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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婚礼前奏曲

第四章“利兹堡事件”之婚礼前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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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铛,铛……”教堂前璧光彩夺目的白色大理石钟塔发出了沉闷而悠远的声响,告示着人们一场庄严肃穆的婚礼即将开始了。

“进去吧,婚礼马上开始了。”吴成俊一手搂着妻子,一手牵着脚上还满是草浆女儿,和宾客缓缓步入了教堂正门。

歌特式的玛瑞耳教堂平面呈十字架形,上层是135座高耸入云的塔楼,内部由四排巨柱支撑起轻盈、裸露的棱线飞肋骨架穹隆。穹隆下悬挂着“施尼特格尔”管风琴。中厅与横翼上面是一个八角形采光亭。阳光照在飞扶壁上叶片式窗户上,透过雕刻着圣经故事的五彩玻璃,在大厅内不断浮动,光影交错。

此刻的教堂大厅内沐浴在橙色的烛光中,朦胧的灯光在大厅内氤氲起了梦幻的薄雾,长椅的阴影在跳动的烛光下不断浮动。扶壁上,琉璃穹隆下,长椅两边,花影浮动,暗香沁鼻。衣着白纱的圣女们手捧圣水,站立在长椅中间的走道两旁,轻声吟诵圣经。

吴成俊和潘娜按着家族的次序坐在了大厅指定的长椅上。而尤菲却在长椅上不安分的扭摆着脑袋,一定是在人海中寻找米修尔的踪迹。终于,小女孩在教堂大厅左前排的座椅发现了米修尔。

身着白色燕尾服的米修尔安静地坐在长椅上,而他旁的卓梵却和一位气质高贵的蒙面少女说着耳语。少女浅笑盈盈。“哼,一定是卓梵在和她说自己的坏话。”小女孩这念头刚一闪过,那蒙着白纱的少女却转过头,顺着卓梵指来的方向,对着远处的她笑了笑。

“不会吧,这样也感觉的到。”尤菲尴尬地挤出一丝微笑,作为回应。

“尤菲,那是扎拉公主殿下哦。”一旁潘娜也微笑着点了点头,似乎她和扎拉公主的关系不错。“刚在在她旁边的起身的就是哈利王子殿下。”

尤菲这才注意新郎米歇尔已经在哈利王子的陪同下,走上了主持台。而穿着黑色长袍的比尔神父怀抱圣经,正和一位修长俊美的戒指童说着什么。

戒指童似乎感应到了尤菲的目光,也抬起头,看来过了。那目光如此炙热,几乎要将小女孩融化。

小女孩娇羞地低下头,浓密的刘海下两颊红如朝霞。“自己不认识他啊!他不知道这么看人是很不礼貌的吗?难道他这么做是原于和自己在哪无意邂逅?然后钟情于自己?”

风韵如华的潘娜浅笑着看着低头的女儿,“这个小淘气,怎么这会儿这么忸怩起来?”

这时穹隆下悬挂着“施尼特格尔”管风琴飘出了悠扬的《仲夏夜之梦》,舞台右边的唱师班开始低声吟唱颂歌。

弗莱可欧家族和艾斯科特家族的联姻即将恢弘呈现!

慈祥的比尔神父张开双臂,高声宣布了新娘的入场。教堂的人们也都起身站立,注视着即将从正门而入的新娘。

缤纷的玫瑰花雨染红了教堂,在庄严雄伟,气势昂扬的《婚礼进行曲》中,在人们热切期盼的目光下,缓缓走来的是……等等,尤菲怎么也不相信,第一个进入眼睑的是——她的哥哥夏尔·弗莱可欧!

平时英气逼人的夏尔,就那一头银白色的齐耳短发最惹人注目,但今天穿着黑色的礼服他,纤细修长,微笑着,如玫瑰般绽放。

他居然是伴郎?!天啊,小女孩感觉自己简直就快休克了。那个只比她大三岁的臭小子,一天没事就知道到处晃悠。甚至连他那招牌的微笑,尤菲都觉得跟翠丝一样邪恶,让她看了就心有余悸。几天没见到他的尤菲几乎快忘了自己还有个爱臭屁的哥哥,但此刻他惊艳登场,就像一颗炸弹把尤菲五脏俱焚。

尤菲本以为她的哥哥会喧宾夺主,但她错了。爱丽丝来了,她穿过花雨,她踏着花瓣,在美神维纳斯嫉妒的目光中,她来了!

全场的人震惊了,如果以前问他们天使是什么样,他们可能会犹豫,但那天之后,他们会斩钉截铁地告诉你,天使就是爱丽丝!

默默注视是比骚动更痴狂的倾倒,全场的人都忘了呼吸,他们就那样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爱丽丝伴着音乐走到主持台前。

如太阳般耀眼的新郎——米歇尔,微翘的嘴角掩饰不去此刻的激动。他弯下身子,伸手将自己的伴侣牵上了主持台。威严肃穆的哈里王子微笑地看着他们,然后高声地吟说:

“愿神赐福于你们;今天,教会在上帝面前聚集,在圣堂内为你们公行神圣隆重的婚礼。婚姻是蒙福的、是神圣的、是极宝贵的;所以不可轻忽草率,理当恭敬、虔诚、感恩地在上帝面前宣誓,成就基督徒婚姻的要求!吾作为神圣高贵的大不列颠皇族的代表,承蒙两大家族的厚恩,作为两位新人的证婚人,在此恭贺你们!

下面由比尔神父主持神圣的婚誓问答——”

比尔神父翻开了圣经,在身前画了十字架,然后对着米歇尔说:“米歇尔·艾斯科特,我代表教会在至高至圣至爱至洁的上帝面前问你:你愿真心诚意与爱丽丝·弗莱可欧结为夫妇,遵行上帝在圣经中的诫命,与她一生一世敬虔度日;无论安乐困苦、富贵贫穷、或顺或逆、或健康或病弱,你都尊重她,帮助她,关怀她,一心爱她;终身忠诚地与她共建基督化的家庭,荣神益人!你愿意吗?!”

“我愿意!!”米歇尔含情脉脉地看着爱丽丝,但她始终低着头,身体也在轻轻地颤抖。

“贝利,原谅我,曾经我一直天真的以为,牵着我踏过玫瑰花瓣,是你;给我戴上戒指的,是你;我会因你泪如雨下,却无法对这个即将成为我丈夫的人微笑一分。

你发誓没有什么可以把我们分开,现场我才知道,那些可笑的誓言还不及一张协议长久。

如果说绝情是最残忍的刀,为什么现在还割不断我对你的思念?!……”此刻爱丽丝脑中全是贝利的影子,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不断浮现在她的眼前。

“……你愿意吗?”

“你愿意吗?”神父再次对出神爱丽丝问了一遍。米歇尔皱起了眉头,他交叉相握的双手沁出了细汗。

她是太紧张了吗?还是……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爱丽丝的样子:那天很热,热的让人有些狂躁,他借身体不适,逃出了两家族枯燥乏味的谈判,迷迷糊糊地走进了后花园。他转过一道道藤蔓墙,不断檫着额头上的汗珠,然后再次绕过一道石门,他见到了爱丽丝。

那时的她偎坐在白石扶栏边,背依靠着葡萄架,正酣睡着。微风撩起她曲卷的金发,精美的脸庞被葡萄叶的阴影遮去了一大半,无暇的雪肌逃出了短裙的束缚,沐浴在空气中,像星海一样的阳光碎屑不断的游走在她的胴体上……

他忘了时间的流逝,就默默地注视着睡在葡萄架下的女孩,直到被一路找来的仆人打断。

回去后的他就开始打听女孩的下落,得知她是弗莱可欧家族的成员,而且没有婚嫁!他心动了,他说动了父亲,他要取爱丽丝为妻……

“我……我……”爱丽丝刚要把那两个字说出口时,一声高喊打断了婚礼的进行,

“她——不——愿意!!!”

众人的目光都聚向了这如闷雷一样炸开在婚礼现场的声音的发源地。他们的目光跳过了黑压压的人头,越过了主持台,聚集到了唱诗班上。

“她当然不愿意,”那个高喊的声音竟然是唱诗班中的一员,当然,他不是别人,正是爱丽丝流泪诀别的人——贝利。

贝利推开身前的人,从阶梯唱台上跳了下来,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他扯掉身上白色的礼服,露出了健硕的躯体。

“原谅我,至高无上的上帝,”贝利一边小声的说着,一边快步跑上了大厅前的舞台,“爱丽丝,我的爱人,我来接你了!”

面对这喜剧性的一面,隐蔽在幕后的安保人员像潮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涌出,将舞台围得水泄不通。在场的人们也都窃窃私语起来,婚礼被这突然闯入的年轻人打乱了。

哈利王子已在皇室便衣护卫下,退到了舞台下。扎拉公主绕过众人,来到皇兄身边,询问情况,但哈利也对这个曾经亲梅竹马的爱丽丝的爱情史不甚了解,毕竟他们从大学起都分隔了几年了。

弗莱可欧家族的掌门人邓肯脸色难看极了,他咬紧了牙齿,狠狠地盯着这个捣乱婚礼的人。潘娜也吃惊不已,她一边让尤菲不要动,一边在丈夫的陪同下,走到了主持台边。

但尤菲觉得这个突然闯入的男子帅极了,如果哪一天她也陷入了这种情况,米修尔一定也会这么做吧?“嗯,肯定会的,他可是我看中的王子啊。”尤菲无比自恋地自言自语,然后她把目光转向了米修尔,他现在却和跑下台的夏尔窃窃交谈着,“哼,夏尔这个混蛋,他把米修尔缠在那,如果等会儿有意外情况的话,我的王子怎么第一时间保护我呢。”小女孩的蓝眸闪动着哀怨的光芒。

贝利没有一丝胆怯,在众人的议论下,迅速跑到了爱丽丝身边,“嘿,爱丽丝,我来啦,我来接你了。”

爱丽丝颤抖着,眼里噙满了泪水,她即激动又害怕。

“来,爱丽丝,牵着我的手,我们走。”贝利伸出了左手,一脸温柔。

爱丽丝犹豫地摇摇头,她动摇了,她以为自己会义无反顾,但面对贝利,她的城防土崩瓦解了,她颤抖地伸出了带着白纱手套的手,那只即将要被戒指捆绑在婚姻伦理上的手。

就在两只手快要触及的那一刹那,惶恐的米歇尔一下从震惊中醒了过来,他一把钳住爱丽丝的手腕,愤怒地盯着贝利。

“怎么能在这妥协?她可是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人,是要陪伴自己走过一身的人!不管她有怎么的过往,但她的明天只能由我来掌舵!”

一拥而上的安保人员把贝利拖离了爱丽丝,经管他还在不断的挣扎,但他和爱丽丝的距离真的越来越远,尽管前一秒还近在咫尺。

爱丽丝愣愣地看了看米歇尔。米歇尔的脸上充满了痛苦和愤怒,他对着爱丽丝摇了摇头,眼里是不解和期望。

“放开我,你们这群恶魔!”贝利不断挣扎着,看着渐渐远离的爱人,他知道如果他不做困兽之斗的话,她将成为别人的妻子!

放手一搏!

“我爱你,爱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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