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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约定

李寒带着众人一路向大门走去,路上,许多下人都觉得很奇怪,这是怎么回事?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多人一起出去?领头好像是那个野生子李寒吧?他怎么带着这么多下人出去的?而且大部分都背着包袱?

逃跑?呃——不可能,哪有这么大群人集体逃跑的?而且也不会这么面带笑容悠闲地逃跑啊!今天好像是成年礼的日子吧?李寒好像也是今年成年了,这次应该是分配到边远的地方去。难道是去接管?想必是了。但是为什么带着这么一大帮人?该不会是这些人因为跟李寒关系好,都被家族分配跟着李寒吧?也不可能啊,李寒身边那个紫丫头可是服侍老太太的丫鬟,好像还挺受老太太喜爱的,应该不会被家族分配出去吧?

说起那紫丫头,那可真是一个美人坯子啊!比起一些富家小姐也有过之而无不及。要是能够取得这样的女人作为自己的婆娘,那就好了!脸蛋又好,身材又好,绝对是男人渴望的好媳妇啊!听说还没有中意的人呢,本想着凭着自己还不错的条件,机会还是有的。没想到这次竟然可能被分配跟着李寒了!很有可能啊,服侍老太太那又怎样?只要跟那“野生子“沾上边的,估计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可惜这娇美的人儿了!妈的!那野生子到底有什么好的?不就是脸白一点,个子高一点嘛!一看就是娘娘腔,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哪比得上我呢,我这胳膊可是能扛起上百斤的东西呢!

旁边一个二十好几差不多三十岁的大叔下人看着紫丫头,心里暗暗道。看他那模样,牙黄口阔,满脸胡须,身高不到一米六,身体倒是很强壮。难怪他说李寒是小白脸,是娘娘腔。不过要是两人对练一下,大叔下人绝对会被打趴下,这是毫无疑问的。

李寒一群人终于是走出了李家大门。李寒自己倒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要说有的话就是外面感觉干燥不少。想必是李家内有定水珠的原因。但其他人就不会像李寒这样子无所谓了。

兴奋!激动!难以置信!

是的,二十二个人现在的心情难以用任何一个形容词来形容。本来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会在李家度过了,没想到今天竟然以自由身的身份走出了李家大门。是的,自由之身,而不是以前那样,因为工作的缘故被派出去,干完交代的事情又要急急忙忙赶回来,不然就会被罚。

自由了!真的是自由了!众人高兴兴奋之中同时也想到这自由来之不易。是的,三千六百三十二金币加上紫丫头的大概两百七十金币就是四千多金币。四千多金币,二十二个人分摊开来每个人大概是两百金币。两百金币啊,有多少人见过这么多钱?别说两百金币,就是两百银币也就是二十金币他们也没有!他们做下人时候得到的钱是很少的,每个月包吃包住只能领到两个银币,一年也就二十四个银币也即两个金币多一点。二十二个人当中,进到李家时间最长的也是十五年,十五年,算每年是三个金币,也就是四十五个金币。但是每个人都是还有家人的,有父母,有兄弟姐妹。他们得到的钱有很大一部分都要寄回去给家人做补贴,剩下的一点钱留着自用。所以他们手头上能有多少钱?平时能有个一个金币就不错了。

当然紫丫头的情况比较特殊,因为她的父母早死了,倒不用往家里拿钱回去。但是她还有一个弟弟,这一点很少人知道。当初她的弟弟托付给了舅舅照看,那时候他弟弟还只有四岁。就是因为她弟弟的缘故,紫丫头不得已把家里的一些天地送给了舅舅,让舅舅收留自己的弟弟,而自己则买卖身给了李家,得了钱埋葬自己的双亲,而且还要每个月寄钱给弟弟做伙食费用。不然的话弟弟舅舅就不给弟弟饭吃。

最困难的人其实是紫丫头。她九岁进到李家,八年来努力表现,勤勤劳劳,就是想多得一点钱让弟弟好过一点。就是因为她的勤劳手脚伶俐,于是被派去服侍老太太,从此钱才多一点。但自己留的钱不多,都是寄给了弟弟。

李寒也看到大家激动地样子,不过此地可不适合搞庆祝或什么的。于是开声道:“大家现在出了李家的门,你们就是自由之身了。现在我们都不是李家的人了,还是尽快离开吧,堵在人家门口也不是个事。走吧,我前不久在外面租了一个小院子,大家先去那边歇歇脚,现在太阳毒着呢。”

“没错,大家还是听寒少爷的,先离开这里再说。”紫丫头也开声道,眼睛还是红红的。

众人没有异议,跟着李寒往他说的那个小院子走去。

院子地处城北,地方有点远,大伙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才走到。不过作为下人,整天忙上忙下的,半个小时的路程对他们来说也只是小菜一碟。倒是李寒有点不习惯。以前的世界那会像这样在烈日底下暴晒来着?虽然来到这个世界三个月了,但是还是头一次长时间暴晒,感觉都有点中暑了。

还好,院子终于到了,李寒急忙走进去歇息。紫丫头看到李寒这样,以为寒少爷是因为身体虚弱的缘故,也不知道李寒的秘密,所以一直在悉心照顾着。自从出了李家的大门,紫丫头就发誓这辈子就当寒少爷的丫鬟,做牛做马报答他。

歇了一会,李寒缓过劲来,对大家道:“大家不用拘束,放松一点吧。地方比较小,也没有这么多的椅子供大家坐下,只能委屈大家站着了。”

“寒少爷你太客气了!我们都是因为寒少爷才能得回自由之身,我们有什么好委屈的。心里感激还来不及呢。”

“就是,就是!真的太感谢寒少爷了!”

……

“感激的话就不用说了。这么多年来大家对我的照顾我心里很明白。今天只不过是花了一点钱而已,能够换大家一个自由之身我觉得很值得。自由无价啊!我知道大家日子不好过,但是我还是要告诉大家,自由是很珍贵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要把自由交到别人手里。”

“是,我等一定记住寒少爷的话。”

“呵呵,现在我李寒已经不是李家的少爷了,所以这少爷的称呼就不要了,大家不嫌弃的话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这怎么行呢?”

“对啊,怎么可以直接叫名呢!”

“就是啊,绝对不能直接称呼名字的!”

......

李寒没想到自己一句很简单正常不过的话,居然惹得大家有这样的情绪。李寒心里不禁苦笑,这里不同于以前的世界了,尊卑有序,早已经像是一个烙印烙在所有神咒大陆人的心头之上。想自己这样人人平等的思想倒是一个异类了。想通这一点,李寒无奈道:“要不就叫我李寒公子吧,少爷就不要了!”

“李寒公子?公子?嗯,公子这个称呼好。”

“喊公子?挺不错的。”

……

“好了,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就这么决定了。最后我还有件事要跟大家说,大家安静一下。”

“是这样的,我李寒虽然不再是李家的人,但不代表我从此以后就是平平凡凡生活下去。相反,在离开李家的时候我心里早就有一个计划,那就是自己闯出一番事业,不再受人欺负,不再受人白眼,不再挣扎于贫穷之中。其实这次帮你们赎身,也有我的死心,我希望大家和我一起去努力,一起去创造。因为我一个人是绝对做不到的。不过我不会强迫大家,我知道大家都是有家人的。今天我就在这里跟大家说明白,如果大家愿意跟着我的,那么今天离开后,三天之后大家可以去城东的柳藤巷一家院子碰头,那间院子很好认,院子门口种有一颗很大苦坚树。如果大家放不下家里人的,也不需要太多的内疚,我也不会责怪你们。你们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我有能力帮你们赎身,也是一种报答而已。你们并没有欠我什么。大家要明白这一点。”

“好了,现在大家不用答复我,好好想一想。还有,等一下大家离开回家的时候,每个人从箱子拿三十个金币回去。大家安静!听我说,我不缺这点钱,今天李家给我了不少钱,所以我很富裕。但是你们需要,如果你们还认我这个公子,就不要拒绝,听到没有。”

二十二个人心里无限感激,都想着不能要公子的钱,但是公子最后发话了,没办法,只能要了。很多人此时都下定了决心,回家和家人团聚,三天后一定要去城东找公子说的那间院子。嗯!柳藤巷,门前有棵大苦坚树!跟着公子一定能有一番作为,自己没什么本事,但跑跑腿还是可以的。

随后,李寒和大家敞开心怀聊了很久,每个人说的都是自己的家事,说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兄弟姐妹,说家里的情况怎样怎样。天将黑的时候,李寒停住了说话,打发大家回去和家人团聚去了,当然,每个人一定要拿三十金币回去。李寒不是不想给他们多一点钱,但是“钱财不露白”李寒还是懂的,一个贫困人家突然有了这么一大笔钱,难免招人惦记。如果因此而让其家人受到伤害,李寒心里就过不去了。

对于这些人的家境来说,三十金币不算多,但也不算少。贫苦人家平时都不需要什么开支,吃食什么的都是自供自给,也就是油盐需要一点支出,或者过年过节时候,买点肉丝什么的需要钱。穷困人家的日子有穷困的过法,跟那些富贵人家是没法比的。就拿李家的少爷小姐来说,一个月家族给的零花钱就是一百金币,很多时候还觉得不够花。但是穷苦人家呢,一家三口一个金币就可以过好几个月了!根本没法比。

二十二个人陆续跟李寒道谢后差不多都走了,只剩下紫丫头。李寒知道紫丫头父母很早就死了,所以也没叫她离开,就让她跟着自己。

但是紫丫头接下来的话却让李寒有点小惊讶!

“公子,我,我能不能也,也要三十个金币?”紫丫头抿着嘴低着头道,也不知道说这句话用了多少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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