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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拳法小成

在小厮的安顿下,萧暮被带到一处偏房休息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半晌,一个约莫六十来岁双鬓斑白却威严不失的老者寻来。老者进得屋内,见到萧暮,略一打量,微笑道“你便是萧暮吧,四叔、也就是你们村长,在信内已经把你的情况跟我说明了。哎,才十岁的孩子,如今便只剩你一人了,却是可怜”顿了顿,也不等萧暮答话继续说道“这周府虽然颇大,但是你才这个岁数,也没有什么适合的差事能够交给你打理。四叔当年对我有大恩,如今他介绍你来,我如何也不能唐突了,这样吧,数年前,我曾经救过一个人,叫做聂霜,是江湖上名门大派落雨门的弟子。你拿着这枚玉佩,去找他,可以让他收你做其弟子,跟着他,或许将来还能做个行侠仗义的大侠,要比在这周府做个下人好过百倍千倍”说着从青丝锦袍的袖口里摸出一枚翠绿色圆环玉佩,放在萧暮手中。

“这枚玉佩便是那位江湖侠士伤愈之后,临走之前留给我的,说是以后倘若有何事需要他帮忙的话,便拿着玉佩去玉南山落雨门寻他,想来我这辈子定要在这周府渡过余生了,这玉佩我拿着也没用,现在便交给你了,你若是以后去了这落雨门,可要好好学功夫,做个行侠仗义的大侠啊,哈哈哈哈...”罗总管轻笑的拍着萧暮的肩膀道。

其实萧暮打心底也不是个甘愿在这庭院里如昨日那带路的小厮一般,做个三六九等最低等的下人的主。但是因为条件所限,却没有他能挑选的权力,现在是能够有口饭吃,有个地能给他住下,便是万幸了。但是既然如今能有进入江湖门派的机会,即使做个再低辈的弟子,那也

要比在这院府做个下人强了百倍。以前在村子里跟着那胡冬练拳的时候,也听他讲过不少江湖上各种侠义恩仇的趣事,对萧暮这般年纪的孩子,有着无限的吸引力。如今自身也有机会能够进入这个世界,当下紧紧的攥着罗总管递过来的玉佩,紧张中略带一丝兴奋的点头一口答“罗叔,您真是好人,萧暮感激万分,萧暮进入了这落雨门,定当努力学好本领,不给村里人,村长,还有罗叔您失望”。

“好好好,好孩子,不过这在山门中学本领,却更是要能要吃的苦,耐的住寂寞,你可要有心里准备啊,若是不愿意去的话,也别勉强,我还是能够将你在这周府妥妥当当的安顿下来的,虽然这以后,大概混得好也就能混个像我这般,当个寄人篱下的小总管,可能再也没有什么大的前景可言,却也能够乐得安闲一生了。呵呵,怎么样,你可是考虑好了”。罗总管再次拍拍萧暮的小肩语重心长的说道。萧暮看了看手中精致的玉佩,玲珑剔透,圆环边雕刻着精美的龙首印纹,飘逸的龙须飞扬,惟妙惟肖。暗道:这随手一件信物,大概至少也能值个好几十两银子吧,这可比村里人平时几年挣下的银子还要多的多啊,以后我若进得这山门,肯定也能买的起这般贵重的“信物”吧。

收回飞扬的神绪,定了定神,抬起头,目视着罗总管,再次重重的点点头,坚毅的答道“嗯,萧暮想好了,决定去这落雨门”。“好,不错不错,认定了就不要退缩,有些男子汉的气概,哈哈哈”罗总管顿了顿说道“既然你已经决定下来了,那也不多等了,你先在屋内休息片刻,我这便去安排人送你去玉南山,再手书一份,将一切事宜讲明白,你到时候到了落雨门,递交给那聂霜便是了”。

中午在周府吃过了午饭后,萧暮便坐上了罗总管安排好的马车,踏上了前去玉南山落雨门的路。萧暮对于江湖武林的理解,仅限于村子里那个末流拳师胡冬胡师傅,闲余之时对着一群天真的孩子天南地北的海谈。“也不知道去了这落雨门,能不能像胡师傅说的那样,学了武功之后,可以飞叶摘花,草木皆如神兵利器一般,削金断铁的厉害啊......”怀中无限憧憬,在一颠一跛的马车上,萧暮沉沉的睡去。

听赶马的车夫,徐大叔说,这暮雨镇离那玉南山,可有十来天的路程,而且多是山林小道,恐怕这些天都得在荒山野岭扎寨住下了。看着天边缓缓落下的太阳,暮色渐渐袭来,萧暮不禁想道。果然,再行得一里路,天色渐黑,还是没能看到一丝人迹居住的味道,萧暮一行,便在一条小河边,扎下了开始就准备好了的野外露宿专用的毛皮古包,在周围生下一堆旺盛的柴火,吃了些随身带着的干粮,便躺进毛皮古包里睡下了。

次日清晨,一大早萧暮便醒了过来,在小溪边洗漱了一番,吃了些东西,见车夫还没有醒来,便在小溪边打起每天都会坚持练习一遍的“五禽拳”。听胡冬教萧暮这套拳法的时候说的,这套“五禽拳”也叫做“五禽养生拳”,是来自于一位隐世高人,在林中与大自然中的各种动物生活在一起,最后从虎、鹿、熊、猿、鸟这五类动物的身上,悟出的一门养生拳法,分为五段。顾名思义,这套拳法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可言,仅仅是用来强身健体,改善体质的拳法。

萧暮自然站立,两脚打开与肩同宽。肘微屈,两手向前平托深吸一口气,接着向内下按于腹呼出一口气,做好了预备式。调整好状态,按照平时打拳的的流程,娴熟的慢慢舞动起来。首先是第一段虎拳,目光炯炯,摇头摆尾,扑按,转斗,表现出威猛神态,刚劲有力,刚中有柔,刚柔并济。接着鹤拳出,如仙鹤,悠然自得,双手如同亮翅,轻轻跃起,轻翔。依次打出了熊拳,如熊般浑厚沉稳,表现出撼运,抗靠,步法却又笨重中寓轻灵。鹿拳,如鹿静谧、恬然之态,或抵或奔的姿态。猿拳,如猿一样敏捷、灵活的纵山跳涧,攀树蹬枝,摘桃献果一般。心底也按照胡冬传授的呼吸节奏不停的调节。慢慢的,萧暮感觉随着这一呼一吸,有着一股从未体会到的似暖似凉的“气”在身体里流动。随着这股“气”在筋脉里流转不息,配合着出拳的节奏,萧暮的拳法越打越舒畅,越打越娴熟,有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呼......整套拳结束,萧暮感觉这股“气”也随着拳法的完结而停止了流动,最后消散于四肢百脉之中。尝试了一下,萧暮并不能随意的调动这股气流,而是要随着拳法的展开这股“气”才会按着固定的脉络在身体里流动。也就是说,这股真气并不能像胡冬所说的武林豪侠们修炼出的那种内功,随意调动出来应敌。而是只能配合着这慢腾腾的“五禽养生拳”做锻体之用。

不过虽然不能用来应敌,但是一修炼出这股真气,萧暮便明显的感觉到整个身体变得前所未有的精力充沛,力气似乎也有所增长,行动间也感觉到肢体都灵活敏捷了不少,上树奔跃如猿猴般快捷轻松,呼吸也变得悠长有力。“好,这套拳法我持续不断的练习了将近一年了,今天果然感觉到了如胡师傅所说的那般,坚持下来便会有明显的感受,会练出一丝“五禽真气”。果真身体就有了莫大的改善。练出了这丝真气,这“五禽拳”便算是小有所成了,只要以后继续坚持练下去,相信肯定会有更大的收获的。”感受着这丝真气给身体带来阵阵的有力感,萧暮不禁心底暗喜道。

当初胡冬教萧暮这套拳法的时候便说过,这是套养生的拳法,讲究的是循序渐进,慢慢的坚持,每天练习半个时辰左右,便是最佳的练习方式了。眼看着今天已经练习了半个多时辰,那车夫还不见从毛皮古包里起来,想是昨日一路赶车颠簸累坏了。这会儿也不好去将他叫醒来赶路,反正这一路上还有个十来天的车程,也不靠这么点时间,萧暮摇摇头,便沿着小溪散起步来。初升的朝阳照在小溪水面上,波光闪耀。小溪沿着条绵延无际的山脉缓缓流淌,听赶车的的车夫说这条山脉叫做如云山脉,连绵数百里,大小山峰峥嵘险峻,人迹罕至。沿着小溪缓行数百米,只有茫茫山林,也不见什么新鲜,萧暮本打算再走走便原路返回。绕过一道山谷,听到了轰隆隆的声音,同时也看到了一座看似不高的山峰而这却是在很远的距离外观看的,当萧暮走的近处时,这山的高度约莫着大概也有一两百米的高度,一条犹如银河倒灌般从山顶冲下来的瀑布却是让萧暮这个只见过小坑小洼的乡下人感到震撼。如果说这连绵的山脉山峰犹如江南少年,钟灵毓秀,那眼前这条瀑布却如塞外男儿,粗狂豪迈;瀑布飞流直下落入下方潭中,再沿着七弯八拐的山脉急冲而去,随着弯道抵消着冲击,才数百米外水流便慢慢的缓下来。

慢慢走近潭边,一阵阵水雾纷扬,飞舞在晨空,微凉的水雾扑打在萧暮身上,不禁感到一阵阵精神。潭底深幽不见底,两岸花草茂密,映着朝阳,异常美丽。山壁旁的草木更是长到了齐人高,阵阵山风吹过来,舞舞扬扬。突然茂草里冒出一只灰黑的兔子,从草丛一出来便见到正在缓缓踱步而来的萧暮,赶紧停住脚步,慌忙的往回一缩,“嗖”的一声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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