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公司,新员工必须去总部参加培训,尽秋也不例外,她早早的就在约好的地方等着,等着公司里的李总,和她一起的这批新员工有二十人,尽秋一个也不认识,他们却都能叫出尽秋的名字来,尽秋也只好抱歉地微笑着回应。
坐在车上,尽秋没有像其他同事那么兴奋,或者对总部抱有什么幻想,她只是闭着眼睛休息。她今天很早就醒来了,豆豆随婆婆去了幼儿园,她出门时,邱庭还在睡觉,她想说她没钱了,可是看看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的邱庭,她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她不能指望邱庭什么,因为他,从来都没有在她需要时,给过她任何的帮助和安慰,他永远都不会明白她在想什么。他所在意的,不是老婆,不是儿子,不是母亲,不是这个家,不是任何人,包括他自己!他所在意的,是他有钱时可不可以赌?没钱时可不可以打游戏......
母亲是否太辛苦?老婆在外面遇到了什么难处?儿子是否吃了早点?是否去了幼儿园?他从来都不担心的,从来不......
所以,就算没钱了,她也从不找他,她给姐姐打了电话,她不想找父母,她觉得自己欠父母的太多了......
李总给他们安排好了宿舍,让他们都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正式开始培训了。可是,等到下午时,李总又抱歉地说,培训老师现在有个突发的状况,培训要推迟一天了,大家自行安排时间吧。
一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开心地叫了起来,难得有这么一个可以带薪游玩的机会!尽秋拒绝了几个同事的邀请,选择留在总部。
苏菲发消息来,问尽秋到总部了吗?尽秋说到了,现在正一个人在逛总部外面的那个大花园呢。苏菲说一个人在外不要乱跑,小心遇到色狼呀!
晕了,苏菲总是以为,满大街都跑着色狼!?而尽秋也总以为,满大街都跑着善良?!
有个发情期的小男孩,乱找对象倾诉着他的寂寞,在他看到尽秋的照片时,就开始不断的对她围攻......因为同名同姓吧,尽秋只是屏蔽了消息,并没有删除他,也因为,明白那个男孩真的是很有文学才华,他只是嘴上在诚实的诉说着他的寂寞......
秀明发来消息:有带稿子来吗?我这本还你,你带来的给我吧,姐!
他又发消息来:既然你都在宁波了,就不来看看你的老大吗?
尽秋看看时间,此时已经是下午3点了。
他说:都要走了......
她看到了354那班车,心里开始纠结,是啊,都要走了......
她说好,她坐上了354的那班车。
354——通往秀明,354......幸福的列车......
差不多要一个小时的路程,这一个小时里,她是最平静,最幸福的......
她下车时,秀明刚好打来电话,问她到了哪儿?尽秋说她刚刚下车。秀明还没有到,她一个人,朝秀明上次走来的地方走去,她知道秀明是自那个方向来的......
没有看到秀明,但她看到了菜场,这个时间,菜场里是最热闹的地方,她走了进去......
买菜的人,和卖菜的人......
吆喝声,和讨价还价声......
去菜场的人,都有自己的目标,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在做什么......
可是,尽秋没有......
但她却也走进了菜场......
路过水果摊,她看到了金桔,老板娘说18元一斤。她犹豫着,因为她不太买菜和水果,所以不知道标准的价格.....等她付了20块钱,看看手里的‘商品’时,她明白了,因为她是陌生人,她多用了不少的钱——她手里的重量,和价格是不等的,以她在三江超市的购物经验,她明白了她的20元钱大于了她手里的重量!
秀明打来电话:“姐,你在哪儿?”
尽秋说她在菜场里。她提着她的大包和小包,急忙找出口,快步走!她走去站台处,没有看到秀明,真的没有,四周都没有,她打秀明电话,秀明说,他在菜场里......
他在菜场里.......找她?!
尽秋一下子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
她看到他时,他也是自那个出口出来的,他手里拿着手机,他穿着那件白色的外套......
那件白色的外套——尽秋最有感觉的一件衣服!
记得考试那天,他就穿着这件外套,他终于出现在门口时,他就穿着这件外套——那时,她第一次等待他的出现,她揪心地等待他的出现......
她常常会想起那一幕:他斜背着他的包,穿着白色的外套,没有戴眼镜,他出现在门前时,停顿了有一秒,他看着满屋子的人,估计没有想到今天大家都那么早,出乎意料.....她向他举起手,他微笑了,微笑着向她走来......
他现在,也是微笑着向她走来,就如同考试那天一样。
又见白色的外套......她的心,在微笑......
她没有告诉过他对这件衣服的感觉,有时,她不会告诉他一些自己的感觉,只想留在心里,一个人独自快乐着......
他把她手里所有的东西都拿在了自己手里,问她买了什么?黄瓜?
她说没有买黄瓜。
有几滴小雨落下,他撑起了伞,撑起她的黑色带白色小圆点的伞.....
尽秋看着他,手里大包小包的,让他不必撑伞,这么小的雨!
他说没事儿。
他们走在路上,秀明在和她聊他工作遇到的事,不时的有人走过,因为是下班时间.......
秀明突然对着一个人喊:“嗨,哥们——!”
但那人开着电瓶车已经急匆闪过!尽秋笑了起来,笑着打了他一下,笑着看他傻傻的对着空气说话......
有个女孩子从对面走来,似乎是认识的,她朝秀明说:“你下班怎么跑的这么快啊!?”
原来是他的同事......
秀明什么都没有说。
他们又走进长满水杉树的那条路,在站台处,因为她不停的去看站牌,秀明说:“怎么老看?906,不会错的!”
906终于来了。她坐在下车门后的座位处,第二排靠右边窗的地方。秀明坐在她旁边在玩游戏。
尽秋坐在那里,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那些,和他一起经历过的风景......
她都不会忘记,都会牢牢的记在心里......
他们的晚餐在沙县小吃,她要吃面,他不知道要吃什么面,他说,要不,吃馄饨?
尽秋说,馄饨不好吃!她自己点了咸菜肉丝面,给他要了一分鸭腿面。
因为,她喜欢吃鸭腿!
在等面,他看电视里的球赛,她去隔壁的晨光文具店买了两个手提袋!上次,她也曾在这里买过一个手提袋。
面来了,他边吃边说:“你知道我不喜欢吃肉,还给我吃鸭腿面!?”
尽秋啊了一下,是啊,他不吃肉的呀,是她自己喜欢吃鸭腿而已......
“那......换馄饨吧!”
“不要了!”他说,他吃光了面,把还剩下一大半的鸭腿用筷子拨了拨:“给你吃?”
尽秋的面已吃完,她很饱了,不能再吃。
他说他要给一个朋友汇款,要去银行,他是真的要给一个朋友汇款——而不是为了取钱。
又下起了毛毛细雨,她陪他去路边的银行。他说,他在家里时,有一次去银行,一打开门,里面全住着那些衣衫褴褛讨乞的人,全都睡在那里,一走进去,那个味儿......别提多可怕了。
银行在三江超市隔壁,那里有一个楼梯,尽秋想走过去。秀明叫住她,说不可以,这个楼梯是不通三江的,他来上课时,曾经走过.....
她在三江买了一些东西,他帮她提着,他说,他的朋友叫项东,在山西,他一个月800块钱,他吸烟吸的很凶,所以,钱不够用......
吸烟吸的很凶?她说:“那你真该多向他学习学习!”
他笑,说:“是反话!我知道你在说反话!”
所有的东西都提在他手里,他还在撑着伞,还要不停的找话题和她聊天......
这条路通往陌上客,他们又走在这条路上,那时,天下着细雨,他撑着伞,在这华灯初上的夜晚......
秀明手里拿着遥控器,在不停的换着节目频道,问她要看什么?当她看到《甄嬛传》时,她说:“我要看这个!”
《甄嬛传》刚好放到最令她感动的那一幕,果郡王为了让甄嬛退烧,自己跑进雪地里躺着,等自己的身体冷了,再跑过来用自己的身体给她退烧......
记得,她曾被这部电视剧感动的掉了很多次的眼泪,在王爷爱上甄嬛时,她哭了,在眉庄最后和温实初话别时,她哭了,在王爷偷偷换掉甄嬛的毒酒,自己喝下时,她哭了......
可这些都只是演戏而已......
她那时曾说:世界上不可能有果郡王!没有这样的男人!
她说这句话时,她的朋友也都同意的。
直到,她认识秀明——
她曾跟秀明说:“看过《甄嬛传》吗?我以为世界上,不可能有果郡王这种人,直到认识你......”
他当时问:“这么神奇?”
神奇?又不是神话!估计他不会懂的,因为他对这类剧情应该没兴趣,不会去看,所以,她没有和他再多说什么......
如今,又看到这个情节......她侧脸去看一眼秀明,但秀明永远都不会明白她在想什么......
尽秋记得,陌上客的粥很好吃,一早她去为秀明找粥,老板娘说,粥已经没有了。尽秋买了两桶泡面,难过地走了回来。秀明还在洗澡,尽秋把面给他泡好,给他放进两个卤蛋。
秀明走出来后,穿好衣服。她说没有粥了,很抱歉。他们一人一桶面,就当作早餐。秀明问她的面里有没有蛋?她说有的。
尽秋不大喜欢吃蛋,但如果他发现他的面里有两个蛋,而她的面里一个都没有的话,他一定会分一个给她,否则自己也不肯吃的,所以尽秋在自己碗里放了一个蛋。
她知道他今天和同学有约,为了打消疑虑,他和同学通话时,还故意开了免提,让她可以放心,一起约定的是男同学......
秀明问她今天怎么办?
尽秋说:“你去陪你同学,我去街里买点儿东西!”
他们一起出门,秀明坐车去了下应,尽秋一个人在街里逛着。
尽秋看到了‘象山小海鲜’,她在想她和秀明的晚餐怎么办?她在这里打包了青椒土豆丝,四季豆,青椒炒肉丝和一份玉米粒。
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不算高,也不矮,不是胖子,但也并不瘦,不说冷漠,可也不热情。他让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在那里切土豆丝,他说:“李姐切的土豆丝是一绝!”
他说这话时笑了起来,尽秋在最初并不能确定他的笑是真的还是假的,也不知道他说李姐切的土豆丝是一绝,是在夸李姐,还是故意嘲讽她的......
直到她看到李姐慢吞吞的速度,切出来的土豆丝的确很不错时,她才相信那个老板脸上的笑容是真的。
尽秋站在门前,很安静的等待着,她不心急,因为秀明不会那么早地回来。而她,想把每分每秒都记在心里。
她看着老板穿上白色的外套,打开了煤气,准备做菜,尽秋一直都在旁边安静的看着,这些菜,是为她心爱的人准备的......
所以,她安静的等待着这些菜出锅,在这等待的过程中,她幸福着......
她提着打包好的饭菜,慢慢地走着,她看着路旁的每一家店铺,看着从她身旁急匆而过的每一个行人,看着自她面前飘落的每一片枯叶......
万事万物,这万事万物......都因为你,而变的如此美好,秀明,我最爱的秀明......
如果时间能停驻,如果时间能停驻,就请停驻在这四月里,就请停驻在这四月里......
可尽秋也知道,美好的东西都容易失去,美好的东西都会成过去,就算她用一切去珍惜,也只能徒留记忆......
她带着她最爱的相机,也许相机,能够更好的记录她的回忆......
她拍到了她所看到的每一处风景,每一个路标,每一种花草.....她多想,把万事万物都留住......
那个,她和他分开的十字路口——他走时说:“姐,注意安全!”
那个三江购物的广场,那个等候的小亭,那个栽满香樟树的,通往陌上客的唯一的马路,那个路旁绿野苍苍的山,以及山前翠绿翠绿的细竹,以及山脚下,引来众多小蜜蜂的纯白色的小野花......
还有那家医院,那路旁长在方块泥土里的香樟树,却用木框架来固定着,以及香樟树旁,那用青灰色砖块砌成的石砖路,以及石砖路旁,那淡粉色的,满树盛开的樱花——她已经知道,那就是樱花!而不是海棠。
那里,有一条路,叫做连心路,那里,有一座桥,叫做连心桥......
尽秋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居然会有连心桥,就在这条连心路上......
她,站在连心桥上,看路旁的樱花;她,站在连心桥上,看湖边的人家。远处的山巅,有一座寺庙,她虽没去过,但那寺庙却清晰可见。
偶尔的,在山前,会有飞鸟,飞过湖面,自山前,飞到山的另一边。
在湖的中心,有一座古式的八角庭院,有长长的回廊,倒映在水面.....
穿过连心桥,陌上客就到了,但尽秋没有回房间,她去了培训的课堂。
这条通往‘第一会议厅’的路和课堂,与一个月前没有什么不一样,路还是路,课堂还是课堂,因为是午休时间,有几个学员坐在路边聊天,课堂上,老师还没有来,三三两两的坐着几个学员。
尽秋看着右边第一排的座位,第一个课桌,是秀明一个人坐的,第二个课桌,自3月13日开始,坐着尽秋和肖燕......
她和秀明,是在3月13日认识的,到今天........尽秋不敢说出那个数字,她害怕那个数字,让她觉得她是在读一本《天方夜谭》......
尽秋的座位上,坐着一个男人,那人此时,正埋头趴在桌子上睡觉........
那个男人,一定不会想到,在一个月之前,这里曾经坐着谁?这里坐着的人,一个月后,又来到了这里......
秀明的座位,不知道是坐着谁,因为人不在座位上......
座位还是那个座位,课堂也还是那个课堂,唯一不一样的,就是少了我,少了你......
少了我,我来到这里,少了你,整个世界都不一样,整个世界都失去了美丽......
尽秋站在门前,拍了第一排的那两张桌椅,有人用讶异的目光看她,可她一手提着饭菜,一手拿着相机,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回陌上客,她去拍了8233,她曾和肖燕住过的房间。这个房间,不知道现在住着谁,尽秋不能走进去,她只是在门外拍了一张而已......
秀明在2点以后发来消息,说他们现在吃饭,吃完去清水湖。
他说要给她带午餐,尽秋说不要,她一个人会去吃的。
秀明回来时,已经5点多了,他手里提着一份咸菜肉丝面,他说他和同学去了那些海军长官的别墅区,他们都好有钱,他们只能羡慕着,气愤着赞叹!
他说他都快累死了.......他趴在靠窗的那张床上,似乎虚脱......
尽秋拿起相机,把虚脱在床的他拍了下来。
他说,他和同学说,叫我姐一起来吧!可是,同学说......
尽秋也明白,她和他们又不认识,而且,她一个女的,他们三个男孩子......
他打开面,让她把面吃了。尽秋其实已经很饱了,可是她明白,秀明是把同学送到那个十字路口,然后去沙县小吃给她买的面。他把面,从那里带到陌上客......因为路远,面泡久了,所以软瘫......
可是,尽秋却吃的好幸福。
他吃了她买来的饭菜,那菜里的辣椒,估计是实在让他受不了,可他仍旧微笑着在吃着,并且还告诉她:辣得好有味儿!
秀明今天肯定是累坏了,但他只休息了一会儿,就去洗澡了。
他闭着眼熟睡,尽秋拿起相机,拍了一张照片,他......熟睡在雪白的被子里。
尽秋好爱这张照片!
他听到相机的声音,睁开了眼睛,他是把照片删掉吧,她说不!
他看了她拍的照片,他问:“你去了课堂?”
“恩”她说。
他看着课堂里的那两张桌子,他问:“那个趴在那儿的人,是我吗?”
“不是!”她说:“那是我的座位,现在坐着别人!”
她去洗好衣服,回来时,她发现,她的手机和他的放在了一起,她白色的手机,他送她的黑色的手机套,而他的索.爱,也早已把蓝色的外壳换成了黑色的......
看着两个手机重叠着放在一起,她好开心......
他抱住了她,尽秋吻了吻他,他说:“我下午和同学在清水湖走了好远好远,离开时,两个同学都喊着累死了......”
而他,早上自陌上客走出,陪同学回来,送同学离开,然后一个人买面又走回来——他,应该更累吧?
难过一回来就虚脱在床上。
尽秋心疼他,可她只能心疼地看着他,只能心疼地听他滔滔不绝地说话......
“......等我们返回学校了,一定好好的玩,开心地玩,然后就好好工作!好好上班——”
“你说什么?”尽秋打断他的话。
“我和同学说,等我们回学校了,一定要——”他忽然闭嘴,然后看着她,不说话。
她也不说话。
“姐,我走了以后,你会想我吗?”秀明问。
“不会!”尽秋说。
“我会想你的!”他说。
她躺在他怀里,听他这么说,她更难过。
秀明,亲爱的秀明,为什么要问会不会想你?为什么要问这种蠢问题?我现在每天都在想的是,该怎样才能把你忘记,怎样才能不想你......
他侧身,压住了她。
尽秋吻了他的唇,抚摸着他后脑勺上的头发,他头发上,有着洗发水的清香———这属于你的香气......秀明,这属于你的香气,我会永远记在心里。
尽秋忽然决定,她明天不去培训了,她就和秀明在一起!
他走了,也许今生都不会再回来,她不要留有遗憾,她要这两天,只有他的这两天!不管用什么去换,她都要这两天!
也许余生,这两天,会是她最值得珍藏的纪念......
自私吗?方尽秋,就自私吧,方尽秋,这一生唯一一次的自私,好吗?不要害怕,不要害怕,你为自己争取过什么?就自私一次吧,就勇敢地为自己自私一次吧!秀明,就当你是我来世的礼物,而我在今生先领取了......
礼物......尽秋心酸的想着,秀明,你是我自己送给自己的礼物。
“秀明.......”她叫着他的名字:“你确定你要走吗?你一定要走吗?你一定要走吗?”
“姐.......”
她知道,他一定会走,她知道,她不该挽留,她无权挽留,她知道,她也留不住他......
泪掉下来.......她突然痛哭失声......
“姐......”他低低地叫着,声音有些沙哑:“傻了吧......”
是傻了,是傻了,可是已经傻了,能怎样呢?
他擦去她的泪水,把脸埋在她的脖子深处......
早上,秀明洗好澡,吃昨晚剩下的饭菜,但他只吃了一点点,估计是要留给她。
尽秋在他包里装了一个蛋,一个苹果,一盒奶,一个铜锣烧。他说他不要,留给她吃。他拿出来,尽秋又给他放进去。
他倒了杯热水,端给她:“姐,你先喝点儿热水。”
他穿上外套——那件白色的外套!尽秋看了看他,说:“秀明,走过来!”
他乖乖走到她面前,尽秋帮他拉上拉链,拍拍他的脸:“走吧!”
他背好他的包,说:“姐,我走了!”
她送他到门前,给他一个吻:“我等你回来!”
他离开,她一个人坐着发呆......
她看他喜欢的《乡村爱情》,看了两集,一个人在房里傻傻的笑.....
她吃他剩下的饭菜,全吃光了。
有位大姐进来打扫卫生,惊讶地问她今天怎么没出门?大姐是个很热情的人,于是她们开始了开心的聊天......
大姐要打扫房间,尽秋说不,他们的房间,她要自己打扫!
于是,大姐站在旁边,看着她扫地,拖地,整理东西。大姐把洗手间的东西给他们换好,离开之前,告诉她项链和桌子上的钱放好,别忘了......
对啊,桌子上的钱.......
秀明走时,在桌子上给她放了500块钱,她不要,秀明一定要放下......
难道,他知道她已经没有了钱?
尽秋想起自己的老公来,他从不主动给她钱,她只能主动向他讨,或者去偷来......
而秀明,却给她在桌子上放了500块钱......
有人曾说,一个舍得让你花钱的男人,才是真正爱你的人......
那么,秀明,你爱我吗?
尽秋多想问他,尽秋多想知道,秀明,你爱我吗?在你心里,我是什么呢?你有没有爱过我?你的心里,我是你的第几个女人呢?在你的心里,你的女人有几个?
还是,在这异域他乡,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你太迷茫,你太孤单了,你害怕寂寞......所以才找我?你对我......只是害怕寂寞?
尽秋不敢问他,因为她害怕听到结果......也害怕,秀明因为不想伤害,而说了违心的话......
如果只能听到谎言,那她宁愿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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