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十一年(1746年),大金川土司色勒奔细以联姻之计,囚禁小金川土司泽旺,夺其印信。十二年(1747年),又攻打其西南部的革布什咱土司(今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丹巴县境内)及其南部的明正土司(今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康定县)。四川巡抚纪山以大金川“小丑跳梁”相责,一面奏闻请旨,一面派兵弹压,却遭到大金川土司的伏击而宣告失败。川陕总督庆复奏请用“以番治番”之法,暗令小金川、革布什咱、巴旺等与大金川相邻的土司发兵协助,对大金川进行围攻,屡试无效。乾隆帝决计惩创大金川,调云贵总督、征苗良将张广泗补授川陕总督,谕令“以治苗之法治蛮”,务令“铲除根株,永靖边圉”。张广泗调集三万余众,从西、南两路,兵分七路进攻弹丸之地大金川。第一次金川之役开始。
1747年四月下旬,张广泗衔命入川,希图再建奇功。他认为在大、小金川地区的现有汉、土官兵两万余人各怀二心,观望潜藏,而官兵势力单弱,攻守难以支持,遂于贵州各营兵中再调兵两千。张广泗在进剿之初确实有所进展,先后收复了大金川所占的毛牛、马桑等地;小金川土司泽旺也闻风投诚,并出兵攻剿大金川。张广泗自以为稳操胜券,他向乾隆报告:“征剿大金川,现已悉心筹划,分路进兵,捣其巢穴,附近诸酋输诚纳款,则诸业就绪,酋首不日可殄灭”。乾隆帝也以为战争可以速胜,谕示张广泗应兵贵神速,指期克捷。但是,无论是张广泗还是乾隆皇帝,对于战争的估计都是脱离现实,盲目的过于乐观。
乾隆叹了口气,便向富察氏和盘托出:“朕本对张广泗寄以厚望,哪里成想,张广泗如此不济,近一年之际,金川弹丸之地还未平定,耗费银钱、兵粮之巨事小,可是让朕的脸面何处搁放?!”
富察氏顺势坐在乾隆的面对面,拉着乾隆的手,轻轻安慰着:“皇上,臣妾虽为女流,但也知兵者为国之大事,不可操之过急。何况金川地形险要,气候瞬变,又有蛮族死命抵抗,
我满汉士兵也许时间适应。而且臣妾以为,领将之人必须得力,方可大胜。
“皇后说的不无道理.....可这领兵之人....”乾隆还要继续说下去,太监总管李玉在门外说道:“皇上,讷亲讷中堂递牌子觐见,有要是禀报。”
“皇上,臣妾替皇上更衣。”富察氏也没唤宫女,自己起身将乾隆的大红暗花常服袍换上,正准备给乾隆换襄金边的云头鞋,只见乾隆拉住富察氏的手止住说道:“皇后不必忙了,朕就不去养心殿了,这个时辰讷亲着急递牌子,估计八成是前线军情。朕就不换地儿了,皇后和琮儿早点歇息吧。”说完乾隆自己急忙蹬上鞋子,冲着殿外的李玉说道:“让讷亲在钟粹宫的中殿候着吧。”
“嗻。”
永琮累了一天,小小的身体早已吃不消,意识模糊就要进入睡眠状态了。可是冷丁听到金川战事....又听到讷亲半夜进宫,就知大事不好。永琮也想知道现在战事的发展,小手揉揉惺忪的睡眼,看到马上要走出寝殿的皇阿玛,心想现在不喊更待何时?嘴永远比心理的速度要快,
“王(皇).....阿....么(瑪)......阿....瑪....,抱...抱....去...”痛恨自己说话不利索啊,心理那个悲催啊!乾隆刚要抬脚出殿门,就听到自己儿子喊自己,回头看见小永琮用两只肉呼呼的小手,抓向自己的方向。一时间什么军国大事都被这父子之情满溢。
乾隆看看永琮,想了一下,便走了回来,弯腰对床上的小永琮说:“舍不得阿玛么?我的小乖乖...那么永琮要乖哦,不许吵闹,阿玛就抱着永琮一起出去,好不好?”
永琮内心那个泪奔啊...我能说不同意么?于是永琮很狗腿很卖萌的点了点头:“阿...么..抱!”
“朕的儿子真乖,来!阿玛抱小永琮一起议事啊!”富察氏看到乾隆这么疼惜儿子,心里眼里满是爱意,给永琮加件小坎肩,任由乾隆抱了出去。
讷亲早就候在钟粹宫的中殿,看见乾隆抱着永琮出来,不由一愣。但是立刻反应过来,跪下给乾隆和永琮请安。看在跪在地上的讷亲永琮心想:难怪有人拼命的想坐这个椅子,因为这个椅子天下只有一把,不得不说俯视的感觉....真的很好。
“起吧...说正事。”乾隆抱着永琮坐正坐在殿中的楠木长脚椅上,永琮坐在乾隆怀里竖起耳朵,听得讷亲起身后忐忑的说:“皇上,金川前线吃紧,张广泗.....失利吃了败仗。”
“什么?”乾隆一惊随后变怒了,要不手里抱着永琮,估计早摔东西了。总管李玉随侍在一旁,递上了讷亲的奏折。乾隆一边看着,一边脸色气得发紫,奏折上书:九月初五日,已投诚的土目恩错复叛,带领大金川兵抢占游击陈礼驻扎的马邦山梁,阻断清兵的粮道。十一月,又围攻副将张兴的营盘,张兴屡次请兵求援,张广泗斥其庸懦无能,拒不发兵。十二月十八日,张兴所部在断粮已久的情况下,与恩错讲和,却被大金川兵诱至右山梁沟底,除三百余名汉土兵丁先奔逃过河外,包括张兴、陈礼在内的五六百名官兵无一幸存。这是自金川用兵以来,最大的一次败绩,而张广泗却将战败的责任全部推卸给张兴等人,使军中上下离心离德,共无斗志....云云。
“蠢才!...败绩!真丢朕的脸!张广泗.....”啪的一声,将奏折丢在地上。讷亲立刻跪在地上等候圣裁,此时乾隆已经气得骂不出言语了,抱着永琮也不由得气的发力,永琮也不敢作声任由乾隆大力抱着。
沉寂了一会,“讷亲,你认为朕该如何如处理此事?”
“皇上,奴才以为另择良将,前去了解内情。以彻查是将领无能还是另有其他。”
“那谁去最好呢?”
“奴才以为班第前往并能秉公处理。”
博尔济吉特·班第(?—1755),蒙古镶黄旗人,清朝将领。官学生出身,历任内阁学士、兵部侍郎、湖广总督、兵部尚书。雍正至乾隆年间,三度在军机大臣上行走。乾隆十一年,署山西巡抚。十五年,补拉布敦之缺任驻藏大臣。十七年,转西宁办事大臣。
班第,历史课好像听说过这号人。永琮前世是文科生嘛,不说天文地理精通,基本的皮毛多多少少还是了解。班第是个良将也是个忠臣,好像还当过什么定边将军,领兵西征过准噶尔。定边左副将军阿睦尔撒纳反叛后,班第在撤出伊犁时被准噶尔叛军包围,自刎殉国,最后谥号好像是....义烈。
忠心是有,打仗也没的说,可是我感觉怎么像忘记谁了呢?究竟是谁呢?.............乾隆和讷亲正在讨论后续战事,永琮却在拧着小眉毛冥思苦想。
乾隆朝怎么能少的了他!嘿嘿,我的舅舅——大绿帽子王傅恒啊。虽然被自己老爹戴了绿帽子,可是他的能力在史书里还是具有很浓重的一笔。俗话说姑舅亲,辈辈亲嘛!砸断骨头连着筋。再说现在自己的舅舅才二十多岁已经是军机大臣,户部尚书,兼兵部尚书,内大臣,升领侍卫内大臣,协办大学士,管理三库事务军务,经筵讲官,加太子太保。文官已经快要置顶,现在退出他去领兵,无非也就是提前一年,有了武职在身,我的地位也会牢靠些。永琮想着不由的小嘴咧开无齿的笑容。
乾隆正准备继续再和讷亲再吩咐什么,这时永琮用小手拽了拽乾隆的衣角,嫩声嫩气的说:“阿...么...阿么...”
乾隆看见怀里的永琮拽自己,立刻表情严肃,露出了帝王应有的表情:“永琮听话,阿玛在议事,不然阿玛生气了!”
“阿玛...阿玛”永琮努力的使自己的口齿发音能让人听清楚,“舅....打...骑马马...打...坏坏....骑马马...”诶呀妈呀,说话不清楚真着急啊!永琮急着表达自己的意思,可是乾隆现在上火闹心都赶在一起,哪有心思去分辨永琮话的意思。
“永琮!别闹!阿玛不让你在这里了!阿玛真生气了!”眼看乾隆就要发怒,天子的雷霆之怒一旦爆发哪里还管谁是谁啊。富察氏在内殿也听到了,可是耐着外臣在,自己不好出去,只能在内殿干着急,期盼永琮别再这时候胡闹。
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有事还有老妈顶着呢。永琮心一横,使劲拽动乾隆的衣袖,声音向乾隆喊着:“舅....打...骑马马...打...坏坏....骑马马...”
“永琮!!!”乾隆怒不可支..以往乖巧聪明的儿子咋突然不听话了呢。正要发怒,随侍身边的总管太监李玉想着什么,然后弓着腰碎步的在乾隆身侧恭声回着:“皇上,奴才斗胆....看刚才七阿哥那么着急说话,奴才隐约听到七阿哥说到舅舅...骑马...打坏人。”然后躬身退后闭嘴不言,侍立在一旁。
乾隆被李玉一提醒,怒火小了一半,细想了一会,表情很古怪。又复低头看了看永琮,问着:“永琮,你刚才说的是你舅舅吗?是想让你舅舅去打仗吗?”
嗯!终于有人听懂我的话了。永琮使劲点了点头。乾隆顿时想起富察.傅恒,傅恒的才能在满洲贵族中十分突出,有极强的实际办事能力,军事决策能力也非一般。朕怎么就忘记自己的小舅子了呢?是个人才也是将才。但是...乾隆一惊,永琮看似不着边含糊不清的话,但是好像在提醒朕又像再推荐傅恒。难道是谁指使的么?还是....永琮还这么小,知道什么?!都说七阿哥聪明,但也不能近乎妖智啊!
乾隆看来看永琮,永琮把肉呼呼的小手放进嘴里(卖萌才是王道!),心里顿时软了,柔和的说:“永琮,告诉阿玛,为什么要舅舅去打坏人?”
“舅...舅...巴..吐(图)...路(鲁),打坏坏。”永琮天真的回答。唉...难道要我说我是几百年穿越的么?我只不过做了历史会做的事。希望我的小翅膀别弄出太大的效应。
“哈哈哈,巴图鲁!是...傅恒是巴图鲁。”乾隆听了很是开怀,儿子聪明,还好还是小孩子的想法。
“讷亲,哈哈,就加上七阿哥的意思,明日和军机处拟个章程吧,让班第去军运粮草吧,傅恒为主帅,岳钟琪为副帅,再次出兵,早日拿下金川。”
乾隆对于这样的安排似乎很理想,抱着永琮很是高兴:“永琮啊,你可为阿玛出了个好主意啊!”
“七阿哥天资聪颖,现在就能为皇上分忧,将来必然不可限量!”讷亲看着乾隆又龙颜大悦,顺势悄悄的拍个马屁。
“朕的七阿哥聪慧,朕真的很高兴,大清还是需要七阿哥这样,才能万年永固啊!”乾隆抱了抱永琮,逗了一下,永琮也很配合的卖萌笑着。
讷亲也附和的笑着,听得出乾隆话里的意思,大有七阿哥继位的可能,筹码不能压错啊,看来是得提前向钟粹宫示好了。
“熬了夜,朕也乏了,爱卿退了吧”
“嗻,奴才告退!”
讷亲恭顺的退出的中殿,此时乾隆也抱着永琮回到内殿。永琮还是小孩子的身体,在经过刚才的活动,早已困意萌生,最后不得不和周公下棋。富察氏从乾隆手里接过永琮,微笑的聆听着乾隆向富察氏夸耀永琮的聪慧,长夜在三人一家的融融暖情下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