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深入的追究。
只是不希望介入他人的生活。
诚然可以。
只要放弃所有的介入机会。
人生便会如同游戏一样。
那你便会如同铜墙铁壁般毫无任何死角与弱点。
那你一生的轨迹,也自然不会和别人有任何交点。
那是个年轻人。
在普通的死霸装外面披着绣着家徽的羽织,大片的白底上是六边形四枫环月的织染刺绣,在这件考究的纹付羽织袴内里还有由名贵纱罗织成的白色内衣长襦袢,大袖袖口和衣襟都系着金色的丝穗。
名为四枫院雷鸣的年轻人,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端坐在原地,隐藏在偏长的浏海后的脸孔相当纯粹,有点女性化。他的身材极其瘦小,一眼望去或许会被人误认为是女子,脸部的线条也相当柔和,给人少年的印象。
但是,那有些肃穆的神情散发出的压力,坚定得如同山峦一样的气魄,以及相当冷静的态度都让人觉得他应该比看上去年长一些。
他弯下腰去,额头贴着地面,不知向何人行了一礼,而后微微起身。露出腰间一段漆黑的刀柄,如同一根刻画着浓重历史的古代老屋的柱子般。
缩在大袖里的纤细手指露了出来,稍离锷下之缘金,不触食指而轻轻握住刀柄,小指和无名指微微握紧。
这道场原本寂静的令人窒息,也没有一丝风,但随着他的手触碰到那漆黑的刀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一瞬间被激发了,仿佛带着金铁相交般的厉声嘶鸣。
那是居合斩的姿势,神速至极的斩术,是无论站立,或是端坐着,皆能施行瞬杀之刀技。
目视前方约五公尺前的地板上,眯起双眼瞳孔散开不凝视一点,如远山观望。
呼吸,也就是吐纳,在吸满第三次气息之后,年轻人终于有了动作。
他的右手稳静缓慢的从刀柄由下往上,用拇指和食指托住刀柄,左手拇指将刀锷向右斜前稍推,刀锷离开鞘口。
此为鲤口之切法。
刀刃出鞘,瞬间横一文字的最初之刀,刹那所带起的锐利气息如利刃切面,这最初的一击乃是居合斩术之生命,谓之拔付。
拔出刀的速度,起初稳静缓慢,至中段时开始变快,及刀尖快脱离刀鞘之时,如疾风闪光,电光石火般的快速,依其顺序“徐,破,急”之要领拔击。
以制敌先机,发挥一刀必杀之锐厉为第一优先。
斩!
将受方才那最初一击的敌方,完全斩杀之一刀。
把从对手头顶,刀锋由上段在空气中划出漫长的圆弧,斩击方位从左右两肩向下刺划,如袈裟前襟的线路,竖砍斩切下至水月,也就是胸口的气魄行施。
斜切,谓之水月,又称袈裟斩。
随着每个动作,雷鸣全身上下的肌肉或绷紧或松弛,衣袖亦随之凌舞,面无表情,冷漠淡然。但那动作之美,刚柔并济,宛若合着节拍,好像跳着一支迷醉的舞蹈。
但在行云流水之间,却散发着美若倾城之杀意。
斩杀毙敌后,他以半跪的姿态着地,同时与方才斩下之刀刃保持水平,刀尖离地板约二十公分,右手反掌,向右侧拂开,以刀尖较刀刃水平低而振落积血。
此乃,血振。
最后,以纳刀法,右手持刀左手持鞘,只用手腕的收法,如一道墨黑的流光般以腰收纳,稳静缓慢,从锷元之处确实收入。
斩杀敌人之后却仍然需存有杀意,以防对手之垂死一击,立即可反应击刺对方之丝亳不松卸的身手状态,从振血到收刀归鞘止,对性命垂危的对手保持随时可应付的心态。
虽已收刀,却仍有残心。
方才在屋内肆虐席卷的杀气渐渐退尽,重归肃穆,年轻人削瘦的背影,笔直如苍翠之竹,让人有种能够镇压住那冲天杀意的气魄
“卿,想将这大宅毁于一旦吗?”
突然传来男性的声音,深沉的嗓音,语气极其内敛,虽然话语简洁,但仿佛每一个音色间都带着难以抗拒的威严与端庄。
阳光从拉门的缝隙间飘然洒落,这黑发的少年像是沿着光走进来的,仿佛身在高处而又遗世独立,身畔若有若无地萦绕着一点虚虚渺渺的光芒。
他本身就是个干干净净的人,像从清洁的大地破土而出的一道白,又像樱花繁开与凋落般静谧冰冷一尘不染。
“没问题。”
仍怀抱残心杀意,紫发的年轻人口中吐出的声音带着一阵寒意,寒冷而又尖利,整个人宛如一把锐利至极的倾国名刀。
“没有附着灵压,甚至没有用力,刀式之中只存杀意而已,你大可放心。”
“再说,如若毁了你家这大宅,我怕是赔不起啊,白哉。”
这句话如春风破冰,或是傲然锐利,或是守礼端庄的两名年轻人,极为默契的同时低下头露出了浅浅的笑意,那是仿佛洗去了遍布乌云的阴霾之后,终于显露出的湛蓝天空般干净纯粹的笑容。
一瞬间,空气中的微尘在从拉门外透进来的道道阳光中肆意飘落,似乎是因为太过明亮,两人的身形在那道道光芒的映射下竟显现出了柔和的光泽,大宅屋内也一片敞亮。
“好久不见,挚友。”
雷鸣宛然一笑。
“那两位终于来了?”
“恩,走吧,祖父大人也在等了。”
一丝不苟的将斩魄刀系回腰间,雷鸣与白哉并肩同行,沿着用纷落的梅花铺成的小路,缓步走向另外一间大屋。
同为豪门大宅,朽木家与四枫院家的构造极其相似,都是由数十间长宽各有几十米的,看不到尽头的大屋所组成,地板是原木色的。但是四枫院家还有着漆成红色的柱子,以及不少的刻画以及壁画,而朽木家大宅的内部装饰却是极为单调,就好像这栋宅子的主人一样,一望无际通透纯粹的白。
一路无话,这两个人都是不喜嘈杂喧嚣之人,他们能够在同一间大屋之中相处一整天却一句话都不与对方讲,他们之间的情感也淡得像水一样清澈而不含杂质,并肩前行的两人就像是真夜中悄然铺陈的水墨画,独自精彩却又彼此相伴。
君子之交淡若水,小人之交甘若醴。君子淡以亲,小人甘以绝。
推开拉门,两人进入一间幽静典雅的小屋,地上铺着榻榻米,小巧雅致,结构紧凑,四面都是白纸糊的木格,一侧的墙上挂着主人的手书。房间中央置有炭火,壁龛,地炉,铁壶以及被摆放的规规整整的茶具,铁壶黝黑沉重,上半截像榴莲般有无数钝刺,炭火把壶底烧得通红。
“来了吗?”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背靠着阳光跪坐在主位。
“白哉,雷鸣。”
看起来他的年龄似乎已经很老了,但身体硬朗,脊梁笔直,剑眉飞扬,头发和胡须修剪得精致,年轻时必然是一位风度翩翩的美男子,有不容侵犯的威严与端庄
佩戴着名为银白风花纱的颈巾,是名织布师第三代辻代九郎卫门的作品,是只有朽木家的当家才可以穿戴的饰物,穿上它就代表着身负着朽木家历代的声誉及荣耀,非常珍贵,最少相等当于建造十栋房子的价格。
而头上所佩带的白色饰物,牵星箝,是以表示其尸魂界四大贵族之首朽木家家主身份的尊贵,同样是不下于建造十栋房子的价格。
此两样名贵至极的饰物,以及老人穿着的纯白色羽织背后的番号,均彰显着他那几乎无人不知的身份,以及在静灵庭内崇高的地位。
“好久不见了,银铃大人,您贵安。”
雷鸣跪坐在白哉身旁,那是下首的空位,直视前面神情肃穆,郑重的弯下腰,说道。
六番队队长,四大贵族之首的朽木家的现任当家,朽木银铃。
静灵庭十三位队长中除却山本总队长之外年纪最长的一位,表面上是一副沉稳端庄的长者模样,强大的实力在众位队长中除却山本总队长以及那位深藏不露的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之外无人能出其右。
“恩。”
朽木银铃微微眯着眼睛,淡淡的应道,语气中似有笑意。
“一年毕业,以弱冠之龄担任二番队副队长,总队长也曾向吾辈提及你的勤奋,没有辱没吾等四大贵族之名,不错。”
“银铃大人谬赞了,是师傅大人教导有方。”
雷鸣沉默了一刻,缓缓地坐直了,重用了尊重的口吻。
“呀嘞呀嘞,小雷鸣这样努力,作为师兄,我们压力很大啊。”
坐在朽木银铃下首的中年男子突然插话道,挑起了半边的嘴角,露出了有点轻浮的笑容。
不羁轻浮且豪迈放荡。
这便是这个男人,上级贵族京乐家的次男,同时又是总队长山本元柳斋的徒弟,雷鸣的师兄,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
深棕色的长卷发上系着风车形状的发簪,另外在白色羽织外面还披着一件大花袍。徒然饮落醉卧,徒然如梦如真,恍若对于一切都毫不在意,却比任何人都了解人情世故。京乐春水举止轻浮,但那看似浑浊的目光后仿佛又隐藏着极为缜密的心思,他担任护庭十三队队长一职已超过百年,拥有超群绝伦的实力。
京乐春水与雷鸣的关系还算不错,是静灵庭内极少数能与雷鸣说得上话的人之一,是一名很亲切的长辈,只可惜,与敦厚温柔的另一人比起来,多了那么点爱欺负人的坏习惯,不过说到爱欺负人,雷鸣却怎么也不会落于人后。
“是啊是啊,元柳斋老师不止和我们提过一次呢。”
宛若浑然天成,另一名男子将京乐春水之前的话接的毫无突兀之感。
“老师的身体最近还好吗?雷鸣。”
静灵庭内的死神们在提及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的同时便会很自然的想到另外一人,他们同是真央灵术院第一批毕业生,又同是真央灵术院创校以来的第一任队长,他们都拜了山本总队长为师,他们还持有绝世仅有的两组成对的斩魄刀。
这名男子便是十三番队现任队长浮竹十四郎,他与京乐春水,几乎他们其中一人在某处,那么另一人必定伴其左右,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浮竹十四郎是下级贵族浮竹家长子,有七名兄弟姐妹,而这些弟弟妹妹们则都是靠他独立养活,非常孝顺,而且为人和善,老实而又敦厚,身为队长自然本事很高强,所以他在护庭十三队中人缘极好,许多死神都非常的崇拜他。
与京乐春水一样,同是雷鸣的师兄,但是浮竹十四郎又与四枫院家的私交极好。
由于十三番队是净化虚的主要力量,所以十三番队的队员多被派往现世执勤。
在六,七十年之前,浮竹会常常拜托自己的部下,让他们在完成工作之后买一些现世才有的小玩意儿或是零食回来,再送给年幼的小雷鸣。而小时候的雷鸣也不止一次的踏入过十三番队的大门,所以相比京乐春水,雷鸣与浮竹十四郎的关系显然会更加密切一些。
“师傅的身体非常硬朗,一如往常。”
停顿了一下,雷鸣对着坐在自己前方的浮竹挑起了嘴角。
“不过相比师傅,我倒是更担心您的身体啊,浮竹桑。”
浮竹的有名,除去自身的宽厚性格,身为真央的第一届毕业生队长,以及山本总队长的得意爱徒这些诸多的原因外,有相当大的一部分是由于他的身体状况。
浮竹十四郎的身体非常的不好,曾经有过很长的一段时间,无论普通的死神还是队长同僚,看到浮竹的第一句话都是。“浮竹队长,你可要多多保重身体,尸魂界可是几百年出不来一个病死的贵族队长啊。”
对此浮竹闻言只是苦笑,对于他来说,吐血和请假那都是家常便饭,实在是不足为奇。
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平平安安的活了几百年,而且,用京乐春水的话来讲,就是他看起来还能凑合着将就将就再活个几百年。
“哈哈哈,最近我的身体状况很好呢,谢谢你的担心,雷鸣。”
不愧是静灵庭中风评最好的老实人,对于雷鸣的打趣,浮竹看上去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反而露出了甚至可以被称作刺眼的温和笑容。
说完这句话,浮竹,京乐和雷鸣三个人便心有灵犀的一起嗤嗤笑了起来。
这是房屋中央炭壶中的水也沸了,坐在雷鸣左侧的白哉便提起铁壶,把沸水倒进茶碗中,旋转茶碗将其加热,再将水倒掉。
原本这种事情找个下人来做便可以了,但屋内的五人如若想借着贵族茶会之由商议一些事情,那么不相关的下人在一旁总归是不妥,而身为朽木家的主人,在场辈分最高且德高望重的朽木银铃自是不可能去做这煮茶之事,所以只得白哉亲自上阵。
白哉将两茶勺碾得精细的茶粉放进茶碗里,用长柄木勺从铁壶中取一勺热水加入茶碗,用被称作茶筅的圆筒竹刷轻轻搅拌,直到茶粉完全融化在热水中。然后再用名贵的古帛垫着茶碗,在手中轻轻旋转,把有刻有花纹的一面朝向四人,弯腰奉茶。
一套动作极其规范到位。
这是非常严谨苛刻的茶道礼节,一分也不能出错,好在白哉在茶道方面也算是达人,总不会辱没了朽木家的名声。
雷鸣同样弯腰接下茶碗,顺时针旋转两次,把花纹对着白哉,这是表示对主人的尊敬。然后恭恭敬敬地饮下茶汤,再逆时针旋转茶碗两次,把花纹重新对着自己,饮茶完毕之后按照习惯,客人要对各种茶具进行鉴赏,赞美一番。
这也同样是礼节,饮茶者的礼节。
茶道秉承着和敬清寂的理念,用字简洁而内涵丰富。清寂是指冷峻,恬淡,闲寂的审美观。而和敬表示主人对来宾,来宾对主人互相之间的尊重。
“最近很少参加贵族集会了呢,雷鸣。”
朽木银铃目不斜视,注视着最下首的雷鸣,用了对小字辈的称呼。
从茶道仪式正式开始之后,在整个过程中无论是主人还是宾客大多都不会进行谈话,更不允许谈论金钱,政治等话题的,直到饮茶完毕之后,屋内的几人才会开始自由交谈。
“是,银铃大人。”
雷鸣微微颔首,轻轻叹了口气,轻声说着。
“由于刚刚上任副队长一职,忙于队务,时间方面有些吃紧。”
“已经三个月没有参加茶会了吧,虽然我们身为死神,但是人际关系也是很重要的哦,小雷鸣。”
一旁的浮竹微笑着发出了一声感叹。
“感谢您的提醒,浮竹桑。”
脸上带着完美无瑕却没有生气的浅笑,雷鸣的瞳孔却逐渐收缩,瞳光冷冽如刀。
“但是,我总认为,贤者因其贤明而永远是贤者,而小人同样永远都是小人,不会因为吾辈的客气而改变。”
“打住吧,说说正事。”
朽木银铃显然不想将时间耗费在这种无聊的话题上,停顿了一下,继续开口说道。
“雷鸣,十二番队的曳舟队长即将升迁,不知夜一小姐是否有告知过你?”
“升迁?王族特务吗?家姐从未提过。”
年轻人怔了怔,轻声回道。
“恩,夜一小姐在上次队首会时,曾向总队长推荐二番队的第三席接任十二番队队长一职,你可知此人?”
“是,二番队第三席浦原喜助,能力出众,而且他有一项别人永远都学不会追不上的特长。”
说到这里,雷鸣仿佛要钓起三位长辈的胃口一般停顿了一会,而这三个活了几百年的人精老前辈也不着急,只是微笑着饮茶。
“相比战斗能力,浦原他最擅长的应当是灵子与魂魄方面的相关技术。”
“喔喔?”
京乐春水和浮竹不由得发出了惊叹声,果然是别人模仿不能的。
尸魂界的各种存在,无论有形的还是无形的全部都是灵子构成,植物也好,动物也好,活物也好,死物也好,包括在座的这几人,以及所有的死神们,都是由灵子构成的。应该说,尸魂界一切的存在都是灵子的凝聚体,而死神们使用的各种能力,其实从本质上来讲都是灵子凝聚和分解的过程。
更何况,在尸魂界,科学技术可比不得灵压能力那么普及,除了需要磨练和学习相关知识以外,更多的是需要天赋和才能。
“唔,有那种技术的人,无论从哪个角度上来说都会存在着或多或少的危险性吧。”
浮竹十四郎沉吟了半晌之后忧心忡忡的说道。
拥有这样的技术,如果真的让他研究出什么高危的物事,那简直可以随心所欲了嘛。
“那也要他的技术真的能够达到一定水准才行啊。”
京乐春水笑着拍拍在他看来杞人忧天的挚友。
“他虽然具备才能,不过能力总还是有限的,而且他若是做得太过分的话,大概也没办法在尸魂界待下去了。中央四十六室不会不管的,在谋反之前也许就会被逮捕或是强行放逐吧。”
“没错。”
朽木银铃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要说中央四十六室和山本总队长手中没有关于这名叫做浦原喜助的年轻人的情报是不可能的,对于拥有这种堪称危险能力的浦原喜助,尸魂界高层管理者不可能放任他自由自在,只是用来研究研究义骸之类的话当然无所谓,如果真的有什么小动作的话时刻监视着也能防范于未然。
须发皆白的老人喝了几口茶,才又开口问道。
“此人品行如何?”
“个人认为,浦原喜助此人,无论人品,亦或是才能……”
雷鸣扯了扯嘴角,众人之中唯有京乐春水晃了下神,他没能分辨出雷鸣露出的是无奈的苦笑还是嘲讽的冷笑。
但是,却没有漏过雷鸣瞬间闪出的一丝凌厉的表情。
雷鸣自身,浦原喜助,以及某个男人,这三人拥有一个共同之处。
那便是一向不喜欢被牵扯,无论是什么事情。
由于各自不同的原因,不深入的追究,不希望介入他人的生活,也不喜欢不相干的人介入自己的生活。
他们在绝大多数时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隔岸观火且袖手旁观,拥有强大的自我控制能力,坚决不插手。
但是他们三人的区别却在于。
某个男人一旦决定介入,他就必须要做一个策划者,将周围的人们当作道具一样的存在来利用,他一定要做那个主谋者,他必然是在所有人背后牵动一切隐秘的扯线人。
而雷鸣如果介入某件事,唯一的原因便是那件事能够勾起他的兴趣或是好奇心,但即便去介入,他依然身为一名旁观者。
这件事情究竟会往哪种方向发展,好的,或者是坏的,对他来说毫无区别,他是将周围的人们彻底当作只是无关人士的存在来对待。
然而浦原喜助的性格中却缺少这种冷酷,他只一个单纯的参与者,他会被自己心中的善意左右,会被周围人们的内心左右,会被一切能够动摇内心的事物所左右。
相比另两人,他着实,过于善良。而有时,善良并非是好事。
“均足以担任十二番队队长一职。”
半晌,年轻人微微一笑,那是他特有的,一如既往的完美无瑕却没有生气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