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星月涌,转眼间,半月过去,已然是接近大比的日子了。大比是落雨门每二十年举行一次的全派盛会,届时全派本山上下的二代弟子精锐基本上全部都会参加,而在各地游历的门人也要全部召回,所以这门内大比在落雨门中的地位仅仅次于每代掌门更替接位的隆重,也是落雨门每二十年一次的节日。
随着门内大比的日益临近,落雨门内群峰上也俞发的热闹起来,上山的人络绎不绝,不仅是落雨门自己,周围的游客也多了起来,这门内大比不只是派内比武,也对普通人开放,当然,普通人也只是来凑凑热闹,权当是逛庙会了。
这些日子,萧暮一如往常的在插天峰练功,并没有因为即将到来的大比而有何改变。因为前阵子内力激涌,打通了周身不少脉络,最近练功一帆风顺,凝聚于丹田之内的内劲又有了不小的增长。就这样,白天舞拳练剑,闲暇时与聂霜过招巩固,夜间盘膝练功,打熬内力,日子充实淡雅。
终于,“铛......”一阵悠扬的钟声传来,正是门内那口悬于落雨大殿前的青铜大吊钟传出的。只有门内有重大事宜,才会敲响这口钟。大钟一响,立即传遍了落雨门大小群山,如今敲响,显然是预示着大比即将开始。
此时正是朝阳初露,习惯早起的萧暮刚刚在小院打完了一套五禽拳,听到钟声,停下身法,负手而立,朝着钟声传来的地方遥遥望去,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激动、期待。
“吱嘎~~”离萧暮小院不远处的另一所清幽的院子,木门缓缓打开,聂霜从门内走出,看见萧暮,出声喊道“大比在一个时辰后便要召开了,暮儿你收拾一下,随为师前去吧”“嗯,师傅”萧暮闻言答道。
“听说这次二代弟子的大比,门派奖励颇为丰厚。为第一名准备了一件宝剑利器!姚师兄你武艺高强,功力更是深不可测,这次大比可有把握夺得第一,拿到大奖啊?”
“呵呵,叶师弟你哪的话,你那手降龙掌法亦不是霸道异常,听说最近又有所突破,这次大比怕是信心十足,又何必来取笑为兄了”
“师兄可莫要谦虚,你一手剑法,犀利神妙的大名,我可是早有耳闻了”
萧暮随着聂霜来到落雨大殿,同大殿的各位师叔伯见礼之后,见聂霜要与大厅内众人商量些稍候大比时的事宜,而自己不太喜欢大殿内那股压抑的气氛,便借口去大比的演武场看看为由,一个人离开了。走出大殿不久后,缓缓的朝着演武场走去。在临近演武场,看见两位身着青袍,神态自如的年轻人在侃侃而谈。这二人中,那被唤作师兄的青袍男子名为姚道为,被唤作师弟的叫做叶秋。这两人萧暮也认识,都是门派内的天才精英弟子。
“咦,萧师弟,你也来了?”那叫做叶秋的远远的便看见了萧暮,出声喊道。萧暮听后,面色微微一笑,遥遥拱手执礼道“二位师兄好”
“呵呵,师弟倒是稀客啊,平日里基本上都窝在你那插天峰上苦修,可是难得一见啊,怎的?这次门派大比,师弟也是想来一展雄风的?”姚道为出声问道。“是啊是啊,师弟你虽然入门比较晚,但是有聂师伯这位绝顶高手数年把臂传授武艺,想来师弟如今手底下也功力非凡吧”叶秋也随声附和道。萧暮走得近前,再次拱手笑道“二位师兄可莫要打趣我了,这些年一直随师父学艺,极少在外走动。这次趁着门内大比,一是想借机与各位师兄相互结识一番,毕竟同为一门,倘若今后在江湖上行走却都形同陌路,完全不认识那可是不好了。二是想在这次大比中磨练磨练自身近年所学,趁机巩固一番,更是想来见识见识各位师兄弟的英姿了”“哈哈,师弟你也莫要谦虚,聂师伯的手段我们可是清楚的很,想必这几年师弟在师伯的教导下早就武艺远超我等想象咯,要不咱们切磋切磋?趁着大比前再互相印证一下各自所学也是大有好处的”姚道为拍拍萧暮的肩,出声询问道。萧暮见状知道他们是想试探自己的身手,摇头笑道“呵呵,师弟的这点微末技艺哪能入得了师兄们的法眼。切磋我看是不必了,马上就是大比开始了,各自伤了元气却是不好,不过我听说掌门师伯门下的大弟子,田极田师兄好像功力高深莫测,对这次大比的第一名有着极大的希望啊,不知两位师兄可有把握战胜田师兄,夺取第一名的宝座,得到门派准备的大奖啊?”“嗯?”姚道为听得萧暮如此问来,不由眉头一皱,脸上妒忌之色一闪而过,并没有回话。叶秋却是轻哼一声不满的道“哼,不过是入门的早,又得掌门极力培养,平日里多有野参奇果等增长功力的东西服用,故功力远超同门,倘若单论天赋,门派中超过他的只怕大有人在,却是不知道掌门师伯如何看上他的”“诶,师弟,却是不必如此说来,掌门师伯能够看上他定然是他有自己过人的手段,我们没这号笼人的手段,也无需多言了。但是实在的,田师兄一身功力高深莫测,到时候比斗起来,我却只怕是九败一胜。萧师弟今天如此一问,可是得聂师伯什么指点,有信心与田师兄一战?”姚道为脸上阴寒之色一闪而过,又出言打探起萧暮的底子来。“是啊是啊,虽然师弟入门晚,可是聂师伯一身武艺学究天人,想来萧师弟你也必然是个中高手,怎么样,要不咱们还是切磋一下,萧师弟也指点一下愚兄啊?”叶秋听到,随即再次附和着提出切磋之意。“哈哈,师兄笑话了,既然姚师兄都说与田师兄比斗起来难有胜望,师弟又如何能够有信心与其一战了”萧暮见姚道为此人深藏不露,心机深沉,三言两语间反倒打探起自己的底细来,毗邻大比,却不想过多的透露,不由得推托道,“稍候即是大比了,师弟还是有信心不会过早的被淘汰,能够撑到有与师兄们过招的机会的,到时候真在擂台上对阵,还望二位师兄多多手下留情”。这次门内大比,大约有一百多名弟子参加。并非落雨门所有二代弟子都参加了大比,毕竟是当着全派的面,在高台对决,一些手底下功夫疏浅,有自知之明的弟子还是没有报名参加的。所以基本上除了极少数,能上台的,都非庸手。
“嗯?掌门师伯他们都过来了”再谈得片刻,只见以掌门王长春为首得一片门内主事的人物朝着演武场缓缓行来,聂霜、常赐言也在其内。萧暮眼尖,远远便眺见,出声提醒,随后拱手言辞道“只怕大比马上要开始了,两位师兄,我得先去师傅那儿了”“恩,我们也要准备一下,师弟自便”叶秋姚道为回礼道。
聂霜一行人走到演武场前的高台下,在早已布置好的大椅各自上坐下。萧暮走到近前向众人拱手施礼后便站在聂霜身后。左右环顾一周,只见除了聂霜身后外,其他人身后也个站着一个或者两个弟子,显然都是各位师叔伯辈所宠爱的得意弟子,都是受到衣钵传承的弟子。落雨门为江湖四大名门之一,门下弟子数百,当然并不是全部都由聂霜这一辈人亲力亲为把手传艺。门内除了聂霜这七位主事之人外,还另外有数十名师叔伯辈的人,但是因为自身武艺一般,所以都是门**务长老,从事那些拜入落雨门下弟子的基本传功和一干杂事。而这其中一些出类拔萃的弟子才能够转入门内这七位武艺高强的主事人一脉。但是即使拜入这七人其中一脉,能得传更加高深的武艺,大多数也只是由这一脉中比较出色的弟子进行代师传艺,只有极少数极为出色的弟子才能真正的得到师傅的亲囊传授。不过这一代,落雨门倒是出了聂霜这个异种,到如今门下也只有萧暮一人。萧暮用心大量着这些人,记下这些人的面孔,知道都是稍候大比的劲敌,一会碰上,决不能掉以轻心。一一扫视着这些人,突然在一位约莫三十来岁身材微胖,满脸胡渣的人身上停下“此人是站在掌门身后唯一的弟子,想来就是那田极田大师兄了,嗯,看来想拿到这次大比第一名,最后的对手,可能是此人了”。似乎感受到萧暮的目光,田极突然转首朝萧暮望来。见到萧暮正在打量自己,脸上微微一笑,神色淡然的点点头。见田极看来,萧暮一怔,正准备一笑回礼,却见田极扭过头,双眼微闭,神游天外。似乎毫不在意此次大比一样。“不管你有多强,这次大比的第一,我都要拿下,不论是为了自己还是师傅”萧暮手心紧握,内心暗自念道。
萧暮这一番举动,虽然动作极小,聂霜却是俱观眼内,但只是摇摇头,并没有说什么。
再过得片刻,演武场四周人流涌动,熙熙攘攘。见人聚集的差不多了,王长春从大椅上站起,眼神扫射,一股威严透体而出,虽然不能让全场所有人感受到,但是锋芒流转的眼神,却令所有人感觉似乎在盯着自己看一般,不敢与其对视,四周不由得安静下来。就这一手,便显现出了其绝顶高手的威严。见安静下来,王长春将内力居于丹田,以他那浑厚的内力将声音送到所有人都可以听到的范围,开口说到“落雨门二十年一次的大比,即将开始。每次大比,都将筛选出优秀弟子以便培养,希望我门下各位弟子均尽力而为,不得惺惺作态。这次门派拿出丰厚的奖励,赏赐给出色的弟子。只要表现出色,有足够坚韧的毅力,非凡的意志,都会得到应该的赏赐。但是门派较技,点到为止,不得故意伤残同门,否则定当严厉责罚,好了,言止于此,开始吧!”
这一声宣布开始,许多内务长老就蹬上了演武场,各自站到了早先就在演武场上划分好了的擂台上。拿出名单,宣布较技的弟子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