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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出行

且说老道与张无云正自交谈之间,忽听屋外传来破空之声,隐隐剑鸣。老道也不多说话,抛下那些个争辩,急闪向了屋室之外。看到平时一副悠闲摸样的老道如此心急,张无云也感事情没有看着的这么简单,也急身跑了出去。只是看着倏然而逝的身影,和那满头花白的样貌,完全不成正比。“这老头也太厉害了吧!”

待出的屋,只见平实的地上,一把泛着青光的宝剑插入了地上一尺之深,震裂了土块。剑的柄上缠着一丝红巾,似被血染红了一般,在山村的微风中静静的飘凌,散发着妖冶。被这触目惊心的情景震慑住了的无云这才回神去看那老道。

只是那波澜不惊的脸上此时却隐含着一丝怒意,但因为老道的刻意隐蓄,显得并不分明。再看右手紧拽着一张白条,也是用红色的笔迹书写其上,便知大事不好。

就这样,无云虽然一心疑惑但摄于老道的神情不敢发一言。而老道却又是兀自的拿着白布一脸不善,也没有丝毫发现无云在身旁。一老一少站在这龟裂的大地上,之间笼罩着一层说不清楚的迷雾,隔绝了交流。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道略一抬手,已是将手中之物收入袖中,转而换上了以往的玩世不恭,仿佛刚才之事从未发生。看得无云一阵惊诧,暗说这老道的脸变得也忒快了吧!

挥挥手,迈着不羁的步子走回屋室,一边还不忘调侃一下,“小子!莫不是想哪个女娃想出神了。”

无云一听,老道这是有意找茬,但想想那飘忽不定的身影,也只得憨憨应了一声,也随后跑了回去。但那截显露于土外的宝剑,却昭示着一个大难的降临。

……

到得晚间,无云一身疲惫的躺倒在草席上,辗转反侧。既是对自己这额上的“六道仙瞳”担忧,不知是福是祸,也为今日老道的反常举动而忧虑。

按照无云的想法,这老道法力高深,神秘莫测,竟然还自己立了一个什么“九华门”的宗派,肯定是仙长一类中也很厉害的人。但为何今天确实那般失态,这点令无云无论如何都猜不透,想不明。就这样在杂乱的思考中久久无法入睡。

“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无云狂乱的抓了一把头发,颓然的在床上念叨着老道的不是,隐瞒之类。亏得我前世也是他的好友,交友不慎啊!从一开始的思考到现在对老道的抱怨,无云只觉得一天的疲惫却在慢慢的消散。无奈,想着在怎么努力也睡不着,倒不如出去逛逛。

思及所想,便悄悄地掩映了一下门扉,向着村子的一个角落走去。

这时已是深夜子时,这个处地偏远的小村的人们早已在一天劳碌的庄稼活中精疲力尽,待吃过饭食,也就睡了下去。是以这时的四野格外的寂静,只有不时的惊出几声鸣叫,那是不知被什么惊飞的鸟儿的嘶鸣。扑飞着翅膀,躲避着暗处未知的恐惧。

摒除了心中的杂念,徘徊于狭小的村道,四处仰望着邻近的高山,笔直的峭峰直指云天,通天彻地,无穷无尽。不禁感叹这世事的奇妙,如果我也能像这山一般矗立,不惧天地的变化迁移,随心自在,是何等逍遥?

心中所想,既是所做。顺着村东的那一道小径,踩着断裂的树枝,在月光与群星的映照下登至山顶。

举目四望,在山的另一侧是那繁华的城郭,通明的灯火映照了半边天,欲望、贪婪在这之下无所遁形。抛开世俗礼教,流连于花尘缤纷,沉醉于金樽美酒。在这一片天下,这刺目的光中,是撩人的黑暗,无法自拔。

待得这一边,山村的静寥与几声狗吠,却犹比那臻琴曼舞要亲切的多。只是,无云没来由的心头一颤,总觉得自己所珍惜的东西即将远去,到底是为什么,说不清道不明。只是去处铁定不是这里罢了。

想及此,无云又在无声的自嘲。想我自小无爹无母,穷小子一个,这辈子注定是在这小村娶个媳妇,每天耕作过完余生,还能奢求什么?只不过,似乎自从遇到这个老道开始,生活变得怪异起来。以前闻所未闻之事,倒是见了不少,看来这世界并不是想的那么简单。

待得此时,头上的月光骤然光华四射,点点星光像是被吸引一般,依附于柔和的月光之上,洒向了大地,飘向了远方。只是恰巧之余独出一光柱,目标直指着无云所来,不及多想,周身已是银光灿灿,光华点染,身心平静,如入星海。只觉天庭所在,三目所处,隐隐跳动,似欢呼,似雀跃。无云想:“这般感觉真好,就像在母亲怀里一样温暖。只是……为什么会有这感觉,不是没见过母亲吗?算了,这几天怪事太多,已经习惯了,就算这次是大祸临头,但能在这种舒畅的感觉下死去,却也省了许多痛苦。”只是这一次无云又猜错了。

过的片刻光阴,这天渐渐暗下,这光渐渐收敛直至缩至眉心一点,在刹那的爆发中消失于眼间。无云长舒了一口气,又逃过一劫啊!

再观天色,也已黯淡,原来是那几片乌云遮了这光!想想从来至山上到此时,恐已过久远,在想明日又有许多事要做,便慌忙跑下了山,回去睡个好觉。只是,注定了今夜不会同于以往。

无云一阵风似地跑回了里屋,待将被子盖于身上才稍微平复了下急躁的心,这期间夹杂的多半还有多那时异象的惊恐吧。虽然想着说已经历过其他更怪异的事情,但事后想起,还是一阵后怕。只是就在快要进入梦境之时,门外却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在这寂静的夜中,显得尤为清晰。

“无云,睡了吗?”门外传来老道刻意压低的声音。

无云分外惊诧,莫不是老道发觉了那时月色的异常?无云本能的想装睡,但想想白天所生之事,加之老道这深夜造访,定是有事要谈。强压住睡意,应了一声。

木门在“吱吱”声当中缓缓移开,露出了老道那一身万年不变的装束。

无云整理了一下被褥,直起身子靠在床侧,问道:“老头,这么晚还有什么事情啊?”

老道似乎是有一点迟疑,但沉默了一下一咬牙还是道:“明天,我要回宗门看看。”语气平和,没有一丝的波澜,全然不似那么的令人惊讶。

虽然无云老早就知道老道士会离开,只是没想到临别之时却是这样一个场景。想想老道白天之时的那一副神情,无云还是有一点理解的。

无云有点不舍的道:“那,你还会回来吗,你说叫我的仙法还没有教完呢。”

老道想了一下:“嗯……这是个问题。老头子我向来是说道做到,这次倒也不能坏了这规矩。只是今日给你的那本《九华阙》量你现在也不甚明了。罢了罢了,就在帮你一回吧。”

帮我一回?难道是有什么好事情?

“闭眼,凝神。心沉意境,只消随我的引导即可。”老道的声音像是从远方飘来一般,模模糊糊,朦朦胧胧。但无云还是乖乖的照做。

便觉一双大手覆于天灵盖之上,丝丝清凉的气流从那手中中间盘旋着被引向了体内。猝一发觉,无云便很享受这份感受。哈哈,这个怎么和那时的月华一般舒畅。

未得几时,无云忽觉那流动的清气忽然变得磅礴无垠起来,像一股洪流猛然冲向身体的四周。只觉身躯倏地一颤,那股气在之中杂乱的冲撞。但仔细一感受,却又能发现竟似有着规律的坏绕着周天穴位做着循环往复的运行。而本身狭小的经脉在一边又一遍的洗涤下渐渐膨胀、伸展,延绵至周身躯体。之后,澎湃的气息渐渐充盈着扩张的经脉,汩汩溪流化为滚滚江河继而汇聚在丹田之上,形成一个晶莹剔透的圆球,漂浮自在。

渐渐得随着这一切的完成,老道的大手也离开了无云的头顶。只是随机屈指一弹,一束细光射向无云脑中,瞬间一张功法映于脑海,却是无云日思夜想的仙家法诀。

做完一切,老道双手归元,吐纳呼吸,几个瞬息便调理完毕,继而也睁开了眼睛,对无云说:“我已将这初级功法刻于你的脑中,日后若要修炼冥思即可。你那经脉我也顺道帮你疏通,日后修炼方可百倍于常人。只是那‘六道仙瞳’我却不甚了解,只待日后你细细精研罢。”

说完,竟似苍老了几年。缓缓站起身,径直走向了门外,没有任何的言语。

无云听到此处,知道老道也舍不得离别,只是这事情却又万分紧迫般,不能做丝毫的停留。末了,对老道离去的身影叫道:“那我来找你!”

老道的声音从远处飘来:“往九华山,找季常说‘高阔无云仙道空’便是,自会带你来见我。”

随着这声音的消散,老道也彻底消失在无云的眼中。

夜已深,天将明。是谁呆呆的念着生活的艰辛,期盼着九野之天的辽阔。这个天下,即将迎来翻天覆地的改变。

奉上一更,终于恢复正常了。这两周发生了很多事,加上存稿的丢失,曾想放弃,但看看费尽心思写出的各种设定,还是坚持了下来。毕竟是第一本书,想要留下一个美好的局。多多加油!点击多来点吧!好歹有点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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