼把目光落二黑爹身上,此时他看上去象是非常习惯和满足现在的生活,晓琼知道他是没有去过外面,也不知道外面的生活,见他已经坐在石桌子旁边了,唤了他一声,那声音虽然小得只有自己知道,可晓琼敢肯定二黑的爹是听到了的,二黑、老黑和小黑的耳朵是都灵的,灵敏程度超过晓琼所见过的任何的一个正常人。

果然,二黑的爹听到有人叫他,也象二黑一样柔和地看了她一眼,却是一句话也没有,晓琼知道他到现在也不知道如何对待自己,也象二黑一样不谙世事,只知道同动物打交道,也可能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叫他爹的真正意思,好在二黑还跟着自己去过几次城市,而他也就是去过彝人山寨,神婆做事的地方。

最主要的是晓琼觉得他和二黑一样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没有什么心计,这就足够了,山洞里大大小小的动物都听他的,也没有见哪个动物违反他,哪怕是这里凶狠的大莽蛇,也是听从他的,至于他本人有什么本事,晓琼知道的不多,只是知道他同二黑一样动作灵敏,攀爬了得,奔跑起来,象风一样快捷,思想简单,没有什么心计----。

在这里生活了几年,晓琼开始逐渐了解他的生活,刚开始的时候,这里就只有他一个还算是人的人之外,晓琼再没有看到一个比四肢健全的人了,同他走得最近的是猸儿的夫——老狼,之前就是他安排给二黑的,自从小黑出世后,他宝贝得不得了,又把老狼安排给了小黑,晓琼从彝人山寨的祖布老爹那里知道了一些关于二黑爹和神婆年青时的一些事情。

神婆为了二黑的爹还发生一场战争,据祖布老爹说彝人山寨的新一代寨神到了生育的年龄,可由前一代寨神选一位青年男人配入新寨神房内,生下一位女后代,那位男青年就可以光宗耀祖,还可以坐享受村民供奉,那个时候,新一代寨神才刚刚产生,寨子里有未婚的青年男子人家都要把他们送到寨神面前露露脸,讨她的喜欢,受她的教诲,据说也会变得智慧一些,当时布祖老爹也很年轻,但瘸了一条腿,最是没资格去想的。

寨神家的门都要踏破了,只要老寨神看到稍微好一些的青年男子,都要送给新寨神面前给她挑选,可挑来挑去,新寨神对寨里的青年男子谁也看不上,急得村里的青年男人们一个个天天到她家门口张望,惦记着,一年过去了,二年过去了,到了第三年,老寨神也焦急起来,给了新寨神一年的时间,让她选中一位寨子里的青年男子。

可这位新寨神仍旧不急不慌的,第三年快到的时候,新寨神就不见了,莫明地失踪了,还带走了一件彝人巫师祖传的法器,这法器可不是一般的法器,它是彝人山寨最早的巫祖师用自己的肉身的魂魄铸造出来到法器,注入了历代彝巫的心血,遗传下来的镇寨之宝,带了灵气,能避邪,能聚气,能遇难成祥----,掉了它,比丢了命还要让人心疼。

老寨神急得到处寻找,可就是找不到,最后老寨神出重金悬偿了,不久就有一位猎户向老寨神报告说在离村寨还有两座大山深处的一个深沟壑见到过新寨神,可她跟一个似人似兽的“山鬼”在一起在打山泉水。

说起这山鬼,寨子里有一种传闻,据上老一辈人的说这深山里有一个神秘莫测的鬼谷,四面环山,山谷中森林密布,高低错落有致的麻,竹子夹生在其中,怪石狰狞,泉水多眼嵌于岩下,怪异之声常令人毛骨耸然,最可怕的是山脚下有一个鬼洞。

鬼洞里住着一位“山鬼”,据说是一个野兽同野人交-配生下的红毛山怪,全身长了红褐色的毛,力大无穷,会吃人,十分的凶狠,那地方,是凶神开会的地方,野猪磨牙的地方,公鹿磨角的地方,石板滑人的地方,水塘淹人的地方,寨子里的人驱魔赶鬼都朝着那儿赶,打狗杀鸡牛头面都朝山方向送-----。

老寨神一听到猎人传来了这个消息,惊得几乎要昏了过,自己的女儿,未来的寨神怎么可以爱上这么一个“山鬼”,惊慌失措地组织了一群青年男人去救,七找八找的,新寨神也没有找到,最后找到一座山顶,一片矮灌木丛前,就没有路了,老寨神向四周张望了一下,隐隐地觉得这里有些不对劲,在矮灌木丛旁边踱来踱去的,闻到了某种熟悉的味道,老寨神吸了一口气,那味道又没有了,孤疑起来----。

老寨神不甘心就这样回去了,沿着灌木丛转了转,只见山坡的一侧有两枝被踩踏塌的细小树枝,仔细分辨了一下,认定这是人走过时留下的,便打定了主意,她先找了两个人骑上大黑鸟去探路,可这两个人一去不回,等了近半天的功夫,那两个探路的人才狼狈不堪地回来,据那两个人说,见过新寨神了,她做了那红毛山鬼的夫人了,老寨神如何肯罢休,把人分成两队,一队骑上大黑鸟,一队人从地面入攻,老寨神还亲自骑上大黑鸟带头往里攻,里面的陷井很多,不过,有老寨神在空中开路,张终于攻过了灌木丛,继续往前攻的时候,从树林里就钻出来一个妖怪般的“山鬼”。

那位妖怪身材高大,长成个人形,虎煞煞的,大脚板,全身上下都是金色的红毛,力大无穷的,走起来路,地面都会震动,跑起来极快,象一阵风似的,瞬间在就你眼前了,主要的是后面还跟了一群野兽,有狼群,有豹子,有大莽蛇,有象众人从来没有见过,都被镇住了,站在原地不会动了,都看向老寨神,她也紧紧地盯着那“山鬼”看,双方都闻到了一股火药味,但都不敢轻易地上前,双方都对峙起来,空气变得有些紧张-----。

半响,有老猎人赶紧上前跟老寨神嘀咕,这位老猎人就是之前来报告的,他说就是看见这个妖怪同新寨神在一起的,老寨神冷鼻“哼”了一声,让几个人骑上大黑鸟往这些野兽里面撒些粉末似的东西,被撒到野兽顿时嚎叫起来,疼得在地上滚来滚去的,老寨神见时机已到,一声令下,这些怪寨子里的青年男子们都卯足劲,都想上前捉住妖怪,好在老寨神面前表现一翻,一个个地上前去跟那“山鬼”打斗,可没有一个是那妖怪的对手,老寨神见带去的人疼得象那些野兽一般地在地上滚来滚去,断腿断手的,好在都没有死亡的,情急之下,又让使用之前用的路子,兵分二路,一路空中袭击,一路地上围攻,一定要活捉了这个山鬼,好让他把自家的女儿交出来-----。

老寨神仗着人多,自己又会些巫术,施展开来,山鬼渐渐不行了,开始喘粗气,老寨神嘴角扯得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来,暗想这战,肯定是己方赢,没有想到此时也不知道从哪里钻出一个美得象个仙女下凡似的“人”,姿态轻盈婀娜地走了过来----。

她身上透着一种蛊惑男人的轻灵,柔软,奇幻,迷离的妖媚气质和状态,那种妖美,让山寨里所有的青年男人的目光都尾随她转,就会像狼找到了血迹一样赶紧用舌头去舔,就像侦探找到了线索,迫不及待地要解开她的心灵之谜-----。

彝人山寨的男人们看到了眼前出现这么一个女人,有的直接傻掉了,有的还揉了揉眼,怕出现幻觉了,直到自己的眼睛看到确实是这么一个尤物,才流出口水来,要命的是她还从骨髓里还带着一种媚,一种的穿透力极强的光线,如一缕毒性强烈的轻烟,是乎可以在穿透心脏之后进入骨髓,直接刺激男人的性意识,甚至有人还听到旁边的身体里发出“嘎巴嘎巴”的响声,那是他的骨头酥软碎裂的声音。

老寨神隐隐地觉得这人十分邪乎,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带来的人,只要是男人,不管多么刚硬的,见了她,都象严重风化的山体一样颤颤巍巍的,随时可能坍塌成泥,要命的是这时她还冲彝人们妩媚地一笑,这一笑,具有强烈的挑衅性和诱惑力,看了直人的骨头发酥,她仿佛是要把彝人青年们的魂也给扯碎了,直接骨折掉,果然,那些男人们几乎都不知自己在何方,站着不会动了,发痴地看着她,看她想干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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