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洵愣了,抬头望向李乾宇。感觉自己似乎是听错了。让自己作画?随后将目光又望向淡然微笑的看着自己的青年,目光向后,李洵发现一个老者正一脸阴沉的看着自己,
“这个就是那个所谓的高大师吧?”李洵心里想着,一时间左顾右盼却就是不回答。在场的大臣们也是疑惑的看着殿上个左顾右盼的小孩子,哪里有什么大家风范?而李乾宇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了。直到曹国公李九隆清咳一声才将让李洵想起自己还没有回话呢。当下感激的对曹国公李九隆看了一眼。李九隆是李洵的大姐夫,长平公主的驸马。
“儿臣愿意,只是不知是现在就做还是到后殿去做?”李乾宇阴沉的脸色稍缓,随后环顾左右,对这自己下手的赵匡胤问道
“不只贤侄意下如何?”赵匡胤放下酒杯,站起身来,对李乾宇躬身一拜,随后看了一眼站在殿上的李洵,又转身望向身后的那位一直阴沉着脸的高大师却立即起身对李乾宇拜道
“小臣认为十三皇子殿下应当在殿上作画,才算公平”赵匡胤脸色一沉,对那高大师出声喝道
“高大师,退下,陛下见谅,高大师……”话没说完,就被李乾宇打断,李乾宇丝毫没有怪罪那高大师的意思,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
“呵呵,没事没事,朕知道,呵呵。好,就依高大师之意。来人去御书房将朕的笔墨纸砚都拿出来,给皇儿作画”皇帝的话自然是最管用的,没一会,太监们就将一套笔墨纸砚摆在了大殿之上。
李洵也不客气,直径走到桌子前,看着大大的洁白的宣纸,一时间也陷入了沉思。而随着李洵的沉思,所有人都默不作声,有的面露冷笑,有的满脸的期待,有的平静等等各不相同。
许久,李洵拿起一只笔,蘸起墨汁将宽大的衣袖一网,开始在挥毫泼墨。
时间过的很快,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大臣们此时也没了兴致,一个个或是相互间窃窃私语,或是闭目养神起来。然而,与他们不同的却是那位高大师却是脸色越来越凝重,双眼死死的盯着李洵,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赵匡胤回头看了一眼惊骇的高大师,
“怎么样?高大师,那个小子真的那么厉害?”那高大师听了,低头默不作声,片刻之后,才抬头说道
“殿下,哪位在书画的境界上很强,我……不是对手”那高大师满嘴的苦涩,想想也是,一个年近花甲,在书画里沉浸了一生的人,如今却不如一个年纪仅仅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孩,这让他有种自己的年纪都活在狗身上去的感觉。一句话说完,那高大师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瞬间苍老了十岁。
赵匡胤转身望向那依旧在挥毫泼墨,稚嫩的小脸一脸的严肃。额头也深处细密的汗水,却浑然不觉的李洵。若有所思,随后转身对一个侍卫说道
“去将徐德叫来,还有,让他安分些,别给我惹事”
而就在那侍卫匆匆离去的时候,李洵也终画做完,随后将笔放好。对李乾宇说道
“父皇,儿臣已经完毕,还请父皇指正”李乾宇惊疑一声,随后呵呵一笑,对李洵说道
“洵儿可莫要诓骗朕。”李洵忙跪地,口中说道
“儿臣不敢”李乾宇有些不耐烦的看了摆摆手,说道
“起来吧,来人,给十三皇子赐坐”说完走下龙椅,转身对赵匡胤说道
“贤侄跟朕一起看看洵儿的画作如何?”赵匡胤起身一拜
“好,小侄就看看洵兄弟的画作,其实小侄也很想知道洵兄弟的画作是否真的如陛下所说的可以与当时大家媲美”李乾宇哈哈一笑,向前走了几步,随后就已经有太监上前将李洵的话摊开,走到李乾宇身前,李乾宇弯腰仔细的看了起来,话说,他其实也想知道李洵的画作如何,要知道他可是夸下海口的。
这次李洵所画的画卷很是宏达,传唱将近两丈,分三段。第一段,所描述的是一副郊外图景。薄雾疏林,掩映几家农舍,在农舍四周,草桥、流水、老树、扁舟。在向前是几个脚夫驱赶着几头毛驴,向城市走去,同时又有坐轿的夫人、骑马踏青的贵族,杨柳泛青,随感春寒料峭,却使人有大地回春之感。第二段,描述的是通过城门之后的一处码头,到处人流攒动,运粮、载人的船只川流不息。而第三段则是一副热闹的市区街道,到处是贩夫走卒、达官贵人各色商店,一应齐全。整幅画卷大气磅礴平,视野开阔。结构严谨,杂而不乱、长而不冗,段落分明。
李乾宇倒吸一口凉气,随后仰天哈哈大笑,大声呼好
“哈哈……好、好、好,有儿如此夫复何求?来来来,众爱卿,快来看看吾儿的画作”早在看到李乾宇的倒吸之声,一种大臣也早就想要看看李洵究竟是画的何等画作,能让李乾宇如此激动,只是没有皇帝的旨意,没有一个人逾越。等到李乾宇大笑,那内心里的好奇就更加浓重。一个个的都跟个好奇宝宝似的,是谁说男人的好奇心没有女人重的?等到李乾宇的吩咐,就一股脑呼啦啦的冲了上去,随后就是一个个仿佛哮喘似的吸气声音。
李洵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的站在一众大臣后边。诸大臣的反应他是能够想象的到的。毕竟这幅画可是在他那个时代都是依旧能够被人尊崇的大作,甚至据说有一位天资卓越的人还在这《清明上河图》前观看一个月之久,最后创造出一众惊世骇俗的武学,而他也是因此而深入的学习临摹这幅画的。虽然没有十分精髓,但是七八分李洵自问还是有的。
想到那位天资卓越的人所创造的武学,李洵内心一动,看着那副《清明上河图》眼神不一样了。
“洵兄弟有在画艺上有如此造诣,匡胤身为欣喜,不知洵兄弟是否可以对匡胤指点一二呢?”就在这时,却见赵匡胤走到李洵身前,对李洵居然躬身一拜,眼神甚是真诚的说道。这下可是吧李洵吓的浑身一哆嗦,赵匡胤是谁?大宋帝国的九皇子,就是面对着李乾宇都仅仅只是行子侄礼,而如今对自己居然躬身一拜,这可是把他吓的不轻,李洵可没活够呢,要是被那些个御史们给看到,到时候自己可是有的罪受了。于是连忙躲开,苦笑着说道
“九皇子可不要如此,你这么做不是害我么,”赵匡胤一愣,随即哈哈一笑,直起身来对李洵说道
“是在下鲁莽了,匡胤只是见猎心喜,还望洵兄弟莫要怪罪。这是在下对洵兄弟的技艺很是折服,不满兄弟,我也很是爱好书画,只是却不如洵兄弟,不知道洵兄弟什么时间有空,到鸿胪寺在下的住处指点一二呢?”李洵苦笑,让他去指点?真是说笑,他也就没有剽窃一下古人的东西还可以,真让他指点一下,那他还真的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刚要拒绝,却见李乾宇走了过来,对赵匡胤笑道
“贤侄在与洵儿聊什么?这么开心?”赵匡胤对李洵一笑,随后就将自己刚刚的话对李乾宇说了,而李洵一听就知道坏了,看样子自己是拒绝不了了。而就如他所想,李乾宇当即就答应,李洵无奈也只能苦着脸答应下来,谁让人家是老子呢。
而就在这时,没有人注意到,一个身材魁梧的甲士走到了赵匡胤的使臣的队伍里。
那位高大师也找到了李洵,居然给李洵来了个弟子礼,让李洵哭笑不得,哪敢受这礼,虽说是问道有先后,达者为师。但是如果自己真的受了这礼,那么自己这即将到手的大师称号后边还要加一个狂妄的标签了。
许久,李乾宇让一个太监将画带到御书房,随后重新坐回龙椅,对赵匡胤笑吟吟的说道
“贤侄,这回你相信了吧?哈哈……”赵匡胤起身对李乾宇遥遥一拜,随后看了一眼,一脸苦意的李洵,说道
“小侄心悦诚服”
“哈哈……,来人摆驾乾清宫赐宴百官”皇帝高兴了,大臣们也就高兴了,皇帝高兴是因为有面子,而大臣们嘛,额,因为皇帝开心了嘛。李乾宇说完转身望向李洵,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随后缓声问道
“洵儿如今已经十二了吧?”李洵一愣,旋即内心闪过一丝悲哀,自然为为那个另一个李洵感到悲哀,活了十三年。自己的父亲却脸儿子多大都不知道。
“启禀父皇,儿臣今年十三”李乾宇一愣,眼中也闪过一丝悲哀,但是旋即消失不见,任谁也没有看见。
“哈哈……好,来人宣旨,封十三皇子李洵为东城王、宣武左卫大都督,领宣武左卫。”
“嘶——”慢点大臣都是倒吸一口凉气,随即相互间对视起来,这个封赏是不是有些过了?东城王还可以,毕竟皇子年过十三是都要封王的,而封一个郡王已经有些低了,但是真正让他们震惊的却是宣武左卫大都督,才是让他们震惊的。要知道一个郡王皇子与一个有军权的皇子可是两个概念。更何况这个皇子掌握的还是宣武左卫。
宣武左卫那可是大唐三十六卫兵马中的精锐,与李凤凰手中的神武左卫,太子手中的京都卫以及大皇子手中的北龙卫并称为大唐的四神卫军,如今居然交给一个小孩?这让他们如何不惊?当下,兵部尚书张启文,起身进谏道
“陛下……”然而,李乾宇却一手一摆将张启文打断道
“朕意以绝众爱卿不要再说,来人摆驾乾清宫”随后深深的看了一眼,一脸茫然的李洵,起身大步走出了乾明宫。根本就不给百官们进谏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