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听到猴子干嚎了一声,发生了什么?我和小白脸急忙起身,向那跑去。
我过去就看见猴子提着裤子指着一辆车,看到我说:“小叶子,就是这天杀的车,溅了我一身泥,让我感冒了好几天。”
原来猴子是出来放水了,看到了那天向我们吹口哨的车。猴子说完四处乱喊:“他妈的谁的车?给老子滚出来。”
没人吱声,猴子现在明显是醉了。我刚想劝猴子别闹了,这时候一个声音淡淡的想起:“我的。怎么了?”
我一看就傻眼了,居然是小贱的。刚第一天啊,就弄个不痛快,我上前陪着笑脸,说:“没什么,误会一场。”
猴子推开我说:“他妈的是你这个娘娘腔的,你开车他妈的看不看人啊。”
“不看。”小贱回答得干脆利落。
“他娘的那天你溅了老子一身泥,天杀的。”
小贱笑着说:“那是你活该。”气氛立马就凝重了。
我一看这阵势就要完,猴子要骂起街来,真是既恶毒又连贯啊,而且猴子的性格就是天不怕地不怕,阎王老爷也得绕道。那个小贱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本来就是一件小事,现在弄成这样。
我就怕两个人打起来,这都是队友,还没进去就开打了,这算个什么事儿啊。
我让大姐手下的人去叫大姐,说完看着这两个人,气氛已经很僵了。
我从来没处理过这种事,也没有经验,我看看小白脸,发现那小子又装起了深沉,我叹了口气。
结果大姐来了,劝了半天,又说了半天好话才算把事儿解开,不过我觉得这件事已经埋下了一个导火索,弄不好会起什么事端。
大姐把我和猴子扯到屋里,狠狠的瞪了猴子一眼,说:“你们这两个小兔崽子,近给我惹事儿,特别是你,颖林(猴子大名侯颖林)你是一点也没学你师傅的稳重,你这简直就是霍乱军心。”大姐一路上来就像我和猴子的母亲是的,我们对她的话还是要听的。
我在旁边看着猴子挨骂觉得特痛快,谁教你丫不老实,没想到马上就数落到我了,大姐拿着手指着我的脑袋说:“你知道猴子这脾气还不看着他,而且这么点小事你都处理不了,他俩要打起来准得都伤了,你往那傻站着干啥?”
猴子不服气了,说:“大姐,不是你说,你看那小子那脾气。”
大姐坐在椅子上,盯着我俩,说:“别跟我说那没用的,子建从小到大都是那个脾气,他是我看着长大的。”
猴子满不在乎地说:“怪不得你不说他。”说完哼了一下扭过头。
大姐从椅子上扔了一个苹果正好打中猴子的脑袋,说:“胡说,你和小轩从小就没受过什么苦,你们哪知道子建从小到大有多苦。”
“我从小就跟着我师傅下地,十一岁就见过老尸,十七岁我师傅就死了,我开始单干,十几年了,我什么苦没受过。”猴子说的我汗颜,我把头低下了些。
大姐柳眉倒竖,骂道:“你那些算什么,我也干过。算了,跟你们说你们也不明白,子建他苦啊。你们小一辈几乎是在我看着长起来的,你们干什么我全都知道,可是要说不幸,还是得数子建。”说完就叹了口气。
猴子无话可说,不过看他那样子也不好说他到底有没有服气。我试探地问:“大姐,那个,你能不能给我们讲讲小贱啊。”
大姐摇摇头,看了外面一会,然后一会回过头,说:“老宋没福,死的早,他的儿子也就是宋子建,那时候才刚出生。他一倒,手下的那些盘口立马就被瓜分了,那些手下就是狼,他们把小建家全分了,孤儿寡母啊。我当时正在国外,没来得及救济。等我回来时早就晚了,宋夫人为了小建做了窑子里的小姐,你说一个在勾栏里长大的孩子,能享什么福。宋夫人也没过多久就跟着老宋去了,最可怜的就是小建,他长得太好看了。”大姐叹了口气,没有说,但我们也猜到接下来该发生什么了,不由得觉得有点悲哀。
“我去的时候差一点就晚了,那孩子,当时他的眼神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每每想起我都心酸的想流泪。我当时干了我这一辈子最错误的决定,我把小建交给师傅带着学习点防身术,结果,那师傅说太晚了,小建已经太大了,学不了了。当时小建跪下就不动了,结果那师傅勉为其难的收下了。我也就放心了。”
“结果我过了几年去的时候快把我吓坏了,小建天天往死里练习,你们都没法想到底有多惨。我那是第一次被一个小孩给吓哭了,我要带他走,结果他把自个的手给劈折了”
“在过了几年,小建就自己走了。这么年轻的孩子,不知道多难,把他爸爸的盘口都收了起来,一个人当家里的顶梁柱,也不知道他杀了多少人,付出了多少,天天都朝夕不保。”
说实话,我听的都想哭,我看猴子的眼神也有点松动,我说:“大姐,我们知道了,以后再也不惹小建了。”
大姐点点头,不说话了,看着外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就觉得我实在太幸福了,我和猴子都不能比,更别说小建了,我无法想想小建有多惨,我原来以为我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情节都是假的,可是如果是真的呢?而且都发生在一个人身上。我总算明白为什么小建可以那么镇定的自己接上断骨,因为他可能早已经习惯疼痛了。我原来不知道,我老爸对我有多好,我也看着外面,久久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