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声无息。
“湘,你不用担心妈妈。那个男的背后势力挺大的,妈妈不会有危险。”尘的眸子就像他失血过多的脸庞,苍白无力,没有光芒。
“嗯,我知道了。”
“很迟了,忙了一晚上,我这有影。你去睡觉吧。”
“好,我去睡觉了。你们也早点睡。晚安。”
南北帮中。
黑暗中,罗刹看着那个冥思苦想的男人。一整讽笑。南北帮的副帮主——张鹏。也是那个黑衣人。
一瓣黑色曼陀罗划过张鹏的脸庞,陷入了墙中。罗刹看着张鹏眼中闪过的恐惧,但又随机神态自若的样子。“还不错,不算太窝囊。”明显的装了变声器,声音非常的不真实,特别尖细的男音,但又不像宦官的音调。
一直以来,突来的罗刹都异常诡异,但是从来都没有人知道,罗刹是怎么出现,从哪里出现得的。知道的人,全部都死掉了。
“罗刹?”张鹏注视着月光下纤尘不染的罗刹。银色的面具,从右额头上方延至右眼的中间,至鼻尖,至左嘴角。嘴巴几乎全部露在外面,右额头上画着一朵黑色的曼陀罗,面具边缘闪烁着若有若无的鲜血一般的颜色。就像是真正的人皮一样,紧紧的贴合着面部,裸露出来粗糙的脸,脸型十分姣好,像是鹅蛋脸,但是皮肤泛着油光,留着刀疤印,显得很是狰狞。白色的缎制长袍在月光中渡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芒,衣角随风而飘,温暖而又冷冽。
“来做笔交易。我杀了南北,你保全安氏四口。当然,只要有一个人出事,你的灵魂就和你的身体分家了。”传说罗刹是个相信灵魂之说的人,而他就是阎王派来收取灵魂的撒旦。尖细的声音猛烈的撞击着宁静的空气,月光渐渐地黯淡。
“我是不会背叛大哥的!”声音铿锵有力。
“你大哥不在这!不要浪费时间。”巨大的声波压抑着张鹏的呼吸,一瓣花瓣划破张鹏的上衣,直直的卡在张鹏的胸肌上。“我没有时间,等你考虑。”
“好!但是,出了J市我就插不上手了。”张鹏的神情甚至有些窃喜。罗刹怪异的眼神,扫了张鹏一眼,张鹏立刻就变换了表情,显得有些悲痛。
白色的身影消失在房间了,月光温柔明亮了许多。
南北房中,
风吹动着落在地板上窗帘,呼啦呼啦的做响。忽然,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帘子后面,一切都悄然无声。
南北条件反射似的猛抬起头颅,瞪大的双眼,充满了恐惧。
“罗刹!”花瓣飞过,烟消云散。也不算是死不瞑目,毕竟他知道是罗刹结束了他壮年的性命。身影悄然消失。
如果说,南北那个莽汉是肌肉发达,头头脑简单。那么,倒三角眼的张鹏便是机关算尽。但是,能创立一个帮派,又成功至此,怎么会是头脑简单之辈。不然,野心勃勃的张鹏又怎么会按捺至今。只能说,天意如此。
安湘躺在床上,透过夜空看着闪烁的星星,那个神秘人,他给予了安湘想要不想要的一切。不过,安湘是真的深深地感激他的出现。他帮助了安湘很多。还有安湘那个遥远的梦,万人瞩目的明星。或者那只是无知的心一种无聊的憧憬,但是这个十几年不曾遗忘过的梦想,不但没有逐渐消散,反而越演越烈。
“难道说,神秘人是我爸爸?不然他怎么会不求回报的帮助我那么多?也不对!也有让我付出过啊!那怎么解释?爸爸?爸爸?”
左影站在安湘房门前“湘,为什么什么事都不告诉我们?不让我们分担你全部的难过!”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转身“难道,那个男的真是湘的……”
左影放轻的脚步走进房间,坐在左尘的身边。纤细的手指捏了捏被角,月光洒在左影的侧脸上,特别的温柔。很轻微的动作还是惊醒了神经紧张的左尘,睁开璀璨的双眸,看着月光下如此温柔的左影,左尘的心脏少了一拍。
“把你惊醒了!”
“哥,那个男人……”左尘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也不知道,我没有问湘。刚才我在湘的房门口,听见湘说,爸爸。”左影有些诧异。
“爸爸?难道那个男人是湘的爸爸?”左尘的眼睛马上瞪大了。
“谁知道呢!无所谓了!尘,你相信湘吗?”
“哥,你是最相信她的,又何必问我。”
左影注视着左尘眼里的坚毅,肯定。微微一笑,不以为然。
“哥,你刚才怎么脱身的?你杀了那个莽汉?”
“我本来是想杀的,可是,柳溯出现了。”
“那可以过后解决啊!”
“不是,是……”
“等等,我猜猜!南北是柳溯的手下?”
“你这个傻子,南北可是南北帮的老大。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左影伸手就给了左尘脑袋一下。
“那南北,就为了一个女人就要杀咱们?不会吧!嘻嘻!”左尘不解的讨好到。
“你啊!咱们长期在他的地盘上,影响了他多少生意!他怕是早就想动咱们了,那个女人就只是个导火线罢了。”
这一耽误,左尘便忘记了问,南北和柳溯的关系。然而,许久以后,因为这个关系,安湘始终对柳溯心怀内疚。当然,这是后话了。
“好啦,赶快睡觉吧!我明天还要去学校呢!你腿还疼得厉害吗?”
“麻劲过去了,有点。不过,睡着了就不疼了!OK!睡觉喽!“
夜凉,凉夜。
“哗“门开的声音响起。窗外的天微微发亮。这夜,安湘无眠。
“妈,你回来了!没吃饭吧?想吃什么?”安湘看着妈妈疲惫的脸颊。心似乎早已经麻木了,没有了感觉。“妈,你先去睡吧,我把饭给你温着。”
“湘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怎么闻着这房子里有血味!”温柔却急躁的声音非常悦耳。
“妈,你别急,是尘受伤了,不过已经没事了。你就不要管了!快去睡觉吧!”
“什么叫不要管了?严重吗?叫医生来了吗?要不要进医院啊?他在哪呢?我去看看!”
“妈,不是很严重啦!已经看过了,也包扎了。没事的,不用住院。你先去睡觉吧!尘还在睡觉,就让他多睡会。你睡醒了再去看他啊!”
“不行,我先去看看他。我会悄悄的,不吵醒他。”
安馥抬着脚,一小步一小步,像做贼似得,到了左尘的房间。