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妖公子
公子怀藏白玉狐,
腰别千金剑。
公子眼如香墨露,
眉如仙人顔。
有女频相顾,
他却留连在市间。
问君怎无心?
我是妖公子,
山中已千年!
-----------妖华志·公子卷
漓江边上有一座小山,常年云雾缭绕,不见山峰。
周围樵夫猎人多有在里面迷路的,不管往上往下往左往右,转了几次都会出山,故起名曰:可下不可上山。
越往山顶云雾反而越淡薄,山顶有一个隐蔽的小洞,洞外枯草连生,破败不堪。
洞里人影一闪,一男一女两人从洞里跑出,他们一见明亮的外界,亲切地摸摸地上的草和石头,使劲揉揉自己的眼睛,然后激动地抱头痛哭。
:“太黑哥,我们终于出来了!”
:“呜呜,是呀,蛮妹,我们终于出来了!”两人不知哭了多久,哭得嗓子都哑了,天色都暗了,这才重重吸了吸鼻子,止住了眼泪。:“等等大师兄?”师妹李乐蛮忽然问。
师兄李太黑沉吟一会,与李乐蛮对望一眼,两人一齐快速摇头。
:“蛮妹,你唤下师父吧。”
李乐蛮点头,单手叉腰,单手作筒状对着天上乱喊:“老头子,老头子,老头子出来!”
飘浮在空中的一朵云忽然裂开,探出一个满头乱发,有山羊胡子的邋遢老头子,他揉揉迷离的睡眼,仔细瞅瞅地上的两人,裂开嘴巴露出又黄又黑的牙齿笑了:“老二老三哦,从洞里出来了啊,千机密洞这么快就出来了,那就算学有所成了,给老夫滚吧,下山自己玩自己的去。”:“可是师父-”
:“哎呀,师什么夫啊,下山下山快下山吧!”邋遢老头子在云里伸出一只腊黄的手快速摆了摆。
:“可是-”
:“哎呀,可什么是呀,下山下山快下山吧!”
哼!李乐蛮冷哼一声:“老头子,我数三下,你给本姑娘从那飘的玩意里下来,不然,哼,我就一辈子不下山,生生世世做你徒弟!”邋遢老头子脸色骤然变了,他连忙扒开云,单指一点山顶上长得像宝剑的一块大石头:“疾!”大石头立马离地,摇摇晃晃地用只比乌龟快一丁点的速度“急”速向云冲去。
:“去你的!”李乐蛮上前对着石头就是一脚,打上一个鞋印,然后她脱下一只鞋子拎在手里威胁地望着石头。
咻,石头立马像火烧屁股一般瞬飞上去载了老头子下地,然后石头若有意若无意地悄悄后挪了几步远离蛮姑娘,往地上一倒不再动弹。
李乐蛮转而拎鞋似笑非笑地望着老头子。
老头子不自然地缩了缩头,殷切讨好道:“乖徒儿呀,我下来了。”
咻地一下,两双手平伸到他面前:“拿来!”
:“什么?”老头愕然,不自然地拿手挡在了胸前。
:“再见礼呀!我们黑蛮双侠学成下山行走江湖,师父你不该给点再见礼啊。”
:“我真失败,修仙的徒弟讲起了狗屁江湖规矩。”老头小声嘀咕。
:“什么,师父你说什么?!”乐蛮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没什么没什么。”老头暗道倒霉,趴到地上开始寻找什么。
:“太好了,找到了!”老头惊喜地在一块草地里举起一块脚皮,上面连着一根弯弯曲曲的腿毛,脚皮已经泛黑,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产物了。
师兄妹两人面面相觑,有些呕吐的冲动。
:“愣着干什么,跟我一起挖呀!”老头在找到脚皮的那地方刨了起来。:“哇!”
:“金砖,够不够?”
:“哇!”
:“夜明珠,够不够?”
:“哇!”
:“珠宝首饰,够不够?”老头不一会儿居然挖出了三口大箱子,打开全是金灿灿,闪亮亮的迷人眼之物。
师兄妹两人立马垂着口水扑了上去。脖子,项链带上,一根不够,带四根带五根。手腕,手镯带上,金、银、玉,一样一个。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得合嘴不拢。
老头子看着他们,一人怀里认真地塞了一块铜印牌,一上书曰:山中有剑。一上书曰:凭剑而仙。
山中有剑,凭剑而仙,老头号曰剑候,剑侯尹天望。
他对着两人道:“不够自己挖啊,凡是有带毛脚皮的地方之下,应该都有些箱子。”
这种宝藏,要找出来可能有些困难!
:“想我候门怎么也是天下第一大门派,当年我也是一统天下统得没意思了才上山的,你们此番下山可不要弱了我候门威风啊,有什么事直接报候门的名字报我的名字便行。”老头讲得意气风发,他却忘了他候门称霸称到他无聊上山的时候是在六百年前,六百年前啊,现在的情况,谁知道呢?
:“你们下去吧。”老头慢悠悠地坐着像剑的石头回到了云里。
:“好勒!”师兄妹两人抬起箱子就呼哧呼哧地往山下走。
路上,李太黑打住:“等会!”转身去一个地方另取来一个黑色的包裹,对着李乐蛮一晃,两人相视一笑,继续抬起箱子一溜烟下了山。
两人方一出山,咻,一道黑影自云里徒身飞出:“哈哈哈哈,走了走了,终于走了。”
他急速地向着一处隐秘的山谷冲去:“哈哈哈哈,终于没人抢老夫的酒喝了,老夫想怎么喝就怎么喝。”他吞着口水:“老子教了小鬼们二十年,被管了二十年,却也藏了些二十年的美酒没想到吧,老子就要喝喝喝,哈哈哈!”他兴高采烈,情不自禁地在空中扭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酒不见了!只剩一排排的空坛子,旁边骄傲地长着一朵小黄花,小黄花边留了一封信:“师父!哈哈,酒浇花了,它长得不错吧。做小动作想躲过你英明神武的徒弟是不对的,那个匣子不错,谢谢师父!我们会想你的,另外,我们藏了两坛在那个剑石头下,孝敬师父了!”:“啥!还把我的宝贝匣子拿走了,流氓啊,两个流氓,我的匣子,我的宝贝,我的酒啊!”老头恶狠狠地瞪着小黄花,恨不得掐住它的脖子道:把酒给我还回来!
小黄花,骄傲依旧,还有些委屈。
:“还算你们有良心,给我留了两坛。匣子拿走了有什么用,小屁孩又不会使!”老头嘀咕两声咻地飞回山顶,一踹在剑石“屁股”上的鞋印那:“给老夫滚回原位!老子要找酒。不,给老夫去原位把地下的酒挖出来,送过来!”
剑石“一瘸一拐”地委屈挪动起来。
······
:“啊!爽啊,这酒爽!走了好啊,走了清静,没人烦老夫,没人管老夫。”老头大口喝酒大声感叹,哈哈笑着,笑着笑着声音忽然低了下来:“你们会想我的,老夫也想你们啊!”
他飞到空中,轰隆隆地吼道:“有事没事多回来看看老夫!”
老头下来靠着剑石坐下,手举酒坛:“好了,这下只有你陪我了。”他转眼望望那个山洞:“不,还有一个傻子。”
山中有剑,凭剑而仙,剑候座下二徒弟三徒弟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