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我也说不清楚。从东方赢被控制,魏子晨被要挟来看。这里面应该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莫川想了想说。只是眼前的疑惑刚刚解开,又陷入了更深的疑惑中,就好像掉进了一个万丈深渊,徘徊、流浪、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小光陪莫川聊了一会天后,就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莫川摸了摸腰间,玉简却已不见。他嘴角一勾笑得意味深长。
之后的几个月里,小光每天都会过来陪莫川一会,聊聊每天发生的新鲜事。偶尔墨染和东方赢也会过来看看。日子过得也算惬意。
在莫川能够下床的时候,小光把他带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草地上聚集了很多人,有熟悉的,有陌生的。
“诺,哥哥,救出了玉姐姐,我们三人再一起放风筝吧!”小光的话回荡在耳边。
莫川懊恼的敲了敲脑袋,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
这时,一个妙龄女子正朝着这边莲步轻移。一身利落的白边右衽半臂短襦,月白色高腰罗裙,上绣银色缠枝菊花,灵动活泼,清雅非常,只是那袖沿之处,略有油渍污垢,更有淡淡烟火之气。
此人不用想也知道就是南宫玉。
“玉姐姐,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说也要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出门吧!”小光不满的嘟起了嘴巴。
“小光这是嫌弃玉姐姐不爱干净吗?”南宫玉皮笑肉不笑的躬下腰,拧起小光的耳朵。
“哎呀呀——”小光疼得直嚷嚷。
大伙见了这一幕温馨的画面,仿佛被感染似的乐呵呵的笑起来。
“莫兄今后有什么打算?”墨染走过来,看似随意的问。
“我现在也很迷茫呢!”莫川深埋下头,遮住了彷徨的脸。
“还是找不到回去的办法吗?”墨染说得漫不经心。
“我曾经问过小光和东方兄,他们都说无能为力。”莫川走了几步,‘嘭’的一拳打在前面的大树上。
顿时枝叶颤抖,纷纷落下。
“既然如此,莫兄身为星神,何不辅佐一位王?”墨染凝视莫川落寞的背影小心翼翼的提议。
“墨王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莫川倚着树干坐下来,无视手掌传来的麻木。
墨染来回跺了几步,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郑重的开口:“宁原国宁王不施‘仁’政,刑法苛刻,星神病倒。怨声连连,民不聊生。上天有好生之德....”
“得得得....是东方兄叫你来做说客的吧!”莫川不耐烦的打断了墨染的话。
“莫兄果然聪明过人。”墨染满是惊叹。
“唉!”莫川长长的叹了口气,蹲在地上,把玩着地上的枯叶:“他为何不自己去淌这趟浑水?”
“莫兄这般不是明知故问么!”墨染浅笑,灿若星辰。
这话好似触碰到莫川心中的柔软,他一怔,扔掉枯叶徐徐起身:“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看着莫川远去的背影,墨染如释重负般的吐了口气。做说客,他还是头一次。
在后来的几天里,莫川一有时间就会去雁鱼湖坐坐。回想起这期间的种种,不由嘴角勾起一抹苦涩。
一切的开始皆要从雁鱼湖说起。
“人间若有爱,千古可如一?”莫川情不自禁的把脑海的话脱口而出。
“莫大哥打算不告而别?”浅儿眼底有着深深的不舍,她不知何时也来到了雁鱼湖。
“他还是告诉你了。”莫川口中的‘他’,毫无疑问就是墨染。
浅儿抿唇点头,想说什么最终没有说出口。
莫川托着下巴,好笑的看着浅儿扭捏的模样。她想什么,他又怎会不知。
“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又不是老虎,会吃了你。”
“没....没什么。”浅儿撇过头去。
“那我走了,过两天就要启程,我还要准备些东西呢!”莫川唇角勾起一抹坏坏的笑,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莫大哥——”
刚走出几步,就传来浅儿焦急的声音。于是停顿下来,转过身去:“有事吗?”
浅儿不知如何是好的攥着双手:“这.....我.....”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莫川伸长了脖子,把手搭在耳弯。
浅儿在原地急得直跺脚。
“再不说点什么,他可就要走了哦!”白涟戏谑的话语下,却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她本来不想出来的,可是看着心爱的女儿那么扭捏,完全没有自己当年的风范,很是恨铁不成钢。
“这个....那个.....莫大哥,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吗?”浅儿鼓起勇气,终于把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切!真没意思,我还以为是什么有趣的表白呢!”小光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你们....”浅儿羞红的脸迅速垂下。
“莫大哥像那么健忘的人吗?”莫川好笑的走近浅儿。
“那你刚才....”浅儿恍然大悟。恼羞成怒的擦着眼睛逃开了。
“还不快去追呀!”不知何时小光来到莫川身后,乘其不备,推了他一把。
莫川无奈的摇了摇头。
回到了客栈,他忽然感觉到很疲惫,无论是在地球还是在这里,都有一种压抑的情绪缠绕着他,他做什么事也提不起太大的干劲。
第二天凌晨,莫川背着包袱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客栈大门。
他不太喜欢那种离别的悲伤气氛,索性选择不告而别。只留了一封书信。
莫川小心翼翼的来到事先就打听好的渡口,远远的就看到灯火倒映在海面的粼粼波光。
‘呼!’莫川吐了一口气,强行的压抑下心中因为不告而别产生的罪恶感。
“船家,我要过海。”莫川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些排列整齐的船,来到一个标注着佳广路线的船前说道。
“客官,您要渡海,可先去船舱候着等人齐了自然开船。”一个中年船夫一边忙着手上的活儿,一边说着。
“那我要现在就渡呢!”莫川眉头一扬。
“客官,你这不是为难小的吗?”船夫一脸为难的搓着手掌。
“喏,现在能开船了吗?”
“能...能。”船夫满脸欣喜的接过莫川扔去的银子,先是用衣袖擦了擦,然后背过身咬了一口。
“起航——”船夫吩咐道。看向莫川的脸满是阿谀。
莫川点了点头便走进了船舱。
一阵清风扬起,水手们竖起了桅杆,张起了白帆。那面帆吃饱了风膨然的鼓起,便听得船头黑浪‘嘶嘶’作响。然后船就乘风破浪勇往直前去了。
看了看船舱,还算宽敞。大概有二三十个平方的样子,里面零星的坐着几个人。
莫川来到离舱门较近的位置坐下,便开始闭目养神。
船舱里的人都是些商人,讨论的都是如何盈利之内的话题,莫川完全不感兴趣。可是舱外的一个金发蓝瞳美少年却很快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骑士打扮,腰间还别着一柄西洋剑。
莫川透过舱门,看到了他趴在舱外围栏上,苍白呕吐的侧脸。
出于无聊,莫川走到了他的旁边,蹲下来好心的拍打他的背:“这样做会舒服一些。”
“谢了。”美少年有气无力的扭过头,从牙缝里挤出谢谢二字。
待美少年脸色好转一些,莫川就挨着他做下来,一起听着风吹海啸的声音。彼此沉默都没有多说话。
在海上漂泊的日子总是无聊的,时间一天一天的过着。美少年对于坐船好像适应了很多,不像之前那样动不动就呕吐晕眩的。可是在浪比较强烈的时候,依然会脸色苍白。
莫川偶尔会陪美少年吹吹海风,只是都不曾提及自己的事情。偶尔会拿出纸笔,复习功课。他一直不曾放弃过回地球的念头,也没有放弃过读医科大学的梦。
在一个狂风肆意的晚上,海面突然变成白色,其前方出现一道长长的明亮的水墙。
船只突然剧烈的颠簸。从海上传来的巨大响声把所有人从梦中惊醒。
莫川从长凳上滚到地下,脑海一阵晕眩。在慌乱中,他抓住了固定在船身的长椅一脚,才稳下了四处打滚的趋势。
他看了看舱内,乱作一团,却不见美少年的身影,不禁有些担忧。
——他那么晕船的人,现在状况应该很遭吧!
如此想着,莫川缓慢的移动着躯体朝着舱门的方向爬去。
只见美少年单膝极地,一手死死的抓住栏杆,一手扶着抵在船身的剑,勉强的支撑平衡。腮帮子鼓鼓的,脸色异常苍白。
莫川想要去帮他,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在一次剧烈的动荡中,他被狠狠的甩在了船舱的一方内壁上,头一沉,不醒人事。
待到莫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风平浪静,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莫川看到一脸难受的守在自己身旁的美少年,心里升起一抹小小的感动。因为美少年自从船起航开始,就不曾来过船舱。这样晕船的他,却为了照顾自己进来船舱。这个有些闷的船舱对于晕船者来说,无疑时件非常痛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