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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叫晨晨晨

人生有太多阶段了几天可以是一个阶段几年也可以是一个阶段,大学生活是最惬意的时光,在逃课与逃课中度过,离开大学校园就像一颗石子丢进汪洋中甚至都溅不起一片涟漪,当你还在迷茫中却发现自己已经站在红灯的十字路口,左边的汽车右边的喇叭阻挡着前进的路,身后也已经挤满着同样在等待的人们,那个时候就想着脚上能有一双滑轮在红灯亮起前穿过去,回过神来只能默默等待绿灯,好不容易等到绿灯跨过人行道却又再次发现又一个红灯横跨在面前,漫漫长路就这么被一个个红灯所阻挡。

遥望远方的枫桥边,渡家摇曳着船桨慢慢驶来,来不及等待黄灯转为绿灯我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驻足等待绿灯的人的眼中,竭尽全力的奔跑,无奈的面对满载的渡船,已经容纳不下我,留恋的钟声在那一刹那敲响,周边已经灯火阑珊。

阑珊灯火中行色匆匆的人群中一个背着黑色旅行包带着鸭舌帽的人就这么站在河边默默的,人群一直在流转,唯有我默默不动,就这么站在这个霓虹闪烁之夜唯一的黑暗中。鸭舌帽压得很低看不到我的脸背包很大掩盖了我的全部。

习惯般拿起口琴我已经吹起来了,齐秦的老歌,原来的我盘旋的旋律就在这片被灯火隔绝的黑暗中奏起,带着鸭舌帽背着大号旅行包的我即将踏上旅程,一段异常漫长又可能在某一刻就转瞬的旅程,青石的古路经历了千年打磨已经变得十分光滑,古庙街口是我到达目的地前驻足的最后一站也是我人生的第一站,这座南方的小城市即使改革开放席卷全国也没能够追上步伐,直到最近几年和台湾关系改善才因为毗邻台湾而逐渐受重视发展起来。

铁皮车厢的站台总是被人们拿来象征人生。一把我生命中很重要很重要的女人送给我的口琴成为了我唯一的倚靠,我不知道是不是最重要的,因为我生命中有太多重要的人了,我不想去区分到底是谁才是最重要的。

天气预报再一次证明了自己的权威,天气一次次与预报的相背离之后再一次背离了气象台的设定,24小时前便预报了未来三天都是晴天,没想到上帝不给面子在第一天的晚上就下起了暴雨。大雨来得太过凶猛,还没来得急寻找避雨的地方已经浑身湿透。大雨倾来让人措手不及,街边的小吃摊原本以为只要应付可恶的城管就足矣,却没想到还要应对这原本认为是晴天的天气,好在这并不是第一次虽然匆忙但不慌乱,很快的街上一顶顶遮雨的布帐架了起来,虽然很多行人都跑掉了但也有不少行人直接留在各个摊位上避雨顺带着为小摊位带去一点营业额。一场雨的影响远远没我们想象中的这么简单,各行各业都可能因为一场雨而在那段时间里无人光顾,因为下雨的天大部分的人都宁愿呆在家里。中国的城管早在好几年前就已经闻名海内外,一群将欺软怕硬发挥到淋漓尽致的牛人,就算是黑社会的拿了钱还能保护一下,而城管除了圈钱便什么也做不了。虽然说不是所有人都像这般借着合法的身份干些非法的事也有一些是真正帮在维持秩序的。是有,我们必须承认,不能一棍子把所有人都打死,但这些人又有多少?

从前,我并不喜欢雨,因为我的人生轨迹上发生的一些或大或小的不幸的事都是在下雨天,或许更多的发生在晴天,但下雨天发生的事总是让人记忆深刻。

大雨过后,街道被冲洗得焕然一新,泥泞的痕迹也已被抹去,就像抹去过去一样一场倾盆大雨就能抹去一切,当时我是这么想的。

明天,或者说今天,因为现在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除了我大街上已经看不到一个人,大雨来得凶猛去的也快,就在今天我即将离开这座城市,驻足二十载的地方,生我也是养我的地方。这座熟悉到已经陌生的城市即将谢幕。

是我太傻了还是时代步伐太快了,总在我感觉已经追上这个时代的节奏时我又突然发现又落后了半拍。火车轰鸣时我已经坐在铁皮车厢里,现在应该叫高铁,这几年来我们在毫无预算准备的奋斗中建起一座座铁路,专家说铁路应该是一条条或者是一**的,一座座的应该是桥。好吧你是专家,那又如何关我叼事凭什么我要听你的,现代汉语词典你修订的?就算你修订的我不想理又能把我怎样,是不是认为我是一个应该被批斗封杀的不知好歹的人。预算表算什么咱们什么身份四大文明古国都被我们熬灭了三个,21世纪都是中国的世纪了,造一两万亿时速四五百公里的动车算什么,税收这么高随随便便就能搞定还能缩小贫富差距。

虽然因为温州的一次没有结果的事故这个花费大量人物力建立起来的铁路网一再的降速,我还没来得急体验所谓的高铁时代就降速了,但相对的来说也安全了不少。有人说事故是雷公电母吵架造成的,也有人说奥特曼和怪兽打架造成的,当然这都是吐槽。结果是领导严厉批评至于批评什么不清楚,然后坚决表示要彻查到底,最后领导的小弟站出来承担一切后果,事情得到圆满解决,皆大欢喜。

我们一户邻居就处在那节掉在空中的车厢里,祖孙三人安全回家,虽然患上了从此不敢坐动车的病症但相比那些由于领导视察而让所有施救人员停下工作站队掌声欢迎而耽误抢救死在事故现场的人来说已经是万幸了。动车坐不了可以坐汽车,坐飞机。经历事故的奶奶在接受我的“个人采访”时一再声称多亏她平时烧香拜佛保平安才能在事故中安全度过化险为夷。而对于大难不死的老人家的言论某些专家又表示了不屑称这是迷信腐朽的思想,鬼神仙佛是不存在的。好吧哪里都有专家的事,真心感觉各大神专家吃饱了没事干到处评论别人的事非。就允许你从洋媚外拿着星座说事,不允许别人求神拜佛吗。谁心中没有一些信仰啊,基督圣徒,伊斯兰教,佛教甚至一些只有寥寥几十个人的宗教也有他的信徒。

从前我也离开过这座小城,但从没有过什么复杂的惆怅感,我知道我只是出去走走见见不一样的风土人情很快的将会回来,而这一次却是不一样的境地,因为这一次我不知道何时才能够回来,或许我自己都不想要回来,以前我不能够理解那些背井离乡宁愿在北京这种大城市住着地下二层的小房间而不愿在家乡过着惬意的日子的北漂族,现在我也不能理解,但很快的我知道我将要理解。

地上的雨水已经干透,火车的离开一如昨天伴随着轰鸣声进站也伴随着轰鸣声出站,而此刻我和石头道别了他的家人后踏上旅程。

“你妹,不要再挤了”虽然我想大声的骂出来,但是乍一看茫茫猛挤的人群中的一张张庸俗的脸中有一张更显庸俗的脸,仔细一看原来那张脸是我的,再一考虑怕被见义勇为一身正气的人俊男美女棒槌脚踹,在那千分之一秒之间我立马推翻了这个愚蠢的决定。

我叫晨晨,也姓晨,所以熟悉的人一般叫我晨晨,不熟的人只能叫拗口的晨晨晨,当然他们想套套近乎叫个晨晨,小晨,我也是也是不敢有意见的。比如我那个又矮又肥又抠门小气不断压榨我们这些外来打工的矮胖富老板。千万花痴少女心目中的高富帅就这么几个,一般来说这些大佬的儿子女儿如果幸运的话遗传到妈妈的多一点那就是高富帅白富美了。

每天我都要横跨大半个上海从普tuo区到浦东xinqu,本来三四十分钟的路程要因为各种堵,延长到一个半小时甚至堵得厉害的时候要堵两个多小时,也难怪中国的人实在太多了更何况是上海这种国际性的大都市。是不是为了给这块只有960万公顷的土地降压我们的医保制度才如此差呢?如果是这样伟大的党和国家真是用心良苦。2010年,也就是两年前据说医保已经覆盖了12.7亿的人,看来我和我周围好大一批人都在12.7亿以外。

由衷感谢地铁的出现既快捷又省钱,即使这样,该死的地铁每个月依然要消去我五分一的工资,再有电费,水费和该死的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套餐的电话费。哎,都快养活不起自己了还得交税,没办法谁让自觉交税人人有责呢。

想起电话费,这个该死的移动老是乱开套餐乱扣费,每个月的工资就这么七七八八全送给国有企业。难怪咱国家这么有钱,每年都要把钱送给非洲朝鲜的穷兄弟,也不给给印着中国国籍的老百姓,怎么形容呢?饿死老婆孩纸支援穷兄弟是这个意思吧。

大喊着:“兄弟们跟着哥走有肉吃啊。”好吧你的兄弟们都有肉吃了,儿子女儿连野菜都吃不起了。哦不对现在野菜可是高档货。有钱的银吃惯了龙虾鲍鱼想换换口味吃吃绿色无污染的绿色食品,让我们这些苦B的人情何以堪啊。就是不知道吃顿饭打底一万块的黑十字会有木有需要长期订货?要是他们需要我真想直接转行上山摘野菜去。一万大洋够小老百姓的我付一年半载的各种费用了。就这么一两个小时吃掉。一想到这里我顿时泪“牛”满面了。不得不说,这个传说中的黑十字会当真是财大气粗。看来传说中汶川地震时亿万善良人民中的某某捐了一桶五块钱的桶面到了汶川地区变成五毛钱一包的包面,听说还是没有调料包的,广大热心网友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探寻得知这个传说其实他不是传说。就是不清楚四川的红十字会和这个上海的黑十字会是嘛关系。

如果当初我捐出去的那五十大洋有留下发票哥真想狂奔5公里到离我们公司3条街的黑十字会去退款,TM摆明扯大旗骗钱呢这是。

每天早上六点爬起来,出门要走十多分钟路再挤半个多小时地铁再搭四五十分钟的公交车再走几分钟路,很麻烦但是没办法住得近的房租太贵了,大部分的钱都被了垄断的各种中国某某赚走了,留下吃住的已经不多了。每天就这么来来回回的挤也就习惯了也就不怕有时候因为人太多而被挡在列车外面,大家都在挤,地铁站的那些礼让排队的宣传语通通都无视掉。好吧虽然我没道德,主要是考虑到每个人都在挤要是手脚不快点身手不敏捷点,上班迟到了扣工资就没办法为税务局和各种中国某某行做贡献了。也幸亏出门得早一般都能赶上头几班车,若是到了八九点的时候上海这个大都市就有好大一部分人涌进地铁站,到那个时候连个站的位置都抢不到。尽管六点多就出门但因为路途太远还有各种红红绿绿黄黄的灯堵来堵去到了公司也将近八点钟,这个时间陆陆续续同事也都到了,而通常第一个到的人都是老板。据说他要知道谁是第一个到公司的好员工。

我所在的公司名叫兴发物业,名字的意思是个中国人都明白,兴旺发达很俗但是车上摆着各种神明塑像的老板喜欢。老板名叫钱永发,同样很俗但是老板也一样很喜欢,永远发财估计老板的父亲也是一个大财迷,也是这个世界谁不爱财呢,只不过他们表现得更直接罢了。

抠门的永发老板因为浦东xinqu房价太贵就不愿提供宿舍了。而难得的提供早餐给每天早到的员工,也只是为了鼓励大家早点到公司上班免费增加那几十分钟上班时间。虽然只有缩小型的包子油条豆浆。而且也没人吃,整个公司可能只有我一个人会吃,所以每天我都能吃得饱饱的,省下一笔早餐费,有时候口袋空了还能存点做午饭。

来这家公司已经两个月了,试用期整整的三个月,谁叫我没啥学历也没啥工作经验呢,被录用进来还是因为英语说得不错。毕竟上海的外国人并不少,特别是这些高档的小区。而我的本职工作了主要是负责几个高档小区的协调和人工管理,除此之外还得客串老板的男秘书端茶送水,整理问价安排他的行程和记账跟单。领着一份微薄的试用期工资干着四五个人的工作,有时候我猜测钱抠门找到我这么个低薪高能的员工得多经常睡觉都笑醒。好在我还有一份拿提成的就是跑业务了,老板说了:现在连银行都要跑业务,何况我们这些小小的物业公司,同行竞争激励所以业务员是必须的。外聘业务员是花基本工资的,只好内部开发了,尽管有提成拿但是同事们也基本不愿意多干活了。而我的工资又挺紧张的。为了在上海这个大都市活下去,在所有人都不愿意的情况下我主动请缨,老板也在同事们面前大肆表扬了我一番。那个时候我TM真想赏他一巴掌,别人都是一个月到两个月的试用期就我三个月还得干这么多人的活,讲这么多好听的空话还不如给我提提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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