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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命运的起点

时间:2012-8-15

“不……”我想低声的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可我的嘴仿佛被线缝上了一样,无法张开,声音就只能在我的体内回响。而我的身体在不由自主的行动,动作有些僵硬,好像被人操作一般。一种莫名的恐惧从脚底慢慢地向上延伸,我不像是一个提线木偶,因为提线木偶至少是没有灵魂的。现在的我,仿佛是一个健康的灵魂困在的僵尸的身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诡秘地行动。

我的右手有些冰凉,似乎是握着什么东西,想扭过头去,脖子却没有任何动静,大脑的电信号就像终止在了颈部之上。这是,哗哗的水声让我意识到,我的身体踩在了一滩水上,这具肉体好像也有所觉察,将头低了下去,透过激荡起些许浪花的水面,我看到了自己的身体,跟原本的身体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而我的右手,拿着一把银白色的叉状苦无,柄末端的圆环上还系着一条长长的红丝带。

身体有再次向前,就在拐角过后,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眼前站着的是我最喜欢的人,也是我现在的女友——孟桑。她的身后站着的是她最好的两个朋友邱霞和郡翕。她看着我,停顿了几秒,脸上充满了疑惑。然后立刻转过头去,跟他们两说了些什么。之间他们两先是迟疑了一会儿,在拥抱了孟桑后跑着离开了。当孟桑再次转过头来时,面部的表情变了,我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但她却在问我是谁。我一直在回答她我的名字,可就是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嘴有在动,就在我极力想解释的时候,我已瞬间移至她的背后,我最不想发生的事好像正在一步一步的变为现实。

“不!”我比上一次喊得更加的大声,可仿佛就有一道隔音墙矗立在了我与现实世界之间,我闭上了双眼,不安的心情让我的面部变得纠结。但就在下一秒,我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可以感觉到她的身体向后靠在这具身体所产生的那一下震动,更可以感觉到那温热的液体流过我的手背,我……我使劲不去想想那个画面,但此时大脑仿佛不受控制,飞速的运转。

……我看到了那年生日她脸上那甜蜜的微笑,我们一起喝咖啡的时光,我们的每一个拥抱,每一张照片,一切的一切都在我脑中出现,消失,又出现,又消失……脑袋似乎已无法禁锢我的记忆,仿佛一切都在向外逃逸,脑袋简直就要炸开了。我想仰天咆哮,可依旧没有声音,但那吼声却好似在我脑中回荡。

月光并不像往常那样的皎洁,灰白的云朵犹如丝滑的面纱,缠绕在其周围。午夜的寂静,让猫声变得格外明显,就连风吹过的树丛也能听见那树叶与树叶间相互摩擦而发出的“沙沙”声。在墙角,水滴那“嗒……嗒……嗒……”的响声显得是那么的有节奏。这时,似乎有什么传来,连水滴所聚成的水潭也开始波动。渐渐地,一声嘶吼在空气中回荡,在这寂静的夜里是那么的清晰,惊醒了些许正在沉睡的生物。

在鸣滨的卧室,3分钟前……

“不……”一声低沉的声音从鸣滨嘴里传来,声音很小,也许只有在他旁边才能听得清楚。躺在床上的他眉头紧锁,眼睛飞快的转动,额头上也出现了汗珠。他的两只手都露在杯子外面,可以很容易的发现他紧握着双拳,并且微微地颤动着,仿佛是掉落悬崖时抓住保险绳一般。若你屏气几秒,你将会听到那强有力的心脏跳动所发出的声音,急促,不安……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的心跳声也越来越响,越来越急促。这时,一个夹杂着无奈,悲伤与不知所措的表情出现在了他的脸上。这个表情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愤怒的嘶吼,吼声之大以至于可能整栋楼的人都可以听到。鸣滨也在同时坐了起来,喘着粗气,抹去了额头上的汗水。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浸湿了一半。

他捂着脸,在床上做了几分钟,在冷静过后,他掀开了被子,坐到了床边,摸索着打开床头的灯,似乎是想赶走房间里的黑暗,但也许更多的是心中的黑暗。拿起床头桌上的手机,鸣滨走出了房间,灯依旧开着,那种黄色的光给人一种淡雅安逸的感觉,似乎能赶走恐惧,赶走黑暗。厨房里,他停在了冰箱前面,闭着双眼,一手撑在冰箱上,一手摸着自己的脑门。在站了几秒之后,他摇了摇头,睁开了眼睛,从冰箱里抽出了一听啤酒,回到了大厅。

他瘫软在沙发上,仿佛刚刚梦里所发生的一切是他亲身经历一样,就连开个易拉罐,他都需要花费全身的力气和现有的精力。黑夜仿佛在侵蚀着他的意志,吸取他的力量。他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这才凌晨2点20分。看着手机上那个大大的月亮,一种寂寞莫名的从脚底向上蔓延。他点开了最近通话记录,在犹豫了许久之后,他关掉了通话,而开启了短信:

“你还好么?

——爱你的bingo。”

直到听到那声“已发送”的声音响过之后,他才放下手机,慢慢地享受一个人的啤酒与黑夜。

时间:2012-8-15早上10:55

“我在老地方等你,我们需要谈谈……”健晖坐在巨大的落地窗旁的沙发上,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面带一丝丝忧伤的将拿着手机的那手慢慢地放下,也许是不知道该不该进行这次谈话,也许是不知道这样做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思绪纷乱的他连服务员送上红茶时都没有发现,只是双目无神的望着落地窗外。他闭上了双眼,时间好像倒退了一般,过去的一幕幕,如同电影般在他的脑中开始放映……

两年前……(2010-8-15)

鸣滨跟斯雅是儿时的玩伴,现在他们的关系还是像以前一样,会一起去逛街,一起去吃饭,一起去唱K,一起去打牌,可他们并不是情侣,友情跟爱情在他们这里还是界限分明的。厦门的小巷总给人一种神奇的感觉。石板路,青苔墙,经常这里窝着一堆杂草那里钻出一挂小花,这一切就拼接这最独特的风景。小巷总是弯弯的、窄窄的,像是上帝无法理清的思绪,顺手丢在小城中,便成了那么多人的家和梦。

两个人慢慢穿梭在巷子中,天蓝得没有云彩,阳光洒下透过树叶,看得见尘埃的漂浮。风也很静很乖巧,轻轻地陪伴在他们的身边,像情人的手抚过眼睛,掠过眉毛。抬头看,蓝天下破旧的墙头一丛狗尾巴草,在风中摇曳,你仿佛可以看得见时光的流逝。这个时候,安静的小巷里,你却可以听到一些不和谐的声音从下一个拐角传来,两人四目相对,意会的相互点了下头,快步地朝那走去。

拐角后,一个高大的男人用他强有力的右手掐住了建晖的脖子,把他按在了墙上,你能看到健晖的双脚已经离地。嘴里还说着什么,健晖艰难的回答了什么,结果立马被那个魁梧的男人一拳揍在了肚子上,疼痛让他的表情显得是那么纠结,似乎五官都混杂在了一起,那个男人脸上露出了杀意,那种即使是离他有些距离的鸣滨和斯雅都能清楚的感觉得到。他将脸凑到了健晖的耳边,龇牙着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但又好像加了一句威胁。由于太远,他们两没法听到对话的内容。正在犹豫是否上前帮助健晖的时候。那个男人发现了这个场景一直有两个观众。于是他用膝盖狠狠的顶了下健晖的要害,为了防止他短时间内逃跑。只见健晖就如同他所预计的,蜷缩在地上,完全无法逃跑。

在放倒健晖后,那个男人朝鸣滨和斯雅走来,只见他用食指勾出了口袋里一把光亮的苦无,在转了几圈后将它握在了手上。光亮的苦无好似刚刚磨过一般,就连反射的光线都令人感到锋利,空气也似乎因那把冰冷的苦无而降了温,而那股寒冷的杀意正一步一步的朝他们两蔓延过来。

“快走!”斯雅跟鸣滨说,声音十分低沉,但却谈不上稳重,可以听出每个音都带着那么一丝丝的颤抖,虽然她试图去掩饰这种发自内心的恐惧,但还是没有预想的那种效果,而鸣滨也听出了这其中夹杂着的情感。

“傻瓜,这种话应该是我说的,你看你连说话都有颤音了。”鸣滨看了斯雅一眼。

“丫的,你是傻X啊,这种时候你还刷什么帅啊,你一个连虫都怕的人怎么可能对付这种人啊!”斯雅揪起鸣滨的衣领,破口大骂,但下一秒,那种霸气的感觉就消失了,“赶快去找人来帮忙……”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能看到的,只有嘴角那个短暂的下拉,但很快又消失了。话毕,他把鸣滨向后推了出去,可当她转过身来的时候,那只粗壮的右手已经抬到了半空中。恐惧已经侵蚀了她的双腿,使她没有了逃跑这条退路。这一幕,鸣滨看得是那么的清楚,他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各种情感就在这一瞬间涌上心头。

“住手!!”鸣滨冲着那个男人大喊,试图阻止着一切。绝望的他似乎除了喊叫也别无他法。但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一切事物像是进入了电影的慢放镜头,可能是5倍慢放,甚至是10倍慢放。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个男人的手臂在缓慢的向斯雅挥去。脑子一片空白的他不顾三七二十一就冲了上去,一手拉住斯雅,拖着她,绕过那个杀手,跑到健晖那里,用另外一手拉住健晖,从小巷的拐角消失了。

之间那个杀手缓慢的转过身去,在他还没转到能看到健晖的角度的时候,他们三人就已经拐过了拐角。当他正要迈出腿去追的时候,时间的进度似乎恢复了正常的速度,但对于杀手来说,时间一直是同一个速度,只是他觉得那个有点胖的小子动作还真是出奇的快,这个让他感到了困惑,看又感觉一切好像是挺正常的。在一阵的迷惑过后,他叹了一口气,“看来要被老板骂了……”

远离事发地的一间餐厅里

“那个人是谁?”“他为什么打你”“你是谁?”“你跟他什么关系?”“你们之前认识么?”“你是不是欠债了?”“那个人该不会是黑社会的吧?”……鸣滨和斯雅的问题就这样一发不可收拾。

“虽然很感谢你们救了我,但我都不认识你们,再说一口气这么多问题让人怎么回答啊!”

“好吧,我先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叫鸣滨,你也可以叫我bingo。”鸣滨伸出右手,跟健晖握了握手接着说道,“那位是斯雅,是我的好朋友。”

“我叫健晖,英文名叫Carmelo”他停顿了片刻,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们事情的真相,毕竟将陌生人卷进这种事情最后可能会让自己内疚,而且他们是否值得相信也不清楚,但想到自身的处境,他决定赌一把,“那个人叫做焱杰,是我原来最好的朋友……”说到这里,那种失去至亲好友的悲痛之感瞬间占据了自己全部的情感空间,就连泪腺也似乎开了闸门,强忍住自己的泪水,他接着说:“有一天,他突然就变了一个人似的,而且行踪也很隐秘,我有几次想跟他谈谈,他却威胁我,让我别多管闲事。今天我有碰到了他,结果他就跑到小巷子里了,于是我就追了进去。突然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刚上去就被他打了……过了一会你们就来了。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的。”

“他有精神分裂么?从你的话中,感觉他好像是有两个人格,而且第二个人格还是后来某个时间突然产生的。”鸣滨用手托了下眼镜,看了看斯雅和健晖。

“先不讨论这些了”斯雅从衣服中拿出手机,“你存下我们的电话吧,要是有什么情况就打给我们把,只要可以我们就一定会去帮你的。我的号码是13796260417,他的是13765750614”说完后,他们两起身准备离开,在相互告别之后,健晖看着斯雅的背影,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斯雅转过头来,柔顺的长发在健晖看来,就像广告里的那样。

“谢谢你……”语调有些低沉的感谢,让人感觉健晖有那么些许的羞涩,虽然看不到脸红,但这个握手也许早已促进了体内肾上腺素的分泌,谁知道呢?这也许只是他习惯的感谢方式罢了。

时间回到现在(2012-8-15)

餐厅的门被礼仪小姐拉开了,在常规的询问后,礼仪小姐带着斯雅来到了健晖坐的位置。斯雅坐下后:“说吧,谈什么?”健晖看着斯雅数秒,把一直拿在手上的手机放在了桌上,然后用着习惯的低沉语调说到:“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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