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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煦柔初晨

清晨,濒临在溪边的空气里沾染了露水的湿气,有些寒凉。

背部传来的沁凉冲散了睡意,适应着睁开了眼睛。耳边有小鸟叽喳的声音在这空旷的草地里显得格外清脆。

拉开帐篷就看到了清晨第一缕的阳光,柔和细腻。闻着青草野花在雨露里渗透而出的清洌香气,就此吸进了第一口新鲜的空气舒心至全身,再至血液里,再分入进每寸肌肤,直至每个细胞,身体里活跃地跳动着欢愉的心情。

初晨,是一天之中的始端,是希望和奇迹的领域,是期望。

我穿整好衣服走了出去,眼睛里已经浮现了青山绿林,遍地的青草和五彩斑斓的野花,中间还夹带一条蜿蜒泛着银光的溪流曲折迂回,像条银丝带般的轻妙。宛然一副画卷叙说着自然界的和谐之美。

我往溪边走去,露水的凝重让空气无比的清新和舒洁。我看着女生们在溪边用清澈透底的水洗脸,梳妆。有的还在嬉戏玩耍相互泼着水,溅起的水花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波粼。

骆成看我走了过去,向我挥了挥手,然后蹲在溪边双手捧着水往脸上轻扑着,我走近时他站了起来,是逆着阳光的。脸上残余的水珠轻滴着,反照在阳光下晶莹透明,他微笑着,散发迷人的光彩和魅力。

他说,昨晚睡的还好吗?他用手抹去了脸上剩余的水珠。

我望了望四周开阔辽野的景致,美的会让人暂且忘却烦忧和困惑,心境也会随着变的晴朗和广阔。

我说,睡的很好,久违的安宁和舒适。

我用手指向了对面不远处茂密丛生的山脉,太阳在它背后升起透过一层雾气照耀在上面,光耀四射,美轮美奂。我说,你看对面的大山连绵叠状在云雾里隐约若现,好像仙境一样,好美。

他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说,我突然有种想去征服它的感觉。

我们相视而笑了,在这和煦的阳光下,在这清晨入雾的地方,我们有了共同的目的和信念。

我欣喜若狂,掩盖不住内心的激动和兴奋。我蹲了下来双手捧着水一遍一遍地扑在脸上,开始的感觉是一股冰凉沁心,随后的感觉是凉爽清新,整个人像是被打通了全身的经脉般彻底的放松,就连从脸上滴落而下的水珠都是自由轻愉的,在阳光下闪耀光芒。

一旁的骆成看着我只是一味的笑着。

我斜着脸抬起头看着他说,有那么好笑吗?

他微笑着,双手插进裤兜里。他说,这样自由和快乐的你才是真切的,没有装饰和故作。我笑是因为看见这样的你很乖巧,很美。

我被他说的有些红了脸,不再去看他,埋着头不停往脸上扑着水,让水流的冰冷击退在脸上停住的绯红,我是如此急切地想要毁灭,正如想要毁灭心里波澜的心跳般,只想留住平静。

他伸手把我拉了起来,动作很快但轻盈,我还没来得及去反应时,他已经用纸巾一点点拭去我脸上滴垂的水珠,我闻到了纸巾散发的幽香,他的眼睛此刻深邃幽迷看不见尽头,只见他的嘴角会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呈出优美的弧度。

此时,责任老师吹响了集合的口哨。平时让人听起来会精神紧绷的口哨声,此刻却营救我正处于尴尬的状态。

我正想转身的时候,身体的侧面被轻微地撞荡了一下,差点就跌倒。幸好被一支强力的手臂挽住了我整个身体。我抬头看见方杰用明亮温和的眼神望着我,我一时慌了神,快速地从他怀里躲闪而开。心里却也抑制不住的乱跳,他总是在我不经意的时候出现在我身边,让我措手不及。

他说,你总是这样冒失大意让人不放心。他瞄了一眼我身后的骆成,然后走进我用手抚弄我有些凌乱的头发,似有用意地对着骆成微笑着。

我低着头无法挪动的身体像被冰封了一样,站在那里动弹不了。我轻声问他说,你怎么过来了?

他把手里的牛奶和饼干递给我说,给你送早餐,都是你喜欢吃的。

我接过他手里的酸奶和蓝莓口味的饼干有些落寞地说,这些都是我爸让你准备好的吧。

他笑着用手轻弹了我的额头说,傻瓜,于叔叔就算不嘱咐,我也会这样照顾你的。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是一种坚定和诚恳。他的模样和我在图书馆的二楼那个阳光逆照在他身上的午后,他的神情和温暖的感觉是一样的。

我想我应该去相信他此刻说的话,虽然他也会有让人捉摸不定的时候,也会善变。至少此时他是我所认识的模样,我愿意去相信的模样。

我微笑看他,发自内心真挚的笑容。

方杰,就知道你会在这里。身后是安颜喘息的声音,她像一阵微风般轻绕过境却拂动了方杰的心。

方杰即刻转过身去看见她被微风吹拂飞扬的裙摆和发丝,仿佛能够闻到她身上如花般散发的幽香。

安颜走了过来看着我,用微笑和煦模样。

她拉起我的手说,子菲,待会如果分配组员去探险的时候,你跟我一组吧,我顺便可以帮方杰照顾你。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是望着方杰的,一种温婉和坚定。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温柔和善良我有些不适应,我只是用微笑来回应她。

你赶快去换好衣服吧,老师在召唤集合了。她上下打量着还穿着睡衣的我和凌乱未梳的头发轻声关切的语气温和地说着。

我让骆成在帐篷里等我,他微笑地点了点头。

安颜面对着方杰说,你陪子菲去吧。说着便用手推着我们往帐篷的方向。我没有拒绝她的好意,虽然明白她在故作大方,还是让方杰跟着往帐篷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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