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天时间都在马车上渡过,一路上多在山林间颠簸,好在这《清灵诀》神奇,修炼时萧暮感觉那股清凉的真气在身体里流转一周后,总是
精力十足,一丝劳累也随之消除。再加上本来身体就较为强韧,尽管夜宿林间,舟车劳顿,却也依然精神昂然。
“吁~”随着车夫的一声轻喝,马车突然停下。正在打坐运功的萧暮睁开眼,便听到车夫唤道“公子,咱们这几天马不停蹄地赶路,终是到达这落雨门了,公子赶紧下来看看吧”虽然萧暮数次跟车夫提及不必叫自己公子,可他每次只是微笑着点点头,事后依旧如此。“哦,终于到了”萧暮拂开卷帘,轻轻一跃,便跳下马车。
抬首一望,只见前方一条小路蜿蜒而去,四周都是连绵的群山,小路尽头是一条青石台阶绵延直上,台阶盘踞至一座插天高峰上,山峰笔直如箭,气势恢宏。山道石阶旁一块巨石耸立着,只见那巨石上雕刻着三个大字“落雨门”,萧暮久久的凝视着大字,感受着其中如有出尘飘逸之境,看着这三个字与之前在地乳灵脉石室内所见到的刻字又有不同意境,心中暗忖道“想必都是绝世高人所留,凭我如今的见识却是难以观摩出个什么名堂,当下得赶紧找到罗叔跟我说的那位聂霜,将玉佩交到他手中,希望能收我为徒,早日传授武艺”想着萧暮从胸口摸出那块随身携带的龙须玉佩,捏在手心紧了紧,回头唤了声,便同车夫一起朝着落雨门走去。
刚入得山门内,便见到迎面走来一位身穿青袍,背负长剑的冷峻青年。萧暮赶紧上前一步,略施小礼道“这位大哥,小弟萧暮”之后便同其道明来意。那冷峻青年到也是不曾为难,拿着萧暮递过去的玉佩离去,不多时便归来,将萧暮带至门派内一间客房内安置下便道“这位兄台,我已将你的来意同聂师伯道明,并将玉佩交至其手中,你先在此地休息片刻,不时聂师伯便会前来寻你”冷峻青年说话谨慎有礼,一副名门弟子的礼派。“那萧暮便多谢了,我在此等候便是,师兄若有事便先去忙活,不用管我”萧暮想着不日也将拜入山门,开口便改为了师兄称道。冷峻青年似不喜多言,略一点头便离去了。之后送萧暮来的车夫见任务算是完成了,没有做多停留,便自离去了。
偌大的客房,只剩下萧暮一人,回想着那位接待自己的师兄一袭青衫,背负长剑的挺拔英姿,心中一片向往,不由得思绪又是一阵飞扬。没过多久,“吱~”一声轻响,客房的门便被推开,走进来一位身材挺拔,双鬓已有冉冉白发的中年,无形中自带一股威严。萧暮见状连忙收回思绪,略施一礼,便站立不动,等着来人开口。来人见得眼前清俊少年大方得体,微微点头道“当年我落难于外,幸得罗大哥施一援手,才得脱险,之后便留下一枚玉佩,权当信物,怕是罗大哥日后有用得着的,只要执物来见我,便是倾尽全力也要相报,却是没想到如今他将这玉佩交于你手中,要我收你为弟子,想必罗大哥在那府中日子过得也算安稳顺利吧”威严中年开口便说出了当年的恩情。听完萧暮却是心里有了个底:看来这人是个重恩情的人,开口便同我言明当年罗叔救他的事,想必会收下我为徒弟,不做推辞吧。也没等萧暮答话,他再次开口道“既然你能拿着玉佩来寻我,要我收你在门下,想来也是罗大哥的意思了,今后你便是我聂霜的弟子了,日后便留在山门内好好学艺吧”听到聂霜一口应承,萧暮心底着实是放下了一块大石,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连忙欲跪下行拜师之礼。“行了,虽然我聂霜却是不太喜好这些繁俗礼节,但是毕竟师出名门,礼不可缺,今天你先好好休息,待我同掌门师兄及各位师弟道明一声,明日我再遣人前来,带你前去落雨大殿正式行拜师大礼吧”聂霜一把扶起欲拜的萧暮,说道。萧暮只感到自己被一股大力托住,之后就听到聂霜缓缓道来,语气缓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是,师傅...”萧暮随口应道。再抬头看看聂霜,见他听到自己叫他师傅,只是轻皱了皱眉头,便点点头,并未反对,却是心里头舒了口气。“今后便要在这落雨门长时间住下了,过了明天我也正式是个江湖名门的人士了,希望眼前这位是个好师傅吧,我定当认真的学艺,将来做个出人头地的人物”见得聂霜已经应允了自己,之后便要进入这个新奇又向往的落雨门,萧暮那小脑袋不由得再次心思活络起来。
聂霜低头看了看萧暮,突然探出大手,在其颈项一捏,再沿着脊椎按下,之后再探到双手双腿又是一阵揉捏。萧暮只感到一股缓热的真气在体内穿梭打探,随着聂霜的收手,真气也消散的无影无踪。“恩,到是有一副好根骨,不过你要知道,这练武天赋是其一,但是最终的成就,却另外还有两点至关重要因素,你可知啊”“这就开始施教了?”萧暮内心一阵嘀咕,略一思索便小心的答到“可是悟性及毅力?”“嗯?没错,却没想到你到是个心思通明的孩子,确实,我们习武之人,最重要的便是悟性及毅力,要成就绝世,缺一不可,想来这其中的关键,也不必我一一道明吧”这聂霜却哪里知道,早在村子里的时候,那拳师胡冬每天教孩子们练拳之前,总要嘀咕啰嗦一大堆道理,而提的最多的就是这习武的几个重要的要素了。
“虽然你即将要拜入我的门下,便是我聂霜唯一的亲传弟子,但是有些事情我还是得说在前面,今后在门派中,虽然不禁弟子切磋,但亦不可因任何一己私仇互相残斗,凡事礼让三分,但是你也不要太过顾忌,任人欺辱,若是有何不平之事,你尽管向我禀明,虽然门派清规,戒律明清,但是个中复杂却是多有变化”顿了顿,聂霜继续道“还有,我聂霜这辈子还未收过徒弟,你是第一个,作为我的弟子,最重要的是要勤奋坚毅,今后好好修习,可不能给我丢脸”看着聂霜投来严厉的目光,萧暮赶紧拱手应道“弟子必定将师尊的教诲,谨记于心,不敢丝毫忘却”“嗯”聂霜微微颔首,满意的点头。看着萧暮才十来岁却异常坚韧的体型,再次开口问道“适才我探查你的身体,发现你身体异于常人,比同龄孩子要强大数倍,想来平日也多有锻炼,而且你体内似乎有股真气漫散,滋润着身体肌理,想必是有修习什么功法吧?”聂霜刚刚一阵探摸,便知道了萧暮有习武的根基,却是没能探到萧暮修炼《清灵诀》而产生的那股清灵真气。
说来也怪,通常武功心法修炼出的真气,都会盘踞于丹田之内,而这股清灵真气最后却凝聚于萧暮眉心气海,时时刻刻散发出阵阵凉意,另萧暮一直保持着心思通透,不过萧暮这位初涉武学的菜鸟,却是不知道其中的奇异之处,只知道是门高深的法决。“师尊明眼,弟子在村子里的时候,曾经有位落魄拳师传授了弟子一套五禽拳法,这套拳法我练习了将近年许,除了感觉到对身体有莫大的好处外,并未感受到什么不寻常之处,想来也是套‘落魄’拳法吧”萧暮想起这套练了近一年才练出一点不“听话”的真气的拳法,不禁微微抱怨道。聂霜手一挥,答道“未也,江湖中能能够通过打拳练出真气的拳法,少之又少,且无一不是高深的功夫,你可万万不要抱怨,想来那位传授你拳法的拳师却是个高人,这套拳法练出的真气散于体内百脉,不仅能够锻炼你的身体,而且对于你体内的经脉也有一番大大的淬炼,日后你便会发现这其中的各种妙处的”萧暮听罢一愣,却没想到自己长练的居然是门高深的拳法,而且听聂霜说,当初传授自己拳法那矮小落魄的单身汉拳师居然可能是位高人,不禁惊异非常。
“好了,我也不管你的过去,只待明日走过拜师礼,你便正式是我聂霜的弟子了,今后在门派内要好好学功夫,今天天色不早了,你且好好休息,明日自会有人来引你”说罢转身拂袖而去。
当日,萧暮便在客房内收拾住下。暮晚时分,便有人送来吃食,吃罢,就在客房不远的小院散步,听着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的练功轻喝声,不禁一阵向往。晚上回到客房,直到深夜才带着飞扬的思绪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刚破晓,萧暮便起床了,洗漱过后,依旧按照平日的习惯在院中打了一趟拳。一套拳法打完,感觉散于体内的五禽真气又有所增强,身体传来一阵阵的有力感。休息了片刻,便见有人前来,却是聂霜吩咐好带萧暮前去落雨大殿行拜师大礼的。
不多时,萧暮便跟随着来到了一座宏伟宽广的大殿之中。殿中坐了不少人,透露着一股子沉重压抑的感觉。大殿中央端坐着一位颌下留有冉冉长须,面目慈善的老者,想必便是这落雨门的掌门至尊了。左下第一位便是坐的聂霜,可见聂霜在门派内的低位之高,非同寻常。依次下来还有三位看起来年纪稍轻,却俱给人稳重威压的中年人。大殿右侧也坐着四人,姿态各异。“看来师傅在派内身份威望极高,收我这个徒弟,好像整派的大人物都来齐了”萧暮走进大殿后,不禁暗忖道。他却是不知,这聂霜却是派内掌门之下第一高手,并且聂霜早年多游历于江湖,一直都未收过徒弟,萧暮是其唯一弟子,亦是他门下第一大弟子,门派内的各大人物当是前来赏面捧礼了。
之后走着一套不繁不简的拜师礼仪,萧暮奉茶过后,便算正式拜入了落雨门下。之后通过聂霜介绍,再一一朝在座的众位师叔执礼奉茶,最后再向唯一的师伯,掌门师伯奉上一杯清茶后,整个拜师礼仪算是结束了。大殿首座上的掌门见得萧暮从进殿开始,就在门派众多大人物的注视下,表现的不卑不亢,落落大方,不禁对着萧暮微笑的颔首点头,之后对聂霜道“聂师弟你不喜收徒,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师兄我前阵子还替你心急呢,未想今日便收得佳徒一枚啊,倒是要恭喜你了”“哈哈,多谢师兄了,今后劣徒在门派还望师兄及各位师弟多多指教了”聂霜通过昨晚与萧暮的一番见面交谈,似乎对其甚为满意,轻饮一口萧暮递上来的拜师茶,出声笑道。“哈哈,师兄你如今的功力深不可测,除了掌门师兄外,可是把我们众多师弟拉下一大截,如今有了个宝贝徒弟,哪里还轮得到我们来指教”只见左侧一位面白无须的男子对聂霜打趣道。通过刚刚奉茶时知道,这位乃是自己今后的五师叔常赐言,给萧暮的感觉一片亲和。
言过盏茶,殿中席位散去,萧暮也随着聂霜的安排,从客房转进了一间离聂霜住处不远,依山而建的清幽小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