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昌本人呢,还能怎么说,人家都这样说了,如果真的要李寒现在马上交出那张证明,岂不是说自己不够宽宏大量?算了,正如李寒说的那样,也不差这点时间,而且人在这里,还怕他跑了不成?
“还有事情?李寒你到底有多少事情要办,一次性说出来吧。”李昌心中无奈,只能不耐烦道。
“没了,就最后一件小事。是这样的,我跟下人接触比较多,对他们比较了解。我知道很多下人其实希望通过自己在李家努力干活,日后有一天能够赎回自己的卖身契,还自己一个自由之身。不过下人们都不敢跟家主你说,所以我今天自作主张替他们问一下,希望家主能够满足我最后一个要求。”李寒真诚道。
“哦?原来李家的下人还有这样的想法?这倒不是一个坏处,至少能够激励他们更加努力干活。不过下人契约的事都是管家管的,还是由管家回答你吧。”李昌淡淡道。心里却对那些下人十分不屑,想赎身?这么有本事的话当初就不用到李家来做下人了,就凭那些穷苦贫贱的下人也想着赎身的事?嗯,想想就好,他们是一辈子都没有机会的。
“是,家主。”李管家首先对李昌尊敬道。接着向李寒解释起来。
“李家挑选下人的时候都是采用自愿的原则。我们李家挑回来的下人,往往是一些家境贫穷的人家觉得养不活自家的小孩。有些下人进来的时候签的是地契,也就是农忙时帮助李家种地什么的。还有一些签的是卖身契,这样自己得到的钱财会多一点,但到时候想赎回自由自身也比较困难,因为赎金很高,还计算利息。”
李寒一边听着,一边点头,他自己也有了解过这方面的东西,也清楚卖身是要计算利息的,所以往往签卖身契的人最后都没有赎回自由之身,或许当初就没想过再赎身吧。
李管家见李寒点头表示明白,接着道:“还有一种便是死契,一般签了死契的人,要么是走投无路,要么是心甘情愿,不然的话没有多少人选择签这个。虽然签的时候得到很多钱,但是这一辈子基本就是属于主子的,因为那赎金实在太高!利息计算在内再翻十倍,得出的钱就是赎身钱,很多老百姓一辈子都不可能有这么多钱,更何况是一个下人呢。契约的情况大致就是这样了,不知李寒少爷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谢谢李管家了,李寒都清楚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李管家说李家招收下人的时候都是按照自愿的原则,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下人只要有能力有足够的钱,就可以赎回自由之身?”
“是的,李寒少爷说的没错。”李管家感觉很奇怪,李寒作为一个李家少爷,虽然是“特殊”的少爷,怎么就关心这些东西呢?更何况马上就要离开李家了,李家的下人有管他什么事?难道他离开之后也准备招一些下人?嗯,应该就是这样,再怎么说,离开了李家,他还是保留着少爷的性格和生活习惯的,找些下人也是很正常的事。
“那就好!那麻烦李管家派人去找一下这些人,就说我李寒叫他们过来的,不过如果有人不愿意过来的话就算了,不要强求。”李寒说着,把一张写满名字的纸交给李管家微笑道。
李管家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的全都是人名,有:紫丫头、大梅、小梅、大猴、小猴、铁子、大头、等等,近三十个名字。不用想,上面写的都是李家下人的名字。李管家对上面的几个名字还是有印象的,比如名字写在最前面的几个人:紫丫头、大梅、小梅、大猴、小猴、丫丫,因为这几个下人手脚伶俐,人也聪明,做事很让人放心。
李管家搞不明白李寒到底在做什么了,不是就要离开李家了吗?怎么临走之前还搞这么一出?要来个集体辞别吗?这里的场合不是很合适吧?要辞别也可以去下人住的地方和他们一一辞别啊,李家也不差这么一点时间赶你走吧。无缘无故把一大群下人都叫过来,难道是?
李管家想到一种可能,心里不禁有些震惊。不过不管心里如何想,这件事情不是自己能做主的,还是请示家主,让家主来定夺。于是李管家转头看向李昌,双手也把李寒给的纸张递过去。
“就按李寒说的去做吧。”李昌没有接过李管家递过来的纸,只是挥挥手让李管家按李寒说的去做。事实上,李昌还有在座的一些人都知道李寒要干什么,就是帮下人赎身。只不过管家也说了,下人可以随时随地为自己赎身,所以大家也不好说什么。
大家都知道李寒和那些下人关系很好。因为李寒经常和那些下人混在一起,许多李家的人取笑他,不屑他。认为他就是李家的耻辱。但是没想的是李寒要离开了,居然帮跟他要好的下人们赎回自由自身!众人很难想象,下人想要多少没有?价钱更便宜的也有很多,为什么非得要赎回这些李家的下人?就因为平时和他关系好一点?
在场很多人都想不明白。李寒实在是太败家了,看来二十万金币对于他来说,也用不了多久就没有了!还有就是李寒太感情用事了!这样的人决对成不了大事!很多人如是想。
不过有一个人脸色不是很好看,那就是李铭!刚才管家递过来的那张纸,自己站的地方离得比较近,稍微看到了一些名字,而排在第一个的显然是“紫丫头”。李铭是聪明人,也想到李寒的举动就是为了帮那些和他关系要好的下人赎回自由之身。赎身也就赎身了,一个下人而已,问题是李铭自己垂涎的那个紫丫头也是一个下人,而且还跟李寒关系很好,李寒一定会帮紫丫头赎身的!到时候紫丫头赎回了自由自身,自己想纳她做妾就有点麻烦了!毕竟自己是李家家主的儿子,身份显赫。要是让人知道自己纳一个最普通人家的女儿做妾,其他人绝对会私底下耻笑他,而且家里也不准他这样做。要是她还是李家的丫头就好办多了!
“妈的!我李铭记住你李寒了!今天不但削了我和父亲你的脸,让我当众出丑,现在又破坏我的好事。以后最好别撞在我的手上,不然的话有你好看的!”李铭脸色阴沉,心里暗暗道。
二十分钟左右,聚贤厅多了很多人,不过都是下人,从服饰就可以看出来。
李铭一看到来人,准确说看到走在最前面的紫丫头,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李管家手里拿着李寒给的那张纸,走到李寒前面道:“李寒少爷,按照你纸上写的名字,一共是二十七个人,不过只来了二十二个。其他五个我都派人通知到了,而且也说明了你传达的意思,不过最后他们还是没有来,你看这个——”
李管家也没办法,他也只是按照吩咐办事,人家硬是不来,自己也没办法。况且李寒当初也没有说明一定要把所有人都带过来。
“呵呵,麻烦李管家了!来了二十二个人已经超出我原来的想象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全力,都有自己的选择,我李寒尊重他们的选择。”
“我李寒很高兴,很感谢今天能来的二十二人,谢谢你们对我的信任。其他的话在这里就不多说了,等我和大家一起离开李家的时候,找个地方找个时间再好好说。”
“寒少爷,你、你要离开李家?你之前不是只告诉我们要帮我们赎身而已吗?怎么你要离开李家?”紫丫头十分不解道。
“呵呵,这件事情我早就决定好了,只是没跟你们说而已。早说晚说都一样,反正都是今天离开。对不对?嗯?丫头,你的包袱呢?怎么没带包袱过来?不是告诉过你要带包袱过来了吗?”李寒看着紫丫头空空的双手皱眉道。
嗯?李铭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其他人每个人都背着一个包袱,应该是自己的衣服之类,说明等一下直接走人的。那紫丫头没带东西,岂不是说她不想走了?李铭想到这一点,眼睛不禁亮了起来,心思更是变得活络了不少。
仿佛应正了李铭内心的想法一样,紫丫头说话了:“寒、寒少爷,我、我不想走了,我还是留在李家好了。”紫丫头仿佛忍着巨大的痛苦说了这句话,说完后,便轻声抽泣着。
“真是天助我!果真不走了!嘿嘿……”李铭脸色有点兴奋。不过众人的注意力没在这边,所以不知道李铭的脸色变化。
“不走了?为什么不走?不是说好了一起走的吗?怎么今天有改变主意了?”李寒眉头皱得更加厉害了。
“李寒,人家不想走是人家的事情,你管得着吗?刚才你不是还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你尊重别人的吗?怎么现在又逼问人家?”李铭忍不住出声道。
不过李铭说的也有道理,倒是没有人怀疑他的别有用心。、
李寒看着抽泣的紫丫头,心里一阵心疼。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自己也没办法改变,当然李寒也不想硬去改变。
“紫丫头,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是想留在李家?真的不想走了?如果你真的不想走,我不会强迫你的,但是你要认真考虑清楚。”李寒忍着心中的烦躁耐心问道。
“李寒,你怎么——”
“闭嘴!”李寒冷冷喝断李铭。李铭对紫丫头的龌龊想法李寒心里清楚得很,眼见李铭准备插话,李寒便不留情面喝断了。
“李寒,你!你!哼!”李铭倍李寒喝断,正想着反驳几句,不过想起之前被李寒说的哑口无言出丑,生生把话吞回了肚子。
哼!看样子这紫丫头是不走了,那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这次就不跟你李寒计较。李铭暗暗道。也不知道事实是不想计较还是不敢计较,或许后者的可能性会大一些。
“紫丫头,你就直接回答我吧,走,还是留。”
“寒少爷,我,我,我……呜呜呜…”紫丫头“我”了好久,就是没有给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