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银行,昆卡并没有立刻撤去脸上的遮饰,露出真实的容貌来,这种老成模样的打扮,他还挺喜欢的。他怀里揣着一千零五十个金币,沉甸甸的,这是给同伴们的,每人能分到一百五十金币呢。
怪不得那么多人拼着命地往海上跑,就盼望着能够时来运转,如同昆卡这般,只需一次,便能获得大量钱财。
平常出海一次,收益不过是几个金币而已,那还要在将捕捞的渔产卖掉之后才能获得,如今,轻轻松松地搬运一顿,便有一百五十金币的进账,傻子也会乐开花了。
昆卡在用钱方面,有着自己的一套,该花的钱那是一分也不能省啊,好钢都得用在刀刃上。这几个同村的伙伴,人都很实诚,办事也不含糊,能够获取他们的真心,昆卡认为自己不会亏到哪里去。
正当他们穷困的时候,接济一下,便能让他们死心塌地地为自己效命,昆卡如此盘算着,一次救命之恩加一百五十金币收服一个人,这生意值了。
昆卡大步流星地向大街上走去,远远地望见了那七个人正东张西望地偷瞄那些逛街的太太小姐们,只是他们穿得不够体面,所以无人朝他们抛来媚眼。
忽然,街面上一阵骚动,一伙骑着高头大马的队伍,毫无顾忌地策马奔腾,沿途撞飞了一大片,那些躲闪不及的人,不是被强壮的马肚撵得老远,就是被马鞭打得生疼。
口吐鲜血,身受重伤的人,眼泪哗哗地躺在湿热的地面上,无人照应,马蹄践踏的商品撒了一地,被踩得稀烂,还有那些原本悠哉在马车上的家伙,抱头鼠窜地逃出来,呻吟声和愤怒声混在一起。五六个壮汉站成一排,堵在街心,想要制止这种蛮横无理的暴行,却不料被冲上来的马队一顿好打。
昂首倨傲在马背上的这伙人,统共三十有余,个个凶神恶煞,簇拥在一个粉脸小生的年轻人周围,他们脖子上的青筋凸显,指着那倒地挣扎的壮汉,扯着嗓子叫道:“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挡了我们的道,他们便是榜样!”
而那脸蛋俊美的年轻人却笑眯眯地望着受伤者,眼光中透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冷漠,瞧着他们的哭喊声大作,他倒像得了大奖一般,面上的笑容更甚。
这到底是哪家的纨绔,竟敢在大街上行凶作恶,昆卡心头嘀咕着,他没有心思去理会那些倒霉蛋,在自己的实力没有达到独步天下之前,乱逞英雄可不是什么好事。
“哎呀!这个混世魔王每个月都要作孽一次,真不知道他的人心是不是肉长的。”一个旁观的老人摇头叹息道,显然是见多了这种场面。
站立一边的昆卡好奇地问道:“这位老伯,敢问这人是哪家的公子,生得倒是一副好皮囊,只是为人忒霸道了点。”
“还会是谁,混账的玩意儿,要不是他老爹是副镇长,早便是被人砍成十八块了,这个挨千刀的家伙,作恶多端,迟早有那么一天,被死神拉了去。不要接近他,他对外地人有着莫名的痛恨,以前就有几个外乡人惨死在他的手上。”老人对此,记忆犹新呐。
昆卡了然地点点头,他自然不想与这伙人有半点的纠葛,虽然他不惧,但是麻烦这东西,能少一点是一点,所以他不是个给自己乱添麻烦的人。
眼前这个面如冠玉的年轻人正骑在一匹浑身银白色毛发的骏马上面,让人一看,便知不是寻常身份——这种纯色毛发的骏马不是一般的人家买得起,养得起的。
只见他得意洋洋地跨坐在马背上,用他那软绵绵地声音说道:“你们居然趁我出去打猎,跑来赶集,也太不把我盖文放在眼里了吧。你们看看,这么多人把个大街挤成什么样子了,严重地破坏了亮银镇的交通和形象,应该统统抓紧大牢。”
蓦然间,他一眼瞥见杰夫等人,催马前去,照着面门就是一鞭挥过去,边打边骂道:“可恶,连外地人也敢欺负我!”对每个人都抽了一鞭子后,他的气还未消,继续不依不饶地鞭打他们,还招呼他身边的保镖加入进来。
一时间,稍显空旷的街面,顿时有些凌乱起来,杰夫一伙人伫立街边,乃是等待昆卡的,没想到祸从天降,触不及防之下,都挨了一些鞭子,皮肉翻了出来,血流如注,龇牙咧嘴地叫喊着四处逃窜。
事情来得如此突兀,根本没有任何的准备,等到受了伤,再想要反击时,却发现完全不是对手,只是拼着一股蛮力和愤怒抵死反抗着。
见到杰夫他们举刀抵挡,且战且退,盖文更是暴怒异常,他怒不可遏地喝叫道:“居然还敢反抗,给我往死里打,不要手软!”
本来还可以袖手旁观的昆卡,见到同伴被打,便无论如何也不能置身事外了。只见他咬了咬牙,身子暴冲而出,带起一阵旋风,险些将围观之人卷倒。
犹如离弦的箭矢一般,只是一瞬间,昆卡就来到了盖文的旁边,然后,一把将其从马背上拉跌下来,那一声脆生生的骨头响,对方便带着哭腔怒叫道:“日你妈的!老子的腿断了!”想要挥鞭回抽昆卡,但是被昆卡一脚踢中手腕,疼得他惨叫起来,手中的鞭子掉落在地。
“敢打我兄弟,老子要把你的手脚全都踢断!混账东西!真当我们都是好欺负的。”昆卡双眼通红,狰狞而又狠厉地喊道,对付这种浪荡子弟,你跟他讲道理是没用的,既然他要耍狠,你只有比他更狠,才能让他服软,昆卡深知个中道理。
“你们都是瞎子啊!给我剁了他,我要把他的肉拿去喂狗!”盖文的手脚断了,嘴上还是硬气,他对着那些反应迟钝的保镖怒吼道,就在这一霎,他感到了自己的四肢全都被废了。
想他盖文,自封为亮银镇第一美男,从来见不得别人比他好,那些长相好过他的少年俊才,他是见一个,毁容一个;那些美貌如花的少女少妇,他是见一个,糟蹋一个。
仗着自己老爹是亮银镇的二把手,掌管治安大权的副镇长,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显赫人物,即便是镇长,也要卖几分面子。今日却被一个不知从何处窜出来的家伙给废了手脚,从没吃过如此大亏的他,那胸中的气愤简直要爆炸了。
没什么好说的,速速地将昆卡拿下,剁成肉酱,拿去喂狗,这便是盖文遭到猛击后的第一反应。
随意地将盖文丢到一边,这一丢又让后者的伤势雪上加霜,恐怕那断掉的手脚即便能够被治好,以后也拿不动重物了。昆卡平淡地望了望包围着自己的这群恶棍,手上的大刀轻轻地舞出几个刀花,等待着战机的到来。
战机便是这些恶棍催动马儿进行攻击的时候,在这一刹那,他们的身形和位置会有些松动和飘忽,那便是破绽。现在,他们恶狠狠地瞪着昆卡,仿佛几十头饿狼盯着一只麋鹿,一副即将分食的模样,齐刷刷地提着大刀,在盖文的呻吟中,用尽全力地劈过来。
若是普通的武士,恐怕会被这四面八方的刀锋给大卸八块,但是昆卡是斗士,这不是他们所能比拟的,光是动作的敏捷,就高出了一大截,众多的刀锋还未划过头顶的时候,昆卡的一记横扫千军,就将靠近自己这一侧的马蹄全都砍断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马儿的嘶鸣声和众人的惊诧声:“呃?”三十几个大汉瞬间从马背上跌了下来,乱成一团。
而昆卡没有半点的动容,只见他在中间左一刀右一刀地挥出,顺带着道道鲜血洒出,空气中迅速弥漫了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腥味,痛叫声此起彼伏,接连不断。
一眨眼的功夫,三十多人全都栽倒在地,每个人都受了不轻的伤,昆卡下手很有讲究,他深知在众目睽睽之下不能大开杀戒,没有攻击他们的要害之处,而是用刀锋划过皮糙肉厚的地方,这样做既不会伤筋动骨,又能让对方痛不欲生。
“斗士大人,我错了!”俯卧在一边,动惮不得的盖文终于明白对方为什么敢挺身而出了。虽然他自己不是斗士,但是他老爹可是名符其实的野蛮斗士,也曾见过其他斗士的身手,所以并不是一个孤陋寡闻之人。
昆卡之前一系列流畅的击杀动作,只有斗士才可以办得到,因此,当盖文见到昆卡提刀再次走向自己的时候,心中涌起了无比的惧怕,他老爹曾不止一次教导过他:遇上斗士,掉头就跑。
“大人,我再也不敢了,求你饶过我吧,我爹他是野蛮斗士,如果你肯放过我,我让你们好好地见见面,说不定能够对你的修炼大有益处。”盖文哀告道。
“哼哼!搬出你老爹来,就能吓唬我了,做梦去吧。”昆卡一脚踢在他的胸口,使其昏迷过去,然后捏断他的手筋脚筋,让他一辈子也无法修炼成气劲。
解决掉后患之后,他扶起受伤的同伴,快速地离开现场,同时散去的还有众多的看客,所有人都清楚,一旦盖文的老爹赶来,在场之人,全都不会有好果子吃,昆卡也是知道这一点,现在要让对付野蛮斗士,他还真没把握。
因此,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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