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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情至深处,道至深处

仙子好似看见了白歌,冲了白歌所处的方向送来柔柔的一笑,随后伸出了皓月般的玉手遥遥召唤。白歌的心里麻麻的,酥酥的,不由自主地随了这一双晶莹玉手的召唤飞了过去。

明媚的微笑,清纯的双眸,这不是在辰月湖边与自己一起度过了一日欢乐时光的桃花般的女子吗?她的一双柔若无骨的玉手在轻抚琴弦的同时,是不是也撩动了自己一颗萌动的心?

正当白歌以为终于寻找到了心底最深处的一缕情丝时,白光一闪,桃花女子身后的桃林中倏然飞出一位白衣女子,横在了白歌的眼前。这女子明目皓齿,眉眼间柔中带嗔,媚中带怒。方妙儿!白歌心里一声惊呼,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已经回弱水观了吗?

白歌轻轻落入桃林中,两个女子“嘤咛”一声齐齐拥了过来,就连将自己唤作小淫贼的方妙儿也忽然变得温柔了。两个绝美女子各有风韵万千种,白歌一个也不忍割舍,一手挽了方妙儿的玉臂,一手揽了桃花女子如同杨柳般的纤细腰肢桃林间翩翩起舞。轻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白歌没来由心中涌上了一个古怪的念头,有如此两个美若天仙的美人相伴身边,长相厮守,逍遥自在,夫复何求,为什么还要去追求那虚无飘渺的仙道?心中有仙,我就是仙!心中有道,我就是道!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边已然悄无声息的升起了一轮皎洁的明月,水银般的月光倾泻下来,透过密密的桃花星星点点地落在了三人身上,美轮美奂。月光下的美人更生出了一种别样的风韵,玉人在怀,幽香阵阵袭来,在万千桃花的怀抱中白歌幸福地迷惘了。

我欲乘风而去,直上琼楼玉宇,逍遥似神仙。白歌挽起二女的玉臂直奔那一轮柔美的明月奔去,越飞越高,越飞越远。如此情意绵绵,天长地久,难道不好吗?

白歌飘飘然欲仙,直往虚空中一轮清亮亮的明月飞去。

怎么了?方才头顶上方的月光哪里去了?就在一轮明月的位置,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月轮大小一片无名黑暗。

这片黑暗时而聚拢一起化作了一轮黑月,时而铺展开来化作了一片动荡的黑色海洋,但内中生出的气息具有更强大的吸引力。如同遇见多年的亲人一般,白歌脑海中生出了一个强烈的念头,只想飞过去投入这一片黑暗的怀抱。

这片黑暗敞开了宽广的胸怀,就象迎接久未见面的孩子一般。白歌越飞越高,意识也在渐渐地迷失,后来就什么也不想了。

突然,白歌的身躯一震,身上的五点神秘的疤痕一个个倏然发出淡淡的红光,瞬间竟连成一道红线,接着一个久远的声音在耳边一声厉喝:“小子,你忘了使命了吗?”

也不知是红线生出的隐痛感所致,还是这一声厉喝所为,白歌陡然惊醒,随后就发现了身边多了一人。似水的月光下倏然闪过一道青影,一位娇小玲珑的青衣女子挡住了三人的去路。这名青衣女子横眉怒目,面罩寒霜,如同一枝傲然而立的红梅。

“你是谁?”白歌三人停住了脚步,眼前的青衣女子不认识,但她那坚毅的面容中时不时闪过的一丝丝哀怨眼神,让白歌心中隐然一动,白歌的脑海中忽然回荡起了老梢公所讲的那一段凄美的故事来。莫非青衣女子就是故事中的那位令人扼腕叹息,与自己同名同姓的奇女白歌吗?

果然这位青衣女子又是轻轻一叹,道:“我,你都不认识了吗?我是白歌呀!”

“相逢何必曾相识,你我真是有缘人哪!”白歌也不去多想,只报之以轻轻一笑,“这位白歌姐姐,既已来此,何不与我三人一道去了月宫逍遥?”

不过这个奇女白歌可不是来陪小白歌逍遥的,奇女白歌柳眉一竖,冷冷一声叱:“黑小子,你已堕入情魔一道尚不自知,还不幡然悔悟吗?”

“情魔?哪里有情魔?”白歌一脸的不解,随后不屑地笑了。

“只要心不在,便有魔障生!你如今就已经是魔!”青衣女子哀怨的眼神看着白歌,脸上坚毅的神色越来越凝重。随之青衣女子轻轻一声叹息,娇躯一纵,竟然扑入了白歌的怀中。

少女柔软而又滚烫的身体拥在怀中,这是多么美妙而又销魂的时刻,白歌真希望时间就此永恒,但随后白歌发现自己错了,因为滚烫的不是少女的身体,而是她的热血。女子身上的一股热血缓缓地融入到了白歌的体内,且不断地炽烧着白歌的意识,不多时两个白歌的体内流淌着同样的热血,已然水**融,不分彼此。

“我错了!”白歌也是一声轻叹,但只来得及说出这一句话,身体便急剧膨胀起来,“嘭”的一声倏然炸开,溅出的滴滴鲜血洒落在粉红的桃花瓣上,娇艳之极。

但白歌没有死,他的身体只剩下了一颗心般大小,却如同新生婴儿一般晶莹剔透,这是一具去除了污秽的身体,这是一具在青衣女子热血烧灼下无比纯净起来的身体。

他的意识还在,渐渐地,白歌心头涌起一股玄之又玄的感觉,是一种生的感动,是一种蓬勃的希望。

这不就是自己的本心吗?白歌看着虚空中纯净的身体若有所思。每个人的本心不同,但有多少人终其一生,未能看清自己的本心。

不知何时,仙山已不在,漫山的桃花已不在,方才还在身边的方妙儿与桃花女子已不在,怀中的青衣女子已不在,白歌想也不想,就这样静静地站着。

也不知过了多少年,经历了几多轮回,白歌如同醍醐灌顶一般,有所觉,有所悟。突然白歌会心地笑了,口中发出如同婴儿般的笑声,因为此时此刻,他终于戡透了自己的本心。

“妙极,妙极!情至深处便是道,道至深处是为情。”白歌一声喝,倏然睁开双眼,然后就看到了同样跌翻在地的八女以及无数双吃惊的眼睛。

此时的白歌气质与先前大不相同,周身透出一股浑然圆融的气息,这是一种超越了自我,与天地沟通的玄妙气息,只要道心修至心境的人都会感受得到的一种自然气息。但周围的人看白歌的眼神如同在看妖孽一般,白歌当然不是妖孽,而且方才还破除了情魔魔障,道心由初境一跃突破至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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