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倒是聊得越来越投机,后来到火车厢中要熄灯了才不得不结束,紫炎躺在最下面的小床上,也许今夜睡去后就是明天,紫炎在心中默默祷告了几声,头下枕着一片松软,听着火车“哐当哐当”如心脏旋律般的节奏,渐渐入眠。
“你这是要去那里,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你这是要逃吗?亿万年前的帐我还没和你好好算算呢。”对面,火车车窗诡异的扭曲,但是并没有发出玻璃碎裂的声音,但是它却是像站在一个颤动的哈哈镜前,如人口一般开合,声音一如既往的凄诡。“轰”它却在这时突然炸开,玻璃碎碎的,被月光染成了美玉,紫炎一下惊醒了,他这时却听到有人喊,“火车脱轨了,大家快起来啊!”,这时他才发现整个车厢都倒了过来,自己贴在中铺的下面,“这也是梦吗?”紫炎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将手放在耳朵上狠狠一掐,“哇,好痛,不是梦,我幻想的东西怎么会成真?没有这么乌龙吧?”紫炎开始观察自己现在情况,其他人有不同程度的擦伤,还好并没有发生什么大的伤亡。
“那么,截车的人呢?”紫炎正在想,然后从上面小心的爬了下来,窗外马蹄声渐渐来临,“我去,不会吧,还骑马来?”他想找个地方出去,但是车已经有点变形了,出不去,虽说有几个窗户都被摔开了,但是被挤得很小很小,难免会被刮伤,他站在车顶,先是很镇定的打了几个求救电话,只要是他知道的号都打了一遍,然后大概说了一下这里的情况,但是火车是在哪出事的他自己也不知道,只能把列车号告诉他们。
“爸妈,紫炎师父,发生什么事了呀?”凌甜也在中铺的底面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爬了起来,因为父母把最好位置给了她,此时她正在上面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下来,“发生了点小意外,来,把手给我,我扶你下来。”紫炎这时心中虽然有些震动,但还是比较冷静的,车厢中哭声喊声一片,他看向窗外,此时马蹄声越来越近了,凌甜抓着他的手慢慢的爬了下来。
马蹄声在窗前停了下来,他看到一个身上如琉璃般的人,月华的光彩让那个人光彩流转,“这是?人?”紫炎在心底默问自己,顺便挡在了凌甜的前面,对面静静的,这时却是只能听到夜晚的风声了,“紫炎,怎么了,前面什么都没有的呀,你挡住我干什么呀?”凌甜此时把父母也扶了出来。
“什么都没有?”他有些惊讶,难道是自己的幻觉?那个琉璃彩人眼睛中有红芒闪出,如蛇盯着猎物一般,他连人带马都是琉璃的,他从马上的箭袋中取出一支琉璃箭,取下背上的琉璃弓,因为琉璃色的阻挡,看不清他的面貌装束,只能依稀看清他穿的是中国古代的服饰,他伸手拉弓,发出劲道的声音,轻轻满月,朝向了紫炎。
“真?假?”紫炎在心中自问。“宁可信其有,不能信其无。”要是一个人他早就开始跑路了,但是他身后还有人,紫炎诅咒了一下自己的幻想,然后挡在前面,一箭飞来,带着琉璃的光彩,像是流星一样,煞是好看,可是紫炎却是冷汗连连,因为他的生命可能就此终止,像是在水中射出的一箭。
缓缓飞来,有人说人死前自身的时空会变慢,紫炎此生却是见了一次,万物像是被这一箭的光彩吸引,空间都有些扭曲了,箭慢慢射向了他的前额,最终终于贴上,紫炎现在满脑子都是这支箭崩碎的样子,他前额一痛,但是箭在这时停了下来,悬在空中,只是刚接触到他的前额。
箭开始崩碎了,大片的龟裂,紫炎甚至能听到像是玻璃碎裂一样的声音,箭碎裂,化成点点晶莹的尘埃,最终什么都没有留下。
紫炎感觉自己前额一凉,像是一条小蛇爬了下来,用手一抹,触目惊心,鲜红色的血,那个琉璃彩人像是一惊,策马转身离去,马蹄渐远,竟是踏空奔月而去。
“啊呀,你怎么流血了呀,是不是刚才火车碰撞的时候擦破的呀,给你,赶快包扎一下。”她说着递过来两片湿巾,刚好是带酒精的那种,紫炎拿过来拆开包装,展开,按在头上按了一会。
“我已经打过电话了,一会应该会有人来救我们,等一会吧,看好自己的东西,别让人在这时候趁乱拿走什么。”紫炎扶着床,在地上坐了下来,和他们互相安慰了一会,想睡觉已经不可能了,因为已经凌晨4点多了,而且现在这个情况和条件也不允许他睡觉。
等了大概有一个小时,救援的人终于赶到了,他们收拾了一下,重伤者都被抬走了,还有几个不幸死去的人,紫炎他们带好了行李和车票,在安排下上了另一辆车,众人也没什么心情了,本来高高兴兴要去上学的,结果却发生了这种事。
“一切因我而起吗?”紫炎坐在新的床头手头玩着魔方心中想着昨晚出现的那个琉璃彩人,头上的伤痕已经愈合了,被赶来救援的人轻轻的缝了几针,他和凌甜一家三口分开了,凌甜走时给了他一个手机和Q号,说是以后有空常联系。
紫炎平时对女生冷暖不知,也就当是普通朋友对待看。
他下午终于到了北京,此去学校,还要转一次城际列车才能到,不过紫炎虽是第一次坐,也就感觉是个大一点公交车而已,拿的行李有点多,重倒不是很重,只是让行动上有诸多不便,下午下车换了去学校的公交车,按老乡说的方法慢慢的接近了学校,一下车,就先找了个宾馆住下,因为报名还要再等两天,他来的有些早了,收拾了一下便去外面找饭吃了,这里的小店的饭,用紫炎的话就是,“这也能吃?”他本来心情大好的要了一个酸汤面,结果吃出了酱味,让紫炎情何以堪,他硬着头皮吃了半碗,留下饭钱,便匆匆离去。
他去校园里转了几圈,发现没几个人,后来想想也就明了了,像他来这么早的有几个,而且今天学长们还在上课,看了看湖,不知道进去游泳是什么感觉,走到近前,却发现湖水很污浊,立刻没了心情,他看到了图书馆,想进去坐坐,结果走到门口傻眼了,要通行卡,他没有,只好怏怏而退。
学校食堂吃饭也不可能,没有卡,然后又随便转了转,没什么新奇的东西,去交了几十元的话费,回宾馆一个人玩五阶魔方,期间和父母打了了个电话让们安心,后来上手机QQ和学长们聊了聊各种注意的东西,什么军训啊,什么挂科了怎么办啊之类的。
不知不觉,入夜,紫炎却是有点不敢睡觉了,因为最近一直做奇怪的梦,而且遇见的那个别人看不见的琉璃彩人让他现在还心有余悸,因为那一箭,虚幻也就罢了,居然让他流血了。
不知道不留神会不会让他一箭即死。
今夜他不敢睡,他拿起了魔方开始摆弄,魔方是一个匈牙利人发明的,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一楞为三,三三为九,变化无穷,后来才有了其他几阶的魔方,不过原理都没变,只是会让人花更多的时间解开罢了,像是一个锁一样。
哪怕是二阶魔方,也没有想想中的那么简单,除此之外还有镜面魔方,不过原理和三阶差不多,只是更加有趣,还有不规则的,对称的魔方,种类很多,紫炎都多多少少会解开一些,不过就是时间不能保证。
会魔方的人空间想想力都是无穷的,时间一点点流逝,像是装在沙漏里的钟表细碎零件,从上到下,碎碎而去,不知何时,零件已经用完。
“完了,撑不住了,要睡了······”这是紫炎醒着的时候想到的最后一句话,然后他就昏昏睡去,说也奇怪,今夜是无梦眠,魔方从手中滚落,在窗下月光下发着淡紫色的光,一道人影一闪而过,没入其中。
“奇怪,我怎么没梦?”紫炎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然后去洗漱了一番,外面的饭他不敢再吃,因为有昨天的前车之鉴,还好泡面还剩下了一碗,于是泡了便就解决了早餐。
“今天好像可以提前报名。”紫炎随口自语,看了一眼手机上有人给他发的信息,学长们还真是热心,有人说要请学弟学妹吃饭,然后紫炎就去了,当然,那是报完名之后。
看着分配的宿舍号,紫炎就有些啼笑皆非了,222,“三个2?”紫炎不禁一阵头痛,“这是天意吗?”不过紫炎又释然了,“反正我不是2号床的。”紫炎又咕哝了一句。
进了宿舍不免一阵收拾,男生不会收拾东西,紫炎也就随便摆了摆东西,“台灯好占地方啊·····”紫炎托着下巴,略一沉吟,吊起来吧,“吊起来吧?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不过确实省地方。”说做就做,紫炎找了几个钉子,用一根尼龙绳子把台灯倒着栓了起来。
“嗯,不错不错。”紫炎看着自己的杰作,有一点点喜悦。
“不知道过两天的军训是什么样子,希望不要太累人······”紫炎躺在自己新铺好的床上,想着自己大学的事,此时却是一位舍友到了。“嗨,你好。”紫炎和他打了个招呼,一面下床帮他拿东西。“你好,你什么时候到的?”那个舍友放下东西,一面问他。“昨天到的···”紫炎就这样和他一句句聊了起来。
知道了他的名字叫水浪,他们晚上一起去了食堂吃饭,因为他们都有了卡了,不过后来紫炎知道不用卡也能吃饭,他又免不了一阵尴尬,当然,这是后话。
紫炎桌上最显眼的莫过于那11个魔方了,他边玩边和水浪聊魔方的玩法,水浪后面也有点感兴趣,便和他学了起来,用了3个小时,他学了七七八八,16分钟左右可以转好一个三阶的魔方了。
紫炎夸了他几句,然后和他聊了聊过两天军训的事,不过水浪好像一点都不害怕,说是人就是需要锻炼,应该好好训训什么的,紫炎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又是一夜无梦眠,紫炎的精神也比前几天好多了,因为不用做恶梦和担心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了,噩梦好像海上的船一样,离他越来越远。
宿舍的人终于到齐,也有父母一起过来的,他们互相自我介绍了一下,然后一起去食堂吃饭,一个叫利剑,一个叫耳文,很快,几个人就熟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