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爷爷对宇少说:“帮我把角落那堆纸搬下楼。”(放在练字房窗户旁角落里的一堆被写过的宣纸)
“好的,放那里?”宇少问。
“跟我来吧!”秦爷爷边说边整理那堆纸,说完抱起一叠纸往外走。宇少连忙敢上前抱起一叠纸,跟在秦爷爷后面。
宇少跟着秦爷爷走下楼,走出后门,走到后院。看到秦爷爷把纸往地上一扔,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宇少舍不得把这些写满字的纸扔在地上,抱着纸问:“秦爷爷,这要干什么?”
“烧纸啊!”秦爷爷说。
宇少不忍心把这么好的字烧掉,着急的问:“为什么要烧了?”
“放在那里占地方,不烧了,留着干什么!”
“放到我房里!烧了太可惜了。你要烧了,还不如都送给我吧。我来保管。”宇少说。
秦爷爷看着宇少说:“送给你,交给你保管,还不是换个地方放着。等到有一天纸泛黄了,墨迹看不清楚,你还会保管吗?”
宇少很想说我会,但没有说出口,因为他扔掉过从经很喜欢的东西,现在不喜欢了。以后的事真的说不准。宇少低下头,说:“这是你的心血,烧了一点也不心痛吗?”
“我写字是为了消遣,写字的时候自己感到快乐就行,之后怎么样就不重要了。”
宇少若有所悟,但有说不清楚自己想到什么。这时秦爷爷把纸点燃,宇少想去阻止,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看着一张张被烧掉,心里说不出的痛。看着秦爷爷把所有纸烧完,带着沉重的心情上了二楼,走进练字房,握起毛笔。此时他的脑子一片混乱,他以前的观念受到了冲击,一片迷茫,分不清方向。有了很多疑问,不知道怎么回答。
宇少看着手上的笔和桌子上的纸,想:“我为什么练字,难道让自己痛苦,给自己打击吗?写好了,能怎么样,写不好,重要吗?我又不是要作书法家,写不好,干嘛那么在意。我是在充实自己的暑假,丰富自己的生活,我应该开心快乐才是。嗯,是的,对,我应该开心快乐,练字让我不快乐,我还练它干嘛。也不对,我不能就这样放弃,,我要开心快乐的练字……。”宇少想法定了下来后,拿起笔,轻松的下笔,愉快的收笔,没写好,也不生气,也不划掉,付之一笑,重新轻松下笔,愉快收笔。一笔一笔,不知道写了多少笔,他这才真正体会到了练字的快乐。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秦爷爷拍他的肩膀说:“今天练到这里。”宇少意犹未尽的去洗笔,挂在笔架上。
宇少坐在茶几前,慢悠悠的喝了两杯茶,想着下午的事,感觉今天收获不小。坐了会,还没等秦爷爷开口,宇少自告奋勇的去浇菜。这下他算是轻车熟路,很快就干起来,干得有模有样。秦爷爷含着他的烟斗,在菜园子里逛来逛去,顺便把熟透的瓜果摘进屋。
浇完菜后,宇少洗个澡,吃过饭,躺在藤条椅上,觉得很舒服。他喜欢上了这种生活,看看书,练练字,种种菜,洗洗碗,简单而有充实。他现在明白了,生活应该简单,心要空闲,就能愉快的度日,从容淡定。宇少闭目冥想,让思想神游。不知道游到了何方,突然回过神来,发现已经过了很久,拿起《林语堂散文集》慢慢的读起来。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宇少就爬起来,走到厨房,厨房里没有人影。宇少想是自己起来早了,秦爷爷还没有起来,到菜园子里走走。园子里这时候静悄悄的,没有平时的热闹。虫儿鸟儿似乎也都没有起来。早晨的空气格外清新,吸一口,神清气爽。宇少在园子里走来走去,欣赏大自然晨曦的美。
屋里有点响动,宇少走进屋,看到秦爷爷刚好从洗手间出来。秦爷爷看到宇少从外面回来,略感惊讶的说:“这么早就起来了。”
“嗯,早点起来跟您学做面条。”
秦爷爷走进厨房,宇少跟着走进去。秦爷爷先教他认实面粉,再怎样和面,揉面,拉面。秦爷爷示范,宇少在旁边照着做。做拉面是个技术活,不是一时片刻能学得会的。现在的宇少以不是前两天的宇少,学不像也不着急,做不好也不骂自己笨,不灰心,不气馁,慢慢来,闹出很多笑话,把秦爷爷都逗乐了,自己也乐了。揉了一个早晨,自己的还是一团灰面,秦爷爷的拉成了面条。宇少也不泄气,笑着信誓旦旦的说:“明天再来。”
配汤料也是一件复杂的事,由于昨天的汤料还有剩余,今天不用做,只需加热。秦爷爷说明天再教他怎样配汤料。烧开水,把面煮熟,配好汤料,端上桌。宇少看着这碗面,感慨万千,感叹的说:“吃碗面都不简单啊!”
吃过早餐,宇少坐在茶几前,喝了几杯茶,小休息一下,接着昨天的书翻。翻了一本又一本,昨天搬来的书很快翻完了。端着茶杯,边喝边想我还要看什么书!秦爷爷看他把书都放到一边,慢悠悠的喝茶,关上自己的书,看着宇少问:“书都看完啦?”
宇少放下茶杯说:“嗯!看完了!”
“中华文化的精髓,你看了大部份,有什么收获吗?”秦爷爷接着问。
宇少摸着后脑勺,红着脸说:“很多都不理解,看不懂”
“中国文化,博大精深,被你随随便便就看懂了,那还有什么伟大可言。把你拿的书都放回去。”秦爷爷说。
宇少听秦爷爷这么说,抬起头,脸渐渐不红了,看不懂正常,不是自己的无能。连忙把搬过来的书搬回原地放好。
秦爷爷找了本《围炉夜话》递给宇少,说:“这几天就看这本书,把它背下来,不懂的,不理解的也硬记下来,以后你会慢慢懂的。”
宇少接过书点点头,坐下来看。看了几页,觉得书中的语言直白易懂,不像《论语》《孟子》拗口难懂,所说的内容正是现在自己所缺的方向,准则。字字是至理,句句是警句。他越读越兴奋,就像掉黄金屋里,处处是无价之宝。
吃过午饭,俩爷两,躺在椅子上小憩,醒来后到楼上练字,宇少的横已经练得差不多了,秦爷爷开始教他写竖。在那个时间点,小傅准时按响门铃。傍晚俩爷两都到菜园子逛逛。吃过晚饭,有时到山里散散步,有时就呆在屋里。
第二天大早,宇少就钻进厨房,揉面,和面,拉面,今天略有进步,把面团拉成了面条,但每根都小手指般大,看上去实在让人后怕,更别谈说要吃下去。学着配汤料,什么时间放香菜,什么时候放配料,什么时候加火,什么时候加水……,虽然很复杂,还是学得不亦乐乎。
三天不知不觉过去了,宇少把《围炉夜话》背熟,觉得受益匪浅,感慨良多。书中的句子,不时的在他脑子里翻滚,不停的促使自己去想问题。他以前把中华文化的精髓看了大半,没有什么收获,也没有什么想法和感悟。现在被一本书感慨住了,深深的感受到作者的伟大,自己的渺小。他现在知道了,自己以前太贪心了,只是求多,不管自己能不能接受,能不能消化。自己经常贪多,但不知道自己嚼不嚼得烂。他现在深深的体会到了贪多嚼不烂,而且无用,还浪费时间,浪费精力。
秦爷爷看他背完了《围炉夜话》,没有考他,又给他一本《颜氏家训》。宇少接过书,知道什么意思,躲到某个角落,慢慢的背去。
一个早晨,俩爷两,吃过早饭,秦爷爷把宇少拉到菜园子里,说有事要他做。秦爷爷从冰箱里搬出所有蔬菜,要宇少把蔬菜都洗干净,自己把蔬菜像菜市场的菜一样用草捆扎好。宇少好奇的问:“这是去干什么。”
“去卖菜。”秦爷爷答。
宇少听后,兴奋的说:“太好了,我还没卖过菜了!”(其实他连菜市场都只去过几次)
宇少听到要去卖菜后,洗得更加卖力了。
把菜洗好,捆扎好后,秦爷爷用黑色塑料袋分门别类的把菜装好。从车库里开出一辆锈迹斑斑的皮卡车,宇少惊呆了,他还不知道车库有一辆车。宇少帮忙把把菜搬到车厢里,坐上车,兴奋不已的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