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点的战况已经到了结尾,不论是强袭队的完胜,还是正面攻击队的制压成功,都已经因为敌军的临时撤退而早早降临。
但是这场本来就是以针对下界中最大最强的匪军集团的围剿为终极目标的作战,却彻底的失败了。
不过众人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而且完成得十分精彩。
只能说,本部对敌人的指挥系统的不完全了解才导致失去对敌人行踪的预知性,从而失去了围剿他们的大好时机。
虽是这么说,但战场上作战的众人仍在毫不松懈地激战中。
白承与黑轴的决死战,仍在继续。
丛林据点外围
战场上伫立着无数的刀刃,成为一片钢刃森林。
穿插在其中的就是白承和黑轴两人。
白承看见对方再次使用这招,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惊讶和慌乱,似乎早已猜到对方会使出这招一般。白承并没有躲避的意思,而是迎剑而上。
炽热的断剑迎着四把从不同方向砍来的黑色战剑,并没有丝毫后退的意思。
(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居然不打算回避,难道他要赌一把,看那一个才是我的真身,然后跟我同归于尽?)黑轴实在想不出任何的防御手段可以挡住这招,至少在他分析并得出结论的白承所有的能力之中,不会有一招是可以挡住他的。
就在四个分身的剑准备砍中白承的时候,他们手中的剑一瞬间全部停止下来,不,应该说是被某物所阻挡更为贴切。
"怎么回事?"
"死吧!"
白承高举着手中的剑斩向失手的黑轴,(这种程度的速度还不能击中我呢,天真!)黑轴虽然因为自己的剑被阻挡而感到惊讶,但是这不影响他躲开白承的一剑。
黑轴的本体向左一闪,躲开了这致命的竖斩。
但是握剑的右手却失去了知觉。
黑轴往右边一看,只见一条被黑色将军服的衣袖所包裹的手臂连带着上面破碎的黑影兵器沿着抛物线飞离自己的身体。
"我的手......被砍下来了?"
黑轴不可思议地看着挥剑完毕的白承,全身通红的断剑在斩下的一击之后,在空气中留下了一道竖直的红色的斩击残影,大概这就是刚才那一剑,而除此之外居然还有一条残影,不过这一条残影的轨迹是横斩造成的!
(怎么可能?连续两刀?难道他的剑术已经快到这种程度了吗?)随着自己受创的身体狠狠地摔在地上,黑轴才发现自己的右侧身体也被那横斩所伤到,整个右肺已经被击穿了。
"是我赢了。"白承淡淡地说道,两道红色的剑影已经消失。
"刚才......那一击,是什么?"黑轴艰难地站了起来,自己的肉体已经在无数的地狱级训练中抵受过各种各样的剧烈的痛楚,自然这方面的忍受程度也是高得惊人,但是他还是难以接受自己居然会在这样的战斗中受那么重的伤。
"同时斩出两刀的、与自己的「剑魂」的灵魂力量合二为一的剑术,这就是「天刃流」剑术啊,看来你以为我只精通空斩流剑术。的确,天刃流和空斩流要兼修的话很困难,但是两者的兼容性还是很强的,所以苦修个三五年的话还是可以成立的。"(只是,这把黑断剑居然有剑魂,还真是令人惊讶。)
"居然可以发动剑魂的灵魂力量来驱动剑气......我真是小看你了......"黑轴开始慢慢地站稳,并且开始觉得呼吸困难。(伤到肺部了,而且似乎砍穿了肺部,可恶......如果不是身体强度足够强,可能我早死了......)
"不过,你如果这就认为我就只有这么多......呵呵,我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黑轴的嘴角滑下一丝因剧战而流出的鲜血,但即使如此,他还露出了他独有的诡异的微笑。
"你还有杀手锏的话,我倒是想见识......"白承知道对方开始并不是尽全力与自己战斗,不过被自己精心准备的一系列陷阱所取得先机而已,不然的话即使他不使出自己的真正力量,他还是很难压制这个战场上的最大变数。
因为他到现在也同样不知道黑轴的真正力量。
"你见过死亡吗?"
突然的提问,让白承无所适从,这算是闲谈么?
"我见过很多......""我说的是关于你自己的,「濒死体验」。"
"?"
"看来,你不算是真正的士兵。每个人都有恐惧的东西,不能说没有,只是你没有发现他们的恐惧之源。也许很微小,但它们是真正的存在过,这是必定的。"黑轴虽然身受重伤,但是黑影重新遮蔽住了他肺部的伤口,使血液没有大量流失。而现在他仍然站立在白承面前。因为他知道这个人虽然不是世界上的最强,但是他只觉得这个人必须死。
因为,他有着将所有强者都拉下马来,并将他们成为他登上世界之巅的攀登助力。
而自己的道路,就是通往世界的顶点。
不过很不幸,世界之巅太小,那里的景色只够一个人去观赏。
而这个人,必定是今天在场的自己与他之中的一个。
"将这些恐惧的源头都进行处理、理解和分析,我们就可以知道,这些东西最终都是通往死亡。同理,这也是一种必然。"黑轴的双瞳开始产生变化,黑色的阴霾充斥了他的眼球,不容许有除此之外的一点杂质混在其中。
"死视瞳黑!"
黑色的死亡之线从那被诅咒的双眼中放射出来,眼前的万物,被这些黑线穿入其中,然后就如同钓鱼一般将所有物体的名为「恐惧之源」抽出并解放出来!
"这,就是将深埋在内心深处的名为"恐惧"的一切根源都挖掘出来并无限放大的精神攻击术!只要这双诅咒之眼一直保持现世,那么世界上的一切都会陷入恐惧之中从而一蹶不振!"
就在那双黑瞳凝视着自己的时候,白承突然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别人的面前,任由他人控制自己的那个名为恐惧的本能。
握着剑柄的右手的指关节也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手心也渗满了汗水,身体的每一个神经都敏感地警惕着周围的事物。
白承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如此的恐惧过任何事物,即使是在生死线上徘徊的战场上,他也从未退却过。
恐惧,这种感觉,自己不是没体验过。毕竟正是因为自己对死亡的抵触,才会感受到那称之为本能的恐惧。
但是,现在眼前这个家伙,虽然实力不在自己之下,但是并没有给予自己过深的濒死体验却能如此自如地操控自己的恐惧感。
这家伙,刚见面时透露出那股浓烈的杀意,自己可是深深地感受到了。
白承强按着快要跪下的双脚,虽然这不是自己的意愿,但是再怎么说,他宁愿被黑轴削掉双脚的膝盖,他也不愿跪下。
"这家伙在抵抗着我的术,虽然勉强了些,可我还是要在这里干掉你!虚影界?暗界扩张!"黑轴再次向白承展现出自己那无穷的战斗潜力,黑轴在地上画了一个极为生涩的术式用符文,然后以这个符文为起点,开始向四周围扩散黑色物质。
"糟了,身体动不了了......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碰到的话似乎会很不妙......这下完蛋了......"白承绝望地闭上了眼,迎接自己那准备到来的最后时刻。
(明明还想超越自己的老爸,想不到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真是难看。)
就在黑色物质快要碰到白承的时候,白承左手手背上的紫色刻印突然闪了一下,周围的黑色物质如同碰见了更为强大的存在,慢慢地消退开来。
"什么?居然能抵抗我的术?"黑轴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居然可以抵御来自那个世界的物质,那可是连天使的羽毛都可以玷污的邪恶啊。
白承看着自己的左手,为了不被注意而包裹着白布的这个刻印,究竟封印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